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霸總囚禁了我跟虐文女主。誒嘿!這不愛好對口了嗎?
女主寧死不屈,縮在潮濕陰暗的地下室。
我每天在Kingsize大床上一覺睡到自然醒。
女主鐵骨錚錚,不肯吃反派送到眼前的一湯一飯。
我每天山珍海味,偶爾還會給反派打電話,讓他下班回來給我帶譚記臭豆腐。
男主把我們救出去的時候,我紅光滿面,胖了十斤,抱著反派的大腿不肯撒手。
「我是你異父異母的妹妹啊哥哥,你真的不要我了嗎?」
男主的臉是黑的,反派的臉更黑。
1
壞消息,我穿書了。
穿成了書中毫無存在感的路人甲。
好消息,我跟女主一起被反派霸總囚禁了!
「詩音,你別害怕,阿照一定會來救我們的。」
坐在我對面的就是這本書的女主曲溫婉,而我是她的貼身助理梁詩音。
就在剛剛,曲溫婉剛參加完聚會,出門時我們兩個就一起被綁了,綁我們的人是這本書的反派,一個神經病霸總。
我看書的時候對他就從未停止過吐槽,沒想到如今遭了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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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口中的「阿照」是虐文男主沈文照,我嘆息一聲,舉起手機給曲溫婉看。
「被綁上車的時候我偷偷給沈總打過語音,是他的小青梅接的,說是在出差的沈總,其實正在國外給他的小青梅過生日。」
曲溫婉頓時露出傷心欲絕的表情。
我狠下心繼續說:「小青梅雖然說會轉告沈總您被綁架的消息,可以我對她的了解,她大概率是不會說的,所以,我們還是要想辦法自救。」
一個聲音自我耳後傳來:「你打算怎麼自救?」
我掐著下巴苦思:「現在手機信號已經被掐斷,據我來的時候觀察,別墅修建在半山腰上,而且是獨此一家,連個鄰居都沒有,不過保鏢那邊倒是可以想想辦法,收買或者……」
我意識到不對勁,扭頭看。
恰好與神經病霸總四目相對。
2
「嗷嗷嗷,你是想嚇死誰啊?」
我蹦起來老高,捂住怦怦亂跳的心口。
「安總,我不知道哪裡得罪你了。如果你不想事情鬧得難看的話,還是盡早放了我們兩個。」
反派霸總瞄了一眼曲溫婉,懶洋洋說話的模樣最氣人:「我——偏——不!」
曲溫婉氣結,扭過頭去不理他。
反派霸總打了個響指,立刻有傭人推著餐車魚貫而入。
看到餐盤內,色香味全部拉滿的頂級美味,我眼睛都直了。
我靠,就單單那一小碟的魚子醬,據聞十幾萬一勺,我還看到了藍鰭金槍魚刺身,還有松茸……
眼前這一桌的美食,如果不是穿書,跟女主一起被囚禁,我恐怕一輩子都沒機會見識到!
「咕咚。」
抱歉,吞咽口水的聲音確實有點響了。
反派霸總睨來一眼,笑容裡不無調侃,跟一點小小的得意。
他親自端來一份海鮮炒飯,舀起一勺魚子醬,往炒飯上拌了拌,接著往曲溫婉面前遞:「餓了吧,先吃飯。」
我靠,暴殄天物。
我情不自禁跟著張開了嘴。
曲溫婉臉色發沉,嫌惡地將頭別過去:「拿開,我絕不會吃你的東西,現在就放我走!」
她揮開手,炒飯被揮落。
我心痛至極。
心裡忍不住咆哮:喂我啊,喂我!
我想嘗嘗十幾萬一勺的魚子醬什麼味道,我肯定賞臉,盤子都給你舔得幹幹凈凈!
反派霸總臉色發沉,驀地掐起曲溫婉的下巴摩挲:「不識好歹,嗯?」
「我讓你吃,你就要吃!」
反派霸總擼起袖子,一副要強喂的架勢。
我顫悠悠地舉起了手。
反派霸總跟女主的視線都被我吸引過來。
我咽了咽口水,真誠跟反派建議:「要不,你喂我吧,我不反抗。」
「你想吃?」
反派上下打量我。
我點頭如搗蒜。
他冷哼一聲,慢條斯理地繼續疊袖子,說出來的話能氣死個人,他一字一頓道:「我——偏——不!」
靠。
「詩音,你不用這樣,我知道你是想代我受罪,我可以承受的,你什麼也不用做。」
曲溫婉這樣說,我臉燒得有點紅。
我之前是做了什麼,讓她對我產生這種錯覺。
反派卻忽然用銳利的視線刺向我,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原來你是這個打算啊。」
他看向曲溫婉,唇角勾起的笑看起來無比的邪惡:「她不讓你這麼做,我卻偏要你來替她!」
嗯?
