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裕:“頭一次見到這樣的極品,不談到手,我這輩子都沒辦法瞑目啊。”
周霽呸呸兩聲:“你少烏鴉嘴吧,說什麼瞑目不瞑目的?”
“嘿嘿,我該打。”貝裕自己打了一下,想到朋友晚上邀約,精神抖擻,“朋友約我晚上去酒吧,你們去不去?聽說是新開的,可好玩了!”
周霽是學法醫的,是自己愛好,為了反抗家裡讓他學金融,義無反顧和同樣反抗家裡的邴書航從京市跑到這裡,他雖然健談,但不喜歡太吵鬧,搖頭拒絕。
邴書航也不感興趣,從他學的是化學就能看出。
貝裕遺憾,但沒能要到大帥哥的聯系方式,打算晚上出去嗨一下緩和被打擊到的自信心。
接下來幾天,何星煦按部就班上下課。
中午回家吃。
周五下午,何星煦回宿舍放書,今晚上明後天不用待在宿舍,他可以回家住了。
宿舍隻有貝裕一個人在,他似乎不舒服,躺在自己床鋪上,看到何星煦也隻是有氣無力揮揮手。
“你怎麼了?”何星煦走到貝裕床頭。
貝裕搖頭:“沒事,就是頭有些暈,我吃過藥了,躺躺就沒事了。”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從前幾天跟著去了一次酒吧,他也就喝了一杯酒,回來就感覺身體不舒服。
但前幾天也沒這麼嚴重,今天早上起來差點起不來。
幸虧今天隻有一節課,他強撐著上完,下午就一直躺著了。
何星煦摸了摸他的額頭,確定不發燒:“你確定一個人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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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裕擺擺手:“邴書航和周周等下就回來了。”
他知道何星煦家就在附近,估計是要周六日回家住。
何星煦見多了元氣滿滿精神抖擻的貝裕,還是頭一次見到他這樣。
他一直等邴書航周霽兩人回來,才放心。
臨走前,他看著貝裕病怏怏的模樣,不知道是不是臉太過慘白,顯得印堂格外的黑。
何星煦總覺得這樣的貝裕渾身透著一股不祥的氣息,這種直覺仿佛是天生的。
如果是以前沒見過那塊平安玉化成齑粉,他肯定覺得自己是多想,但望著貝裕……他找了找,找到不久前寫多了的平安符,塞到貝裕枕頭下。
“這是我之前求的一張平安符,你隨身帶著,能保平安。”
“噗嗤!”周霽洗完手回來聽到這句,沒忍住笑了下。
看到何星煦看過來,趕緊解釋,“抱歉,我尊重個人信仰,就是沒忍住。”
他一個學法醫的,真的不信這個。
但的確是個人愛好,他真就是一時沒忍住。
何星煦也沒管他信沒信,又囑咐貝裕一聲,在貝裕感動得淚汪汪的目送下離開了。
貝裕從枕頭下摸出平安符,眼巴巴的:“我都想以身相許了……”
周霽給他倒了杯水,把藥順便拿過來:“你願意,人家何星煦還不願意呢。”
貝裕幽怨:“你好歹也算半個校草好不好?”
周霽好奇了,連一直沒說話的邴書航也好奇看過來:“為什麼是半個?”
