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想麻溜爬了起來,跟著他一塊兒走到旁邊掛簾子的地方,穿進去,再推開一扇門,外面就是另一個走道了。
鬱想走後,才有人低聲道:“儲大少身邊怎麼跟了個這樣的?還在熱搜上掛著呢。”
高學輝皺眉:“行了行了,關你什麼事。你敢在大少面前說這話嗎?”
高學輝心說坐這兒的都叫X大少,但這裡究竟誰大,心裡沒點逼數嗎?
對面的男人不情不願地說了一句:“要什麼樣的沒有啊?大少要喜歡影後,我也給他送去啊。”
高學輝說:“影後算個屁。”
“那還有排著隊的豪門千金呢。”
“你自己喜歡你自己去唄……”高學輝一頓,低聲說:“鬱小姐這個人,挺有意思的。”
這邊鬱想跟著儲禮寒進了一間屋子。
屋子裡擺了大床,茶幾、沙發。有三面都是透明的落地窗。一眼望出去,就能二百七十度地充分欣賞到周圍的雪景。
沒一會兒就有佣人來送吃的了。
佣人身後還跟了個年輕女人,系著顏色淺淡的圍裙,長發披肩。很異域的長相,可能大概是什麼混血。
她手裡端著一套茶具。
鬱想就猜測,她多半是這裡的主人,梅麗莎太太。
女人進了門,把茶具擺上茶幾,隨後跪坐在地毯上,先給儲禮寒倒了杯茶。
然後她看了一眼鬱想,又看了看儲禮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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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儲禮寒並沒有要介紹的意思,女人隻好先低頭又給鬱想倒了杯茶。
“您先清清口。”女人說。
鬱想的心思根本沒在茶上面,她看了看面前幾道菜,模樣做得非常精美,不像是菜,更像是藝術品。
儲禮寒順著鬱想的目光看過去,這才低低出聲:“這是烤羊排。”
這塊兒烤羊排還沒巴掌大,過於精美,不過酥香氣還是很足的。
鬱想想吃。
儲禮寒屈指輕點在茶幾上:“這是黑松露慄子雞,這是奶湯蒲菜,這是椰香桂花糕……”
鬱想想問,那我能吃了嗎?
儲禮寒這才掃了一眼跪坐在旁邊的女人,說:“這些菜都是她做的。她叫梅麗莎,拿過一些賽事的獎項。”
梅麗莎聞聲抿唇輕輕笑了下。
鬱想心說其實您不告訴我她多牛逼,我也知道這菜很香。
我聞到了!
儲禮寒問:“想吃?”
鬱想:?
這不是廢話嗎?
梅麗莎抬頭望著儲禮寒,然後她就聽見儲禮寒說:“你出去吧。”
梅麗莎臉上的笑容一下頓住了。
這就讓她走了?
“不用我再為她介紹一下菜式嗎?”梅麗莎低聲問。
儲禮寒:“不用,她現在隻想吃到嘴裡。”
梅麗莎隻好站起身退出去。
儲禮寒:“把門關上,一會兒不用過來人了。”
梅麗莎愣愣地關上了門。
鬱想:?是不是我吃菜,他吃我?
系統哪裡聽得了這種話?
系統:【謝謝提醒我馬上把自己屏蔽掉】
鬱想嘆氣,然後她趕緊夾起羊排,三口吃掉了。這肉太小,不行。
儲禮寒的聲音響起:“你今天到警局是去做什麼的?”
鬱想:“給冉彰借律師。”
儲禮寒:“全嵐是凌琛遠手底下的人吧。”
鬱想點了點頭,並不耽誤吃,她給自己盛了一碗湯,先喝兩口暖了暖胃。
“你找凌琛遠,都不找我?”儲禮寒嗓音微冷。
鬱想咬了一口桂花糕,才接著說:“大少對我這麼好,我怎麼能花大少的錢呢?”
儲禮寒:“……”
以前也沒見你少花。
儲禮寒不冷不熱地道:“那切出來的鑽石,不送到你那裡去了。”
鬱想:???
那不行!
鬱想:“那是我出了力應得的東西嘛。”
儲禮寒按住了她的手背:“那現在鬱小姐要吃這一口,是不是也應該出一點力呢?”
鬱想心說草。
她懷疑他剛才起頭聊到凌琛遠,就不是為了跟她算賬。而是為了挖坑,等她說後面這句話。
鬱想心說好哦。
她夾了一筷子慄子雞,送到了儲禮寒的嘴邊。
儲禮寒:“……?”
鬱想輕輕眨了下眼,催促道:“您快吃啊,您看,我喂您,這不就是出力了嗎?”
鬱想說完,都覺得自己這動作怪肉麻的。
儲禮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突然張嘴咬住了那塊雞肉。
鬱想愣了下。
真吃啊?
鬱想把心底那點怪異的感覺拋開,然後低頭就準備吃自己的了。
儲禮寒很快咀嚼完咽了下去,他說:“就一口?”
鬱想:?
不然?
鬱想又夾了一筷子,試探性地送到儲禮寒的嘴邊。
儲禮寒面無表情地張嘴咬住了。
鬱想十分不滿:“該我吃了。”
儲禮寒這才拿起了桌上的勺子,他盛了溫泉蛋,送到了鬱想的嘴邊。
鬱想人都看傻了。
臥槽?!
大反派竟然反過來喂她?
