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這是第一次,在秦眸面前紅了眼眶:“這三年……我把自己封閉住,不敢去打聽他在國外的感情狀況,就怕自己會後悔當初分手的決定。我嘗試去喜歡一切他不喜歡的,他不愛吃芒果,我就天天吃,他不喜歡我喝酒,我就偏要喝醉……”
可是,到頭來溫酒突然發現她自以為這樣就能把徐卿寒這個男人踢出局的行為,幼稚而可笑。
芒果也會有吃膩的一天,對於他的念想,卻在逐漸加深。
【忘不了】
這三個字,對於溫酒而言,就像是打碎了她一身倔強骨頭。
“我向往絕對忠誠的一夫一妻制愛情,別說肉體出軌,我連他精神上有片刻走失都接受不了。”
溫酒這樣說的很明白。
她就是害怕徐卿寒這三年,有過別的女人。
如果有,那她滿腔情愫該怎麼收場?所以倒不如,一開始就抹殺彼此間所有可能,別任由這段舊情復燃的關系發展下去。
秦眸表情復雜地伸手,給她遞了張紙巾。
有時候內心在強大的女人,沾染上愛情,都會變得不堪一擊。
溫酒變成了很好的例子,她如今的狀態,整個人都是廢的。
她沒掉眼淚,卻快哭了一般,眼睛看起來很湿潤。
這時,清貝驚呼了聲:“秦哥,酒酒……徐總的車,好像緊跟著我們?”
保姆車行駛了一路,後面,徐卿寒的車也跟了一路。
隻是沒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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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溫酒慣來要強的性子本來能忍下想哭的衝動。
一聽到這句,她眼睛頃刻間,就變得酸澀難忍。
是再也忍不住了。
張開嘴哽咽幾許,突然嗚咽出聲。
——
車內,溫酒用雙手捂著臉,眼淚止不住從指縫裡淌下。
哭聲壓的很低,卻能聽出是真委屈了。
秦眸與清貝面面相覷了一眼。
“怎麼辦?”清貝用口型說話。
秦眸臉色沉重,雖然他前不久不顧一切懟了徐卿寒,卻又不得不承認,現在能哄好溫酒的,也隻有他了。
所以,隻能忍著暴脾氣道:“沒看見她一聽這三個字,眼淚都止不住,還能怎麼辦?”
叫徐卿寒過來唄!
保姆車被喊停,司機往路邊靠。
秦眸帶著助理等人都下去,臉色沉沉地站在路邊抽煙,他犀利的眼神盯著徐卿寒英挺的身影從另一輛緊隨其後的車走下來。
沒有對話,男人間眼神的對視,就已經知道彼此的意思了。
徐卿寒步伐邁的很大,身影出現在車門前。
此刻溫酒坐在背椅上低著頭,雙眼浮腫,淚水不爭氣往下掉。
想找紙巾擦,纖細的手腕突然被男人伸來的大手扣住,傳來的溫度帶著熟悉的氣息,讓她心尖倏地停止了幾秒鍾般。
“我和施宜初不是你想的那樣。”
徐卿寒嗓音變得很沙啞,有三個字,從他喉嚨反復滾了幾次,才低低說出口:“隻有你。”
車內的空氣不流通,讓溫酒感覺悶的厲害,哭過一場,呼吸也感覺阻塞了。
她半天不說話,徐卿寒這次卻沒有耐心跟她倔下去。
“你現在狀態我很擔心,先跟我回家好不好?”
溫酒依舊沒有說話。
她怕自己開口,就完全暴露了自己哭腔的聲音。
徐卿寒見她也沒掙脫出自己的手,當她默許了。
他英挺的身軀朝前傾,小心翼翼伸出手臂,將她從保姆車抱下來,女人這具溫軟的身體一到懷裡,變得空寂的胸膛瞬間就心安下了。
此刻在徐卿寒眼裡,溫酒就像個脆弱的陶瓷花瓶。
要精心保養,去護著,否則一不留神摔出裂痕。哪怕是細細的一條,就再也修復不了。
他轉身朝後面的車大步走去,將溫酒放在了副駕駛座上,又給她扣好安全帶。
“要不要喝水?”
