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知惟接過醫藥箱,眉頭皺緊的看向阮清,輕聲道,“疼的話你就告訴我。”
蘇知惟說完便開始給阮清處理傷口。
消毒這一步必不可少,但消毒卻很痛,蘇知惟每給傷口消毒,阮清都會微微輕顫一下。
而蘇知惟的眉頭就皺的更緊了,仿佛疼的不是阮清,是他一般,而在旁邊的莫燃也表情扭曲了幾分,仿佛感同身受的在疼,也就隻有阮清淡定一些。
蘇知惟給阮清處理好傷口後,非常專業的包扎好了,那包扎的程度就仿佛阮清的手已經斷了一般。
阮清動了動手,不影響活動後也就沒說什麼了。
蘇知惟幫阮清包扎好後,似乎是沒想起自己的腳也受傷了,直接對著阮清叮囑道,“最近不要讓傷口碰水。”
他說完便指了指陽臺,“我去打個電話。”
陽臺是有那種落地玻璃門的,和蘇知惟辦公室的一模一樣,而且臥室的燈很亮,也照亮了陽臺。
阮清看著蘇知惟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蘇知惟大概是看見阮清看過來了,朝他露出了一個溫潤如風的笑容。
而與他表情完全不同的是……他說的話。
——我他媽跟你說了幾次了,不要嚇他,不要嚇他,你是死了太久,已經聽不懂人話了嗎?
——再有下次別想我再幫你了。
——滾回你的學校去,下次再跟著我出來……
蘇知惟說著說著就轉過了身,阮清再也看不到他後面說了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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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聽聲音完全不可行,蘇家別墅的玻璃材料比第一高中的還要好些,完完全全的將聲音隔斷了。
阮清若有所思的垂眸,蘇知惟和那怪物之間似乎不像是他想的情侶關系。
畢竟剛剛那幾句話就算是用最溫柔的語氣說出來,也絕對不能被稱作是溫柔。
而且跟著出來?那怪物是跟著蘇知惟出來的?
阮清看著自己受傷的手一頓,第一次回到蘇家別墅,那股來自落地鏡被窺視的感覺應該不是幻覺,極有可能就是那怪物。
那怪物似乎根本不能自己離開第一高中,隻能跟著蘇知惟離開。
那他之前在浴室遇到的男人和打劫他的男人……都是蘇知惟吧。
所以蘇知惟根本就不是想將他的身體給那怪物,單純就是個看上自己親侄子的衣冠禽獸。
那他就更不能和他呆在一起了。
“走吧,回學校。”阮清看了旁邊的莫燃一眼就直接就下了床,往房間外走去。
莫燃聽到阮清的話後微愣,接著露出一個笑容,“好的,蘇哥。”
因為蘇知惟背對著房間,玻璃門的隔音效果又好,所以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房間內的人已經離開了。
阮清並不需要收拾什麼行李,直接就和莫燃打車回學校了。
阮清到校後發信息和蕭時易說了一聲,結果蕭時易立馬回復來接他。
莫燃和阮清便等在了原地。
蕭時易很快就來了,他看向阮清的手,“怎麼受傷了?”
“沒事,小傷。”阮清並不想過多的聊傷,他看向蕭時易輕聲問道,“你們去過蘇知惟的辦公室了嗎?”
蕭時易一臉沉穩的開口,“去過了,什麼也沒找到,那個櫃子裡裝的是近幾年的資料,沒有十三年前的任何信息。”
“其他幾位同學推測,想要找到線索可能還是要在午夜十二點的時候。”
阮清一頓,雖然也很贊同那群玩家的話,但是……
“這可能會有危險。”
蕭時易點了點頭,“是的,基本上是拿命在賭,所以大家現在都還在猶豫,想看看蘇哥你這邊是什麼想法。”
阮清想了想,最終道,“我先去蘇知惟辦公室看看。”
蕭時易沒有反對,三人直接去了蘇知惟辦公室,其他幾位玩家也找了過來。
蘇知惟還沒有回來,但校長辦公室的燈是開著的,畢竟現在是上晚自習的時間,整個第一高中都是燈火通明的。
蕭時易直接打開門,留了兩人放哨後,再次踏入了辦公室。
阮清看了看資料櫃裡面的資料,確實就是近幾年的資料。
他將資料放回了原位,然後看了看四周,最終將視線落在了桌上的某處。
阮清有些遲疑的開口,“那裡之前……是不是放著一個相框的?”
其他人紛紛順著阮清的視線看了過去,是辦公桌的角落。
眾人皺了皺眉,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到底放沒放了,畢竟他們的注意力全在查找資料和蘇知惟身上。
蕭時易搖了搖頭,“我沒注意。”
一玩家揉了揉腦袋,“我也沒注意,不記得有沒有了。”
阮清敢肯定,在白天的時候那裡絕對放著一個相框,可現在卻沒了。
阮清看了看四周,最終將視線落在了碎紙機上,然後拉開了碎紙機盒,裡面正是碎掉的殘渣,碎的就算是拼也拼不出來了。
顯然那張相片已經被蘇知惟給碎掉了。
阮清沒有看過那張相片,隻在拿起墨水想扔蘇知惟時用餘光掃了一眼,角度偏離太多,根本看不到相片的全貌。
隻依稀能看出來,是蘇知惟和另一個人的合照,另一個人……似乎有些矮?短發?
再多的阮清怎麼也沒辦法想起來了。
完全想不起來的眾人隻能先放棄,準備回高一(一)班教室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的線索。
然而幾人在踏入教室前,就紛紛停了下來。
因為高一(一)班的教室裡差不多坐滿了同學,此時正在上晚自習。
而那群同學中……包括了之前午夜十二點祈求祝福時,被留在了那個詭異的考場中的人。
就仿佛那幾人並沒有被留在考場中一般,就連裴衍也在。
玩家們的心微沉,連裴神……也被替換了嗎?
