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秘書的貼心?
還是儲大少的吩咐?
這得是把她腦子打開,鑽進去看了她的喜好之後,才能布置出來的玩意兒吧。
“你想看什麼電影?”一個晃神間,儲禮寒已經來到投影儀前開始調試了。
這麼高檔的東西和鬱想上輩子用過的完全不一樣,要讓她自己上手,她確實還搞不來。
儲禮寒平時其實也很少用這些東西。
他的生活有時候是枯燥的,枯燥到近乎乏味的。
不過這裡用到的產品就來自儲氏的子公司,他隨手翻翻資料就把使用方法記在腦子裡了。
“我想看什麼?”鬱想歪頭想了一下。
他沒有推薦給她什麼愛情片,也沒有提議恐怖片,他就隻是問她想看什麼。
“喜劇吧。”鬱想說。
這是她上輩子最愛看的東西。
工作和生活都時常讓人感覺到疲累,癱倒在沙發上的時候,別說動腦子了,她連腳趾頭都不想動一下。
儲禮寒應了聲。
很快,投影布上就出現了廣電的標志。
鬱想立馬順勢窩進了寬大的按摩沙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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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玩意兒實在太大了。
兩組沙發擺在一塊兒,哪怕儲禮寒就在她的身旁落座,他們倆都挨不上胳膊腿兒。
鬱想徹底放松了下來,她笑了笑,歪歪扭扭地倚著靠背說:“就差個爆米花機了。”
儲禮寒目不斜視地應了聲:“嗯。”
電影總時長兩個小時。
然後鬱想就度過了她來到這個世界後,最快樂的兩個小時的時光。
儲禮寒倒是全程沒笑,讓人也分不清楚他究竟是認真看了,還是沒有認真看。大概這東西對於一個大反派來說,實在沒什麼值得笑的。不過他也就這樣在一旁陪坐了兩個小時。
“已經十一點了啊……”鬱想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打從進門她還沒充過電,她隻來得及掃一眼上面多出來的幾個未接來電。然後手機電量告罄,自動關機。
“得上樓充電了。”鬱想說。
儲禮寒跟著緩緩起身。
但上了樓,鬱想才發現,什麼都準備妥帖了!唯獨!它沒有充電線啊!
鬱想人傻了。
但是吧,這本來也是白嫖的儲禮寒,她總不能還掉頭去怪人家不夠貼心忘了充電線吧?
鬱想轉頭看向儲禮寒:“儲大少帶充電器了嗎?”
儲禮寒:“沒有。”
鬱想隻好問:“那您手機還有電嗎?”
儲禮寒幾乎不怎麼動手機,他摸出來遞給了鬱想。
鬱想一看。
54%!
前面消耗的30%都是讓她打遊戲給打沒的。
“您可真是個救急的好人啊!”鬱想順嘴誇了一句。
她手機裡那幾通未接來電要是別人打的,那也就算了。那是鬱成賓夫妻給她打的,估摸著是擔心她這會兒人在哪裡呢。
鬱想悄悄嘆氣。
這點怪她,總好像還是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一樣,忘記了她現在有父母了。
別人無所謂,但不能讓父母一直掛著心吧。
她跳到撥號界面。
那麼現在問題來了……嗯,她的手機自動關機了。那她如今的爸媽手機號是多少來著?
鬱想抓著儲禮寒的手機,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怎麼不打?”儲禮寒問。
鬱想:“不記得號碼。”
儲禮寒輕抬了下巴,說:“那你打給王歷。”
鬱想:?
儲禮寒:“他會幫你弄到號碼。”
倒也是個思路哈。
到底還是不想讓父母擔心佔了上風,鬱想也就不客氣地用儲禮寒的手機,先打給了王秘書。王秘書很輕松地就弄來了號碼,然後鬱想再按著號碼打過去。
“喂,您好,請問您是?”那頭傳出了鬱成賓的聲音。
“您女兒,鬱想。”
“???”
那頭的鬱成賓拿下手機,再三確認了下這個陌生的手機號,然後才又拿起來出聲:“你是不是手機丟了?”
鬱想:“不是,就是沒電了。我現在用的……嗯,別人的手機。我今晚不會回鬱家,你們不用擔心,我人呢,是在新房裡。”
“新房?”鬱成賓剛心裡嘀咕說哪裡來的新房,然後猛地就反應過來,“你在那個,那個分手費的豪宅裡?”
鬱想:“哎對。”
自打回了老宅,鬱成賓夫妻的三觀都快被女兒震裂了。
鬱成賓結巴了半天,才擠出來一句:“這樣,這樣不好……想想。恐怕儲家會看輕你。”
鬱想:“您和媽媽每年從鬱家拿五十萬的收入,常年在外遭遇各種刁難,幾乎沒有時間和我見一面。這份尊重,值得嗎?”
鬱成賓:“……”
有點……道理。
“可是,我們自己心裡要過得去啊。想想,這樣龐大的一筆財富握在手裡,會燙手的。”
“我特別過得去啊。”鬱想眨眨眼說。
鬱成賓哽住了。
鬱想伸出手勾了勾床邊掛的歐式床幔。
鬱想:“隻要我沒有道德,就沒有任何人能綁架我。”
鬱成賓:?!
