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聽說我很窮》, 本章共4231字, 更新于: 2024-11-12 00:43:49

  孟遠行動力很強,約瑟夫刪轉發之後的三個小時後,整個輿論風向就被控制住了,約瑟夫也被眾營銷號和大V調侃,亂用成語會出大事的。不少粉絲和路人都紛紛表示,自己被驚得心髒差點停跳。但也有人問,如果約瑟夫真的說的就是百年好合白頭到老呢?


  一時間,相關的推測分析層出不窮,很快,有餘年的大粉發聲。


  “事情到這裡,謝謝團隊。暫不討論成語到底有沒有用錯,我隻想代表個人表示,不管你喜歡的人是誰、和誰在一起,我都支持你。你是歌手,也是人,祝願你擁有美好的愛情!”


  這一條下面,不少粉絲留評。


  “——贊同+1,雖然知道年年有喜歡的人時很難過,但現在又很開心了,因為以後,就有一個人能陪著年年,分享酸甜苦辣。不管這個人是誰,我都祝福!”


  “——贊同+1,嗚嗚嗚看哭了!其實年糕們都聞到一點點氣息了對不對?又開心又難過又祝福,等年年親口告訴我們,在此之前,我乖巧等。”


  “——贊同+1,謝謝團隊,謝謝年糕們,大家真的都好棒!我室友也是年糕,我們討論之後,她表示不能接受,需要暫時緩緩。我心情也很復雜,年年是我追的第一個明星,但喜歡一個人,他能幸福就是最重要的了,加油啊年年!”


  看了粉絲的反應和下面提交上來的數據,孟遠松了口氣,“經紀人真是一個高危職業,孟爸爸我的心髒也要有點不好了!”


  施柔也在旁邊跟著緊張,“粉絲的反應比預估的要正面些,言辭偏激的粉不算太多,幸好幸好!”她拍拍胸口,“再次慶幸,年年沒有走什麼男朋友人設之類的,不然脫粉再一個回踩,可怕!”


  合上筆記本電腦,孟遠先發現餘年神情不太對,“年年,怎麼了?”問了兩遍,餘年才有了反應。


  “孟哥你叫我?”


  孟遠蹙眉,“怎麼了,你神情不太對。”


  餘年習慣性地想彎彎唇角,但沒能笑得出來,他五指緊緊地握著手機,指尖都在不可控制地發抖,“那邊的視頻電話……打不通。”


  “你父親那邊?”見餘年點頭,孟遠猜測,“是不是有事耽擱了,所以——”


  “不會的,他專門準備了一個手機接我的電話和信息,如果他昏睡過去了,管家就會注意著,所以從來不會漏接。除非,”餘年輕輕吸氣,聲音也帶上了澀意,“除非是病情波動,在搶救。”


  聽見這句,孟遠和施柔對視一眼,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孟遠輕輕拍了拍餘年的肩膀,張張嘴,也沒說出什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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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時間,網上的爭論和懷疑、詆毀,都變成了擾不了人的飄渺雲煙,餘年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兒,忽然輕聲道,“我有時覺得,人命真的太脆弱了。”


  “誰說不是呢。”孟遠也坐下了,“我父母去世時,我就覺得,在生死面前,別的都是小事。那時我正是事業低谷,籤的藝人認為我擋了她的路,反過來折騰我。筋疲力盡,幹什麼都沒動力。後來突然發現,能活著就已經很幸運了,畢竟活著就有希望,這才重新站起來。”


  孟遠剝開橘子,分了一瓣給餘年,沒再多勸。他清楚,這種時候,再多的安慰都隻會顯得蒼白無力。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機響起了提示鈴聲,餘年幾乎一秒就接了起來。屏幕上,路易森向來熨燙平整的黑色燕尾服上,多添了幾縷褶皺,但他臉上帶著輕松,沒有多的話,“小少爺,先生救回來了。”


  高高懸在心上的巨石終於重重落地,帶起鈍痛,餘年點了兩下頭,“嗯,好。”他喉結動了動,啞著嗓音,“我、我可以看看他嗎?”


  路易森將鏡頭轉向病床,病床上,何驍唇色蒼白,正沉沉昏睡,一旁的醫療器械發出平穩的“滴”聲。


  餘年視線落在何驍身上,看了許久,見他呼吸平穩,這才安心。


  鏡頭轉回來,路易森又道,“約瑟夫發表的不當言論已經令他刪除了,是我不周,給小少爺帶來了困擾。”


  餘年開始就猜到,應該是路易森這邊做的,也沒有驚訝,“謝謝您。”


  路易森神情溫和,“是我應該做的。”


  又說了幾句,見路易森臉上也帶了不少疲態,餘年關切道,“您也好好休息吧,保重。”


  從錄音室回家,是謝遊開車過來接的。坐進後座,餘年靠在謝遊肩上,出了會兒神,輕聲喊,“謝遊。”


  謝遊發覺餘年有些冷,把人往懷裡攏了攏,應道,“嗯?”