作者有話說:
蘇知惟:男人三十三一枝花!
莫燃:呵,老東西。
第70章 第一高中
◎我弟弟◎
教室裡似乎就缺他們幾個了,幾人在門口相視了一眼,最終還是走入了教室。
阮清和莫燃雖然不是高一(一)班的學生,但兩人也走了進去,畢竟阮清才跟蘇知惟說要跟蕭時易學習,來高一(一)班裝模作樣一下很正常,而莫燃作為他的頭號小弟,跟著他也很合理。
教室裡的人驚訝的看著走進來的幾人,自習遲到這種情況在高一(一)班實際上很少見,更別提還校霸蘇清也來了。
幾人理會眾人的視線,皆是面色如常的走了進去。
等阮清走入教室後才發現,教室後面的牆竟然詭異的復原了,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如果是修補過牆,肯定會有新的痕跡的,但那牆完全沒有,牆面十分完整,就仿佛從未被砸過一般。
阮清用餘光掃了一眼幾位玩家,顯然他們並沒有一絲驚訝,應該是早就知道了。
本來阮清準備坐到蕭時易旁邊,但他才剛準備坐下,就發現整個班級並不是完全坐滿了的。
夏白依的位置是空著的。
是因為夏白依的死亡與其他人都不同嗎?
幾位玩家也看到了,轉頭看了一眼夏白依的位置後,看向同桌小聲的開口,“夏白依同學去哪兒了?怎麼沒來上自習?”
那同學一臉疑惑,“夏白依?哪班的?我又不認識,我怎麼知道她為什麼沒來上晚自習啊?”
因為在自習,教室裡基本上隻有翻書的聲音,所以兩人的話不少人都聽見了,玩家們直接皺了皺眉。
死亡難不成就會被抹除存在?
顯然全班似乎都不記得夏白依這個人了,要麼被替換,要麼被抹除存在,怪不得第一高中查不出有人死亡。
因為阮清他們來的晚,沒過幾分鍾就下晚自習了。
一般情況下,是會有學生在教室自習到快要關宿舍才回去的,但今晚不同,蕭時易直接將教室清場了。
普通同學很快就出去,但有兩人卻沒有出去,裴衍和季之垣。
幾人面面相窺,很難確定這兩人到底還是不是本人了,特別是季之垣。
畢竟裴神實力高,道具肯定多,能逃脫也正常,可季之垣又能憑借什麼?
可惜玩家們在副本中並不知道他們離開考場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但直播間的觀眾卻是知道的。
【哈哈哈哈,看他們的表情,他們肯定在懷疑咱裴哥已經變成鬼了。】
【換個人肯定死了好嗎?那鬼也強的太離譜,裴神都過不了幾招。】
【太可怕了,如果副本升級成功,那玩家們豈不是直面這種程度的鬼?已經在替大神們擔憂了。】
【隻有我才疑惑那個季之垣是怎麼出來的嗎?他直播間也沒有關閉,也就是說,他也還是玩家。】
直播間一旦玩家死亡,就會立刻關閉其直播間,這也是觀眾們判斷玩家到底有沒有死亡的依據之一。
這句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要知道裴衍也是使用替身傀儡才逃脫考場的。
替身傀儡可以替主人死一次,就相當於擁有了替身傀儡就擁有了兩條命,被遺留在考場的人除非高於平均分,否則根本活不下來。
因為最後面出現的那個鬼,實在是太逆天了,根本就打不過,甚至是a級道具都無法對他造成多大的傷害,遇上了隻能逃跑。
所以那個季之垣是怎麼出來的?
不少人都帶著疑惑,直接從裴衍的直播間跳轉到了季之垣的直播間,好奇的開口。
【你們主播怎麼活下來的?這不科學啊?裴神都死了一次才離開考場的。】
一直呆在直播間的觀眾見狀一頓,幽幽的打字,【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他沒活下來……】
【???】
【可是直播間還在啊?沒活下來的話肯定會關閉這個直播間的吧?】
【所以我們也在疑惑為什麼直播間還沒被關閉……】
他們都親眼看到主播被鬼給撕成兩半了,在直播被撕碎的瞬間畫面一暗,就在他們以為直播間要關閉時,畫面再次亮了起來,而季之垣已經坐在教室裡了,除了他之外還有其他死在考場裡的人。
但那玩家的直播間已經被關閉了,隻剩季之垣的直播間還開著,緊接著就是裴衍大佬出來了,活著出來的。
所以他們現在都沒搞明白自家主播到底還活沒活著。
【主播吱個聲!你還活著嗎?活著嗎?活著吱個聲啊!】
【別問了,我們已經問過了,這個逼從來就不怎麼搭理我們,剛剛問了好久都沒理我們,打賞積分都沒用,估計他都把彈幕給屏蔽了。】
大概是不確定主播人還活著沒有,勾起了不少人的好奇心,直播間觀眾越來越多,想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畢竟要是主播死亡直播間卻不關閉,有史以來都沒有發生過,絕對是有大問題。
幾位玩家無法判斷兩人到底還是不是玩家,雖然有觀眾在彈幕上說了,但是卻因為和副本相關的彈幕,直接被屏蔽了。
幾人看了兩人一眼,最終也沒有將兩人趕走,隻是暗暗的緊惕著兩人。
因為還沒有到午夜十二點,危險性並沒有那麼的大,幾人直接忽略兩人的存在,留了一人在門外望風,然後將重點放在了高一(一)班教室後面籤名的區域,想試試看能不能找到相關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