3
正在我百思不解的時候,反派又端了一份廚師剛剛烹飪好的海鮮飯,臉上的笑容很不懷好意,慢慢逼近我面前。
第一勺飯是被他用勺子撬開嘴,強行塞下去的。
畢竟我人還有點蒙。
「不喜歡?」
我眼前的反派卻忽然興奮起來,又舀了一大勺飯,不由分說,趁我嚼蝦仁的工夫硬塞了進去。
被他猝不及防這麼一喂,我人差點沒噎死。
我鼓著腮幫,表情扭曲了一瞬:「可以了可以了,咳,炒飯有點幹啊。」
反派嬉笑,又喂我一勺:「我說可以才可以,讓你吃你就吃!」
艱難咽下第三勺炒飯,我瞄了一眼餐車上的冷水壺,怯怯地提議:「那個,能先給我喝口水嗎?湯也行,我不挑的。」
「不——可——以!」
反派臉上的笑容愈加詭異,唇角翹出好看的彎弧,他一臉興味地看著我,像一隻手欠的貓一樣,輕巧撥了一下冷水壺。
玻璃水壺摔了個粉碎。
我怒從心中起,不帶這麼涮人玩的!
曲溫婉倍感受辱,啜泣不止:「安柏,你有什麼沖著我來好了,詩音是無辜的!」
安柏沒看她,鎖定獵物般的視線在我身周盤桓:「你叫詩音,名字倒是怪好聽的。」
他又去看曲溫婉:「我偏就要針對她,你又能拿我怎麼辦?」
這一來一往間,我突然想起重要的事情。
反派霸總安柏是個病嬌,最大的特點就是喜歡跟人對著幹,也就是——別扭。
我忽然get到與他周旋的辦法了!
為了印證,我怒吼一聲:「呸,誰要喝你的水,我偏不喝,永遠也不可能喝!」
下一秒,安柏冷著臉,命傭人提來新的冷水壺,強行給我灌下去半壺的水。
他還不忘刺激我:「你不想喝就可以不喝了,我偏要你喝到吐!」
我表面上憤恨屈辱,內心卻樂開了花。
喝過水,我用餘光掃一眼餐盒,抹抹嘴道:「我絕不會吃你的東西,尤其是藍鰭金槍魚刺身!絕對不可能吃!」
很快,我如願吃到了我想吃的一切,吃到打嗝,吃到想吐。
飽腹之後我習慣小睡片刻,考慮到地下儲存室環境過於惡劣,連張床都沒有,我沖安柏吼道:「我要跟曲小姐在一起,你別想把我們分開,我寧可睡下水道,也不肯睡你的破床!」
很快,我半推半就,又如願睡到了舒適的大床上。
嘿嘿~
我看過書,安柏人雖然病嬌難搞,不過秉性不算太壞。
這段劇情,他隻是囚禁了女主,沒有對她做任何過分的事情,甚至還讓傭人好吃好喝地伺候她來著。
曲溫婉鐵骨錚錚,從最開始的反抗到拒絕交流,無視他的一切好意。
而我不同,我穿書前看霸總囚禁愛的時候,就幻想著能當女主。
要是我,有吃有喝,住著豪華大別墅,不用辛辛苦苦打工當社畜,這樣的神仙日子我能過一百年不嫌煩。
啊哈哈,好日子這不就來啦!
4
安柏正喝茶。
瓷器表面釉色溫潤,襯得他修長指骨宛如藝術品。
我嗅到一股沁脾茶香,一眼瞄到桌子上的茶葉盒,靠,幾千塊錢一兩的茶葉,怪不得他品茗的動作看起來格外優雅。
「什麼破茶,氣味一言難盡,我是不會喝的!」我故意捏住鼻子。
安柏眉頭一皺:「破茶?」
他似受到挑釁,端著茶杯來到我面前,態度強硬地命令:「喝!」
我受辱般閉目攥拳,用舌尖仔細品味了一下幾千塊一兩的茶葉,果真是好東西,味道喝起來就是不一樣!
