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星煦的小吃攤重新開張,把這幾天沒吃上心心念念滷肉烤肉串的吃貨激動的一股腦衝過來。
等發現有新品種後,更是興奮到將何星煦的小吃攤整個圍起來。
何星煦這次來擺攤做了“滿漢全鴨”,就是鴨的所有部位。
酆曜提醒過他普通種做出來恢復效果不錯,何星煦也就自己人吃,出來售賣用的是異獸鴨。
體型大、肉多、味道雖然不如野鴨,但數量多,特殊處理過,味道已經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何星煦將鴨貨分成三種,一種是2銀幣一份的的藤椒鴨肉,入口椒麻鮮香,因為切成小塊,更加入味;
一種是滷鴨頭、滷鴨脖、滷鴨舌、滷鴨腳,分量少,但因為個頭大,同樣單樣2個銀幣一個;
最後就是由何星煦主要負責的一個金幣一個的。
兩個巴掌大小的鴨腿連接小翅膀,是整個異獸鴨裡味道最好的部分,尤其是小翅膀那一塊,味道很是鮮美軟嫩,滷制入味後混著藤椒的特殊口感,味道讓人上頭,吃了還想吃。
可惜一隻異獸鴨也隻有兩個鴨腿,所以物以稀為貴,數量不多,能不能搶到全憑運氣。
何星煦小吃攤開了三天,每天得到消息趕來排隊的人越來越多。
有些眼看著排不到也不走,圍在攤位和排隊的人群四周,墊著腳巴巴瞧著,想看看滿漢全鴨到底是什麼。
以至於排著隊還好,想買完走出人群,簡直是一場硬仗。
人太多了,光是過來聞著味也有不少人蹲守。
當然還有別的小心思的,排不到隊或者買不起的,混跡在人群裡,渾水摸魚趁著人多偷偷咬一口,等正主發現人早就不見了。
所以每天何星煦出攤的這段時間,時不時會聽到哭天搶地的怒罵聲,咒罵偷吃他東西的混賬。
Advertisement
學聰明的直接包裹嚴嚴實實,往懷裡一揣,埋頭往外擠,這才能保住到手搶到的肉。
康登家主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望著前方烏泱泱的人群,揉了揉眼:這裡確定是荒星?
他是首星康登家族的家主。
康登家族是僅次於首星研究所最大的醫藥世家,也是羿臻最有實力的競爭對手。
這些年要不是羿臻有吳老這個助力,康登家族早就穩居行業第一。
這次吳老出事,家主知道最後能贏過羿臻的機會來了,結果途中被告知大好消息,吳老已經得救,他們不用趕過去了。
康登家主在星艦上吃瓜吃了幾天,興奮的雙眼冒光,尤其是那位新冒出來的小霍恩公爵,更讓他熱血沸騰。
知道吳老的成果沒成為羿臻所有物就足夠了,康登家主當時就不著急了。
但來都來了,他依然按照原計劃到了荒星。
吳老剛被救回來,這時候肯定以休養為主,他們匆匆趕過去拜見也會被拒之門外,所以康登家主幹脆先在荒星住下來。
結果出來無聊闲逛,就看到這一幕。
他瞧著排了長龍的的隊伍,四周還有不少人墊著腳擠著往前看,場面熱鬧到不像荒星,而是精神紊亂控制藥劑開賣哄搶現場。
康登家主忍不住好奇,他隨大流擠過去。
因為人太多,剛靠近人群,被後面問詢而來的一撥人把他擠進去,護衛連忙想蠻力扒開人群,被康登家主阻止。
顯然這些人沒有惡意,純粹是他自己過來打亂別人的事,同時他也的確好奇,這麼一出神,康登家主被這麼擠進人群裡面推著往前走。
康登家主再回神時,不知被擠到什麼地方,周圍都是人,鼻尖突然聞到一股鮮香麻辣的肉香,他被香得頭腦一暈,下意識張開嘴咬了一口近在咫尺的肉,自動送到嘴邊的,他是真的忍不住啊。
耳邊仿佛還充盈著急切的“別擠”“都別擠”的聲音,他腦子暈乎乎的完全沉醉這種美妙的口感。
香,真的太香了!
驚醒他的,是耳邊再次乍然而起的一聲尖叫:“啊啊啊哪個崽種把我小翅膀偷吃一口!畜生啊,老子排了三天才搶到這麼一串啊!你還咬最嫩的部分!特麼你不去排隊,你偷吃老子的?啊啊!”
憤怒的吼聲撕心裂肺,方圓一米迅速散開,生怕跟他們拼命。
於是,康登家主慢了幾步,被突顯出來。
他嘴邊還掛著油滋滋的肉漬,心虛亂飄的眼神,配著迎風招展的一縷白頭發,讓小翅膀主人捏緊的拳頭生生停下來:“說!你說清楚!你為什麼偷吃我小翅膀!”
康登家主上一刻還被這絕頂的美味香到迷糊,下一刻就被抓個現行。
他一時臉紅脖子粗,平時引以為傲的風度蕩然無存,尷尬到腳趾摳地。小聲為自己正名,雖然已經來不及:“我、我就是一時沒忍住。”
他活了半輩子的老臉啊,這下全丟在荒星了。
隻能慶幸這裡是荒星,沒有人看到嗎?
