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希笑了起來,如同魅惑人心的海妖。
“那幅畫叫什麼。”
“春夜……”方覺憐像是被顧希的樣子給迷惑,不知不覺地回答了,連被刺穿的眼瞳都顧不得疼痛。
下方的某個平日被毯子遮掩的地方,都越發精神了。
他全身心地渴望這個叫顧希的人,從第一眼開始,就想看到他在床上綻放屬於他魅惑姿態的模樣。
一朵高山雪蓮,會綻放出與平時截然不同的姿態,這才勾人不是嗎。
“是嗎。”顧希像是明白了。
手起刀落,一刀刺向方覺憐還激動著的地方。
那一剎那,方覺憐翻了一個白眼,幾乎立刻痛暈了過去。
“你這玩意兒,還是不要的好。”
鮮血迅速染湿了方覺憐的下方,顧希舔了舔唇角。
顧希握著匕首,手指上的鮮血沿著指縫滲出。
一動不動地半跪在地上。
“顧希、顧希!”
遙遠的聲音不間斷地呼喚著,將顧希怒瘋了的神志給硬生生拉了回來。
他看到自己的手,高高抬起,如果沒有聽到門外的聲音,隨時準備來第二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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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伙,還念著門口那個人,一定是不願意成為罪犯的。
顧希強行將刺下第二刀的手收回,默默站了起來,重新打開門。
榮京看到他帶著血的手,走進去後,見躺在地上的方覺憐不知生死。
暗道不妙,這可是故意傷害罪!
讓周遊先看看情況,周遊看到方覺憐受傷的部位,隻覺得自己下面涼涼的。
見榮京沒什麼反應,暗暗佩服。
上前測了一下鼻息,對榮京點了下頭。
榮京松了一口氣,人隻要還活著,就有周轉的餘地。
“你先給他包扎止血。”別死就成,其他的都是活該。這渣滓沒資格讓顧希背負人命。
原本是刺到吳芾昱的刀,換了一個渣攻。
這個世界果然有某種運行規律吧,原本的劇情總會以這種無法理解的方式給圓回去。
榮京轉頭看向顧希,顧希也看他,但與平時清冷的目光不同,氣質仿佛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見顧希愣愣地看著自己,臉上不知何時,沾了一點血。
看起來又瘋又邪,寂靜的讓整個空間都仿佛凝滯了。
榮京立刻解釋道:“你的浴室裡,沒有監控器。”
所以你沒有被看光,顧希也的確沒有浴室以外脫衣服的習慣。
顧希的眼神,似乎有些許變化。
但依舊沒有動,像是在研究榮京。
榮京說了一句早就想說的話:“無論是誰做了任何事,都不是你的錯!錯的是加害者,從來都不是受害者。”
顧希望著他,通紅的眼慢慢退去了殺意。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主人格非要這個人不可了。因為這個人的存在,就像是在長滿苔藓的陰暗溝渠裡,斜角偶然路過的光暖,悄悄地降臨。
顧希微微一笑,像是在笑,又更像在哭。
那笑容包含著太多情緒,像是磁石般將人吸引到目光無法移開。
一步步走過去,輕踮腳尖,在榮京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朱唇輕啟,咬了一下榮京的喉結。
柔軟的觸感稍縱即逝,朱唇溢出了幾個字:“知道了。”
第48章 它又來了
榮京整個僵住了。
感覺到,顧希的舌尖,似乎還在喉結上圈了一下。
熱意細細麻麻地竄了上來,榮京的脖子染上了紅暈。
下一秒,顧希像是脫力般,軟倒在榮京懷裡。
榮京接住他,然後看向已經目瞪口呆的周遊:“你看到了。”
周遊打了個激靈:“什麼都沒看到。”
我就是個沒有感情的工具人。
榮京摸了一下被咬的地方,很輕,沒有痛感。
卻是湿漉漉的,昭示著那個喉結咬,是真實的。
感覺自己被有意無意地撩了一把,頂、頂不住。
腦海中忽然就想起原著裡一句話:
帶著血腥味的濃烈玫瑰,能在綻放剎那,殺人於無形。
榮京深吸了一口氣,將雜念先清空,道:“過十五分鍾後,再把他們送醫。”
十五分鍾那不是基本廢了嗎,周遊看向方覺憐滿是鮮血的下方,又覺得罪有應得。
他們就是處理其他事情耽擱了,不是故意耽擱時間。
榮京把再次暈倒的顧希送回去,監控器應該連著手機和電腦,而榮京發現他隻輸錯了一次密碼,手機就開始自動清空所有內容,這是什麼黑科技?
