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裹挾毒針般的感覺再次從顧遠心底密密麻麻泛了出來。
“那是,”他淡淡道,“不然你怎麼會在當年我生死垂危的時候,跟著我父親跑了呢。”
方謹長長的眼睫劇烈顫動一下,隨即閉上了眼睛。
顧遠也不作聲,憑借身高的優勢就這麼居高臨下打量著他。一陣長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過後,方謹終於深深吸了口氣,問:“你到底還想不想要顧總留下的東西了?”
“噢?”
“人人都說你們家以後要改姓方了,你大老遠跑來應該也不是為顧總奔喪的,那麼是打算在這把我就地氣死,然後兵不血刃直接奪權?還是上了香就乖乖滾走,回去繼續跟你那便宜弟弟鬥,一直等到我壽終正寢為止?”方謹逼視著顧遠問:“別告訴我你就是跑來專門說句你想我的,顧總已經走了,你想弄死我還差不多。”
這話說得已經十分鋒利,但顧遠的神情卻沒有任何變化:“是的。”
“你……”
“我就是專門來說這個的。”
“……”
方謹緊緊皺起眉。
“四年了,方謹。”顧遠嘆息道:“你以為這四年來我隻一味的等著我父親死,其他什麼都沒做嗎?你以為我現在,還指著這個家族施舍給我的那點東西過嗎?”
“我曾經說過,有一天我要讓顧家跪下來,求我繼承這些本來就該是我的東西。如今他們應該早就跪了,不過我已經不太把那些東西放在眼裡,主要是你。”
顧遠緊盯著方謹的眼睛,上前了半步。
不知為何,那目光突然讓方謹從心底突然升出一股難以形容的寒意。
“那些財產我父親愛給誰給誰。”顧遠緩緩道:“但你,應該是由我來繼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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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謹突然意識到什麼,厲聲道:“來人!”
然而靈堂外靜悄悄的,方謹轉身疾步向外走去,下一秒身後勁風襲來,把他整個人抓住向後拖去!
“顧遠!放手!唔——”方謹被顧遠一把捂住嘴,幹淨利落放倒在地,後腦勺咚!一聲重重磕在冰涼的大理石地面上。
剎那間方謹眼前一黑,等好不容易從恍惚中恢復意識後,就發現自己被按在地上,顧遠單膝跪在他身前,一個膝蓋抵在他大腿之間,如同猛獸高高在上面對著束手就擒的獵物。
“你在等我,是嗎?從顧名宗死的那天開始就在等我來是不是?”
方謹被他鐵鉗般的手捂得幾乎窒息,耳朵裡嗡嗡作響,根本聽不見顧遠在說什麼。
他用力抓住顧遠的手腕,然而無濟於事,缺氧讓他視網膜泛出無數朦朧的光點。
“這座別墅根本沒有防御,你把人都打發走了,除了等我來之外隻有一個解釋。”顧遠湊在方謹耳邊,滿懷惡意的戲謔道:“——你想跟顧名宗殉情。”
方謹胸腔劇烈倒氣,手指用力到青筋凸起。
顧遠刺啦一聲撕下衣角,終於放開捂住方謹口鼻的手。那一瞬間湧入肺部的空氣讓方謹強烈嗆咳起來,但緊接著他嘴裡被強行塞進一團布料,頓時嗆得全身痙攣,隨即被顧遠輕而易舉壓了回去。
“唔——唔……”
“再問一遍,”顧遠慢條斯理的反手脫下名貴的西裝外套,隨手扔在地上:“這麼多年來,我很想你,你想我嗎?”
方謹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因為缺氧和掙扎而面色泛紅,眼角洇著水光。
他這樣反而更真實一些,剛才那種半點血色都沒有的蒼白,其實給人一種冰冷疏離、就像雪人隨時會融化在空氣裡的感覺。
顧遠有條不紊把方謹的喪服全剝了,黑色的大理石地面映出他赤裸的身體,反襯出一種驚心動魄的透明。顧遠深吸一口氣,心底驟然蔓延起絲絲縷縷的火燙,猶如無數滾燙的毒蛇糾纏住心髒,將惡毒的液體全注入骨髓,讓他從靈魂深處發出迫不及待的戰慄。
就是這樣,像一朵花終於失去了強有力的依仗,被殘忍地奪出溫室,被一層層剝開花瓣,露出內裡最柔嫩的蕊。
掠奪的肆虐和快意就像春藥,瞬間點燃了他最亢奮的神經。
“來歡迎我吧,方謹。”
方謹手腕被襯衣綁起按在頭頂,在絕對強悍的壓迫面前,他就像上了砧板的羔羊一般隻能眼睜睜看著屠刀向自己斬下。緊接著他大腿被更徹底的分開,竭力反抗卻無濟於事,顧遠一根手指輕而易舉插進了後穴裡。
那一刻就像柔軟的內裡被強行揉進一把沙礫,方謹猛一弓腰,立刻被顧遠壓住,第二根手指也不容抗拒的插了進來。
顧遠練射擊,手指有粗糙的槍繭,大力摩擦時帶來尖銳的劇痛。方謹幾乎連氣都喘不過來,手腕扭得襯衣繩結都深深勒進了肉裡,但根本掙脫不開,疼得他重重用後腦撞地,發出咚的一聲。
顧遠立刻騰出一隻手死死抓住他後腦的頭發,強迫他抬起頭露出線條優美的脖頸。
“賭氣還是尋死?”顧遠居高臨下的盯著他問。
“……”方謹死死瞪著顧遠。
因為強烈的情緒衝擊他的目光非常亮,但眼底又汪著水,看上去反而有種屈辱、狼狽和勾人糅雜起來的感覺。
顧遠欣賞般盯著這雙眼睛,許久慢慢笑起來,低頭在他唇角印下一個充滿溫情的親吻。
雖然這個吻十分纏綿悱惻,但他的話卻透著冷酷和戲謔:“——在我父親身下你也這樣?”