他大開眼界,三觀裂了又重塑又再裂開,一時間都忘了自己還要說什麼。
“很晚了,您和媽媽早點休息。晚安。”鬱想把話語的節奏帶回到了自己手裡,然後順利給這通電話畫上了個圓滿的句號。
鬱成賓本能地應了聲好,等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電話已經掛斷了。
鬱想打完電話,轉身就把手機還給了儲禮寒。
她輕輕吐了口氣,還不怎麼困。
可能泡個澡就好了。
鬱想打開衣櫃,從裡面找到了新的睡袍。
她和儲禮寒說:“您也早點休息。”然後轉身進了浴室。
浴室裡有一個特別大的圓形浴缸,浴缸剛剛清洗過,旁邊還擺了一匣子花瓣和沐浴球。
她快樂地全倒進去了。
然後……然後她就發現自己打不開開關。
鬱想:“……”
怎麼會如此?!可能是我太土狗了!
十分鍾後,儲禮寒始終如一一絲不苟地扣著,萬年沒挽起來的袖子,被挽到小臂處,露出了底下漂亮的肌肉線條。
這個穿著西裝褲,還打著領帶,無比矜貴的男人,長腿一跨,跨進了浴缸,幫鬱想調試開關。
“你試試。”他盯著她的側臉說。
鬱想彎腰按了下。
浴缸前安置的花灑頭頓時噴出了水,兩個人都被澆了個透。
鬱想趕緊關掉了,然後回頭去看儲禮寒。
因為浴缸花灑本身就安置得比較低,不像是淋浴間的花灑裝在頭頂。
水噴出來,隻澆湿了儲禮寒腰腹到下身的位置。
鬱想:啊這。
這不是澆得更不是地方了嗎?
鬱想粗略一掃,就能掃見白襯衣底下隱約能窺見的腰腹線條。
她眼皮一跳,正想說點什麼來緩解一下氣氛,儲禮寒大手一抓,抓過了旁邊架子上的浴巾,將她整個裹在了裡面。
儲禮寒從後面給她擦了擦。
男人的手指灼熱有力,擦拭她的頭發的時候,手指會不輕不重地掐過她的側臉。
我的頭發湿了嗎?
不對,我本來就要洗澡啊……
鬱想輕輕呼吸著,再轉過頭,她又一次對上了儲禮寒的眼眸。
男人和白天沒什麼分別,依舊顯得冷靜自持、高高在上。
隻是眼眸好像變得幽暗了一些。
然後她看見了他喉結上的那枚牙印。
儲禮寒似有所覺,他的手指一下頓住,按住了她的頸側。
那是之前他親吻過的地方。
他的指腹不輕不重地搓揉了兩下,像是要將那裡的印記搓去,也像是要把它變得更深。
別墅區太安靜了。
安靜到除了海風,就隻剩下了彼此呼吸,和心跳的聲音。
上次在酒店有更親密的行為時,儲禮寒始終也沒有親過她。因為那時候隻是一個糟糕的意外。
他唯一的失控,也就是難自已時掐了下她的脖頸。
但臉上都是沒有任何表情的。
“鬱小姐不謝謝我了嗎?”儲禮寒低低出聲。
他的面容俊美,發絲沾染了一點水意,輕貼住他的額角,更襯得下面的眉眼疏淡而美麗。
這個男人,哪怕襯衣湿了,也讓人有種不敢攀摘的錯覺。
鬱想輕輕吐了口氣。
她有一點好奇,他真正失控的時候,會有什麼樣的表情呢?
於是她抬起眼,輕顫的睫羽拉長了她的眼尾,嬌意中透出一點嫵媚。
她說:“謝謝大少,那大少要泡個澡嗎?”
他手下輕輕一用力,浴巾就將鬱想帶向了他的方向。
他單手扯掉了領帶,託住她的後腦,將人按了下去。然後另一隻手從鬱想的臉側伸過去,重新打開了花灑。
熱水噴湧。
鬱想聽見了一聲清脆的,皮帶扣零件碰撞浴缸瓷面的聲音。
他在水霧騰起間,挾著溫熱的湿意吻住了她。
浴缸真的大。
她想。
系統嚇得CPU都要燒了。
它一邊給自己緊急打馬賽克,一邊想,還是我太年輕經歷的事不多,我剛才松的那口氣太早了哇!
系統憋不住哭了。
系統度過了備受折磨的一晚。
每當它想解除屏蔽。
嗯?他們在沙發了。
嗯?鬱想在儲禮寒的懷裡了。
再一次嘗試……
算了,它不嘗試了。
系統決定自閉兩天。
鬱想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一點四十了,她爬起來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然後本能地摸了下頭發。
頭發已經幹了。
也不知道是暖氣烘幹的,還是後來儲大少幫她吹幹的。
儲禮寒已經不在了。
估摸去公司了……
鬱想也沒覺得多麼失落。
哎,成年人麼,就是要不黏人才好呢。儲大少努力賺的每一筆錢,都是她白嫖的資金啊。
她掀了被子摸下地,還差點摔一跤。
她以為系統要發出嘎嘎大笑。
誰知道系統安靜極了。
鬱想咂嘴琢磨了下,受刺激受大發自閉啦?
鬱想扶著床沿站穩,一扭頭看見了旁邊掛著的床幔。床幔散了一半下來,那是她昨晚拿腿勾住,勾太用力給勾下來的。
鬱想看一眼就跟被燙了一下似的,趕緊扭過了頭。
她找了一圈兒,在沙發上找見了自己的浴袍,然後一裹,就聽見了門推開的聲音。
鬱想被嚇了一跳,連忙轉頭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