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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卿寒出差前,是有將別墅門的密碼告訴她。
溫酒輕松進去,四處無人的緣故,整個別墅顯得空蕩蕩一片,她提著禮服的裙擺,坐在沙發上,漆黑的眼眸看著懸掛電視機的牆壁。
等靜了半響,溫酒重新拿出手機,隨便拍了一張,發朋友圈,僅厲雯可見。
此刻,在晏城的飛機場,一行西裝革履的精英範男士提著手提,走出來。
其中,穿著職業黑色套裝裙的厲雯,拿著手機上前,對為首英俊高大的男人恭敬道:“徐總,溫小姐發了一條朋友圈,好像是在您的住處。”
徐卿寒步伐未停頓,開腔嗓音低沉道:“你們先回公司跟深行開會。”
“徐總,還有一件事。”厲雯接到了公司那邊的匯報,一時摸不清徐總和施宜初的關系深淺,隻好如實匯報:“今視那邊發了採訪您的報道後,溫小姐又被罵了。”
徐卿寒這次,步伐停下。
幾名西裝革履的特助,也看向他。
厲雯醞釀著用詞,小心翼翼地提醒:“我覺得溫小姐可能是在別墅裡,等著找您算賬。徐總,需要提前為你叫救護車嗎?”
她怕,徐總這次命都要廢了半條。
不是自殘過個敏,就能讓溫酒輕易消氣了……
第33章
下午,四點近五十分。
徐卿寒回到了別墅,他邁步走進去,外面光線透過落地窗玻璃照進來,將一身商務筆挺正裝的側影輪廓清晰勾勒出來,造就了周身淡漠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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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兩三米遠的距離,他的目光看到寬敞沙發上,橫躺著一個精致女人的身影。
她睡著了。
安靜的平躺著不動,秀發下的臉蛋朝外,緊閉的眼睫毛翹著,呼吸聲聽上去很均勻,唯有那隻白皙的胳臂垂在沙發沿。
徐卿寒站在原地注視了快一分鍾,才走過去。
他英挺的身影幾乎將她籠罩著,無聲無息地俯低,單膝跪在沙發前,深沉的眼神沒有移開她半寸,然後抬起修長的大手,就在快要觸碰到她臉頰時,卻又一頓。
溫酒安靜睡著的模樣,乖得不行。
徐卿寒思忖幾許,決定還是別把她給吵醒。
正當他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要蓋在溫酒身上時,隻見她眼睫毛輕顫兩下,還沒睜開眼,白皙的手就朝他打來。
徐卿寒早有防備,大手輕而易舉地就將女人纖細手腕抓住,用了力道,反扣在沙發上。
“想搞突襲?”
他俯低身,視線緊緊盯著她睜開一雙漆黑的眼眸,裡面沒有半點睡意。
溫酒其實在聽見腳步聲時,就已經醒來了。
不過在是裝睡而已。
她完全沒有被抓包的羞惱,脾氣發得理直氣壯:“你還挺厲害的,看來上次被打長教訓了?”
“同一張臉,要是挨你兩次巴掌,我將來且不是都得跪在你面前受窩囊氣?”徐卿寒將她手腕扣住沒放,神色淡漠看不出什麼情緒,早已經識破了她的詭計。
溫酒的手掙扎不出來,隻好拿眼睛去瞪著他:“那是你活該受的。”
她氣,不是因為施宜初發了那篇報道。
而是清楚的記得,發表前,徐卿寒是有過目的。
換句話,也就是說這男人要名聲在外澄清自己的感情史,害的她又被網上輪一遍。
徐卿寒默了幾許,主動求和:“給我一分鍾時間解釋,可不可以?”
“你想說不關你事對吧。”
溫酒早就料到他會編造什麼說辭了,語氣淡淡諷刺:“要不要在把責任推給你的秘書?”
徐卿寒看她在說,英挺的身軀便先從地上站起,在她沙發身旁坐下。
側目望來,那指腹慢慢地摩挲著她手腕上的肌膚,無端生出了絲絲曖昧來,就在溫酒耐心耗盡要發脾氣前,他終於開腔說話了:“當時厲雯將那篇編寫好的報道給我過目時,我指出要刪掉一段,你也在場聽見了。”
“那又怎樣?”
“所以澄清跟你緋聞這事,不是我授意的。”
倘若不是顧及她的事業,包括溫家重規矩要面子。
兩人緋聞鬧得越大,越不好收場,對於徐卿寒而言,百利無一害。
他有理有據,跟她分析:“我沒有去推波助瀾和你的緋聞已經……”
“徐卿寒你要不要臉?”溫酒不等他說完就炸毛。
她連帶呼吸都微急促,另一隻手抬起,將男人領口前墨藍色條紋的領帶一拽到跟前:“什麼叫你沒有推波助瀾?聽你口吻還覺得自己很善良了是不是?”
徐卿寒神色穩沉,她的反應都在自己運籌帷幄之中,也就沒什麼好辯解的:“嗯。”
還嗯?
