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斯年不太明白為什麼肥兜每次猜事情都能猜的那麼準,頓了那麼幾秒才回信:【他媽媽真的住院了。】
肥兜道:【拉倒吧,你就告訴我你給他打了多少錢?】
喬斯年:【隱私問題,不方便透露。】
肥兜一猜就知道喬斯年沒少給,百忙中抽空給他發了最後一條信息:【聚會不來就算了,還借錢,喬總,恭喜你被騙情騙財了。】
幸虧沒騙色。
喬斯年不理他,直接關掉手機上床睡覺了。
之後幾天時間,秦野一直在病房幫忙照看秦母,因為忙碌,不怎麼有空回信息。而這一番表現落在肥兜眼裡,無疑又坐實了他“騙財騙情”,把錢騙到手就翻臉不認人的事實。
到了八號這天,秦野從醫院趕回公司錄制MV。他對群裡組織的線下聚會原本是可有可無的態度,但總覺得應該當面感謝一下喬斯年才行,於是由“去一趟無所謂”變成了“必須去”的態度。
MV錄制完畢後,剛好卡在下午三點左右,離聚會開始還有一個小時。拍攝隊伍解散後,秦野偷偷溜了。他見吳森站在棚子外面,走過去對他道:“小舅,我有點急事,得先走了。”
吳森沒多想,還以為他是要去醫院看秦母,就沒攔,不僅如此,還把車鑰匙借給了他。
秦野心想吳森也太貼心了吧,眼見時間不早,急匆匆道:“小舅,那我先走了。”
吳森嫌棄揮手:“快去快回,把我車刮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第223章 面基
下午四點的時候,參加線下聚會的成員已經陸陸續續抵達了會所。
群主肥兜也現了身。他真名叫陳飛渡,在網上雖然不著調,但現實生活中其實是個滴水不漏的人物。二十五六歲的年紀,天生一張笑面,是那種很容易讓人卸下防備的帥哥。
他手中端著一杯酒,和那些熟悉或者不熟悉、見過或者沒見過的群成員相聊甚歡。最後眼角餘光瞥見一個人走來,立刻迎了上去:“嘖嘖嘖,喬總,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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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寒暄話由他嘴裡說出來總帶著那麼點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意思。
喬斯年剛剛從會議桌上趕過來。他一身西裝,鼻梁上架著一副銀邊眼鏡,看起來儒雅且沉穩,很容易讓人歸類為精英式人物。
他身上有一種時間沉澱的閱歷感,成熟穩重,有別於那些花枝招展的年輕人。讓人一看就知道……嗯……不是年輕小伙子了。
喬斯年看了眼四周,盡管知道秦野並不會來。他問陳飛渡:“我的座位在哪兒?”
這間私人會所分隔了好幾個廳區,旁邊就是自助餐長桌,位置都是提前定好的。陳飛渡挑了挑眉,領著喬斯年走向右邊的圓桌。那邊坐的大部分都是內部群成員,哦,當然也不排除那麼幾個渾水摸魚坐過來的——
例如奇白。
他經常在空間曬照,真人和精修照片雖然差了那麼一點,但大致還是能對得上號的,比一般路人帥很多。此刻正坐在那邊說著些什麼,周圍聚著一堆零號,眾星捧月也不過這個架勢。
喬斯年看一眼就收回了視線,挑了靠窗的位置落座。
陳飛渡暗中用胳膊搗了搗他,壓低聲音幸災樂禍道:“哎,好歹也是一個活色生香的大帥哥,他上次邀你做cp,你沒答應,真是可惜了。”
反正甭管真心實意,在他看來,隻要長得帥,嫖到就是賺到。
喬斯年下意識道:“我有cp了。”
“誰?”陳飛渡晃了晃手中的酒杯,似笑非笑的問道:“你那位打死都不現身的對象?借你的錢還了沒啊?”
喬斯年聞言正欲說話,卻見對面忽然走過來一個人,赫然是奇白。對方顯然很受歡迎,走到哪兒身邊都跟著一堆簇擁者,人氣比之前的凱芒還盛。
奇白走到陳飛渡面前,笑著和這個辨識度最高的群主握手:“群主,你比我想象中帥很多。”
陳飛渡很會來事兒,言語風趣,自報姓名:“陳飛渡。百聞不如一見,大帥哥,你真人比照片上還帥。”
奇白聞言笑了笑,目光又落在喬斯年身上,看起來溫和有禮,猶豫著問道:“請問你是……喬斯年嗎?”
陳飛渡見狀暗自挑眉,站在旁邊看熱鬧。心想連網名都沒叫,一出口就是真名,奇白該不會把喬斯年的祖宗十八代都給打聽清楚了吧?
喬斯年禮貌性起身,讓人挑不出錯處:“你好。”
奇白過來似乎是為了道歉的:“我是奇白,上次在群裡真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有cp了,希望沒有給你和zero造成困擾。”
zero是秦野的網名,圓圓的零。被他四舍五入理解為一顆糊了的豆子。
喬斯年:“沒事,他不會介意。”
奇白往他身旁看了一眼,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疑惑出聲問道:“zero沒跟你一起來嗎?”