方謹猝然側過頭,就在這一刻,顧遠抽出手指,把自己早就鐵硬的性器捅了進去!
“唔……!”
那一瞬間方謹簡直眼前發黑,仿佛五髒六腑都要從喉嚨裡噴出來了。強烈的被侵入感足足半分鍾後才漸漸褪去,這時他才驚恐的發現顧遠還在往裡深入,將他絞緊的甬道一寸寸殘忍破開,每一點動作都讓他感受到陽具上青筋猙獰的搏動,仿佛下一刻就要突然徹底把他整個人插穿。
不要……
別這樣對我……!
方謹鬢發、脖頸、後背完全被冷汗浸透,湿得就像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疼痛讓他五官都有點扭曲。然而他還是非常好看的,屈辱和痛苦為他平添了一種難以言喻的、病態的誘惑力,顧遠幾乎著迷地盯著他,突然伸手拽掉塞住他口腔的布團,緊接著狠力把自己插到了底。
“啊!——”
“你叫,再叫大點聲。”顧遠捏著他的下巴說:“讓門外的人都聽聽。”
方謹喘息止聲,為了壓抑隻能顫抖咬住自己的嘴唇。結果顧遠一開始抽動,在沉重的撞擊下他又忍不住發出斷斷續續的呻吟,牙齒深深切入到了嘴唇裡,卻麻木到沒有任何痛覺。
這是顧遠,他在身體內部過度的疼痛中迷迷糊糊地想。
這滾燙的氣息和體溫,冷酷而強硬的力道,是顧遠。
顧遠卻覺得這真太他媽爽了,並不是生理上因為極度緊窒和炙熱而導致的刺激,更多是心理上,那種扭曲瘋狂的、最黑暗最可恥的欲望得到滿足的快感。
方謹被他剝得幹幹淨淨,而他隻脫了外套,拉下了褲鏈,襯衣和長褲還好好穿在身上。每當性器插入拔出時,他看到方謹光裸的身體隨著自己的擺布而劇烈戰慄,就有種報復和羞辱的快意電流一樣穿刺腦髓。
他知道這就是蹂躪。
憑借雄性純生理的力量,蹂躪一個承載了自己太多情感的,完全沒有還手之力的人。
方謹再次發出崩潰的喘息,隨即在混亂中下意識咬緊牙關。顧遠一瞥發現他唇縫中竟然有血滲出,立刻停止了動作,一扳他下頷,發現是嘴唇被硬生生咬爛了,血正像水一樣源源不斷地滲出來。
顧遠第一反應是抬手就要打,但緊接著頓住,強行把手指探進他嘴裡檢查了一下。
口腔內側並沒有明顯的咬傷,舌根也沒有吞咽到氣管。
顧遠緊繃的肩膀肌肉微微放松。
“怎麼,想咬舌自盡?還是在顧名宗靈前一頭撞死以謝清白?”
方謹隻隱約覺得那暴烈的進攻仿佛停了,疼痛立刻讓他條件反射地蜷縮身體。但其實顧遠的兇器還深埋他體內,他根本蜷不起來,隻一動就被立刻按住,隨即被迫輕而易舉地將身體打得更開。
“……”他下意識發出呢喃。
“叫誰呢,求救?”顧遠低聲問,眼神中透出毫不掩飾的殘忍:“但能救你的人已經死了。”
“……”
半昏迷狀態的方謹又重復了一遍,這次顧遠似乎分辨出了口型,不由皺起眉,遲疑片刻後才緩緩湊到那鮮血淋漓的嘴唇邊。
“顧遠……”
這次他聽清楚了,那滿是哀求的聲音喊的是他的名字:
“我……好疼……顧遠……”
仿佛心裡某個遙遠而隱秘的地方被狠狠觸動了一下,剎那間顧遠沒有動作,也沒有任何表情,隻維持著那個姿勢。
光線中,空氣裡的浮塵緩緩飄落,一點一點落在空曠靈堂黑色的地面上。
顧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