  “你陪我去看看他吧,我一個人不敢去,”餘年垂著眼睫,將自己的手指依次嵌進謝遊的指縫中,握緊,竭力忍著酸楚,第一次喊出那個稱呼,“去看看……我爸爸,好嗎。”


  


第129章 第一百二十九塊小甜糕


  安排好私人飛機, 申請航線,調整日程, 第二天早上七點, 餘年跟著謝遊到了機場。十月底的天氣, 已經大幅度地降下氣溫,天色還沒完全亮起來, 風刮在臉上有隱隱的冷意。


  餘年戴了黑色口罩和鴨舌帽,盯著跑道上閃爍的信號燈有些出神。


  謝遊抬手把人攬進懷裡, 擋住風,又碰了碰他的臉,“年年,冷不冷?”


  搖搖頭, 餘年往謝遊懷裡靠了靠, “不冷,我穿了兩件毛衣。”他毫不掩飾地將自己的脆弱展露出來,低聲道, “但……我很害怕,指尖總是控制不住地發抖。”


  握住餘年冰涼的手,揣進自己的衣袋裡, 謝遊道,“如果害怕, 我們就親自去看看,一味的猜測反而會不斷加重恐懼。”他看著餘年的眼睛,嗓音裡似乎含著讓人安定下來的力量, “不管什麼時候,我都在。”


  靠在謝遊肩上,餘年深深吸了吸對方身上淡淡的雪松氣息,心裡多了一絲勇氣。


  飛機離開地面,高樓與霓虹都化作再看不清的小點,雲層遮擋,一切都茫茫一片。餘年前一天晚上沒怎麼睡,錄歌錄到凌晨兩點過,閉眼沒多久,就起來收拾行李——似乎總要找一點事情做,才能勉強壓下心裡的不安。


  謝遊帶了三個助理隨行,飛機飛行平穩後就開始處理工作,餘年趴在謝遊大腿上,閉著眼睛,一直沒有睡得很沉,似醒非醒的。長途飛行的時間總是難捱,實在睡不著,餘年又找了一部時長三個多小時的音樂劇來看,但直到結束,也不知道到底講了怎樣一個故事。


  終於捱到飛機落地,瑞士正是正午,陽光燦爛得刺眼。乘車到了何驍所在的地方,路易森親自等在大門口。見到餘年,他雙手搭在身前,恭敬道,“小少爺,謝先生,午安。”


  “午安,辛苦您了。”


  跟著路易森往裡走,他們所在的地方,是城市遠郊的小鎮上,佔地很廣,路邊是茂盛的花葉植物,抬眼便能看見遠處蔥茏的樹林和澄碧的湖泊,以及更遠處山脈秀美的曲線。


  道路盡頭是一棟極具現代風格的白色長方形建築,深色玻璃窗映著藍天白雲。進門後,室內整體都是黑白兩種顏色。一行人上到二樓,走廊一側的牆面上掛著一幅巨大的全身像,餘年停下腳步,怔住,“這是——”


  “這是踏月小姐,先生精神還不錯時,花了三個多月畫的。”路易森也隨餘年和謝遊一起仰頭,看著面前的畫作,“不過先生從不畫踏月小姐的正面,他總說自己的技藝拙劣,畫不出踏月小姐的美,所以這一幅畫也隻是側面。當然,先生畫的更多的是背影。”


  等餘年進到何驍所在的房間時,才發現路易森說的“更多的是背影”是什麼意思。正對著病床的那面牆上,掛著大大小小數幅畫作,畫的全都是同一個人的背影,思念與傾慕像水一樣,下一秒就會從那些畫作裡滴落下來。


  路易森站到床邊,低聲道,“先生,小少爺和謝先生來了。”


  松弛的眼皮顫了顫,何驍慢慢睜開眼,看見餘年,眼裡就漫開了笑意,他聲音無力地厲害,“累不累?”


  餘年在來的路上,做了無數的心理準備,原本以為,已經足夠去面對各種情況和場景。但臨到此時,他才發現,所有的設想和準備都在一秒間化為了烏有,心尖處蔓延的難過讓他難以招架。


  何驍沒聽見回答,聲音裡帶上笑意,“過來我看看,小哭包是不是又在掉眼淚了?”他緩了緩氣息,繼續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之前啊,視頻掛斷之後,你肯定偷偷自己抹眼淚了吧?”


