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氧讓謝景辭的腦袋暈乎乎的,手上的力道也逐漸弱下來。
這在池非嶼看來就是謝景辭同意的標志,他微微抬頭,在謝景辭的唇上蹭吻著,舌尖舔過越發紅潤的唇。
謝景辭好不容易才喘上氣,他面色緋紅,眼眸中氤氲著霧氣,瞪池非嶼的眼神沒有一點殺傷力。
“你放開……唔!”
池非嶼堵住謝景辭的唇,他輕咬著對方的下唇,軟軟的觸感帶著獨屬於對方的氣息。
謝景辭撇過臉,曲起腿想掀開池非嶼,但對方跟個秤砣一樣,他撼動不了分毫。
他口中嘟囔著,“你耍酒瘋自己關門耍,別折騰我。”
“不是耍酒瘋。”
池非嶼親吻謝景辭的眼尾,眸中的欲色不加掩飾,他手指下滑,落在謝景辭頸脖處,感受著動脈的鼓動,他手指微微用力,碾過細膩的肌膚。
他側過頭,咬住謝景辭的耳垂,將那塊軟肉叼在口中。
謝景辭嘶了一聲,他沒好氣地用腦袋撞了下池非嶼,說道:“你怎麼跟發情似的,酒量這麼差,還瞎喝酒,要是我不帶你回來,你八成要被人賣了。”
“也算是發情……”池非嶼抵著謝景辭的額頭,呼吸聲在此刻曖昧的糾纏,他眼底泛上星星點點地藍意,望著謝景辭的目光像是要把人拆吞入腹。
他按壓著謝景辭的唇瓣,“酒的味道還算不錯,要來一點嗎?”
謝景辭被池非嶼帶歪,“哪來的酒?”
池非嶼拉開床頭的抽屜,從中取出一瓶紅酒,兩指一擰輕松將軟木塞打開,他搖晃瓶身,俯視著謝景辭,“喝嗎?”
謝景辭腦子一轉,喝酒池非嶼不就得放開他了,他連忙點頭,毫不猶豫地答應。“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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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非嶼勾起唇角,他仰頭含住一口紅酒,在謝景辭錯愕的目光中將紅酒渡入對方口中。
謝景辭來不及吞咽,猩紅的酒液順著他的口角溢出,在潔白的枕套上留下深色的汙漬。
酒的味道在口腔蔓延開來,口齒交纏間,謝景辭也不知道自己喝下多少酒,隻記得酒液流過咽喉的辛辣感,等後勁上來,整個人昏昏沉沉的。
他的眼眶紅了一圈,眼角也湿漉漉的,像極了被欺負狠的模樣。
池非嶼的呼吸聲變得粗重,他舔舐著謝景辭的唇邊,將紅酒卷入口中。
酒氣帶走幾分理智,旖旎曖昧在房間內逸散開來。
池非嶼附在謝景辭耳畔,嗓音低沉,“好喝嗎?”
