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越想越後悔。
不過……現在違反也還來得及。
‘花月’酒吧的規則十分的多,員工在入職之前都需要將規則給背下來。
但不是所有規則違反了都是‘處理’,有些規則違反了隻是處罰而已。
阮清在腦海中回憶了一下一定會被‘處理’掉的規則有哪些。
而且往最嚴重了選。
最嚴重的好像就是……碰屬於經理的東西了。
阮清垂眸隱晦的看向了經理的西裝褲,上面依舊還殘留著印子,十分的明顯。
是被他鞋弄髒了的印子。
……碰東西這一條感覺不是很靠譜。
畢竟褲子也算他的東西,也沒見他生氣。
就在阮清想要找一條一定會被‘處理’的規則時,溫和的聲音在他面前響起,“你在看什麼?”
阮清微頓,慌亂的搖了搖頭,“沒,沒看什麼。”
經理微微低頭看向自己的西裝褲,似乎是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褲子弄髒了一般,“你的鞋弄髒了我的褲子。”
“對,對不起,經理。”阮清帶著幾分無措的低下了頭。
經理看著阮清輕笑了一聲,“你覺得,說對不起有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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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清抬起頭,精致的臉上帶著幾分茫然,他張了張嘴沒有說出話來。
大概是覺得有些委屈,阮清最終還是鼓起勇氣,小聲的開口,“可是……這是您自己……”
然而阮清還沒說完,經理就開口了,“幫我擦掉。”
經理的語氣一直溫和的仿佛隻是在聊天一般,但誰也沒辦法將他的話隻當成是在聊天,不然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旁邊的保鏢聞言眼底滿是震驚,經理這是……看上這個員工的嗎?
要知道就算是他們這群保鏢,也是不能碰經理的,哪怕是在保護經理時無意間碰到也不行。
所以剛剛經理親自檢查就已經讓他們驚訝了,現在還讓那員工……
保鏢沒敢看向那位員工,隻是在心底默默記下這個人,以防之後不小心犯錯。
而阮清在聽到經理的話後一頓,抿了抿淡紅色薄唇,最終還是緩緩蹲下,小心翼翼的用自己的衣袖去擦西裝褲上的髒汙。
阮清擦的很小心,似乎生怕碰到男人的大腿一般。
最重要的是這姿勢就十分的不妙,所以阮清才不想碰到眼前人。
可是這樣擦的話就太輕了,根本就擦不掉。
這樣下去反而更容易出事。
阮清頂著頭頂的視線,手上用力了幾分,將那印子給擦掉了一些。
但經理的西裝褲是墨色的,髒汙在上面就十分的明顯,再怎麼擦也不會完全沒有痕跡,反而是將褲子擦皺了幾分。
經理微微垂眸,居高臨下的看著蹲在他身前的人,視線在少年身上流連。
從如綢緞般順柔的頭發到白皙如玉的脖頸,再到被工作服遮住的若隱若現的鎖骨和領口。
少年皙白的手指微微蜷縮著,抓著自己的衣袖,輕輕的擦拭著他褲子上的髒汙,渾身都散發著青澀幹淨的氣息。
漂亮又乖巧。
像好似一隻純潔無害的小羔羊。
還是一隻無法分辨危險的羔羊幼崽。
大概兇狠的惡狼在眼前不知道逃跑不說,還會上趕著和惡狼做朋友。
但卻不會得到惡狼的半點同情和憐惜,隻會被惡狼騙的什麼都交出來。
包括……他自己。
等美麗的羔羊意識到不對勁時,大概已經晚了,隻能可憐又無助的任惡狼染上好看的顏色,任惡狼吞噬殆盡。
就算他想要反抗也無濟於事,畢竟他弱的大概連推開肆意進入他的惡狼都做不到。
隻能予給予求的哭著承受惡狼給予的一切。
此時少年長長的睫毛微顫,陰影打在眼下十分的好看,他顏色淺淡的薄唇微微抿著,精致的臉上帶著遲疑和為難,似乎是遇到了什麼難題。
“怎麼了?”經理掩下眼底晦暗不明的神色,恢復了之前的溫和。
阮清無助的抿唇,有些遲疑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小聲的開口,“……擦不掉。”
經理視線落在阮清眼尾的淚痣上,“那你說應該怎麼辦?”
阮清頭低的更低了,並沒有回答經理的問題,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
而且因為腳上的扭傷,蹲著的姿勢十分的不方便,才蹲了不到一分鍾,腳就已經很軟了。
阮清沒控制住的讓扭傷的腳用力了幾分,疼的他眸子蒙上水霧,身體微微輕顫。
經理大概是發現了,立馬溫和的開口,“擦不掉就算了,起來吧。”
阮清因為腳有些發軟的原因,再加上沒什麼作為支撐,起的有些艱難,但好在他死死咬牙,顫顫巍巍的穩住了身影。
在場的人因為沒人敢直勾勾的盯著經理看,所以誰也沒注意到經理在看到阮清站起來後,眼底微不可察的閃過了一絲可惜。
……似乎是在可惜阮清自己站穩了。
阮清站穩後,小聲的開口,“經理,那我先下去……工作了?”
