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們還沒忘記少年是第一個被選中的人,說不定門外來的就是殺手。
阮清確定門是關好了的後,回頭看向幾人,無聲的開口示意幾人。
藏起來。
幾人看懂了少年的意思,立馬看了看四周,準備找個地方藏起來。
然而少年的房間實在是太簡單了。
一張床,一個簡易的小衣櫃,以及一個廁所。
要是藏一兩個人還行,但是他們有九個人。
就是站在這狹小的出租屋都有些擠,更別提藏起來了。
九人各自找地方開始藏,有人進入了廁所,有人進入了床底,有人進入了衣櫃。
甚至床下那麼狹窄的地方,還擠進去了四個。
阮清:“……”
阮清深呼吸一口氣,告訴自己冷靜一點兒。
這群玩家還沒有和直播間殺手相處過,低估了對方也很正常。
紀言的觀察能力和感知能力明顯都很強,在這個狹小的空間內,根本不可能瞞過他。
所以藏在他房間內明顯就是找死。
阮清顧不上門外了,他悄無聲息的快速走到床邊,將人從床底扯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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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再指了指窗外,讓人全部站到窗外的那個狹窄的平臺上去。
阮清指完窗外,還指了指鼻息和心髒的位置,無聲的再次張口提醒。
注意呼吸和心跳。
玩家們隻是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有些不了解情況,但在阮清指了指呼吸和心跳後就懂了,立馬從房間角落跑出來,悄無聲息的往窗外翻。
窗外的平臺太窄了,半腳的寬度,站都隻能側著身腳才能站立,而且頂上的更窄,隻有兩個指節寬,連抓都不好抓。
但是現在沒得選了。
身手好的那三四人先翻窗往旁邊走,讓出位置來給其他人,其他人見狀立馬往外翻。
但是其他人顯然就不如身手好那幾人,速度出奇的慢,而敲門聲已經響起來了。
還沒翻出去的四人聽到敲門聲,驚慌失措的看向門的方向。
阮清一隻手按在門把手上,但他並沒有開門,也沒有回應,見四人還在那傻傻的站著,立馬焦急的揮手催促那四人。
四人這才加快速度往外翻。
敲門聲再一次響起,聲音比剛剛大了幾分。
阮清依舊沒有開門。
因為還有兩人沒翻出去,兩人越急越亂,半天都沒能成功站到牆外。
敲門聲響起第三次,這一次還伴隨著男人的低沉強勢雄厚的聲音,“開門。”
然而房門依舊沒有打開,就仿佛房間內沒人一般,紀言漫不經心的再次開口,“我知道你在。”
這一次門內終於傳來了動靜,可是聲音卻不是阮清發出來的。
是最後一個蘇小真翻窗時腳滑,撞到了窗戶,還差點兒摔下去了。
頓時所有人瞬間緊張了起來,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蘇小真快哭出來了,站在窗邊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阮清。
現在再翻窗已經來不及了,阮清冷靜的指了指床底下,示意她先藏到床底去。
而且聲音已經發出來了,阮清也沒辦法裝死了。
他靠著門小聲的開口,聲音帶著緊張和不安,“現在太晚了,我……我已經休息了,你有什麼事的話,明天再來吧。”
紀言修長的手指再次在門上敲了敲,語氣帶著不容拒絕,“開門,我的耐心向來不太好,別讓我說第三次。”
阮清回頭見已經藏好了的蘇小真,終於松了口氣,將門打開了一條縫,漂亮的眸子帶著警惕的盯著門外的紀言。
紀言見少年聽話的打開了門,心情還算愉悅。
他直接強硬的推開了門,進入了少年的房間,然後下一秒愉悅就沒了。
紀言看著床上赤裸的男人,臉直接就黑了,一副宛如捉奸在床的妒夫,拽住阮清纖細的手腕,聲音陰沉至極,“他是誰?”
阮清似乎是被嚇到了,害怕的瑟縮了一下,眼裡泛著水汽,“你……弄疼我了。”
少年的聲音軟軟的,仿佛在撒嬌一般,讓人忍不住為他心軟。
然而紀言滿臉陰翳,再次開口,“他是誰?”
阮清見人一副要弄死江肆年的模樣,立馬小聲解釋,“之前在飯店我被人綁架了,是他救了我。”
“是嗎?”紀言面無表情的盯著床上的人,那表情看不出來到底信沒信。
阮清點了點頭,小聲道,“他也是因為我才受傷的。”
就是紀言神情莫測的靠近床邊時,敲門聲再次響起,牽動了房間內和牆外所有人的神經。
阮清和紀言都看向了房門。
就在阮清想去看看是誰時,紀言動作比阮清更快。
他快速從貓眼看了一眼門外的人後,一個轉身,利落的翻入了……床底……
阮清:“!!!”
