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不斷作死後我成了白月光》, 本章共3684字, 更新于: 2024-11-12 10:30:22

  與馬上就要拔劍砍人的裴寂相比,她的笑容是多麼純潔無瑕又美麗,如同女神降臨,光芒萬丈。


  那群臭男人算什麼東西。


  溫柔善良的女孩子,她難道不可愛嗎?


  柳螢眼眶一紅,一把抱住寧寧手臂,周身散發出若有若無的茶香:“沒關系,裴公子他很好,是我自己沒用,惹了他生氣……”


  寧寧聽罷輕聲笑笑,視線與裴寂投來的目光撞在一起:“和女孩子說話不要總是兇巴巴的,當心把人家嚇壞,知道嗎?”


  裴寂別過臉去,聲線有些悶:“……嗯。”


  柳螢:呵呵。


  滾啊!你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有本事再擺出那張拽上天的臉,說一句“師姐是師姐我是我”啊臭男人!


  她徹底不想跟這人繼續待了。


  鋼板不適合在人間生存,請裴寂自行毀滅,謝謝。


  “柳姑娘,你回來了!”


  眼看柳螢從裴寂身邊慢慢往他倆這裡挪,賀知洲樂呵呵地朝她打招呼:“你跟裴師弟都聊了些什麼?”


  柳螢嘴角一抽。柳螢:“我們還是來繼續討論正電荷和負電荷吧。”


  =====


  “原來灼日弓就是被封鎖在那座瀑布後面啊!”


  一行人從山腰繼續往上走,交談之間便到了山巔。賀知洲聽罷喬顏關於灼日弓的敘述,恍然大悟道:“所以其它地方的水泊都有鏡鬼,隻有那裡是一方淨土,就是因為受了神弓的照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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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顏點頭:“瀑布之後有座暗門,隻需將玉佩放在暗門的缺口上,便能將其打開。”


  她說罷一頓,任由灼熱腥風拂過耳朵上細密的雪白色絨毛,抬眸望向不遠處的方向:“諸位請看,那座洞穴便是火凰的棲息之地。”


  越往上,周遭的空氣便越發沉悶。


  在山腰之下還能見到老樹匍匐的殘骸,到了這裡卻是荒蕪一片,生機全無。


  滾滾熱氣翻湧成有形的浪潮,偶有烈風呼嘯而來,卷起地面上紅褐色的幹涸泥土,為視野蒙上一層模糊黯淡的薄紗。


  四下望去,頗有幾分大漠孤煙的氣質,唯見頭頂之上的浩瀚蒼穹一碧如洗,湛藍映襯著處處猩紅,猶如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一座洞穴高高立於山巔,周遭空氣肉眼可見地因熱浪而扭曲變形,飄浮的紅沙連綴成片,無論是視覺還是觸覺,都叫人不太舒服。


  “火凰之火不同於凡物,還請諸位多加小心。”


  喬顏又恢復了最初見面時故作老成的模樣,沉聲對眾人說:“若是此行遭遇不測,還請各位盡快逃離……我會竭盡全力為你們殿後,保護諸位周全。”


  賀知洲一本正經地安慰她:“我們是那種躲在小姑娘背後的人嗎?必然不是啊!放心,以我們的實力絕對沒問題。”


  喬顏遲疑著笑笑,輕輕道了聲謝。


  他們在來的路上討論過應該如何對付火凰,雖然沒得出什麼有用的結論,但劍修嘛,拔劍就完事了。


  行至西山洞口,那股惱人的熱氣就愈發滾燙,四面八方好似一個密閉的蒸籠,叫人難以控制地心煩意亂。


  賀知洲之前說了那番逞英雄的話,這會兒不得不親自踐行,打著頭陣往洞穴裡鑽。


  沒想到半個身子還沒進去,就猛然聽見一聲尖利刺耳的鳥鳴——


  旋即烈風四起,竟有一陣如潮火光撕裂層層暗色,自洞穴之中咆哮著席卷而來,直直衝向洞口!


  裴寂神色稍凜,於剎那之間擋在寧寧跟前,以劍氣抵御熊熊火光;寧寧則一把拉過身旁的喬顏,亦是將小姑娘護在身後。


  柳螢哪裡料到會有這番陣勢,正要閃身逃竄,猝不及防聽見許曳的一聲驚呼:


  “柳姑娘,小心!”