  餘年啞著嗓音接話,“您怎麼都知道?”


  何驍眼睛看過來,溫和道,“因為我們年年,是個內心柔軟的好孩子。”


  見何驍顫抖著抬起手,餘年趕緊快步過去,握住了對方的手。


  何驍聲音沒有氣力,“原本我想著,安安靜靜地離開,是最好的。也不想你看見我躺在床上,逃不脫死亡的模樣。我這輩子勾心鬥角裡,雄心勃勃,擴張事業版圖,落魄過,也輝煌過。曾自以為除了你媽媽外,沒有任何遺憾。但我現在,最大的遺憾就是,不能再多活幾年,不能再陪你久一點。”


  餘年搖搖頭,輕聲道,“不,您出現在我生命裡,我就已經非常滿足了。”


  何驍緊了緊手上的力氣,“你不怪我……怪我前二十幾年都沒有出現過,不怪我早早離開、拋下你一個人?”


  再次搖頭,餘年回答,“我不貪心。”


  “唔”了一聲,眼睛緩緩閉上,何驍又陷入了昏睡。


  小心地將對方的手放進被子裡,餘年跟著路易森一起出了病房。


  何驍每天清醒的時間都不長,病房中時不時還會有律師或者下屬進出。餘年沒有關注這些,發現何驍最喜歡的,是聽他說以前的事情後,能在床邊陪著何驍時,他就會輕松地聊起這些話題。


  “小時候外婆在院子裡種了很多花,我最喜歡海棠。跟外公學畫畫,最先畫的就是海棠花。有一次半夜做了噩夢,害怕地睡不著,第二天畫畫時就總打瞌睡,外公發現了也不叫我,等到中午吃飯時,臉上弄上了好多顏料。外公還笑話我,說我用自己的臉做畫紙,太有犧牲精神了。”


  何驍笑起來。


  餘年手裡靈巧地剝著葡萄,聲音輕快,“我一直跟外公外婆住在思寧公館,那是祖產,建築很老了。有段時間寧城總是下暴雨,屋頂有一處太陳舊,漏了。外公沒有不開心,反倒說,這落進屋裡來的雨,跟我們家有緣分,否則雨滴千萬億,怎就隻有這些雨恰恰落進來了。


  那時我還小,半夜悄悄起床,蹲在那裡看神奇的‘有緣分的雨’,看了一會兒沒撐住,坐地上就睡著了,第二天還感冒了,被外公嘲笑了很久。”


  見何驍眼裡有笑意,餘年故意道,“您也笑我!”


  何驍很快故作嚴肅,“嗯,沒笑,是年年看錯了。”


  眨眨眼,餘年笑道,“嗯,好吧,是我看錯了。”他將剝好的葡萄含進嘴裡,咽下去後,才輕聲道,“我明白您的堅持和想法,但對我來說,我還是想來看看您。至少,”他看著何驍的眼睛,“至少在未來的某一天,我回憶您時,不會隻能回憶起視頻中的一個影像。”


  何驍點點頭,“好,”他眼裡含著復雜的情緒,“你和你媽媽很像,一樣的倔。”


  餘年眉眼彎彎,“嗯,看來應該是遺傳的。”


  何驍睡著後,餘年放輕動作,踩著地毯從病房走了出去。見路易森就等在門口,餘年小聲道,“已經睡著了。”


  路易森眼裡有欣慰,“您來之後,先生心情好了很多。先生從來是理智大過情感,做下的決定就不容別人反駁,但對於您過來這件事,先生真的非常開心。”


  “是我應該做的。”餘年隔著病房門,眉間染上愁慮,遲疑道,“這兩天……他精神愈加不好了。”


  “嗯。”路易森理了理本就沒有半絲褶皺的衣袖,仿佛是在調整心情,好一會兒才說道,“醫生說,就是這段時間的事了。先生自己也察覺到,所以在短暫的清醒時間裡,盡量將事情安排妥當。”


  見餘年不說話,路易森勸慰道,“先生在病榻多年,早已看淡了生死,可以做到平靜面對。因為得知了小少爺你的存在,才多了一點不甘。但命運不會因為任何人的不甘而停下腳步和進程,不是嗎?”


  餘年深吸了氣,盡量不去想太遠,“我去院子裡摘幾朵花,剛剛答應了的,要把盛開的花帶回來給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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