她想吃啊。
然而誰知道,她才一回首,便被他陡然捉住手腕,之後一個用力。
希錦口中的“啊”聲隻發出一半,唇兒便猝不及防地被男人含住了。
她待要掙扎的,然而他的手臂繞到她背後將她緊緊禁錮住勒住,另一隻手從後面掌控住她的後腦,這讓她不得不仰起臉來承接他的吻。
他吻起來很貪,很用力,她的唇齒間被塞得滿滿的,似乎要整個被他吞掉,鼻腔間都是他的氣息,滾燙的,能把人燙化的氣息。
過了好半晌,他才勉強停下來,不過卻依然用有力的臂膀禁錮著她的腰。
她的腰很亂,細得仿佛可以輕易被折斷,如今兩個人緊貼著,她的柔嫩水骨被他強健的胸膛輕壓著,都要壓個半扁了。
希錦無力地靠在他肩頭,低聲喘著氣。
阿疇的大手便輕拍著她的後背,幫她順氣。
希錦這麼輕喘著間,突然就笑了。
阿疇感覺到了,他將下巴輕壓在她柔軟的發間,啞聲問:“又在想什麼?”
希錦低低地道:“我想起之前看的一個話本。”
阿疇聲音沙啞難耐:“……嗯?”
希錦仰起臉來,她笑看著他,眼睛亮得仿佛做賊:“要不我們試試在犢車裡吧?輕一些,不會被人發現的。”
阿疇墨黑的眸看了她一番,因為被他吻過的緣故,她嫣紅的雙唇清透水潤。
這麼看了一番,便忍不住再次俯首吻上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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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不是探入深吻,而是淺淺啄吻,在那甜軟中勾住她的香軟的舌,叼住,之後交纏碾磨。
希錦便自然地仰起頸子,柔順地承接他的吻。
這麼吻著的時候,她口中發出低低的哼唧聲,像是依從,又仿佛撒嬌。
那聲音繚繞細碎,進入耳中,一直擊到人心裡,撥著人的心弦。
阿疇便有些情不自禁,大掌託著她的後腦,迫使她越發後仰著,這樣他才能品嘗到更多。
希錦修長的頸子後仰著,身子卻緊貼著這男人,起伏相貼間,呼吸相融,溫情繾綣到了極致。
她沉醉其中,隻覺從未知道,原來隻是這麼吻著,便有無法言說的妙處。
過了好久,終於放開。
希錦明顯感覺,他很想了,迫不及待,恨不得把自己揉到他懷裡。
其實她也想了。
就心坎兒痒痒的,有什麼酥軟起來,恨不得融在他身上,和這郎君強健的身子融為一體。
她仰臉看著他,他烏眸幽沉,薄唇湿潤,竟透著幾分清絕靡麗,但卻並不會失了男兒氣。
這麼姿容昳麗的郎君啊!
她便輕攀著他那結實的肩膀,偎依著他:“阿疇還想聽那話本嗎?”
阿疇聲音啞得厲害,黑眸定定地鎖著她:“嗯。”
希錦便覺,他就像是一隻狗兒,黑狗兒,眼巴巴地看著,等著她扔一根肉骨頭。
她笑得繚繞:“那個話本,是講那小娘子嫁了一郎君,郎君卻是一個不懂得憐香惜玉的,性子也糙,就愛欺負小娘子,到了這一日,小娘子要回門,郎君便陪著小娘子坐在犢車裡回去娘家。”
阿疇專注而期盼的看著她:“嗯,然後?”
希錦道:“那郎君便欺負小娘子,問小娘子可要騎馬,小娘子說,我們尋常人家,哪來的馬可以騎呢,莫要說笑,結果——”
她故意停頓了下。
阿疇看著希錦,他當然明白她故意的。
她就是手裡拿著肉骨頭,衝他招手,笑著讓他過來過來。
偏偏他就是會上鉤:“結果如何?”
希錦:“沒如何,那小娘子隻好哭啼啼上了馬。”
阿疇:“怎麼騎?騎什麼馬?”
希錦搖頭,眼神特別純潔的樣子:“這我哪知道呢,反正那小娘子哭哭啼啼的騎馬,好可憐的,騎得一顛一顛的,花枝搖曳,淚水漣漣。”
阿疇視線發燙:“然後呢?”
希錦:“沒然後了!”
她眨眼睛:“這話本就到這裡了!”
阿疇:“……”
拿著一根肉骨頭招搖了半晌,最後揮揮手走了。
他有些不死心,略側首,俯下來,用很低的聲音在她耳邊問:“別家小娘子有馬騎,那希錦想騎嗎?”
希錦眼神澄澈,很純真的樣子:“阿疇,咱們家有馬嗎,你教我騎馬?”