謝景辭砸吧一下嘴,一開始的辛辣褪去,甘甜的味道脫穎而出,感覺還算不錯,他大腦的運轉變得遲緩,傻乎乎地點頭。
他對酒精有輕微的不耐受,具體表現為一喝酒,他全身都會泛起緋色,像隻煮熟的蝦,他嘲笑池非嶼酒量差,但他的酒量也就一杯倒的量,這個酒還得是雞尾酒。
池非嶼見此,嘴角的笑意更加明顯,他又含著一口酒渡入謝景辭口中,在對方失神的片刻,他低下頭咬住衣領,牙齒用力,襯衫瞬間被拽開。
紐扣跌落在地的清脆聲響起,謝景辭茫然地望過去,隻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
視線已無法聚焦,他看池非嶼都有重影,身體像泡在溫泉之中,整個人都暖洋洋的,掙扎的事都被他拋到九霄雲外。
他揪住池非嶼的耳朵,喃喃著,“我還想喝。”
池非嶼自然不會拒絕,他託起謝景辭後腦勺,將對方按在懷中親吻。
謝景辭隻覺得這樣太慢,伸手去夠池非嶼手中的酒瓶,他拽住瓶底,卻又拿不穩,紅酒傾倒在他和池非嶼的身上。
白襯衫印上斑斑點點酒漬,猶如落梅一般。
池非嶼偏過頭,酒水順著他的下颌線滑落,滴落在鎖骨上,最後隱沒在衣領之中。
謝景辭呆呆地望著,酒勁上來,他根本無法思考,看見紅酒消失,就仰頭湊上去,跟小雞啄米似地親蹭。
池非嶼喉結滾動,扔下酒瓶,急切地回吻。
床單被蹂躪得一片狼藉,衣服散落在地,原本熨燙平整的西裝也皺成一團。
此刻輪船上的燈逐漸熄滅,在一片漆黑中曖昧肆意橫生。
……
海上的陽光很好,光線躍入房內,調皮地落在床單上,暖光色的光暈照亮昏暗的房間。
謝景辭睫毛輕顫,他抱著被子,臉埋進柔軟的枕頭中,不願醒來,但想上廁所的感覺揮之不去,他迷迷糊糊睜開眼,搖搖晃晃地從床上爬起來。
腳一沾到地面,謝景辭差點跪下去,他嚇了一跳,扶著床頭櫃勉強站穩。
謝景辭茫然地看著無力的雙腿,大腦還有些酸痛,他看著全然陌生的臥室,昨夜的記憶終於回籠。
他被池非嶼摁著醬醬釀釀,又釀釀醬醬,該做的不該做的全做了一遍,就差最後一步沒做,最關鍵的是他最後居然還主動拉著池非嶼不放手。
第87章
那些混亂的記憶簡直不堪回首,謝景辭就差表演一個原地捶胸頓足。
他捂著發燙的臉頰,眼底的慌亂難以掩飾。
真是瘋了。
酒精害人!不是說喝醉了會沒反應,為什麼池非嶼那麼生龍活虎,連帶著他也被卷進去。
謝景辭腿一軟跌坐在床邊,深覺自己已經沒臉見人了,酒後亂性什麼的,他這輩子都沒想到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他望著潔白的大床,很想將自己埋進去,就此不省人事。
等等,幹淨的!?
謝景辭驟然起身,把被子一掀,床上一點痕跡都沒有,他再看自己,睡衣完好無損的穿在身上,也沒多出什麼奇怪的東西。
他恍惚地想著,難道剛剛那些畫面都是他在做夢?
這時房門被打開,池非嶼端著水杯走進門內,他穿著浴衣,胸口大敞著,神情慵懶闲適,眼底還有飽餐後的餮足。
他將水杯放在一旁,手背輕靠謝景辭的額頭,問道:“有哪不舒服嗎?”
謝景辭愣愣地搖頭,望著池非嶼身上鮮紅的吻痕,心底最後那點僥幸也破碎了。
他做了半天的心理鬥爭,才支支吾吾地開口,“昨晚我們……”
池非嶼眼中有笑意暈染開來,他掌心靠著謝景辭的臉頰,柔聲道:“害羞?”
謝景辭啊了一聲,後半句話堵在嘴邊愣是說不出口,他看著池非嶼彎下腰在他發頂落下一吻,似乎對昨晚的事毫無芥蒂。
不對勁,絕對不對!怎麼想都不可能對!
謝景辭唰地一下站起來,差點撞上池非嶼的下巴,他不敢看對方,說道:“我去上個廁所。”
池非嶼失笑,“你昨晚確實喝的有點多。”
謝景辭含糊地應了一聲,大步走向衛生間,連腿酸都不顧上了,他走到洗手臺前,擰開水龍頭,捧起一灘水澆在臉上。
冰涼的水流讓發燙的大腦稍稍冷卻,他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眼中寫滿迷茫。
他本以為池非嶼是將他當寵物養的,可現在看來好像不是,因為沒人會想和寵物做ai!