溫酒真的想用領帶索性被他勒死算了。
她胸口有些憤怒酸澀的情緒,隱約覺得自己快被氣哭了。
“你要不信我,可以打電話給厲雯對質。”徐卿寒低低開腔,給她出招。
溫酒卻冷笑:“厲雯領的是誰給的薪水給誰辦的事?與其說你找她對質,還不如說找自己人救場更貼切,有本事你當我的面前給施宜初打電話,問清楚。”
發布的記者是施宜初。
她倒是要看看,徐卿寒是什麼態度。
徐卿寒聽到神色如常,說道:“你先把領帶放開。”
溫酒松開,也很嫌棄把他推開。
她挺直了後背,跪坐著,禮服淡紫色的裙擺擋住了一大片沙發,與他黑色西裝褲相互襯著,那眼眸低垂,視線倔強盯著徐卿寒拿出手機撥號。
比起她三天兩頭將他拉入黑名單。
接電話,完全看心情去。
施宜初的號碼好打通不少,沒過幾秒,就傳來了女人淺淺的笑音:“寒哥?”
徐卿寒開的是免提,這一聲溫柔熟悉的稱呼,讓溫酒眼中含起了殺氣。
施宜初在電話那頭問:“有事嗎?”
“那篇報道怎麼回事?”徐卿寒開腔說話的語調很冷漠,完全不像是面對一個被徐家養育多年的女孩,比陌生人還要生疏幾分。
施宜初靜了幾秒,又問:“怎麼了?”
“厲雯難道沒有跟你說,那篇採訪內容要修改?”
施宜初思考的時間很短暫,已經想好說辭:“我的採訪報道給徐氏公司那邊遞了三次,每次都有被打回來重新修改,寒哥,你指的是哪一次?”
溫酒聽見,唇瓣揚起一抹諷刺地弧度。
施宜初的心理素質真是無人能敵,還能氣不喘地反問徐卿寒。
要不是她不方便出聲,倒是想當場問問徐卿寒,怎麼不跟這個女人湊一對得了,就衝著這個心理素質,兩人挺般配的。
徐卿寒眉宇神色沉下,說道:“需要讓我吩咐厲雯來接你當面問清楚?”
施宜初沒說話了。
等她再次開口時,就沒有在模擬兩可:“你指和溫小姐的緋聞嗎?那是馮姨讓我這樣做的。”
這句話,就想說一聲驚雷,瞬間炸開了。
連溫酒也沒料到施宜初會把事推給馮佩媛,還是徐卿寒再次問:“我媽怎麼會管這個?”
“寒哥,這個你就要打電話問馮姨了,她好像從溫家那邊聽來了一些事,知道你騙她了。”施宜初後半句說的語調極輕,卻又將騙這個字,咬的很清晰。
她心底已經差不多有答案了。
溫酒根本就沒有和徐卿寒在一起,否則以她嬌慣壞的性格來看,不可能這樣低調。
特別是這一通電話後,施宜初就跟篤定了,她的話突然一轉,聲音帶著一絲絲的埋怨:“寒哥,你好像已經很久沒有主動給我打電話了。”
下一秒。
隻聽見砰地一聲,通話被那頭急促掛斷了。
溫酒突然發脾氣,是她將徐卿寒的手機搶過來,面無表情地砸向了牆壁。
一地四分五裂的黑色機殼,直接報銷了。
徐卿寒深邃的眼睛眯起,盯著她板起的漂亮臉蛋,似乎有些無可奈何道:“你每次發脾氣前,能不能先通知一聲?”
“不能。”溫酒直接嗆聲。
“你手機拿來。”徐卿寒朝她伸出修長好看的大手。
“做什麼?”
“打電話給我媽。”
溫酒一聽,卻沒有遞給他。
下午剛和馮佩媛交談完,轉頭間,又和人家兒子湊在一起了,多尷尬啊。
她低垂眼睫毛,視線落在牆壁前被摔碎的手機上。
突然有點後悔……
剛才是衝動了。
徐卿寒沒有手機,也不可能馬上打電話問馮佩媛怎麼回事,他隻好先問眼前這位:“我出差時期,有發生過什麼我不知道的事?”
“你媽要認我做女兒,跟你當兄妹這算不算?”
“……”
徐卿寒臉色沉下,似乎被她這種忤逆的話氣到快英年早逝,薄唇危險警告一聲:“溫酒!”
溫酒才不怕他,就在兩人之間氣氛僵持起來時分,她扯了扯唇角道:“說起兄妹……我發現你現在對施宜初的態度怎麼回事?當年還把人家當成心肝寶貝妹妹疼,現在為什麼要冷淡她?”
徐卿寒沉默良久,就連神色也沒變。
“你不說,要我來猜嗎?”
溫酒說話比他直白,迎視上男人辨不清情緒的深眸,發出的聲音低不可聞:“不把施宜初當妹妹疼了?這為什麼……難道是你幹了哥哥不該幹的事嗎?”
一秒還是三秒的時間內。
徐卿寒都沒有為自己出聲一個字,這讓溫酒臉色瞬時變白,幾乎是身體下意識的肢體動作,她猛地從沙發站起來,高跟鞋都不穿就要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