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原來是你母親啊,下次能不能早點說!
*
“你活得不耐煩了,居然敢來爬本尊的床!”
“爬了就爬了!還要挑日子嗎!!”
陸延大怒,直接撲上去和應無咎打在了一起:
“小爺我和你拼了!!!今天就代替你死去的母親好好教訓你!!殺我是吧,燒我是吧!”
應無咎一時愣住了,他是真的愣住了,底下那些奴僕哪個不是恭恭敬敬,誰敢撲上來和自己打架,可陸延真就這麼做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對方已經騎在身上一拳揍了過來。
“唔!”
應無咎悶哼一聲,被他打偏了頭,隨即氣得渾身發抖,膚色漲紅,左臉有一種脆弱的漂亮,右臉則像修羅發怒:“混賬東西,滾下去!!”
應無咎氣昏了頭,連自己會術法都忘了,再加上雙腿毫無知覺,一時間竟像普通人一樣和對方扭打在了一起。
陸延白白死了那麼多次,比他更氣,揪著應無咎的衣領罵道:“你是魔尊了不起啊!爬你的床怎麼了!小爺我長這麼漂亮還能讓你吃了虧?!你腿都沒知覺了,我哪有這麼禽獸不如,對著一個殘疾人還能辣手摧花!”
應無咎眼底閃著驚人的怒火,這個王八蛋居然敢罵自己是殘廢:“找死的東西,從本尊身上滾下去!信不信我將你碎屍萬段!”
陸延豁出去了,惡狠狠道:“那我就先咬死你!!”
嗷嗚!!
陸延低頭一口咬住了應無咎的脖頸,他牙齒尖,又發了狠勁,這麼一下立即見了血腥,然而應無咎的血液居然像火焰一樣滾燙灼人,差點把他的舌頭都灼傷了。
“放肆!你在對尊主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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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護法風煞帶領一堆魔修衝進來時,就見常在內院灑掃的那名爐鼎居然騎在了尊主的身上,而且這兩個人具都鼻青臉腫,空氣中還飄著血腥氣,面色頓時一變,當下想也不想,直接聚起一道雷箭打了過去:
“刺啦——!”
陸延又成功解鎖了一種新死法。
*
“你活得不耐煩了,居然敢來爬本尊的床!”
沒完了是吧?沒完了是吧?!
陸延內心崩潰抱頭,他怎麼就過不去這個坎了呢!!不行,這次打死也不能再死了,他得換個新人設!
陸延深吸一口氣,調整好情緒對應無咎拱手道:
“尊主恕罪,屬下並非有意冒犯,隻是方才忽然察覺您身上有紅蓮業火的毒氣,心中擔憂,這才大著膽子上前查看。”
應無咎或許會對一個奴僕的哭求無動於衷,但絕不會對自己的病情無動於衷,陸延此言一出,大殿內的溫度頓時降了不止一星半點,讓人後背寒氣直冒。
應無咎目光幽暗,指尖輕動,眼前緋色的紗帳就自動從中間撥了開來:“誰告訴你本尊身上有紅蓮業火之毒?”
他嗓音低沉縹緲,情緒難測。
陸延穩拿醫生劇本,面不改色道:“屬下乃是醫修,所以略知一二。”
應無咎微微勾唇,但這不僅不能讓人放松,反而讓人愈發害怕:“這麼說你剛才都是為了本尊的安危考慮?”
陸延:“自然。”
應無咎冷笑了一聲:“下□□也是?”
陸延:“……”
陸延繼續裝淡定:“屬下的一點痴念而已,請尊主高抬貴手,讓屬下將功折罪。”
應無咎指尖輕叩床沿,喜怒難辨:“哦?你想如何將功折罪?”
其實要讓應無咎高抬貴手,很簡單,隻要你對他有用就行了,而治好他的火毒,無疑是個莫大的誘惑。
陸延不語,而是緩緩抬起自己修長白皙的右手,示意應無咎看過來:“屬下便用這隻手替尊主醫好雙腿,如何?”
