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那不就是洛陽那群人?
陸延正欲開口拒絕,陸小釗就樂得牙不見眼道,小雞啄米點頭道:“好呀好呀,人多熱鬧嘛。”
蛋炒飯有什麼好吃的,這人這麼有錢,樓上吃的肯定都是大餐,不蹭白不蹭。
陸延委婉道:“你和朋友吃飯,我們去不太方便吧?”
邢淵斜睨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你悶頭吃就行了,別帶眼睛和耳朵,誰管你。”
不識好歹,要不是看在陸小釗是他弟弟的份上,他才不管這種破闲事呢。
邢淵語罷轉身朝著樓上走去,陸延見狀隻好和陸小釗跟上,他和邢淵走進那間富麗堂皇的包廂,這才發現裡面坐著不少人,清一色的黑色制服,明顯都是異能特區的人。
有人瞥見邢淵後面多了兩個面生的人:“邢隊,你出門抽個煙怎麼還帶了兩個人來?”
邢淵漫不經心開口:“朋友,帶上來一起吃飯,你們聊你們的。”
他語罷徑直走到主位落座,旁邊的人立刻識趣讓了兩個位置出來,陸小釗挨著陸延,陸延挨著邢淵。洛陽他們互相對視一眼,都認出來了陸延是昨天那個和邢淵面基的網友,表情多少有些意味深長。
崇源原本正和聶逐光聊天,看見邢淵帶了兩個陌生人回來,話頭短暫頓了頓,但他心想對方既然把人帶進來了,大概率是自己人,於是說話也沒了顧忌,翹著二郎腿道:“邢淵,直說吧,那個雷系你打算怎麼辦?”
聽見“雷系”這兩個字,陸延多少有些敏感,就連陸小釗都頓了頓,天空城一共就兩個雷系異能者,邢淵已經坐旁邊了,崇源嘴裡說的誰不言而喻。
邢淵皺眉,覺得他像鴨子一樣吵:“先吃飯,有什麼事吃完了再說。”
崇源的眉毛和眼睛都是細長上揚型的,面相偏陰柔,和姑娘似的漂亮,他理了理手腕上的表帶,語氣難掩狠毒:“我可不管他有多厲害,二隊混了這麼多年還是K3級,他憑什麼一來就是K1,一個人難殺他,一群人總能殺了吧?”
包廂氣氛因為他的這句話,陡然陷入了靜默。
第164章 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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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城看似繁華,其實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處處都透露著冰冷與現實,魔鬼城的人弱小貧困,所以隻能被怪物吞噬,雲端之上的人富裕且強大,所以在災難來臨時依舊還能醉生夢死。
縹緲神聖的雲層背後,掩藏著比原始叢林還要恐怖的獸類法則。
異能特區是每個異能者心中最神聖的存在,而那些等級則是他們野心與地位的另一種體現,多年前打破規則登頂K1的那個人是邢淵,導致崇源不得不屈居第二,現在上面又來了一個人要壓他,他怎麼肯。
靜默在空氣中流淌,偌大的包廂一時隻能聽見碗筷碰撞的聲音,陸延不動聲色觀察著眾人的反應,最後發現桌上隻有陸小釗一個人在埋頭啃大龍蝦,眉頭緊皺,在桌下不輕不重踢了他一腳。
完蛋玩意兒,都什麼時候了還吃!
“咳咳咳咳咳咳!!”
陸小釗猝不及防被踢,爆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聲,一時間眾人都紛紛看了過來,不過也多虧他這一打岔,剛才僵持的氣氛總算有所緩解。
邢淵微微傾身,雙手交握擱在桌上,仿佛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他一動不動盯著崇源,語氣莫名讓人毛骨悚然:“你在教我做事?”
崇源敏銳察覺到邢淵可能生氣了,氣焰稍有收斂,無意識調整了一下坐姿:“我不過是替你擔心而已,那個新人如果來了,可就真的和你平起平坐了。”
“那也和你沒關系,鹹吃蘿卜淡操心。”
邢淵語氣譏诮,一點也沒給崇源留面子,當初他上位的時候對方也是這樣,邢淵下狠手把他打得隻剩半條命了這才把人打服氣,沒想到這麼多年還是狗改不了吃屎。
眼見崇源吃癟,後面的時間再沒有人敢提這件事,他們氣氛如常地繼續吃飯,變臉功夫堪稱一流,邢淵隨意瞥了眼,見陸小釗吃得滿嘴流油,陸延都沒怎麼動筷子,淡淡挑眉:“怎麼,飯菜不合你胃口?”
嘴巴還挺刁。
陸延似笑非笑搖頭:“沒什麼,看戲看飽了。”
這一桌子人都想殺他,挺有意思的。
邢淵早就不想待了,他見陸延和陸小釗吃的差不多,直接帶著他們起身離開,臨走前和洛陽打了個招呼,換來幾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邢淵玩的還挺花,兄弟倆呢。”
洛陽偏頭和燕峰嘀嘀咕咕,心想這人要麼就不開葷,一開葷就來個猛的,怪不得今天在防御牆上一副腎被掏空的樣子,床上哪兒招架得住啊。
邢淵肯定是不會讓陸小釗住到自己家的,但對方好歹是陸延的弟弟,也不能流落街頭,餐廳對面就是家星級酒店,他直接過去包了兩個月的套房,公寓手續那個時候應該能交接的差不多。
邢淵結賬的時候,陸延壓住了他的手腕:“我付吧,總不能什麼都讓你花錢。”
陸延雖然沒少從邢淵這裡坑錢,但能自己付的基本上都自己付,邢淵卻手腕一翻,直接把銀行卡丟給了服務員,意有所指道:“用不著搶,有你還錢的時候。”
陸延心想難道是欠債肉償的意思?