何星煦等賣完所有鴨貨,告知圍在四周不肯離開的所有人,等人散開,這才看到等在旁邊兩撥人。
一撥是苦主,就單獨一個,眼神悲切,捏著被咬了一口的大鴨腿,眼圈紅紅,一副被欺負慘了的模樣;
一撥是一行人,為首的老者正捏著一把金幣,無論他說什麼,苦主都不為所動,眼神迷離空茫,仿佛被抽走靈魂。老者身後還跟著幾個保鏢,表情也格外古怪,恍惚不知身在哪裡。
誰來告訴他們,為什麼他們一眾保鏢,會在這裡陪著自家老家主因為嘴饞啃了人家一口肉被帶到這裡示眾?即使老家主已經承諾賠付百倍,依然讓苦主無動於衷?
他們麻了,懷疑人生。
不知道是先覺得老家主竟然會為了一口肉差點晚節不保不真實,還是有人為了一隻鴨腿不為金幣屈服接受道歉而迷茫。
何星煦聽完來龍去脈,對上老者都開始自閉的眼神,很是習慣從馬洛手裡接過一個木牌遞過去:“這是補償你的,明天可以不用排隊重新免費領取一隻大鴨腿。”
苦主瞬間從剛剛悽苦無依小可憐,變身雙眼放光哈士奇:“帶小翅膀嗎?”
何星煦樂了:“帶。”
苦主立刻喜滋滋接過來,瞥了老者一眼,轉身就走,風風火火,從背影都能看出他此刻的快樂。
康登家主恍惚了:這人學過變臉嗎?
他臉更熱了,低咳一聲掩飾尷尬,把手裡本來要賠給苦主的金幣遞過去:“沒得讓老板替我賠鴨腿,算是我買下的。”
何星煦搖搖頭:“不用了,這情況這三天時有發生,都是按照這樣處理的。”
本來昨天搶到鴨腿的已經提前藏好,沒想到這次這苦主太激動太想炫耀買到,反而被咬了一口。
憤怒也是真的,但剛剛故意扮可憐想能重新領一隻也是真的。
畢竟每天搶鴨貨的人越來越多,明天隻多不少,這是生怕明天搶不到,沒想到老者自己把梯子遞過去。
康登家主聽得恍惚不已,為了一隻鴨腿,都、都到這種程度了?
可想到剛剛在嘴裡彌漫的香味,他忍不住舔了舔嘴唇:“那個……老板啊,還有嗎?我能預定嗎?多付些金幣也成。”
他覺得自己要是吃不到一隻完整的,他今晚要睡不著了。
何星煦笑著搖搖頭,沒再說什麼,很快整理好東西和馬洛一同回去了。
鴨貨還能賣幾天,但今晚回去肯定要交代白狼不能再這麼獵下去。先前是不想打消白狼積極性,但這麼一直獵下去,飛船四周都堆滿了異獸。
晚上吃完飯,白狼眯著眼躺在門前空地上消食,享受的表情從時不時輕輕搖擺一下拍在地上有節奏的尾巴就能看出。
何星煦查看晾曬的藥草回來,看到這一幕目光忍不住落在白狼身上。
這幾天和白狼混熟之後,心頭泛濫的念頭止都止不住,偏偏他又不敢正大光明挼大白,隻能時不時拿小白過過手癮。
但他們都這麼熟了,讓他捏捏耳朵不過分吧?
旁邊吃得小肚皮鼓著的小狼崽正慢悠悠用爪子撥弄一隻木球,突然被主人撈了起來。
何星煦扒拉一下狼崽髒兮兮的小爪子,又看了看肚子上的毛蹭的黑灰,遺憾點了點它的腦袋瓜:“弄這麼髒,幹脆給你洗個澡好了。”
馬洛先前修建木屋的時候,順便做了很多新木盆。
所以小狼崽洗澡用的是個大木盆,熱水一直在石炤上溫著,用的是晚上燒飯的木柴餘溫。
小狼崽一聽主人要給它洗澡,不僅不怕,反而期待歡快。
何星煦往木盆裡添水的時候,小狼崽繞著何星煦腿邊轉來轉去,比何星煦還要忙。
小狼崽心情愉悅,主人要給它洗白白,洗完預示著它今晚就能上去陪主人一起睡了。
前天它白天追著一群野鴨跑弄了一身鴨毛,主人當時過來看到它滿臉滿身鴨毛,嘴裡還咬著幾根,旁邊是還在嘎嘎的野鴨。
主人當時就連退三步,等它追過去,主人當時聞著它身上的味頭也不回走了。
晚上即使洗了一遍,依然把它的窩從床頭拽到門口離床最遠的地方。
當時它在那邊,主人在飛船另一邊,中間隔了一個霸氣側漏的獸王,它愣是沒敢湊過去。
昨晚上主人也沒給它洗,它依然躺在最遠的小窩裡。
何小白甚至在想,那天它追鴨嘰的時候,獸王怎麼沒攔著它點呢?畢竟它還小,不知道野鴨嘰不能追。
何星煦給狼崽認真用皂角搓了一遍,確定這次味兒終於散個差不多,才把狼崽抱起來,控了一下水,裹在毛巾裡,一通呼嚕,頓時縮水大半的狼崽重新蓬松起來。
何星煦這才抱著狼崽往不知何時睜眼一直看著這邊的白狼走去,到了近前,小狼崽窩在主人懷裡,咧著嘴喜滋滋的。
它和獸王還是不同的,它可是有主的。
白狼平靜睨它一眼,小狼崽頓時縮了縮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