阮清的語氣帶著些許的不確定,似乎是在徵求眼前人的同意。
“你去我辦公室等我一下。”經理直接忽略了阮清說去工作的話,
他看了看牆上掛著的時間,想了想補充道,“這次誰叫你都不用聽,乖乖等我回來。”
阮清頓了一下,臉上狀似有些不解,但最終還是乖巧聽話的點了點頭。
保鏢見狀,立馬將剛剛讓人找回的拐杖遞給了阮清。
阮清接過拐杖後,朝經理尊敬的行了個禮,接著便一瘸一拐的走向了經理的辦公室。
在看不到身後的人後,阮清邊走邊垂眸看著地板。
經理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如果再不快點,他說不定真的得爬到經理的床上去。
經理的辦公室麼……
應該會有很重要的東西吧。
阮清拄著拐杖,不緊不慢的走到了經理的辦公室。
辦公室此時空無一人,也沒人把守,門就那樣大大的開著。
但就算如此也沒人敢踏入一步。
阮清踏入辦公室後十分的小心拘謹,也不敢上去沙發上坐,就那樣可憐兮兮的站在一旁等著。
實際上阮清的餘光早已將整個辦公室掃了一圈了。
有監控,不止一兩個。
光是明面上的監控就有兩個,更別提某些隱晦的角落裡藏著的了。
起碼都是四五個以上。
有監控的情況下,就是想破壞什麼,也不能明面上來。
必須要裝作無意間才好。
阮清的餘光落在了一旁的架子上,上面正擺放著一排精美奢華的古董。
可以看得出辦公室的主人很喜歡收集古董,而且應該都是真品。
光是那一排大概就已經價值連城了,
阮清有些猶豫。
倒不是做不到無意間打碎。
而是他怕打碎這些根本就惹怒不了那位經理。
說不定到時還會被經理以賠償為由,被迫做下一些……羞恥的事情。
雖然原主本就是幹這一行的,但要是再加上這筆債,可就很難脫離這個酒吧了。
阮清想了想,還是放棄了,將餘光放在了旁邊辦公桌上。
辦公桌上放著不少的文件。
要是重要的文件被毀了的話……
就是阮清想要付諸實踐時,辦公室外傳來了腳步聲。
聽聲音不隻是一人。
大概是三人。
阮清沒怎麼聽見過經理的腳步聲,也無從判斷到底是不是經理回來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阮清就站在門邊的,他抬頭朝門外的人看去。
是……剛剛電梯裡那位姓楚的男人。
男人似乎隻是路過而已,阮清收回了視線,連忙低下了頭。
然而已經晚了,門外的男人已經看到他了。
男人看著辦公室內站著的人後頓住了,直接改道大步朝辦公室走去,帶著一絲不容忽視的壓迫感。
男人身後的保鏢抬頭看了一眼辦公室的牌子,在看到上面經理兩個字後瞪大了眼睛。
保鏢反應過來後,上前幾步小聲的開口提醒道,“楚先生,這是經理的辦公室。”
然而男人絲毫沒有理他的意思,就仿佛沒有聽見一般,直接大步走進了辦公室。
跟著男人的兩個保鏢見狀,相視了一眼,最終隻能跟了進去。
男人走進辦公室後就毫不客氣的直接坐到了沙發上,接著拍了拍自己修長的大腿,對著阮清漫不經心的開口,“過來。”
男人的語氣帶著一絲上位者的命令口吻,沒有絲毫的禮貌和尊敬,儼然就是一副將阮清當成酒吧員工的模樣。
和剛剛在電梯裡遇到的完全就是兩個態度。
雖然阮清現在就是那種員工,但是他還有些不太適應自己的身份,聽到男人的話後愣愣的站在了原地。
似乎是沒反應過來一般。
男人見人沒有過來,頭抬高了幾分,神色晦暗不明,“怎麼?”
“今天不接客?”
男人說這話時渾身縈繞著戾氣,仿佛是在壓制著怒火一般。
阮清似乎是被男人給嚇到了,他睫毛微顫,小聲的開口,“……經理讓我等他回來。”
阮清這話顯然就是在委婉的表示不接客。
男人被拒絕後眼神更冷了,似乎是有幾分不悅。
男人就是在不悅,而剛剛在舞臺上看到的畫面更是加深了這幾分不悅。
‘花月’酒吧並不隻是一家簡單的酒吧,實際上是最大的暗市交易場所,合法的非法的都可以在這裡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