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們留宿的房間早已收拾出來了,葉辭被他掼到c上,面紅耳熱地廝磨,霍聽瀾將片刻前對葉辭左手做過的事重復了數遍,從頭到腳都沒放過。
葉辭被他搓弄得模樣迷離,帶著幾分醉意,眼尾潮紅,連掙扎反抗都不會了,癱軟著直哼哼。
目前,也隻能做到這步而已了。
“這兒……”霍聽瀾支起身,捂住葉辭腹部,涼爽的亞麻料子一下就被掌心焐熱了,顯得柔膩滑潤,他喉結滾動,低聲詢問,“長好了嗎?”
葉辭迷茫地反問:“什麼,長,長好了?”
平坦腹部的內裡……
那隱秘的腔體,不知已生長到什麼程度了,是否成熟到能夠承受一次終生標記。
這一處與腺體不同,他沒辦法用觸感與肉眼判斷,隻能靠葉辭自己感知,或者是直接去醫院做個檢測。
而在確認這一點之前,他不可能做什麼。
況且,趁著葉辭醉意朦朧的當口佔便宜,也就佔到這一步了,再多……就說不過去了。
他認為戀愛關系的每一次重要突破發生時,雙方至少得是神志清醒的。
怕葉辭宿醉頭疼,霍聽瀾叫人送來了一份醒酒湯和一個小花瓶。
他將玫瑰花放進花瓶,又將醒酒湯一口口喂葉辭喝下,隨即哄著那小醉貓去換衣洗漱,又摟著睡下。他沒刻意吩咐,因此佣人打掃客房時隻鋪了一條被子,他也樂得和葉辭同蓋一條。
安撫性的龍舌蘭信息素與玫瑰的甜香一同彌漫在靜夜中。
可能是今天的“肢體接觸”太多,又是在一個被窩裡親密地摟著睡的緣故……
凌晨三點時,葉辭從一場靡麗的夢境中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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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像上次那樣夢見了霍聽瀾。
後頸發燙,甜膩黏糊的香子蘭氣息漾了滿室,心髒咚咚狂跳。
他的酒已基本醒了。
就算還有那麼點兒殘存的酒意,也在意識到大事不妙時被嚇飛了……
而當葉辭的神志進一步清醒,意識到他們甚至不是在自己家,而是在霍聽瀾父母家時,這件不妙的大事,就變得加倍不妙起來。
葉辭把嘴唇咬得發白,躡手躡腳地爬起來,掀起被子。
他出了一身透汗,汗水……在c單上洇出潮湿痕跡。
“……”
完了。
死了算了。
第三十七章 依賴
葉辭俯身, 指尖一抿,捻了捻。
指腹間傳來類似羊脂的粉膩感。
他仍迷惑著,但直覺有什麼事情正在變得不對勁, 臉蛋倏然燒得滾燙,捂著後頸直挺挺地杵在地上,腦海中放映起人生的走馬燈……
幸好霍聽瀾還睡著。
又過了半分鍾, 他咽了咽唾沫,俯身掀起一角緩緩扯了扯。
如果手法夠輕,夠小心, 那說不定能在不驚動霍叔叔的前提下,把單子抽出來。
想法很美好, 可惜還沒來得及實施,霍聽瀾便忽然翻了個身,毫無預兆地睜開眼, 目光直直投向葉辭, 一開口, 語氣清醒得像沒睡過:“怎麼了, 寶寶?”
原始守夜本能使高級Alpha們能通過淺而短的睡眠快速恢復精力,腺體等級越高越傾向於淺眠易醒。
況且, 那股泛著腥甜的香子蘭味都濃得嗆鼻子了, 想不醒都難。
“沒,沒怎麼!”葉辭讓他這突如其來的一眼盯得險些蹦起來, “您睡, 睡您的,我去個……廁所。”
霍叔叔這睡眠怎麼比……不是, 怎麼那麼警醒?!
霍聽瀾旋身開了燈,手肘拄著枕頭支起上半身, 垂眸掃向他,一哂,揶揄道:“怎麼一股甜味兒,果汁灑了?”
“啊,嗯。”葉辭一愣,心咚咚跳,順著話胡言亂語,“我不,不小心。”
“怎麼半夜摸黑吃東西?”霍聽瀾溫柔地望著葉辭,徐徐關懷道,“晚飯沒吃飽,餓了?”
“晚飯吃,吃得挺飽。”葉辭語無倫次,“我這,這不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麼,容,容易餓。”
“喔。”霍聽瀾若有所思地沉默片刻,微微一笑,親昵地責備道,“還灑一褲子……下次小心點兒。”
葉辭眼神發空,竭力壓制住順窗戶跳出去一了百了的衝動。
霍聽瀾泰然自若:“下次吃宵夜……帶我一個?”
“下,下次帶您。”葉辭胡亂點頭。
“喝的什麼果汁?”
“草、草莓的。”
“從哪拿的?”
“……那什麼,廚房冰,冰箱裡。”
“你還知道廚房在哪呢?”