他語罷大著膽子覆上了對方的右腿膝蓋——
這雙腿確實是廢了,盡管靠靈力勉強滋養,但還是瘦得就剩了一把骨頭。
陸延在進入虛空境的時候不小心受了傷,能量所剩不多,隻見他掌心散發出一陣淺淡柔和的藍光,驅散了幾分陰霾,說不出的溫和治愈。
應無咎被陸延一觸碰,骨髓深處的烈焰焚燒之痛詭異般平息了下去,像是潺潺清泉流遍體內,說不出的舒服,他面上雖然沒有反應,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怎麼會這樣?!!
陸延的能量所剩不多,片刻後就收回了手,那股仿佛要洞穿骨髓的痛感又重新席卷應無咎全身,讓他控制不住悶哼出聲,臉色愈發慘白。
“尊主身上的紅蓮火毒已侵入骨髓,倘若再不及時救治,十年內雙腿盡廢,二十年內髒腑皆焚,三十年內便目不能視,徹底成為廢人一個了。”
“給屬下半年時間,一定能讓尊主恢復如初。”
陸延開出了一個讓應無咎無法拒絕的條件,然而後者卻一把扼住他的脖頸,陰測測道:“你莫不是以為這樣就可以威脅到本尊?說,你是哪裡來的探子,如何會知道紅蓮業火之事?”
陸延開出的條件雖然誘人,但他的來歷卻更可疑,應無咎此時已然懷疑他是不是那些仙門百家派來的細作了。
陸延艱難出聲:“屬下隻是早年學過些許醫術而已,與那些名門正派並無幹系,尊主若是不信,可以盡管去查。”
應無咎面無表情盯著陸延,仿佛在確認他有沒有撒謊,幾息過後,忽地笑出了聲,在寂靜的大殿內顯得格外突兀:
“你怕什麼。”
他輕輕拍了拍陸延的臉,與剛才駭人陰沉的模樣不同,是一副截然不同的溫柔模樣,隻是說話時氣息冰涼,讓人心中不安:
“你隻要忠心本尊,本尊定然不會虧待你,明白了嗎?”
陸延做出一副感激的模樣:“屬下一定誓死效忠尊主!”
玄燭殿是應無咎閉關清修之所,外人不敢擅入,也就是原身平常負責灑掃活計這才撿了個漏洞,陸延也不敢在裡面多待,得了應無咎的允許就連忙退出了大殿。
左護法風煞恰好有事要稟報,誰料他剛剛走到回廊外間就看見一名青衣小廝從裡面走了出來,眼眸危險眯起,直接上前攔住:
“站住,你是何人!”
這風煞可不是人,而是一隻上古忽狸獸所化,他因被上任魔尊扶光所馴,所以常年跟隨在側,在魔域中立下赫赫功勳,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不差什麼。
陸延認得他。
上一局就是這貨用雷電把自己給弄死的。
這麼一想,心裡不免恨得牙痒痒。
“回護法,屬下是殿內負責灑掃的僕役。”
風煞這才發現陸延看起來是有點眼熟,一雙金瞳狐疑盯著他:“既然負責灑掃,怎麼從殿內出來了?”
他是知道的,除了那些心腹,應無咎從不讓旁人近身伺候。
陸延也不說話,故意當著風煞的面揉了揉自己的腰,低頭裝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支支吾吾道:“方才……方才尊主有召,屬下就進去了……”
風煞的目光一瞬間變得古怪起來:“尊主臨幸你了?!”
不是吧?雙腿癱瘓都能做?!
第217章 好不要臉
不知道風煞一個人在那裡腦補了什麼,反正陸延是腳底抹油直接溜了,他回到原身的住處,發現就是一間小小的僕役房,該有的東西都有,談不上太寒酸,但也說不上哪裡好。
陸延死了四次才從應無咎那個大魔頭手裡活下來,按理說現在當務之急應該離開浮月城,早點把心魄找回來。
打工人一輩子的夢想不就是升職加薪嗎?好不容易熬到執行官要退休,不趁這個時候從副轉正還等什麼時候。
然而陸延剛才替應無咎治傷的時候卻驚訝發現了一件事——
對方身上有心魄的氣息。
雖然很微弱,但確確實實存在。
按理紅蓮業火在第十八層幽獄中,可燃盡世人一切罪孽,但凡沾惹,便不能熄。若換了尋常人早就被燒得神魂俱穿,應無咎卻還能好端端活著,說不定就是心魄的作用。
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找到了第一塊碎片,剩下的幾塊可就容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