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太陽能監視器本來就有些爭議,如果這會兒爬到風口浪尖上的確會影響派森的運作。
吳含戚坐在自家的會所椅子上,下方正有一個美貌omega給他吞雲吐霧。
那omega見他聊起了電話,心生不滿。
想奪過電話,卻被吳含戚若有似無的眼神瞟了一眼,omega剛有些恃寵而驕的心情瞬間冷卻下來。
“這件事說是為了派森的名譽,但說到底還不是你朋友得益最大?”
“產品被用做不法用途,對吳家的名譽傷害很大,做點補救的事不是應該的嗎?這是雙贏,怎麼到了戚叔嘴裡變成了我佔便宜似的。”
“巧舌如簧,什麼都靠你這張嘴。行了,不用拐彎抹角,我不會幫方家,你拿什麼報答我?”
榮京邊拿著電話,再次來到方覺憐的房子裡,周遊正在處理現場的血跡。
已經叫了救護車,現在就等它來了。
榮京將一件件房門打開,其中有一個畫室上了電子鎖。
電子鎖,裡頭肯定有東西。
榮京想試試看,強行突破肯定不行。
榮京拖著昏迷著的方覺憐到房門前,拿起他的食指按在密碼鎖上,滴,開了。
我真是個平平無奇的小天才。
這是一間畫室,裡面擺滿了人像畫,除了客廳那張以顧希為原型畫的想象畫外,裡面還有許多不同人物的果畫。
就像以前紀炯介弄的合成照一樣,他們不需要真看到身體,也能憑想象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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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客廳的話都有顧希這個原型,那這裡的人物畫都有可能在現實裡有原型。
榮京笑著對電話那頭說:“戚叔,看來是不用報答了。”
吳含戚來了興趣:“哦,說來聽聽。”
榮京掛上電話,將所有油畫拍了照傳給吳含戚:這些畫中人,戚叔認識嗎?
吳含戚回復:大多數認識,畫哪來的。
榮京:意外在這屋子裡找到的,它們該馬上回到他們的主人那裡。
就不信那些畫作的主人,知道自己被畫成一張張維納斯的誕生,還能冷靜下來。
吳含戚好一會,回了兩個字:不錯。
的確不錯,謝家的兩兄弟,各有千秋,性格互補。
這兩人合作會給日暮西山的謝氏帶來什麼變化?
特別是榮京,這通電話,與其說是幫忙,倒不如說是在提醒讓他別去插手方家的事,不然可能失去謝氏的友誼。
小小年紀,心眼真是多。
按照榮京的說法,如果他願意壓制方家,那也是他吳氏自願去擺平醜聞。
而且榮京能在短時間找到破解的方法,實在出乎意料,那些畫像的主人個個有身份,怎麼可能受得了被這樣畫在畫布上。
到時候方家面對的可是群起攻之,那可就四面楚歌了。
如果方家真倒了,這塊大蛋糕,該誰吞下呢,好像越來越有趣了。
吳含戚關上手機,呼吸忽然急促,像是受了某種刺激般,忽然衝出。
待結束後,拍了拍omega懵懂的臉:“去外頭結錢吧,我不喜歡自作主張的人。”
omega算是吳含戚固定的小情人之一,名校畢業,本有大好前程但因為心系吳含戚,怎麼都不願意離開他身邊。
但看著吳含戚毫無感情的眼神,知道若是求饒,反而會讓對方看不起。倒不如消散離開還能被高看一眼,含淚點了點頭。
吳含戚就是喜歡他的知進退,手指輕輕刮了一下omega的下頷:“你這點性子倒是有點像那小家伙,知道審時度勢。罷了,先出去吧。”
omega喜出望外,拼命點了點頭。
吳含戚拉上拉鏈,拿起電話打了出去:“查一下,小京那邊發生的事。一個方家廢掉的a,沒必要和謝氏鬧僵,讓方家自己看著辦。”
吳含戚來到落地窗前,望著窗外夕陽與朝霞濃鬱的色彩。
“那孩子,若是我家的就好了。”這大約是這麼多年以來,最為欣賞的一個晚輩。
比他家的臭小子可有用多了,一件大事,就靠幾個電話幾乎快擺平了。
不但考慮的很周全,還盡可能拉攏盟友。
後生可畏啊。
正在開車四處尋人的吳芾昱,狠狠打了個噴嚏。
誰罵我?