阿疇揉著她的細腰,用額抵住希錦的額,啞聲哄著道:“回家,希錦騎我,騎一夜好不好?”
希錦:“若是太壯悍的馬,我怎騎的,那是要我命,我才不騎呢!”
說著,她抬起手,纖細的手軟軟地推開他:“好了好了,仔細讓人聽到,你好歹矜持些,別跟沒見過骨頭的——”
說到這裡她陡然頓住。
不行,不能說皇太孫像野狗,太大逆不道。
阿疇看著她推開自己的樣子,眼睛中的熱烈化為無奈。
他知道她就是故意的。
她怕疼,嫌累,根本不會騎的。
天天隻想著哼唧享受,就不願意出半分力氣。
這時,希錦卻很有些遺憾:“你看你突然發什麼瘋!剛才那攤子上的鐵板烤豬肉皮看上去好吃,我都沒吃成。”
阿疇看著窗外收拾著自己的情緒。
此時聽到這話,沒什麼表情地道:“那回頭給你吃。”
希錦很勉強地道:“好吧。”
阿疇隨口問道:“剛才想什麼呢?”
希錦:“也沒想什麼……就是突然記起你說的皇城來。”
阿疇:“嗯?”
希錦很輕地嘆了聲:“你如今身份不同以往了,回去燕京城後,可是長了大見識吧?”
阿疇聽著這個,明白了希錦的弦外之音。
分開的這些日子,她擔心他在燕京城有了什麼別的想法。
所謂的“長了大見識”大概是這個意思了。
其實她問了,按說他應該說些什麼安她的心思,不要這樣吊著她讓她難受。
不過他認識寧希錦不是一天兩天了,自然明白她的性子。
她骨子裡很是學會了一套東西,若是男人,她一定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
若是真把自己的心思都一股腦透露給她,她頓時輕看了他,尾巴都要翹起來,甚至開始覺得皇太孫也不過如此。
況且,她那日見了霍二郎,她一直不肯和自己提。
裝傻充愣也不提。
包括現在,什麼騎馬,她知道他想,就故意描述得那麼清楚,就是引起自己心思,她再欲擒故縱,吊著自己,讓自己難受。
於是他也就道:“燕京城自然和汝城不同。”
希錦一聽這話:“有什麼不同?”
阿疇:“處處不同。”
他淡看著窗外,恰好看到路邊的花樓,便隨口道:“比如在皇城,便有一座樓叫豐樂樓,朱欄彩檻,雕甍畫棟,是世間第一繁華,到了夜間時候,更是燈燭齊明,光華燦爛,那裡的女子,歌舞彈唱樣樣精通。”
希錦聽著,緩慢地擰眉,就那麼看著他:“你去過?”
阿疇:“算是去過吧。”
希錦微吸口氣:“你在那邊有了紅顏知己相好的,看中了什麼溫香軟玉?”
阿疇:“沒有。”
希錦便略松了口氣:“那就好。”
她想了想,便一臉賢惠地摟著他的胳膊,哄著道:“阿疇,以後去了燕京城,我自然是要一改往日驕縱性子,要好生做一個賢妻,你若是想在房裡收幾個,我可以幫你挑,一定給你挑那顏色好的,必把你服侍得服服帖帖。”
她挑,那賣身契要把控在她手裡,到時候萬萬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她說完這話,阿疇那神情便不太好看了。
他眉梢微動:“你來挑?”
希錦:“嗯,怎麼,不行嗎,我不能挑嗎?”
阿疇面無表情:“你能挑好嗎?”
希錦:“我肯定挑那些美貌溫柔的,我覺得阿疇必是滿意的……”
阿疇看著她的眼睛:“哦,我喜歡什麼樣的?”
希錦絞盡腦汁想了想:“要腰肢細軟的,還要膚色雪白的,還要會叫的,叫起來聲調好聽的,得大聲地喊著,妾身好生難捱,郎君便是潘驢鄧小闲,好大一個驢——”
阿疇額角抽動:“停!”
希錦當即止住,眨眨眼睛,很無辜地看著他:“阿疇,這樣的,你一定會滿意吧,我保證你夜夜春宵,日日做新郎。”
阿疇神情恍惚,他抬起手,微揉了揉額,才道:“也行,就靠你了,以後你就挑這樣的,多挑幾個,也好讓我好生享用。”
希錦挑眉,打量著他,眼神很是狐疑。
阿疇便補了一句:“你放心,你挑了後,這些當然都讓你管著,哪個不會喊的,喊得不好聽的,你便可以踢出家門。”
希錦:“啊?”
阿疇沉吟了下,正色道:“還得會騎,進府前先騎馬半個時辰,撐不住的不要。”
希錦都聽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