訝異的語氣。
“……”
看出小先生已經羞恥到問什麼都亂答一氣了,霍聽瀾人性泯滅地逮著他逗了好一通,說了一籮筐诨話。
他的Alpha需求長期得不到滿足,加上喪偶後失而復得但愛人太青澀,腺體都沒發育全,一直看得見吃不著……
心理上難免會憋出一些大病來。
症狀表現為喜歡欺負小孩兒,越乖欺負得越歡。
葉辭:“……”
本以為霍叔叔是要給他解圍,給他臺階下。
結果怎麼越來越不對勁……
眼見葉辭就要被調戲得昏迷了,霍聽瀾這才大發慈悲地收了神通,從櫃子裡翻出替換的衣物褥單等物品,放葉辭去了趟盥洗室。
兵荒馬亂地收拾了一通後,霍聽瀾左忍右忍沒忍住,猛地將葉辭抵進牆角,戳破了窗戶紙,給他簡單“科普”了幾句。
簡而言之,就是……
“快長好了”。
“能不能先別,別說這些了,霍叔叔……”葉辭耷拉著腦袋,臉紅得能煎熟雞蛋,羞恥得染上了哭腔。
不止是脖子後的腺體,他已經徹底變成Omega了。
偏偏霍聽瀾把控出一副語重心長的口吻,半笑不笑地,堵著他說個沒完。
為了能讓霍聽瀾暫時閉嘴,葉辭欲哭無淚地答應下一件事——
關於他在某方面欠缺的教育。
其實早就刻不容緩了,之前關系沒定下來,有些話就連霍聽瀾都覺得燙嘴,想教也沒法教,現在總算能大大方方地教了。
“……那就這麼定了?今天先不說了,回去慢慢和你說。”霍聽瀾純良一笑,又給人家甩鍋,“之前給你的科普讀本你也不看,我倒是想親自教你,但怕你臉皮太薄,誤會我借由頭佔你便宜……正好趁暑假有時間,等過兩天回去了,一天一節課,一節上個四十分鍾,把那本書講完為止,這麼安排你看行嗎?”
“行,都……都行。”
“然後,什麼時候有時間……去醫院查查?”霍聽瀾意有所指地瞄向葉辭的肚子。
葉辭哪敢說不行,隻盼著霍叔叔趕緊收手,說什麼都信口應下。
霍聽瀾心滿意足,這才放他去睡覺。
……
翌日。
葉辭不願讓假期過度消磨鬥志,仍與上學時一樣早早起來,利用早晨最清醒的時間背了一會兒古文和英語單詞,然後才去吃早飯。
吃完早飯他就回房做題,壓力太大會起反效果,弦該松也得松松。他根據霍聽瀾的指導制定了一份學習計劃表,每天目標完成就休息,也算是給未來一年充充電。
霍聽瀾說今天任務完成後會陪他到處玩玩,老宅這邊有馬場,能騎馬,附近還有射擊館,能玩兒槍。他到底是有玩心的,學起來勁頭十足,比預計的任務完成時間早了將近一小時,放下筆就興衝衝地找人。霍聽瀾沒在昨晚他們休息的房間,消息也沒秒回,他就隨便找了一位打掃房間的阿姨問,對方說霍先生在二樓茶室喝茶,他也沒多想,直接找了過去,結果還沒來得及敲門,就聽見茶室中林瑤輕輕柔柔的聲音傳了出來。
“……他畢竟是你這位霍家家主的先生,將來多多少少要隨你出席一些場合,開了口,說話說得不利落,總歸是不大好的……”
說的原來是他結巴的事。
林瑤說得不無道理,措辭也委婉,可霍聽瀾仍回護著,話音裡含著笑,幾乎是在耍賴皮了:“他說不利落,不是還有我麼。我來做我先生的代言人,一樣的……”
“哎呀,”林瑤笑眯眯地揶揄他,“就知道小辭是你的心尖兒肉,半句不順耳的都聽不得。”她不急不躁,徐徐勸道,“我知道,你怕他以為你嫌棄他不夠優秀,怕他自尊心受傷害,我都懂,所以我才不找他說找你說嘛,這本來也不是什麼急事,我也就是給你提個醒兒。”
“知道您是好心。”霍聽瀾笑笑,輕描淡寫地岔開話題,不再和林瑤聊這個。
他知道葉辭語言交流障礙的成因。
上一世,葉辭是在婚後第二年才徹底放下心防向他傾訴了那些事。
那是葉紅君的前夫,葉辭的繼父,一個低等級Alpha。
這人在結婚前和葉紅君戀愛了大半年,一直表現得寡言老實,溫和敦厚,對母子二人千依百順無微不至,哄得葉紅君誤以為自己和孩子找到了後半生的依靠。
然而,成婚幾個月後,那個人渣漸漸在他們母子面前撕掉了偽裝。
他具有相當嚴重的暴力傾向。
而這一人格缺陷在他染上毒癮後變得加倍嚴重。
或許是為了名正言順地傾瀉暴力,亦或純粹是為了給單調的暴行增添一些樂子,在常規的拳打腳踢之外,他還時不時會以“背課文”的名義來折磨當時年僅七歲的小葉辭。
背誦的篇目當然不局限於小學低年級課本,為了故意刁難人,繼父有時甚至會找來一些艱深晦澀的文言文。
在小葉辭背誦的過程中,錯字、漏字、磕絆……
都會招致毒打。
葉紅君去阻攔,就會一起挨打。
對小葉辭來說,“背課文”在那段煉獄般的日子裡是恐懼的代名詞。
而“說話”這一行為則常常伴隨著突如其來的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