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簋已經完成了初期的真假鑑定和具體年代鑑定的工作,不過就銘文和其含義的解釋,學界還有不一樣的理解,正在爭論中。但這個青銅簋作為對玄朝存在的佐證,已經得到了廣泛的贊同。
曾鴻影大致說了幾句研究進展,“一會兒記者來了,你自己想怎麼答就怎麼答。”
餘年戴著印了卡通小豬圖案的口罩,“老師,真的我去啊?”
許連言拍拍餘年的肩,“就是你了小師弟,你可是我們師門的門面擔當!拿出你第一次在研討會上作報告的勇氣來!”
下午四點,國家臺的記者就過來了,許連言帶著人拍完實驗室裡能公開的部分,之後就進入了採訪階段。餘年被推著上前,站到鏡頭下,他笑容謙和,“您好,我是餘年。”
餘年這張臉,記者和攝像都是認識的,一見就驚了驚,他們沒想明白,為什麼會在這裡遇見餘年,對方還是以實驗室工作人員的身份。不過記者非常有專業素養,按照程序認真採訪起來。
等這一段第二天在國家臺的新聞裡播出時,網友也是一臉懵逼。
“——臥槽,我特麼是不是眼花了?我竟然在國家臺的新聞裡看見了餘年!字幕上顯示的身份是,實驗室研究員?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穿越了還是他穿越了?”
“——年年寧城大學歷史專業第一名畢業的了解一下,曾鴻影教授的關門弟子了解一下,之前就在曾老師實驗室裡混過幾年了,而且青銅簋我年年撿回來的了解一下……雖然作為年糕女孩兒,一直知道年年專業超牛逼,但看見我家愛豆上了新聞,也嚇了一跳!”
“——哈哈哈好魔幻!但對著鏡頭,年年真的好像那種學校裡的校草學霸師兄!!以及,在國家臺的鏡頭下,年年的顏值都好看到炸,果然經得起考驗!!最後,年年手裡拎著的那個小豬口罩,跪求同款鏈接!”
一個新聞出來,沒兩天,小豬口罩就成了斷貨爆款。曾鴻影看見這條新聞,“你師兄跟我說過,你叫什麼來著?”
許連言探個腦袋出來,“老師,帶貨小王子!”
“對,就是這名字!”曾鴻影笑得開心,“我那些老朋友,個個都羨慕我,還有人想找我把你借去兩天,說帶著你,容易撿漏!我肯定拒絕了啊!想借?沒門兒!哦還有來問我學生長這麼俊,有對象了沒有的,我全趕出去了。”
許連言和令青禾毫不客氣地大聲笑起來。
餘年跟著曾鴻影走到旁邊的資料架,把手遞過去,“老師,我有喜歡的人了。”
曾鴻影託著茶壺,喝了口茶,“老師眼神還好得很,你戴了戒指,我能看不見?”他好奇,湊近了問,“來來來,跟老師說說,悄悄說,別讓你那兩個師兄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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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年抿唇笑起來,“嗯,他很好,對我特別好,性格也好,長相英俊,比我高一點。以前是彈鋼琴的,現在在家族集團裡當總裁。”
曾鴻影反應快,“男的?”
餘年點點頭,“嗯。”
“表情藏得好,但心裡小兔子亂蹦了吧?”曾鴻影嘆了生氣,“別緊張,你敢跟我說得這麼直白,不就瞄準了我不會反對不會生氣嗎?你這點兒小九九!”
餘年笑得乖巧。
放下茶壺,曾鴻影背著手,“隻要對你好就是好的,老師相信你的眼光。你老師我翻了這麼多年歷史書,還是多少有點覺悟。人吶,一生不到百年,經不了幾個春秋,就變成了黃土一捧,白骨一具,哪裡管得了那麼多身前身後事?老師很開心,你找到了喜歡的人。”
餘年眼睛有些發酸,努力展開笑容,“謝謝老師。”
“謝什麼謝?”看清餘年眼睛有些發紅,曾鴻影瞬間就慌了,“這是怎麼了怎麼了?”他抬抬手臂,不敢動,僵著動作,下意識地先提了嗓門朝旁邊喊,“令青禾,許連言,你們小師弟快哭了!快來哄!”