  霓光島之術,最擅隱匿與潛行。島上弟子身法皆如鬼魅,她是其中最為出色的一個。


  柳螢本可以毫不費力地閃躲,但此時聽聞許曳奮不顧身的吼叫,心知他要來一出英雄救美,加之此時目的未達,還不能破壞自己柔弱小白花的人設,當即穩了心神,抬眸與他四目相對:“許公子,救我!”


  接下來,便是同她想象中一模一樣的劇情。


  蒼天可鑑,劇情崩壞了這麼久,終於能有一點正常話本子裡的情節,柳螢隻覺媳婦終於熬成婆,在心底淚流滿面。


  許曳神色驚惶地朝她猛撲而來,用力拉起少女手臂,隨即順勢一旋。


  裙裾翻飛,衣衫翩然,四目相對之間,柳螢楚楚可憐、眼眶通紅,跟前的少年去意決然,一瞬便是永恆。


  她眼睜睜看著許曳陡然一咬牙,滿目盡是英勇就義前的慷慨悲憤,雙眼猩紅地以身為盾,毅然擋住火潮。


  ——柳螢在前,他在後。


  那一拉,將她整個人作為屏障,擋在了他跟前。


  柳螢:……


  柳螢:汝娘也!!!你不是人!!!


  滾滾熱浪撲面而來,一股腦湧上她額前與鬢邊的碎發,她作為人肉盾牌屹立不倒,獨自承受了太多太多。


  好在火凰深居洞穴,與入口尚有一段距離,熊熊烈火到了他們跟前,便隻不過是溫度極高的氣浪,很快消匿聲息。


  柳螢還在兀自發懵,耳邊便傳來賀知洲的聲音,語氣頗為不滿:“許曳,我們身為修道之人,怎麼能讓柳姑娘擋在前面?男子漢就應該頂天立地,看你現在像什麼話!”


  她沉默片刻,表情猶如肉毒素打多後的過分僵硬,頂著張被燻黑的臉向後看去。


  當場看見賀知洲雙腿發軟,從許曳背後爬了出來。


  ——結果是許曳躲在她身後,你躲在許曳身後啊!你們倆有任何差別嗎!究竟是哪裡來的臉去教訓他,哪裡來的臉!!!


  而賀知洲那廝見到她,小眼神驚悚得如同見了鬼,顫著聲音道:“柳姑娘,你的頭發——你等會兒照鏡子別難過,就、就當在西山免費燙了次頭。潮流發型,彌勒佛式方便面,太陽能電燈泡腦門……這個,那個……小別致還挺東西,特別搖滾,你可以試著去當第一個玩搖滾的樂修,抱一把古琴亂彈,絕對燃爆全場。”


  柳螢聽不懂他的胡言亂語,更不想知道自己如今究竟是哪種模樣。


  在漫天火光裡,她好似老鷹捉小雞中兢兢業業的老母雞,一動不動立在最前頭。


  身後的兩隻雞崽探頭探腦,左右擺動,宛如智商不那麼高的連體嬰兒。


  身為媚修,她受到過專業培訓,一般情況下不會輕易生氣。


  除非真的忍不住。


  柳螢深深吸了一口氣。


  在最美的年紀遇到這兩白痴,算她倒霉。


第51章


  等那陣灼熱的火風漸漸消散, 裴寂才收斂了劍氣, 與寧寧再度拉開一段距離。


  殘餘的熱度被揉散在空氣裡, 好似滯留在沙灘之上的餘潮, 悄悄浸潤進每一粒沙礫間微不可見的縫隙, 讓身體裡的所有感官都為之一窒。


  寧寧壓低聲音:“當心, 洞裡有動靜。”


  正如她所言,在一片叫人提心吊膽的沉默裡,自洞穴深處傳來一陣極其微弱的窸窣聲響。


  火凰所居的山洞深邃幽寂, 四周盡是凌亂堆砌的嶙峋石塊。那聲音順著甬道而來, 起初隻是類似於低低的鳴啼, 和山巔之上湧動的風一起劃過耳膜, 到後來越發尖銳響亮,幾乎震得洞邊石塊齊齊顫動。


  天邊澄亮的光線點綴於洞口,依靠著這道光,洞穴巖壁之上緩緩出現一抹濃鬱的漆黑影子。


  “是火凰!”


