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老師解開繩索,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條項鏈:“這是我們在教室解密得到的道具鑰匙,可以打開最後一扇門,不過還缺半邊。”
喬芷盯著那條項鏈看了半晌,像是忽然發現什麼似的,對席年道:“你記不記得那個小屁孩,他脖子上好像也帶了一條這樣的項鏈。”
席年點點頭:“不過那個小孩還在三樓,我們想拿項鏈必須原路返回。”
眾人聞言紛紛陷入沉思,現在外面都是惡鬼,想出去可不容易,閔老師和王垚年紀都四十多了,總不能讓他們跑上跑下,偏偏孔熹腳還崴了,現在隻剩下三個新手嘉賓。
喬芷面露菜色:“完蛋了,我們該不會成為節目史上唯一全軍覆沒的嘉賓隊伍吧?”
以前劇本再難,在老隊員的保護下,嘉賓隊伍至少也能活一個,到她們這可好,成沒人帶的孤兒了。
席年不知道為什麼,看了白易成一眼:“我們兩個返回去拿鑰匙。”
白易成聞言一頓:“也行。”
閔老師似乎不太放心:“要不還是我和王垚去吧。”
話卻說晚了,席年和白易成已經推門出去,他們艱難避開外間的幾隻惡鬼,然後跑進了之前的體育器材室,順著那條狹窄的通道原路返回,抵達了二層通道的教室。
席年之前是從三樓翻下來的,白易成看了一圈,沒發現可以上去的路,有些懵:“我們怎麼上三樓?”
席年道:“你在這裡等我,我爬上去拿,三樓我比較熟。”
白易成隻好點頭:“那你小心。”
席年踩著角落堆積的木裝箱,然後順著欄杆直接翻到了三樓,他一路走回之前的教室,果不其然發現那個NPC小男孩還在裡面待著,走過去摘下他脖子上的項鏈道:“借叔叔用一下。”
小男孩隻能繼續念臺詞:“哥哥,這道題太難了,你可以幫我解開嗎?”
席年把項鏈放入口袋,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怪不得你們老師打你,都說了是6了,你怎麼還是記不住,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扮鬼嚇人沒前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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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完轉身離開教室,正準備原路回去,誰曾想發現教室門外不知何時多了一道身影,赫然是那個精神病,他手裡舉著匕首,眼中笑意扭曲猙獰:“我找到你了……”
席年似乎早有預料,並不驚訝,在對方舉著刀撲過來的一瞬敏捷側身躲過,然後撐著欄杆一個側翻,直接躍到了二樓,白易成正在教室裡焦急等待,見他回來,連忙上前問道:“項鏈拿到沒有?”
席年點頭:“拿到了,我們快走。”
他說完率先進入通道,然而不知想起什麼,一摸口袋,臉色微變,對白易成道:“項鏈掉在你後面了!”
白易成聞言,下意識回頭尋找,誰曾想席年咣的一聲直接把門帶上,並且從裡面鎖住了。
沒錯,還是那個插銷。
白易成箭步衝上前:“你做什麼!快打開!那個精神病快追過來了!”
席年靜靜看著他:“你就是臥底。”
白易成動作一頓,隨即反應過來:“你胡說什麼?!喬芷嫌疑更大,她才是臥底!”
這個問題席年也想過,然而節目組的反間計使的太明顯,就那麼輕易把喬芷放了回來,擺明讓大家懷疑她。
其次,孔熹是老隊員,並且很多高難度題目都需要她來解,如果她也是臥底,其他三個新手嘉賓必死,節目組顯然不會這麼做。
那麼就隻剩下了白易成。
席年隔著門問他:“知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和你一起找線索?”
第一,如果把白易成留在底下,無疑會暴露其他人的行蹤,第二,席年也想證實一下自己的猜測,他剛才翻上三樓的時候,精神病人直接追了過來,肯定是有人通風報信,除了白易成外不做他想。
退一萬步來說,如果喬芷是臥底,那麼孔熹留在底下監督她,她也沒機會通風報信。
白易成臉色便秘:“怪不得你要和我互相監督,而不是和喬芷,原來你那個時候就懷疑我了。”
他娘的,席年也太精了吧。
席年不僅拿到項鏈,還成功把臥底鎖在了裡面,他順著通道原路返回,再次依靠自己敏捷的身手避開門口惡鬼,然後閃身躲進了幸存者教室。
導演在監控裡看見他的表現,也不由得稱贊出聲:“原本隻是請不到嚴渡,想抓席年上來充個數,沒想到啊沒想到……”
作者有話要說:白易成(哭著捶門):誰來救救我
第27章 你會站的比我高
見席年成功回來,眾人不由得驚喜萬分,紛紛圍了上來:“項鏈拿到了嗎?”
席年因為極速運動,跑的有些喘,他攤開掌心,把項鏈給大家看,然後和閔老師手上那條拼在一起,走到了機關鎖面前開門:“白易成是臥底,我把他鎖在二樓了。”
喬芷聞言先是一愣,隨即義憤填膺的道:“你看,我都說我不是臥底了,你們都不信我!”