貝裕捏著平安符聲音都大了不少:“因為是我自封的校草啊。”
邴書航、周霽:“……”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貝裕躺了一個小時,感覺病好了大半。
晚上的時候又生龍活虎了。
朋友再次打電話過來的時候,貝裕還在遲疑,對面一說難得第一個周末,大家都在等他。
貝裕不好意思拒絕,想著不喝酒早點回來,還是答應了。
臨走前,不小心看到自己床頭枕頭下露出的一角,順手把平安符塞到褲子口袋裡。
何星煦晚上吃過飯去閣樓去看書。
霍丹姝這幾天在學這邊的字,她穿過來後大部分時間都在植物人狀態,如今醒來雖然要學這些霍恩家族祖傳的書籍,但上面是繁體字,她大部分不認識,需要從頭先學。
所以這會兒看這些的隻有何星煦一個,霍丹姝在樓下自學認這邊的字。
酆淵端著夜宵上來時,何星煦正在看有關面相的書。
之所以先看這個,是想到臨走前貝裕的面相。
他不知道自己那時候的直覺是不是錯覺,可回到家後一直心神不寧,總是能想起來貝裕眼淚汪汪看著他的娃娃臉。
但平時格外討喜的面容因為印堂發黑,瞧著黑雲壓頂,很不祥。
何星煦剛想和酆淵說貝裕面相的事,突然先收到貝裕的微信。
【貝殼:救】
隻有一個字,不知道是沒發完還是別的,後面帶著一個定位。
何星煦臉色微變,坐直了身體。
酆淵察覺到不對,也看過去,皺眉:“先問問你別的舍友。”
這時候不是應該在宿舍嗎?怎麼定位是酒吧?
何星煦打電話回去,周霽說他兩個小時前被朋友約著去酒吧了。
邴書航和周霽聽說貝裕給他發了這麼一條消息臉色大變,打貝裕電話,已經是無法接通的狀態。
兩邊的人沒耽擱,在學校門口集合,打車前往定位的酒吧。
另一邊酒吧洗手間裡,貝裕被兩人蹲在隔間裡。
貝裕隻來得及發出一個字,隔間的門被大力撞開。
他抱著手機嚇得一哆嗦,腦袋本就昏昏沉沉,看著前方都有重影:“你們想幹什麼?”
“貝同學,我們是你朋友的朋友,大家都是朋友,你躲什麼?”其中一人穿黑襯衫長得人高馬大,笑著一把從貝裕手裡奪過手機。
“還給我!”貝裕搖搖晃晃要去搶,被另外一人扶住,半拖著往外走。
三人從包廂出去時,剛好有人進來,看到這一幕愣住:“你們……”
黑襯衫滿臉橫肉:“滾蛋,少管闲事!”
這人嚇得轉身就跑。
貝裕努力想抬頭,伸出的手卻沒能把人喊回來。
他後悔了,不該抵不住朋友的邀請過來的。
到這裡沒多久他就發現不對勁,朋友把他帶到一間包廂,和平時不同,不僅沒有帥哥同齡人,反而是一對中年夫妻,還帶了四個黑襯衫。
黑襯衫、黑墨鏡,瞧著不像好人。
朋友說是碰巧遇到的,是朋友的父母,聽說他來了省城,非要請他喝酒。
推脫不過,也就帶過來了。
貝裕本想待十分鍾就走,朋友卻一直勸酒。
那對夫妻帶來的四人也過來勸他。
夫妻倒是沒開口,但一直在打量他,上上下下的,眼神挑剔又陰森,臉上無悲無喜,眼下青黑,讓人害怕。
貝裕當時說自己生病不能喝酒,朋友幹脆倒了一杯果酒:“給我個面子,喝完這個我送你回去。”
貝裕想著果酒也沒事,喝完他就走人。
可剛端起杯子,他七分褲口袋挨著皮膚的地方傳來灼燒感。
熱意燙得貝裕啊一聲,下意識放下杯子,去摸褲兜。
放下杯子瞬間,沒發現那對一直盯著他動作的夫妻表情愈發陰鬱。
貝裕摸到褲兜的瞬間腦子嗡一下炸開,他記得這裡是他臨出宿舍隨手放在裡面的平安符。
此刻摸到的,卻是一把灰。
上面還殘留著剛燃燒殆盡的溫度,炙熱的,讓他瞬間清醒過來。
貝裕顧不得別的,扶著額頭起身,搖搖晃晃的:“我突然內急,我先去上個廁所,等回來再喝……”
說著捂著嘴嘔一聲,往外衝。
他跑到走廊盡頭的洗手間,衝進一間隔間關上門,拿出手機隻來得及發出一個字,就成現在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