令青禾跑最快,“老師你罵小師弟了?小師弟這麼乖你別罵他啊!要罵罵許連言啊!”
“滾!”許連言一巴掌拍令青禾肩上,把人拍的一個趔趄,“你挖沙挖傻了?老師舍得罵小師弟?”
曾鴻影一臉的嫌棄,嘀咕,“我徒弟一個個的,怎麼都傻乎乎的?”
臨走時,曾鴻影告訴餘年,文物局有人要去鳳首山那個新豐村,餘年連忙道,“我給村子裡的孩子買了東西,能一起帶過去嗎?”
“肯定沒問題的,你那個紀錄片播出,影響挺廣,肯定對那裡也有幫助。”曾鴻影看著餘年,忽的又笑起來。
“老師雖然知道,你一直都是一個有自己主意的,但也曾擔心過,你會不會被那些浮華迷了眼、擾了心。但我聽你那首新歌,裡面有鳳簫,我就知道,擔心都是多餘的,你還是以前那個你,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想要的是什麼,並且會為之努力。”
曾鴻影略顯渾濁的眼裡俱是溫和,“今天怎麼回事,動不動就紅眼眶!”他滿是褶皺的手拍了拍餘年的肩膀,“不管你是研究歷史也好,還是做音樂在臺上唱歌也好,年年,你都是老師的驕傲。”
從實驗室離開,餘年回星耀,在舞蹈練習室裡練了兩個小時的舞。關上音樂,他喘著氣看向門口,“孟哥,你什麼時候來的?”
“來了估計十幾分鍾了吧,”孟遠遞了擦汗的白毛巾給餘年,靠牆站著,“你霍行老師特意來跟我說,你情緒不太對,這個時間跑來練習室跳舞,還不帶停下休息的,讓我來看看。”
他揚揚下巴,“說吧,怎麼回事,遇見事兒了?”
“沒有。”餘年放下毛巾,笑起來,想了想道,“我放棄歷史專業,轉而進娛樂圈唱歌,做這個決定時,其實特別害怕。”
他坐到舞蹈練習室的地板上,“害怕老師對我失望,害怕師兄都再也不理我了,他們對我來說,都是很重要的人。”
孟遠也不顧形象地坐到餘年旁邊,接話道,“但你還是義無反顧地進來了。”
“對啊,大概就是倔,認定了就會做。所以當時我很努力,我想著,要做就盡全力做到最好,不然對不起自己。”餘年呼了口氣,眼裡有了光彩,“然後,今天老師跟我說,不管是研究歷史還是做音樂,我都是他的驕傲。”
聽見這句,孟遠翻了個白眼,利索地站起來,拍拍褲子,“虧我還擔心了好久,你是不是遇到什麼傷心事了,結果竟然是太興奮了!浪費感情,你孟哥我下班了!”
餘年眉眼彎彎地揮揮手,“好的,孟哥再見!”
打了電話給謝遊,得知對方已經在回家路上了,餘年兩下收拾了東西就走。
開門回到家,謝遊身上穿著餘年買的情侶衛衣,正從樓上下來,他一眼就看出來,“年年很開心?”
餘年把今天的事情幾句說完,又忍不住湊過去,親了一下謝遊的右臉,語氣裡是壓不住的雀躍,“嗯,今天非常開心。”
謝遊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轉過臉,指指左邊,“這裡也要。”
餘年故作疑惑,“要什麼?”
謝遊放低了聲音,“要年年親一下。”
餘年這才湊過去,認真地親了一下。不過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被謝遊攬著腰按住肩膀,壓在了樓梯欄杆的位置,重重吻了下來。
手掌從衣服的下擺伸進去,謝遊輕而曖昧地順著脊背,揉弄著餘年的骨節肌理,沒兩下,餘年就軟了腰。
“謝遊……”
謝遊加深了吻,將餘年的聲音盡數吞咽。手上動作也沒停,撩撥地餘年眼尾都染上了淡紅,淚痣秾麗。
這時,餘年扔在門口的手機響了,謝遊直接將人抱了起來,走到了門口。
餘年在地上站好,拿過手機,剛按下接聽,就察覺謝遊站在他身後,一個吻落到了後頸的位置,灼燙的酥痒感順著神經,直直竄進了四肢百骸。
他克制住輕顫的呼吸,盡量自然地開口道,“孟哥?”