孔熹看了席年一眼:“你早就猜到了吧,怪不得故意拉著白易成一起返回去。”
聰明,她已經很久沒遇見過這麼雙商在線的嘉賓了,不過這話當著鏡頭的面說出來太得罪人,孔熹就沒吭聲。
說話間,席年已經咔嚓一聲打開了機關鎖,伴隨著最後一扇門的開啟,昏暗的密室環境終於瀉入光亮,與此同時,眾人耳邊響起了冰冷的遊戲提示音。
【遊戲結束,恭喜你們成功逃離《象牙塔》】
在黑暗的環境裡待久了,驟然出去接觸到太陽,眾人眼睛都有一種要被閃瞎的感覺,席年眯著眼,過了許久才適應,卻見喬芷癱軟似的一屁股坐地上,開始紅著眼抹淚水:“什麼破節目,下次我再也不來了!”
導演聞言臉都綠了,他布置這些機關容易嗎,一個嘉賓沒淘汰不說,還賠進去一個臥底,現在還得挨罵。
白易成也被工作人員從密室裡放了出來,他上來就往席年肩膀上輕輕錘了一拳,又氣又笑:“好家伙,你看著悶聲不響的,下手也太狠了吧。”
席年滿腹算計從來沒讓人看穿過,以至於太容易讓人忽略他的存在,誰也沒想到原本最有可能陣亡的二號隊伍竟然在他的帶領下活到了最後,閔老師搖頭失笑,一個勁的道後生可畏。
經歷一場驚心動魄的密室探險,眾人的關系也無形之中拉近了許多,都互留了聯系方式。席年走出拍攝場地的時候,就見外間已經有車在停著了,一名帶著棒球帽的男子正靠在車邊等候,赫然是陸星哲。
隔著一段距離,陸星哲似乎也看見了他,立刻邁步走來,然後拿了瓶水遞給席年:“總算出來了,累不累?”
席年接過水,擰開瓶蓋喝了一口,深邃的眼底藏著笑意:“你就不問我是贏了還是輸了?”
陸星哲滿不在乎,踢了踢腳邊的石頭,嘀嘀咕咕道:“人出來不就行了,誰管你是輸是贏。”
他總是不在意這些的,重要的隻是眼前這個人。
席年聞言頓了頓,似乎想說些什麼,就在這時,喬芷從旁邊走了過來,然後把手機遞給席年道:“加個好友吧,就差你了。”
剛才眾人留聯系方式的時候,喬芷去車上換衣服了,現在才想起來加好友。
席年看了陸星哲一眼,見後者沒什麼反應,然後掏出手機掃碼驗證,而喬芷大概覺得和他挺臭味相投,也難得沒記仇,甚至還約他下次一起吃飯:“改天出來撸串,介紹美女給你認識。”
她說著,忽然注意到旁邊從頭至尾都沒說話的陸星哲,看了一眼,饒有興趣道:“哎,這是你的助理嗎,挺帥啊。”
席年聞言略微挑眉,然後抬手壓低陸星哲的帽檐,把人推上車,對喬芷道:“你也可以去請個帥的,我還有事,先回酒店了。”
他說完坐進車後座,然後反手帶上了車門。
陸星哲坐在裡面,帽檐微抬,掃了眼前面開車的司機,又看向席年:“你和喬芷好像挺熟?”
席年和喬芷屬於損友類型,說熟也熟,說不熟也不熟,上輩子見了面就得夾槍帶棒諷兩句的那種,他轉了轉手機,到底沒故意作弄陸星哲這個醋壇子:“不熟,你也看見了,剛加的好友。”
陸星哲雖然疑心重,但大多數時候都不會懷疑席年的話,席年之前說不喜歡喬芷,他也信了,聞言借著衣服的遮擋,用指尖在席年腿上輕輕劃來劃去:“剛加好友不要緊,說不定以後就熟了呢。”
心裡其實還是有那麼些許不舒服,但陸星哲沒表現出來,他在席年面前總是笑著的。
開心了笑,不開心也笑。
礙於前座開車的司機,席年沒做什麼,他隻是靠著椅背閉目養神,按住了陸星哲在自己腿上亂動的手,然後一根一根掰開對方的指尖,緩緩扣住。
陸星哲的手不如臉那麼漂亮,指腹關節都帶著薄繭,還有些許陳年舊傷,對比他現在荒唐肆意的生活,似乎是唯一可以證明他從前困苦掙扎的痕跡。
席年冷硬的心忽然軟了那麼一瞬,哪怕隻是一瞬。
……
抵達下榻的酒店後,司機就離開了,定好第二天中午來接他們去機場,陸星哲剛推開房門,還沒來得及放東西,身後就陡然覆上一具灼熱的身軀,緊接著被人攬住腰身抵在了牆上。
陸星哲知道是席年,就沒反抗,房間裡的簾子緊拉著,不肯瀉入絲毫光亮,他睨著席年近在咫尺的臉,單憑記憶也能勾勒出男人的眉眼。
“艹,”
陸星哲捧住席年的臉,忽然低低罵了一句髒話,他唇角弧度控制不住的擴大,戲謔出聲道:“你速度也太快了吧,怎麼把我想做的事給提前做了。”
他想壁咚席年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席年就看不慣陸星哲這麼猖狂的樣子,無聲垂眸,然後偏頭咬住了他白淨的耳垂,那種痛痒感一瞬間襲遍全身,連帶著尾椎骨都開始酥麻起來。
陸星哲悶哼一聲,眼中似乎泛起了些許水光,他無力的仰了仰頭,被這種感覺折磨得有些站立不穩,脆弱的喉結暴露在空氣中,上下滾動,啞聲道:“喂,我好歹也算是你粉絲,你就這麼對我?”
他媽的席年咬人又痛又痒,真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