“周遊,你叫人來把電腦直接搬走吧。”不用說,這個電腦也可能密碼是一次性的,誰知道裡面有沒什麼決定性證據,還是讓之前籠絡來的電腦高手試試。
周遊表示明白,立刻叫了人員過來。
他們小少爺別的沒有,就是執行力特別強。
榮京看著對面屋子到處都是血,雖然顧希那麼衝動的確不對,但比起渣攻做的和準備做的,榮京完全不同情。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要防止渣攻的瘋狂反撲,苗頭要掐掉。
榮京也沒有託大,想著自己就能把這件事壓下去,直接撥打謝凌的電話:“哥。”
謝凌抬手暫停了會議,走到外面安靜的通道上:“說。”
“我闖禍了。”
“嗯。”謝凌勾唇一笑。
總算像個正常孩子會給他闖禍了。
而且闖完了,知道回來和家長說,長進了。
榮京:“哥認識方覺憐嗎?”
謝凌想了想:“你是說做電子零配件的方家,小兒子不務正業的那個。”
榮京:“……嗯。”不知道該對大哥的形容如何反應,毒舌又犀利。
榮京將過程大致說了一下,省略了顧希的姓名,隻說方覺憐用吳家出的太陽能監控器做違法的事,監視別人,現在被害者找上門,隻是反應過激了,然後他也幫了忙。
謝凌:“你是在煽風點火?”
榮京:“用錯成語了,我是伸張正義,路見不平。”
謝凌:“怎麼不見你對別人伸張正義。”
榮京:“管不過來,而且他……”不一樣。
謝凌:“多過激?”
榮京:“無法人道?”
“被害者a、b還是o?”謝凌還記著自家小弟可能性向不明的事,那個紀樂平拿了錢不辦事,太不可了。
“這和性別有關系嗎?”
“當然,法律更保護o,如果是很過分的事,o的行為就算正當防衛。”
“omega。”
謝凌默默按下擔心的心髒,是o就一切好說。
他並不希望小弟做同性戀,不是歧視,而是這個世道同性戀太難生存。
謝凌:“既然是他們有錯在先,你這算什麼闖禍。他們理虧,得到這樣的結果就是應該的,隻是如果上法院,一個a被傷殘,對我們不利,最好是私下協商解決,我會找方家談和解條件。”
“哥,方家和吳家是不是還有點關系?”
“方家是配件的供應商,而吳家是最大的買家,他們是互利互惠的關系,你擔心吳家插手?”
榮京分析道:“嗯,吳家有兩種做法,一是棄車保帥,如果這件事鬧出來的醜聞,讓方家自己去承擔;二是助紂為虐,幫著方家壓制。”榮京很不喜歡和吳含戚接觸,很容易被坑,因為你永遠猜不到他想幹什麼。
謝凌:“吳含戚的做事風格很明確,一般不會偏幫。哪怕沒了方家,吳家還能找別的供應商,但方家卻不能沒了吳家。”
“所以,是方家求著吳家,我隻要保證吳家不插手,這件事就穩了。”
“差不多。”謝凌想到吳含戚,還是多說了一句,“商場上,什麼樣的人都有。你無法避免接觸別人,也無法阻擋所有惡意。與其這樣,還不如多了解,必要時也可以借力打力,各個擊破。”
謝凌已經走回辦公室了,冰冷的聲音帶著一絲教導。
他都能看出吳含戚不簡單,謝凌當然不會看不出。
那句話翻譯過來,就是苟住,看誰笑到最後。
榮京覺得肯定不能直說,他需要迂回地說。
擇期不如撞日,先發制人,直接撥通了吳含戚的電話:“戚叔,我是榮京。”
吳含戚氣息稍稍有些不穩,但依舊從容,帶著一絲隨意:“難得來電話,這回倒是沒忘了叔叔,最近好嗎?”
兩人聊了幾句後,榮京進入正題:“如果有人用您家的產品非法監視別人,長達多年。若是新聞爆出去的話,對派森科技來說也是醜聞吧。”
“小家伙果然無事不登三寶殿,具體說說。”吳含戚還從沒被小一輩威脅過,聞言倒是感興趣地挑起了眉。
榮京大致說了下情況:“戚叔你看你家惹出來的禍,是不是應該出面解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