榮京正在打包畫作,問謝凌要那些油畫主人的地址,一一包快遞寄過去。
夕陽綴在天邊,灑入室內。
顧希從睡夢中緩緩蘇醒,抬頭看著天花板,眨了眨眼。
腦海中慢慢回憶起另一個人格做的一系列大事,好半晌無語凝噎。
這個人格是他,也不是他,用對方的話說,那是他埋在心底最深的欲望。
顧希捂著頭:你廢了姓方的?
另一個聲音:我還以為你醒不來了,就順便幫你做了。
顧希:你想過後果嗎?
另一個聲音:大不了我們不做明星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的確,他若是破釜沉舟,方覺憐佔不到多少便宜。
顧希並不後悔,但擔心連累到榮京。
之前情緒太過,導致他沒想過控制另一個人格,也許是潛意識裡就希望對方去做。
顧希忽然想到了什麼:等等,你你你還吻了他喉結!!!!
另一個聲音:那不是你想幹的嗎,我看機不可失,就在我面前……
顧希怒極:你怎麼可以吻他!!!!
另一個聲音:你生氣是因為我吻他,還是氣,吻他的人不是你。
顧希:……
顧希氣得不想說話。
另一個聲音:你偷看了很多次,不是一直覺得他喉結特性感嗎。
另一個聲音:幫你做了還不好,吃力不討好。
顧希:“你滾!”
不要臉!
我才不會幹這種事!
那聲音,引來外面的榮京:“你醒了,魘到了?”
榮京剛打包好那些畫作,讓周遊去喊快遞員了,很快方家就沒工夫來管方覺憐了。
見顧希呆呆的,榮京坐到床頭。
顧希頭疼地捂著自己的後頸,清冷中透著一絲柔弱:“我做了什麼,我……”
在榮京面前,他似乎更樂意展現這一面。
顧希覺得,自己好壞。
“你不記得了?”
“斷斷續續的片段,有點模糊。”
榮京想,可能是應激反應吧。
也好,那種記憶還是不要記得的好。
隻是,喉結上的觸感卻久久不能平息。
顧希還記不記得,他咬了我喉結,榮京有點尷尬地錯開了視線。
榮京大致解釋了一下後續,顧希這才放下心。
他最擔心的,就是會連累到榮京,但這個人好像從來不將他當做麻煩。
兩人一起把方覺憐給送上救護車,在中途方覺憐甚至還蘇醒過。
方覺憐醒來時,已經痛的說不出話了,他哪裡還有平常一份半點的優雅從容。
狠狠看著那對狗男男講情假意地看著他,榮京拜託醫護後,來到他耳邊輕輕說:“你的電腦我已經搬走了,裡頭還有不少你的違法亂紀的證據。還有你那些油畫,如果你不想讓它們回到應有的主人那裡,應該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吧。”
其實已經寄出去了,不過誰在意呢。
方覺憐當然清楚自己幹的都是什麼事,而他忍不住將視線落到顧希身上,哪怕顧希那麼對他,在他心裡這依舊是一朵時刻搖曳著枝葉的罂粟。
顧希站在榮京身後,望著本來就斷了腿,但如今瞎了眼,還有不能人道的方覺憐,嘴角微微露出一絲笑意。
方覺憐,所有我的痛苦,你慢慢去品嘗吧。
方覺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朵看起來出淤泥不染的花,他似乎一直在掩藏自己。
他瞪大了眼睛,恨不得戳穿顧希。
顧希像是害怕一般地攥了下榮京的衣角。
榮京若有所覺,拍了拍顧希的背,輕聲哄了一下:“別怕,他沒辦法再傷害到你。”
他想,顧希一定害怕極了。
而這邊上救護車的聲音,也讓路途此地的吳芾昱看了一眼,隻是圍觀的人群太多了,他沒興趣去湊熱鬧。
“榮京人呢,怎麼一眨眼功夫就不見了。”
吳芾昱總覺得自己下方忽然拂過一陣涼意,就好像他逃過一劫一樣。
真奇怪。
*
傍晚,機場t2航站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