陸小釗不懂這些,他隻知道有人付錢就行,左右看了看,疑惑問道:“哥,你和我一起住不?”
邢淵淡淡移開視線,雖然什麼都沒說,但隻訂一間房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陸延隨手揉了揉陸小釗的狗頭,笑意莫名:“你自己住,我有事要辦。”
說是有事要辦,其實也沒什麼正經事。
再次回到昨天過夜的地方,他們進門的時候連燈都沒開就抱在了一起,心跳聲猶如擂鼓,邢淵還在生氣陸延早上不告而別的事,皺眉沉聲道:“放開!”
雖然在黑暗中看不太清陸延的表情,但對方多半是笑著的:“還在生氣?”
邢淵語氣冷冷:“你笑什麼?”
陸延反問:“不能笑嗎?”
邢淵咬牙:“不能!”
他很在意這件事,陸延笑的時候顯得一點也不尊重。
陸延也知道今天早上的事是他不對,第一次嘛,本來對於雙方都挺有紀念意義的,金主爸爸都主動在底下了,結果早上天沒亮自己就拍屁股走人了,換了誰都得不高興。
陸延將邢淵抵在玄關處,臉上雖然沒笑,聲音裡的笑意卻一點都不少:“我錯了,那你罰我怎麼樣?”
罰?
邢淵還沒想好怎麼罰,總不能槍斃吧,他不知想起什麼,淡淡掃了陸延一眼,對於昨天自己被壓在下面依舊心氣不平,嗤笑道:“行啊,那今天我在上面,罰你在下面,怎麼樣?”
陸延聞言略顯訝異:“你受得了嗎?”
邢淵沒聽出來他的潛臺詞,皺了皺眉:“你受得了就行了。”
行吧。
陸延以一種微妙的態度同意了這件事,他試探性摟住邢淵的腰身,發現對方的抵抗沒有剛才那麼激烈了,順勢吻了過去。
邢淵現在自覺是“攻”,所以格外主動,他一邊仰頭回吻,一邊掀起陸延的衣服下擺,指尖在對方身上靈活遊走,佔盡了便宜,臉上紅潮蔓延。
陸延面對面把人抱了起來,跌跌撞撞朝著臥室走去,含糊不清的聲音都淹沒在了唇齒間:“昨天疼不疼?”
邢淵其實已經記不太清了,畢竟遊蕩者的恢復能力比普通人強上太多,但他還是狠狠咬住陸延的肩膀咒罵道:“疼,你個騙子!”
陸延說:“疼沒關系,爽了就行。”
他語罷輕捏住邢淵的下巴,迫使對方抬頭,靠過去安撫似地親了親,不知想起什麼,似笑非笑問道:“對了,今天在餐桌上吃飯,那個人是不是想讓你殺一個雷系異能者?”
邢淵被他吻得意亂情迷,眼眸懶懶眯起,但說話的時候腦子卻格外清醒:“少打聽。”
陸延笑了一聲,心想嘴還挺嚴,他用指尖在黑暗中緩緩描摹著邢淵的腰身,狀似不經意道:“那些打打殺殺的事多嚇人啊,那個雷系又沒得罪你,幹嘛白惹個仇家。”
乖乖隆地咚,邢淵如果想殺他,說不定還真能得手。
邢淵冷笑一聲:“沒得罪?他得罪我的地方多了去了,都快踩到我頭上了。”
陸延慢吞吞道:“說不定人家挺尊敬你的。”
邢淵掀起眼皮,透著淡淡的不耐:“你又沒見過,你怎麼知道,少打聽。”
老幫著別人說話算什麼事。
別看陸延現在受氣,他受的氣晚上都在床上找補回來了,而且是十倍百倍。邢淵渾身哆嗦,在黑暗中都能看見額頭上浮起的青筋,汗水順著下颌線滴落,眼睛紅紅的,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委屈的:“不是說好了你在下面嗎?!”
陸延懶懶躺在下面,抬手拂去他眼角的淚意,指腹溫熱柔軟:“我這不是在下面嗎。”
邢淵氣得渾身抖,現在想化成原形殺了他:“我指的不是這個下面!”
陸延見他好像真的生氣了,這才慢慢坐起身,他摟著邢淵的腰身,將對方眼角的淚痕一點點吻去,笑著溫聲哄道:“你怎麼不知道好壞,出力的那個才是最累的,讓你舒舒服服躺著還不好?”
他的聲音總是帶著蠱惑的魔力,俊美的面容在月光照耀下更添妖氣,修長漂亮的手溫柔捧著邢淵的臉,貼了又貼,親了又親,誰能拒絕一個大帥哥的輕哄。
邢淵正欲說些什麼,又被陸延一個吻給堵了回去,連呼吸都要略奪幹淨的那種,他不自覺軟了腰身,哼哼唧唧伸手摟住陸延的脖頸,於是位置顛倒,又重新恢復成了第一夜的樣子。
之後的幾天,陸延把這個金主爸爸伺候的很舒服,原本豪華空蕩的平層裡漸漸多了些人氣,還多了不少東西,例如衣櫃裡多了一整排屬於他的衣服,樓下車庫多了一輛新型跑車,其餘散碎的東西更是數不勝數。
現在隻有一個詞能形容陸延現在的狀態:墮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