類似的事情每天都在上演。
比如我看到品牌方送來當季新款,會相當嫌棄地吐槽奢侈品是智商稅,安柏就是個冤大頭,並信誓旦旦說,我絕對不會陷入此類營銷陷阱,奢侈品永遠不可能在我身上出現。
隻是第二天,奢侈品就流水一般湧向別墅,被安柏一一攤在我面前。
他態度惡劣逼我就範,而我隻是個毫無還手之力的小可憐。
我也是被迫的,嘿嘿~
才幾天時間,我就擁有了穿書前絕對不可能擁有的奢侈品、金飾以及各種名貴物品,更不要說每天雷打不動的豐富餐食。
日子過得自在且滋潤。
一大清早,我仍縮在被窩裡酣眠。
作為掌舵一家大型集團的總裁,安柏早早就要起床,忍著困頓利用吃早餐的間隙,還要聽助理匯報一整日的工作安排。
他驅車離開別墅的時候,我在睡覺。
他開晨會的時候,我在睡覺。
他審閱文件的時候,我在睡覺。
下午結束一天的工作,安柏回到半山別墅,我還在睡覺。
他踏進家門,接下來也並不輕松,下午要看財報,審核企劃書。
至於我,還是在睡覺。
安柏的工作終於告一段落,修整後給分公司負責人開視頻會議。
樓上露臺,傳來吵鬧的歌聲,幾次打斷安柏思路。
他暫停會議,不悅捏眉,問肅立一旁的保鏢:「樓上什麼聲音?」
「樓上正在為梁小姐舉辦一場小型演唱會。」
安柏扯領帶的動作頓了下:「是你們瘋了還是我瘋了,為她專門舉辦演唱會?」
保鏢急忙解釋:「是因為梁小姐說超級討厭這個歌星,您就吩咐我們花錢請到家裡,辦一場小型演唱會惡心梁小姐。」空氣突然安靜。
安柏終於想起還有這回事。
保鏢觀察他表情,生怕喜怒不定的安總發脾氣。
這段時間保鏢與傭人私下裡都在討論——安總被這位梁小姐拿捏住了。
安總若是反應過來,他們都要跟著遭殃。
保鏢已經做好承受安柏怒火的準備,卻見他露出得意笑容,慢條斯理問:「怎麼樣,把她惡心壞了吧?她現在是不是痛不欲生,死去活來,生不如死?」
「…………要不,您親自上去看看?」
安柏推門進來的時候,我正抓著小歌星的手,一臉凜然,手上小動作卻不斷,摸了摸他的小手,冷哼:「就憑你這點本事,還想考驗我?」
小歌星一臉懼意,怯生生地:「梁小姐,不要啊,你這樣我有點害怕。」
「你還有什麼誘惑人的本事,統統使出來好了!」
我正投入,頭上,忽然傳來一道冷冰冰的聲音:「你玩得挺變態啊。」
我抬頭,對上安柏冷冰冰的漆黑眼瞳。
呃……
為什麼會有種被抓奸的既視感啊啊啊啊啊啊!
那一刻,我大腦細胞幾經更迭,苦惱該如何傲然且不屈地推開身邊的小歌星,保鏢就跟太監似的來稟奏。
「安總,曲小姐情況不大好!」
5
我真該死啊。
每天小日子過得實在舒坦,曲溫婉已經被我拋諸腦後。現在才恍然想起,她人如今還在地下室裡關著呢。
「曲小姐怎麼樣了?」
安柏說話時不忘盯著我看。
我被他看得有點緊張,畢生演技都在此刻發揮出來,一秒鐘三個小動作,竭盡所能調動被悠哉小日子滋潤到容光煥發的一張臉,矯飾出擔憂神色。
「曲小姐不肯吃飯,身體已經垮了。」
安柏將領帶扯下,緊緊纏在腕間,一整套動作被他故意放慢,怎麼看都像是一種無聲威脅。
「你作為曲溫婉的貼身助理,應該很擔心她吧,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我連連點頭:「擔心,當然擔心,我這就想辦法!」
來到地下室,曲溫婉果真容色憔悴,氣息微弱,見到我,豆大的淚珠往下落。
「詩音,安柏沒為難你吧,我看看,你瘦……胖了。」
她實在說不出違心的話,見我氣色不錯,真心實意露出欣慰笑容。
我被她盯得自慚形穢,想到目的,厚著臉皮往下演:「曲小姐,我跟你是一條心的,你不吃飯,我也絕不會吃安總一口飯,餓死我都不會吃!」
話剛說完,我打了個長長的嗝。
「嗝~」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你……」
曲溫婉迷惑地打量我明顯豐潤了一圈的小臉。
我臉不紅心不跳地胡謅:「太餓了,我摳了點水泥來吃,二樓的水泥比三樓的好吃,幹濕正好,不會噎著,三樓長期經受太陽直射,水泥口感幹燥。」
在我看不見的角落,安柏連同保鏢的眼角都抽了抽。
心說曲溫婉信了才有鬼。
可沒想到,曲溫婉登時就哭了出來,抱著我安撫:「我吃飯,你也要吃飯,讓安柏不要再為難你。」
我扭頭挑眉看安柏,得意神色不加掩飾,是對他威脅舉動的有力回擊。
角落裡,安柏挑唇淡笑,單指漫不經心朝後一勾,立刻有用來送來清淡飲食。
見他如此淡然,我這一拳倒像是打在棉花上。
哼。
陪著曲溫婉吃過飯,她堅持待在地下室,我出去時,看到安柏正吃火鍋。火鍋!
我兩眼發直。
最近飲食過於精致,粗糙慣了的腸胃倒是格外懷念火鍋。
我爐火純青地運用那一套小把戲:「切,火鍋有什麼好吃的,不健康,主動請我吃我都不可能吃。」
半分鐘後,我被保鏢連推帶搡地摁到了安柏對面座椅上。歐耶,吃火鍋嘍!
我「屈辱」地飛快掂起筷子,迫不及待等著鍋中羊肉滾熟。
對面安柏看也不看我,低頭拆開一盒冰淇淋,拌到小料裡,拿勺子攪勻。
我被他的操作驚呆了。
他這什麼癖好?
上次用魚子醬拌炒飯勉強還能接受,這次的冰淇淋拌小料堪稱黑暗料理。
安柏興致很高,舀起一勺往我眼前遞。
我抗拒地避開,好像視線隻是落上去,眼睛似乎就能嘗到那股可怕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