  喬顏驚道:“它定是察覺到了生人氣息……諸位當心!”


  寧寧死死盯著洞口,下意識握住星痕劍劍柄。


  他們之前在小重山裡遇見過玄鳥,並與之有過一番接觸, 總體經過勉強算是有驚無險——除開事發之後賀知洲被天羨子狠狠揍了一頓,成了個重症傷殘。


  然而此地的火凰卻與玄鳥一族截然不同,屬於未開靈智的惡獸, 隻懂得一味搶奪與殺戮,否則也不會把西山禍害成這副模樣,並在大戰之中趁喬顏父親身死,搶去狐族世代相傳的玉佩, 以供自身修煉。


  隨著一道鋒利如刀刃的尖嘯刺破熱浪,那道影子終於從洞穴之中現身而出。


  火凰通體赤紅、體態優美,身長足足有十多尺高,巨大的雙翼在離開洞穴後倏地張開,任由豐滿羽毛勾勒出流水般的線條,每一片羽翼之下都蘊藏著勢不可擋的力量。


  最先吸引了寧寧全部注意的,是它一雙陰鸷渾濁的眼瞳。


  它的瞳孔亦是暗沉的紅,比起火焰,更像是浸透了層層血跡,滿是壓抑與癲狂的情緒,讓人隻需看上一眼,就下意識後背發涼。


  這是猛獸掠奪食物時的眼神,不帶任何理智,隻剩下最為純粹的獸性。


  火凰的脾氣不比玄鳥小,還沒把在場的所有人通通掃視一遍,剛打了照面,便從喉嚨深處猛地發出一道嘶吼——


  洶湧烈焰聚成火球,借由山頂的獵獵風勢,如利劍出鞘般徑直向眾人襲去!


  火凰之焰並非凡俗之物,不但來勢洶洶,還裹挾著大量靈壓。


  寧寧是頭一回與它有正面交鋒,若是熱血上湧、稀裡糊塗地拔劍去擋,很有可能當場加入燒烤豪華晚餐。斟酌一瞬後,還是決定輕盈後躍,先看看它的實力究竟如何。


  疾風攜著火浪,頗有種欲將西山焚燒殆盡的氣勢,鋪天蓋地地席卷而來。


  山頂的碎石受到這股風浪侵襲,竟被狂風呼嘯著卷上半空,有如萬箭齊發般向眾人落去。


  賀知洲傻了那麼久,總算當了一回人,當即調動全身靈力,以劍氣護體,在自己與柳螢身邊架起護盾,帶著她藏身至一塊碩大的磐石之後。


  “多謝……多謝賀哥哥。”


  柳螢說得吃力,本就白皙的臉頰此時失了血色,與單薄紙張沒什麼兩樣。


  賀知洲見她嘴唇發抖、直冒冷汗,立馬就明白事情不妙,順著柳姑娘低垂的視線看去,見到了她鮮血淋漓的肩膀。


  ——那場疾風來得猝不及防,在他還沒來得及展開劍氣的時候,一塊尖利的錐形石片便徑直刺入了柳螢的右肩。


  媚修少女臉色蒼白,看著賀知洲倉皇的模樣,在心底暗自冷哼。


  她把《西宮》和《草百骨》這倆話本子看了一遍又一遍,早就明白了一個道理:男人就是如此,一切安好時不懂得珍惜,如今等她受了傷,才會從心底升起一點點憐惜,悔不當初。


  ——哪怕他功成名就、頤養天年,可他失去了寶貴的愛情,多慘啊多虐啊!


  此時此刻,她就是身受重傷的女主角,看賀知洲那憐惜又渴慕的眼神,必定已經回心轉意,從此對她百般呵護與疼愛。


  賀知洲對她的所思所想一無所知。


  他隻覺得柳姑娘穿著白色衣服,那些血像是不要錢的番茄醬,啪嘰一下被拍在白紙上。


  這讓他想起遠在他鄉的薯條和漢堡,有點懷念,也有點餓。


  “柳姑娘!”


  眼見柳螢肩頭的血一個勁往外流,賀知洲隻覺肩膀也隨著她隱隱發痛。他心下慌亂,一把將石片從她胳膊上扯出來,聽得身旁的女孩痛哼一聲。


  “別——”


  柳螢從牙縫裡努力擠出這個字,話音出口的剎那,石錐便已經離開了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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