孟遠沒有察覺到異常,“到家了吧?”
“嗯,已經到了。”正說著,餘年感覺到,謝遊已經伸手拉下了他的衣領,順著他露出的肩線綿密親吻,呼吸灼熱。
“是這樣的,剛剛有人找你,把電話打到我這裡來了。”
“找我?”
“對啊,說是想跟你談談關於那個青銅簋的事情,說你肯定會感興趣的。”
酥痒感綿綿不斷,要不是謝遊的一隻手攬著他的腰,餘年懷疑自己現在可能連站都站不穩。他調整了呼吸,才盡量簡短地回應道,“麻煩孟哥幫我轉告對方,可以見一面。”
第116章 第一百一十六塊小甜糕
斷了電話, 餘年正想著,雖然是他發現並帶回了青銅簋, 但青銅簋已經不在他手裡了。有人要談關於青銅簋的事情, 為什麼會找到他這裡來, 並且,還確定他一定會感興趣。
但也有可能是因為近幾天, 他的名字和青銅簋總是關聯著出現,所以對方才會目標明確地找到他。而且也不排除, 找來的人手裡有另一半青銅簋的可能性。
不過很快,餘年就沒這個心思考慮青銅簋的事情了,他握著手機,勉力撐在門口的牆上, 雙腿發軟——他能清晰地感覺到, 謝遊站在他身後,掀起了他的衣服,正從肩線到後頸, 順著脊骨的肌理,從上至下,一路吻到了後腰的位置。
這樣的吻讓人太過難耐, 餘年有些受不住,但又不想讓謝遊停下, 幹脆將手指壓在自己唇邊,抵住了即將發出的聲音。
正在這時,孟遠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餘年下意識地就想掛斷,沒想到謝遊卻從後面伸過手,幫餘年按下了接聽。
聽筒裡傳來孟遠的聲音,餘年忍不住拿含著波光水汽的眼睛輕輕瞪了謝遊一眼,之後才將手機放到耳邊,“孟哥,嗯,我在。”
孟遠直入正題,“對方很著急,想將時間約在明天下午。我看了你的日程,明天一整天都是空出來了的,沒什麼要緊事,就替你暫時答應下來了,沒問題吧?”
餘年咬咬唇,盡量忽視謝遊的細微動作,“沒……問題。”
他話音剛落,就發現自己竟然被謝遊猛地攔腰抱了起來,開始踩著樓梯往樓上走。餘年驚了一驚,好不容易才把驚呼聲壓在了喉口,一手環著謝遊的脖子,勉強穩住。
對面的孟遠毫無察覺,繼續道,“好,和我通電話約時間的,是要見你的那人的助理,中間牽線的人我打過好幾次交道,可以信任,所以應該不會出什麼幺蛾子事。對了,年年,主動權在我們,你想把見面地點約在什麼地方?”
這時,餘年已經被謝遊抱進了書房,坐在寬大的辦公桌上,他頭發略有些散亂,添了幾分懶色,真絲襯衣的衣扣被解開一半,松松散散露著肩膀和一小片胸膛,他也無從顧及。感覺謝遊正吻著他的脖子,他一邊仰著下巴將脖頸露給謝遊,一邊回答孟遠的問題,“見面地點就約在御覽吧。”
“御覽是謝總的地方,挺好的,你想得很周全。”孟遠記下來,“行吧,那就先不說了,我給那邊回個消息。要是有什麼問題,你再找我。”
餘年說了聲“好”。
屏幕暗下的手機被扔到一邊,謝遊扣著餘年的手,壓在桌面上,啞著嗓音,誘哄道,“年年,再嘗一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