看她又哭又不說話,徐卿寒擔心她嗓子到時候要難受。
溫酒低垂著眼眸,視線看著自己白皙的手指,半響,才點頭,也終於開口了:“我要喝溫的。”
喝溫的……
在這人來人往的大馬路上,即便是傍晚了氣溫也很熱,頂多就路過幾個匆匆的人影而已。
徐卿寒車上有冰的,涼的,唯獨沒有溫的。
第35章
舒適的副駕駛座上,溫酒蜷縮著雙腿坐著,睜著一雙漆黑的眼睛盯著車門外英挺的西裝男人,見他的臉龐神色逐漸變僵,說這一句要喝溫的,就不說話了。
徐卿寒默了幾秒,修長大手伸到西裝褲袋想要掏煙盒,卻發現空空如也。
他抱著她往醫院趕,除了車鑰匙什麼都沒帶上,連手機也被她發脾氣給摔了,身上的襯衫還有些血跡擦不去,皺巴巴的,完全沒有了平時一絲不苟地精英人士形象。
徐卿寒思忖幾許,沒有任何預兆地朝她靠近,透著強勢的男性氣息。
溫酒想要往裡縮,不過車內空間就這麼大,躲不到哪裡去,很快,精致的下巴就被男人有力的手指捏住了。
他那張英俊的臉龐慢慢逼近,嗓音的語調也低:“別動,你額頭還有傷。”
好不容易縫好的傷口不疼了,別又發作……
溫酒果然變得很乖,看來也是怕疼。
徐卿寒的長指這才放開她的下巴,沿著臉頰,掌心移到了後腦勺處,力道溫柔,卻低下頭,用薄唇去輕輕磨著她微涼唇角處。
那種似吻非吻的觸感,又將自己男性好聞的氣息都渡了過來。
溫酒腦袋一片空白,忘記掙扎了。
她睜著酸澀的眼睛,大大地,就這樣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
徐卿寒起先隻是俯身,在她的唇角溫柔磨著。
很有耐心地試探,見溫酒沒有抵觸和厭惡的表情,才開始用了力道,深吻下去。
——
“隔著遠我有點遠視……清貝,你過來看看徐總他媽的在幹嘛?!”秦眸單手抄著褲袋站在保姆車旁邊,情緒幾度在暴走邊緣,將清貝像抓小雞一樣,給拽過來。
清貝裝模作樣扶了一下鼻梁上網紅眼鏡框,眨眨眼,認真地盯著後方那輛車。
她嘴上實時匯報情況:“徐總在給酒酒擦眼淚吧?”
“擦眼淚兩個腦袋靠那麼近做什麼。”
秦眸火氣很旺:“他是不是在垂涎溫酒。”
清貝努力地瞪著圓圓的眼,突然驚叫了聲:“酒酒把人推開了啊……”
徐卿寒克制的深吻落下不到一分鍾,溫酒唇間呼吸進去的都是他氣息,恍惚遊走的意識也猛地回過神來了,眼眸顫動,嘴上突然用盡力氣。
一記刺痛襲來,有股血腥味從彼此唇齒間彌漫開。
徐卿寒深深皺起眉頭,連帶額頭的青筋都繃緊起來,薄唇被咬出傷,有些血跡流淌而下。
緊接著,就叫溫酒一把給推開了。
她瞪起的漆黑眼眸,呼吸微微急促,紅唇卻湿潤了很多:“我要喝水,不是要被你親。”
徐卿寒面不改色,就好像剛才那一幕沒發生過。
他抬起手,指腹用力道擦去嘴唇上的血跡,然後才開腔說話:“我知道了,你別生氣。”
溫酒一發脾氣,額頭就隱隱作痛。
她漂亮的臉蛋透著蒼白,實在經不住氣。
兩人便先歇戰,徐卿寒從錢夾子層拿出幾張鈔票,看到附近有一家便利店,走過去前,先不忘先交代她:“我回來前,你不許跑,乖乖坐在車裡等。”
溫酒連一個白眼都懶得給他了,這會兒自己還是傷患,能跑哪裡去。
她別過臉靜了會,又忍不住去看徐卿寒逐漸走遠的高大身影,一時間,心情百感交集。
這一幕,叫前面秦眸和清貝兩人看見,又在展開了激烈的討論。
秦眸:“人都送到他面前安慰了,他這是拋下溫酒去哪裡?!”
清貝:“秦哥,徐總是朝便利店走呀,你有沒有想過自己可能是老花眼了?”
秦眸:“靳清貝,你給老子嫌這個月獎金太高了是不是?”
清貝:“不是不是的秦哥……咦,徐總好像買了一袋零食出來唉,他是在用零食哄酒酒嗎?”
秦眸嗤之以鼻:“他以為溫酒是外面那些眼皮子淺的小姑娘,一袋零食就跟人跑?”
清貝咬著指尖,很有道理點點頭。
她們家酒酒一袋零食拐不跑,不過換成奢侈品就另說了。
……
徐卿寒用了兩三分鍾時間,就將便利店貨櫃掃了一遍。
然後不疾不徐地回到車上,他將零食袋子遞給溫酒,嗓音低沉道:“你有什麼想吃的裡面都有,渴了也有水,溫的。”
他還能買到溫水?
這讓溫酒一時間低頭,不計前嫌的去翻袋子。
裡面有瓶礦泉水,指尖摸著瓶子是熱的,溫度不是很高。
她意外抬頭,看著啟動車子的男人。
幾乎是愣了許久,才說:“怎麼會是溫的?”
徐卿寒大手掌控著方向盤,神色淡定道;“便利店有微波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