鬱想有點恍惚。
但是飯真香啊……她乖乖張嘴吃掉了。
儲禮寒第一回 被人喂菜,他同樣也是第一回喂別人吃飯。
他盯住了鬱想的面容。
原來不止是那樣的事,才會讓鬱想露出餍足的表情。
她現在眯起眼高興的樣子,也挺賞心悅目的……
儲禮寒的心情莫名其妙地都跟著輕快了點兒。
“張嘴。”儲禮寒又夾了一道魚唇。
這個男人就跟上了癮似的。
他之後都沒再讓鬱想自己動手。
直到鬱想輕輕打了個嗝。
再看桌上的盤子已經幾乎被清空了。
鬱想恍恍惚惚紅紅火火。
這就是懶人的終極理想嗎?飯來隻管張口。
儲禮寒抽出紙張,按在鬱想的唇上,給她擦了擦嘴。
他盯著她的唇看了兩秒鍾,眼眸底飛快地滑過了一點幽深的光。最終他站起身,問:“還想打牌嗎?”
鬱想:?
她以為他要如同古早霸總文裡一樣,說你飽了現在該喂飽我了。結果竟然沒有?!
可惡,令人失望,啊不是。
鬱想跟著站起身,說:“打吧,但要是我輸給高學輝怎麼辦?”
儲禮寒輕描淡寫地說:“那就打高學輝一頓。”
鬱想心說好家伙,不愧是您大反派。
我今天就要狐假虎威!
等走到門外,儲禮寒才按鈴叫來了佣人。
“拿一條毛毯。”儲禮寒說。
佣人應聲去了。
沒一會兒,儲禮寒就扒下了鬱想身上的她自己的大衣外套,遞給佣人:“掛起來。”
然後再用毛毯把鬱想裹住了,他才說:“走吧。”
大衣穿著確實沒有毛毯裹起來舒服。
鬱想禁不住舒服得眯了眯眼。
然後她突然想起來,忘記在哪兒看過的一段話。
大意是什麼,一個男人要是不想跟你上床,那要麼他有點毛病,要麼他不喜歡你;一個男人要是隻惦記著跟你上床,那他也沒那麼喜歡你。
一陣寒風吹來,鬱想打了個哆嗦,也把這個念頭從腦子裡打出去了。
沒事兒想這個幹什麼?這什麼肉麻的情感雞湯文學。
鬱想抬起頭,和儲禮寒一塊兒回到了剛才的陽光房。
鬱想剛一落座。
剛才開口說她在微博上新聞不少的男人,這會兒突然又開了口。
男人笑著說:“鬱小姐,要不我幫你把網絡上的輿論處理了吧?老掛著,也挺招眼的。”
鬱想:?
我自己都不關心,你關心什麼?
這才第一次見面呢,這麼殷勤……嘖,很明顯不太懷好意啊。
鬱想也不知道這人是誰。
不過管他又是什麼豪門公子,什麼公司老總呢。
鬱想懶洋洋地一抬眸,說:“您哪位?您歇歇吧。這些事兒還沒您操心的空位呢。”
男人臉色一下僵住了,沒想到他們這些地位的人身邊,跟的這樣一個小情人,居然還有膽子說出這樣的話。
但他以為鬱想這話,是指儲大少都沒管,他插一手,把儲大少放哪裡了?
所以男人也不好直接下臉子。
不僅不能下臉子,男人還得給自己找個臺階。
他笑了下說:“大少這位脾氣夠辣的啊。嗯,我也就好心一問,畢竟新聞平臺這塊兒麼,他們總得給我幾分薄面。”
儲禮寒掀了掀眼皮。
能不辣嗎?
火辣小甜心。
一時沒人接話,男人面子有點掛不住,就又接著往下道:“主要這些人還老把大少一塊兒捎上,罵鬱小姐的同時,不是也就把大少的名聲給侮辱了嗎?”
男人說著就掏手機,要給鬱想念上面那些難聽的評論。誰知道點開一看。
怎麼沒人提大少了?
男人愣住了。
更多都是在提元景煥和奚亭的。
這邊鬱想也緩緩摸出了手機,不過她不是為了去看惡評的。
如果真有那麼多人罵她?
好,那可不得把他們好好氣一氣?
鬱想反手就拍了一張窗外漸漸下大的雪景,再對著桌子上的撲克牌拍一張,然後發微博。
氣人,她一向很有一手的。
鬱想不知道有專門的APP其實可以監控這個博主上線了沒有,什麼時候上線下線的,上了幾次線,點贊了什麼微博……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所以她剛一上網,那邊吃瓜網友們就聞風而動,趕緊竄到了她微博底下了,想問她是怎麼認識奚亭的,和奚亭又是怎麼回事……
網友都知道了。
那邊奚亭能不知道嗎?
奚亭等了又等。
還是沒等到鬱想去他轉發的那條微博底下留言。鬱想也沒給他發私信。
好像把他忘記了……?
奚亭問小助理:“她不看熱搜?”
小助理哪兒知道啊,隻能和他大眼瞪小眼。
而鬱想這邊,有人搶走了男人的手機:“行了吧你,看什麼呢?你關心那麼多?”
那人說著本能地低頭看了一眼手機,然後愣愣地念出了聲:“鬱想人美聲甜能賺錢,人人都愛她有問題嗎?你家粉絲癩蛤蟆,給她舔鞋底都不配。你們哥哥多慘哪,主動換坐兒送人禮物,還得不來人一個笑臉。你們還要拖後腿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