作者有話說:
清清:完了,芭比Q了
第32章 恐怖直播間
◎您好,您的外賣◎
蘇小真看清楚翻進來的男人是誰後,人都傻了。
就在她準備尖叫時,男人的反應更快。
紀言直接狠厲的掐住了蘇小真的脖子,修長白皙的手指毫不留情的收緊,完全扼住了蘇小真的喉嚨和聲音。
蘇小真看著眼前男人眼底的冷漠,瞳孔微縮,眼底帶著濃濃的害怕和驚駭。
她張了張嘴,想要呼救。
然而脖子被人狠狠給扼住,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隻能痛苦的蹬腳,用雙手死死的扳著掐著她脖子的手,企圖扳開扼住她喉嚨的雙手。
可惜她的力氣完全敵不過紀言,沒有絲毫作用。
而且紀言的手還在無情的收緊。
蘇小真的呼吸被完全剝奪,死亡的威脅讓她的淚水迅速續滿眼眶,從眼角滑落,掙扎逐漸變的無力,瞳孔也開始渙散了。
而阮清在紀言翻到床底時,人也傻了。
他之所以在紀言感知能力很好的情況下,還讓蘇小真藏在床底下,是因為床上有一個江肆年。
江肆年的呼吸和心跳可以擾亂幾分,而且他本身的存在也能讓紀言不會去關注其他的。
雖然有幾分冒險,但也不至於絕對會被紀言發現,所以他才示意她藏在床底。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紀言他會翻進去。
阮清已經沒時間去思考門外來的是誰才能讓紀言做出這種事情了。
因為按紀言那個性子,他一定會殺了蘇小真的。
阮清看了看還在被敲的門,又看了看發出細微動靜的床底。
他深呼吸一口氣,彎腰看向床底,將聲音壓的很低,精致的臉上帶著祈求道,“不要,紀言……哥哥,你別殺她,好不好?”
少年軟軟的聲音帶著討好和示弱的意味,不過大概是顧忌著門外的人,低到幾乎聽不見。
但紀言的聽力一向很好,能清晰的聽見少年的祈求。
明明那聲哥哥叫的有幾分緊張和害怕,甚至還帶著生澀,但卻宛如羽毛輕飄飄的撓進人心底般,讓人心痒痒的。
少年就仿佛是盛開的罂粟,所有人都明知道前方是罪惡和深淵,是無盡的地獄,也根本沒有人能拒絕他。
畢竟沒有飛蛾能拒絕黑暗裡耀眼的光芒,哪怕是將要迎接死亡。
所以紀言回頭了,也看清楚了少年此時的模樣。
與漆黑一片的床底不同,少年身處在光裡,而且因為他彎腰看過來,頭頂的燈光照在他身上,有幾分忽明忽暗的美感,襯的他精致的臉更加昳麗,他長長睫毛微微顫動,光影映在眼下,美的宛如話本裡走出來的妖精。
少年和他就仿佛是兩個世界的人,但少年此時漂亮的眸子裡帶著祈求,正直直的看向他。
乖巧的仿佛是一隻祈求主人垂憐愛撫的小貓咪。
少年也隻有在有求於他時,才乖巧的不像話。
紀言視線極具侵略性的在少年身上流轉了幾秒後,最終無聲的開口。
在看到少年眼裡氤氲著水霧,最終隻能紅著眼可憐又無助的點頭後,他若有若無的輕笑了一聲,放開了快要斷氣的女人。
蘇小真意識都已經快模糊了,脖子被放開後她下意識痛苦的捂著脖子,就在她準備大口呼吸時。
紀言陰測測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發出聲音,就殺了你。”
紀言話裡的殺意毫不掩飾,沒有人會懷疑他說的真實性。
蘇小真的身體微微顫抖,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她害怕的立馬捂住嘴,強忍住缺氧的痛苦,邊發抖邊往後縮。
企圖遠離那惡魔般的男人。
然而床底就那麼大,她再怎麼縮也沒辦法遠離,最終隻能蜷縮在角落。
不過蘇小真整個過程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就算是痛苦到面容扭曲了,也隻是小小的平復自己的呼吸,生怕自己發出聲音男人真的殺了她。
整個人看起來可憐的很,但男人絲毫不在意她的死活,要不是少年求情,大概他早就扭斷她的脖子了。
阮清倒是看到了蘇小真的可憐,但他沒時間顧及她害不害怕了,因為敲門聲響了很久了。
他走到門邊通過貓眼看了看。
居然是……醫生溫禮。
他穿著白色的襯衣,雖然有幾分皺,但身上沒有一絲血跡和髒汙,完全沒有殊死搏鬥過的痕跡。
也就隻有臉上還殘留著那一絲的傷痕,估計再過一會兒就能自愈了。
而且那傷痕絲毫沒有影響到他俊美的容貌,反而無端給他添了幾分風情和魅力。
果然……失敗了啊。
阮清垂眸掩下眼底的神色,然後握住門把手,打開了門。
與之前兩次開門隻開了一條縫隙不同,這一次阮清開了差不多一半的程度。
不過床在門的那邊,就算是開一半也是看不到床那邊的情況的。
溫禮見門打開,放下了正準備敲門的手,視線溫柔,帶著擔心的上下看了少年幾眼,“你……沒事吧?”
阮清有些局促不安的搖了搖頭,小聲的開口,“沒事,有人救了我。”
“那真是太好了。”溫禮聞言眼底帶著慶幸,然後帶著幾分歉意的開口,“抱歉,當時沒能顧及到你。”
阮清聞言再次搖了搖頭,這次真誠多了,“不關溫禮哥哥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沒事就好,你要是出事了我可是會自責一輩子的。”溫禮笑了笑,在燈光下,眼底仿佛帶著幾分情人之間的親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