池非嶼明顯記得昨晚發生過的事,但對方卻覺得理所當然,他和池非嶼什麼時候發展到這種關系了!?
謝景辭腦袋裡亂糟糟的,像找不到頭的毛線,怎麼想都是四處碰壁,根本找不到一個頭。
但在眾多思緒中有一點特別清晰,他不能再和池非嶼這樣下去。
謝景辭在廁所待了十來分鍾,整理好紛雜的思緒,懷中嚴肅的心情踏出洗手間,剛走一步,看見池非嶼的身影,做好的心理建設瞬間倒塌。
他邁出的腳又默默縮回來,哐地一下撞在門框上,心底瘋狂刷屏。
不行不行不行!他說不出口!
一想到那個畫面他就渾身不自在,跟有貓爪撓黑板一樣,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救命,他為什麼要和池非嶼說這些。
要不……緩兩天再說吧。
謝景辭瞥向鏡子中自己,身上滿是吻痕,嘴上的皮破了一塊,眼眶還紅紅的,他心想著現在這樣也沒什麼說服力,不如之後再找機會。
成功說服自己後,謝景辭長松一口氣,這兩天他先避著池非嶼點,正好想想該怎麼說。
謝景辭準備溜回自己房間,他抬頭,猛然發現眼前有個人影。
池非嶼撫上謝景辭發紅的額頭,哭笑不得,“怎麼上個廁所還能把自己傷著。”
謝景辭迅速後退一步,開口道 :“我沒事。”
他眼神飄忽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我餓了,回房間找吃的去了。”
謝景辭都沒等池非嶼回應,一溜煙地跑遠了。
池非嶼望著謝景辭的背影,心底琢磨著。
這是害羞了?還挺可愛的。
謝景辭一路奔回自己臥室,把門關上才松了口氣,他順著門板滑坐在地,心底湧現出劫後餘生的感覺。
他爬到床邊,往床上一倒,拽著被子哀嚎一聲。
世界能不能下一秒毀滅,這樣他就不用糾結了。
謝景辭躺了一會又爬起來,走到衛生間去處理身上的痕跡,他沒池非嶼那快速愈合的本事,這身痕跡要是不遮掩一下,接下來幾天他也別想見人了。
他折騰完一通,挑了個順眼的地生無可戀地挺屍,他是逃又逃不掉,躲又躲不開了,想避著不見人也不太現實,這不池非嶼中午又來找他去吃午飯了。
這條船上雖然有送外賣的服務,但他拿外賣也得出來,怎麼著都會見到池非嶼,謝景辭索性擺爛了,吃飯就吃飯,池非嶼還能吃了他不成。
更何況他不想和池非嶼鬧得太僵,雖然對方的觀念好像跟他不太一樣,但說開了總會好的……大概。
謝景辭埋著頭走在池非嶼旁邊,他目光盯著甲板的縫隙,看得聚精會神,像是要看出朵花來。
池非嶼無奈,平時厚著臉皮什麼都幹得出來,這時候臉皮倒是薄了。
他帶著謝景辭來到三樓的露天餐廳,挑了個沒人的角落坐下,池非嶼將菜單遞給謝景辭,開口道:“自己看吃什麼。”
謝景辭哦了一聲,低頭看菜單。
池非嶼一手支著下巴,好整以暇地望著謝景辭,他意有所指,“你所有經驗是不是都來源於你手機裡的那堆小說?”
“你怎麼知……”
謝景辭及時住嘴,但話都說了一大半,傻子都能猜到剩下的是什麼,他默默捂臉,又被自己蠢到。
這下想原地去世的理由又多上一個了。
池非嶼見謝景辭無地自容的模樣,哂笑著,沒再調侃對方。
把人逼急了,還得他哄。
謝景辭吃了虧,想著多說多錯,他乖乖把嘴閉上,老老實實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