在座但凡有cp的哪個不是成雙結對,喬斯年和秦野這對cp已經是大群公認的了,畢竟正主曾經親自蓋戳。
喬斯年不會去詢問別人的隱私,當然也不喜歡別人詢問自己的隱私,言簡意赅道:“他家裡出了點急事,所以沒時間來。”
奇白很微妙的哦了一聲,笑了笑,沒有再問:“那挺巧的。”
秦野和喬斯年這對cp其實有些突兀。一個是在群裡靜靜潛水多年的老人,一個是剛剛進群沒多久的新人。在他們公布之前,並沒有任何秀恩愛的徵兆,難免讓人多想。
有人關心問道:“你和zero見過面嗎,千萬別被騙了,之前離茶就是被凱芒那個渣男給騙進了醫院,你可千萬得小心。”
管理員Tagi也在場,他很感激秦野幫離茶追回了錢,聞言皺了皺眉,不免出言相幫:“我覺得zero人挺好的,不然上次也不會幫離茶了,可能家裡真的有什麼急事沒來。”
“他上次還說可能有工作安排來不了呢,也不知道是真話還是假話,連照片都是網上扒來的。”某內部群成員一不小心說漏了嘴。
陳飛渡聞言下意識站直身形,連忙用眼色示意對方閉嘴。秦野雖然是照騙沒錯,但他也就在內部群吐吐槽,大家心照不宣就行了。
現在大家都脫離了網絡空間,面對面站在一起,說話自然不能像網上那麼隨意。否則尷尬不說,也會讓喬斯年下不來臺。
然而陳飛渡還是晚了一步。此言一出,眾人都不由得議論紛紛起來,奇白也表示了詫異:“什麼,zero從網上扒圖?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天吶,zero的圖居然是網上扒的?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了,群主都發現了。”
“估計長的不怎麼樣,所以用網圖騙人吧。”
“怪不得線下聚會都不敢來,原來是怕見光死。”
眼見局面越來越控制不住,陳飛渡正準備讓他們靜一靜,卻見喬斯年忽然拉開椅子起身,說了一句“失陪”,然後轉身離開了會廳。
陳飛渡頭疼的拍了拍腦門,對眾人道:“各位兄弟,我瞎說的,你們怎麼還當真了,千萬別提這個話題了。”
語罷做了一個拜託的手勢,然後趕緊追了出去。
喬斯年還沒走遠,剛走兩步就被陳飛渡拉住了:“哎哎哎,喬總,你別生氣啊。”
喬斯年說不上生氣,隻是不太喜歡那些人猜測秦野的行為。他在裡面待的不算愉快,幹脆就出來透透氣,對陳飛渡道:“我沒生氣,隻是去趟洗手間。”
陳飛渡松開他:“嘖,別理那些妖豔賤貨,你還沒看出來嗎,都是奇白在那兒挑暗火呢。”
喬斯年不怎麼了解群裡近況:“為什麼?”
陳飛渡攤手:“可能上次秦野讓他下不來臺了吧。”
喬斯年心想原來如此,沒再說話,轉身去了洗手間。他出來的時候,並沒有立即回會廳,而是站在走廊裡給秦野發消息:【阿姨的身體好一點了麼?】
他每天都要問一句這個,比秦野還上心。
秦野此時被堵在了高架上,正在隨著車流龜速前行。他被擁堵的路段弄得有些焦慮,聽見手機震動,打開一看,不出意料果然是喬斯年的消息。
秦野看了眼時間,發現聚會已經開始二十分鍾了。嘆了口氣,心想早知道就不用吳森的車了,自己蹬輛共享小自行過去多好:【好很多了,聚會開始了沒,玩的怎麼樣?】
喬斯年模稜兩可的回復了兩個字:【還行。】
前方的道路終於通了一點。
秦野問他:【玩的不開心嗎?】
他很少看見喬斯年表露出不虞或者生氣的情緒。
喬斯年心想也不是不開心,隻是……他不太說的上來那是一種什麼感覺,有點堵堵的。幹脆換了個話題:【你大概什麼時候回市裡?】
他以為秦野還在老家的醫院。
秦野不方便打字,隻能用語音轉文字,笑著道:【過兩天就回去了,到時候請你吃飯。】
喬斯年回了一個“好”,莫名有點乖乖的感覺。
秦野將手機遞到嘴邊,發了一條語音:“好好玩,誰欺負你告訴我,我過去揍他。”
他絕對做得出來這種事。
喬斯年笑了笑,正準備回信,卻見秦野又發了一條消息過來:【你今天穿的什麼衣服?】
喬斯年下意識看了眼自己的衣服,他好像一年四季都是西裝襯衫的搭配,猶豫著打了幾個字:【藍色西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