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非嶼面上閃過一絲惱色,他看也不看直接將手機掛斷,但沒過幾秒,鈴聲又重新響起來,似乎池非嶼不接電話,對面就決不罷休。
“你看看,說不定是急事,”
謝景辭好不容易找到借口開溜,怎麼可能錯過,他一副是為池非嶼著想的樣子,乖巧地挪到一旁。
池非嶼面色不耐,拿出手機。
看著屏幕上的三個字,他眼底劃過一抹深思,傅淵襲已經有數月沒和他聯系過,這時候找他會是因為什麼。
謝景辭瞥了一眼,發現是男主的名字,他心道一聲糟糕,麻煩找上門了。
從以往的經歷來看,男主找上門準沒好事,他已經後悔讓池非嶼接電話了。
謝景辭清了下嗓子,“騷擾電話就別管了。”
池非嶼注意到謝景辭眼底的關心,他輕笑一聲,拉著謝景辭坐到沙發上,他挨著對方,按下接聽鍵。
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從那一端傳來。
“你……最近怎麼樣?”
池非嶼語氣掀不起波瀾,“挺好的,有事嗎?”
“我也不是有事才會找你……”
傅淵襲的聲音有些小,似是底氣不足,因為他確實有事要拜託池非嶼,“你現在是不是在鄒家的宴會上。”
“嗯。”
“我今天才知道傅信宇也在那條船上,我擔心他對淺溪動手,你也知道我家的情況很亂,能不能請你稍微照看一下淺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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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非嶼笑了,笑聲意味不明。
傅淵襲久久得不到準確的回復,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他受不住沉默的氣氛,出聲道。
“哥,求你了。”
這個稱呼自打傅淵襲成年後就沒再叫過,因為這樣總顯得他弱池非嶼一頭。
從小他和池非嶼就被人拿來比較,哪怕傅淵襲不甘心,也必須承認他在池非嶼的光芒下隻是很不起眼的那個。
所以對池非嶼稱呼的改變,算是他一種無聲的抗議,可池非嶼好像根本沒將此放在心上,對他稱呼的改變沒露出一絲不滿的神情。
但傅淵襲仍認為池非嶼心底有所在意。
池非嶼神情微頓,下一秒他的手被握住,他轉過頭,看見謝景辭擔憂的目光,他不禁莞爾。
被人珍視著感覺真是讓人上癮。
他對著手機另一端的傅淵襲說道:“這是最後一次。”
池非嶼將電話掛斷,他聽見謝景辭小聲嘀咕。
“又是最後一次,你就寵他吧。”
池非嶼勾起唇角,長臂一撈,將謝景辭擁入懷中,他哄道:“怎麼會,不過是餌給足了,魚才會上鉤。”
謝景辭聽得一頭霧水,他心底茫然,池非嶼這腦子又轉到哪去了?
另一邊。
傅淵襲聽著電話掛斷的盲音,長籲一口氣,他面色蒼白,似是大病初愈,精神狀態也恹恹的。
他望向站在床邊的男人,開口道:“謝謝叔叔,如果不是你告訴我這些,恐怕淺溪要遭罪了。”
“沒事。”池塘洲抬手揉了下傅淵襲的腦袋,像是慈祥和藹的長輩,“非嶼他還是和以前一樣,你一撒嬌就沒轍。”
傅淵襲不好意思地撇過頭,“我那不是撒嬌……”
池塘洲勾唇,笑意不達眼底,“嗯。”
…………
謝景辭穿著新改好的西裝,跟在池非嶼身後,他走兩步,感覺胳膊還有點酸。
池非嶼下午也不知道犯什麼毛病,把他當大型抱枕使,幹個活都要摟著他,整得他隻好用一個十分別扭的姿勢玩手機,到現在腰酸背痛。
謝景辭嘆氣,他得想辦法勸勸池非嶼,想吸人類也不是這麼吸的,他這老胳膊老腿的經不起折騰。
他喝了口手裡的果汁,掃了眼奢華的宴會場景,感嘆一聲怎麼人魚和鮫人都這麼有錢。
今晚是鄒老爺子的生日,宴會比昨晚要盛大數倍,自然來的人也變多了,謝景辭估摸著這條船上所有的賓客應該都在這裡。
人一多,池非嶼就不讓他亂跑了,走到哪都要帶著他。
謝景辭沒什麼意見,反正池非嶼會拿食物投喂他,今晚他吃得也挺開心的。
就是池非嶼有點怪怪的。
謝景辭看著池非嶼又喝完一杯酒,心底嘟囔著,池非嶼和鄒老爺子的關系居然這麼好,一向不怎麼碰酒水的池非嶼,今晚至少喝了五杯酒了。
他拽了下池非嶼的衣擺,開口道:“你酒量怎麼樣?要不少喝點?”
池非嶼耍酒瘋他還真摁不住對方,以人魚的力氣,把房拆來都是輕而易舉,想起池非嶼發情期拆掉的東西,謝景辭感覺腦袋隱隱作痛。
“沒事。”
池非嶼面色如常,一直堵在心頭的問題解決,他心情不錯,連帶著看上來勸酒的人都順眼不少,自然也就跟著喝了幾杯。
第86章
謝景辭見池非嶼好像真的沒事,就沒多說什麼。
此刻這場宴會也接近尾聲,鄒老爺子因為精神不濟早早退場,但他在走之前特地跟池非嶼打了一聲招呼,可以說是給足了池非嶼面子。
現在在場的鄒家人隻剩下瑛瑛和一個謝景辭沒見過的男人。
瑛瑛的手被那個男人牽著,但即使如此他們兩之間的距離也顯得有些生疏,比起前面的人,瑛瑛更願意和懷中的珍珠貼近。
謝景辭看了一眼,隻覺得那兩人的相處模式不倫不類,他戳了下池非嶼,問道:“那是瑛瑛的爸爸嗎?”
池非嶼側眸,循著謝景辭的視線望去,“嗯,怎麼了?”
“……沒事。”
瑛瑛的打扮就像個小公主,看得出來被人很用心的寵著,但謝景辭總覺得瑛瑛的狀態不太好。
他沒忍住又看了一眼,但這次男人已經牽著瑛瑛離開了。
池非嶼靠在謝景辭身旁,“你很喜歡她?還是說你喜歡鮫人幼崽?”
“也不是,就是有點在意。”
謝景辭讓開腦袋,池非嶼身上帶著酒氣,雖然說對方喝的酒就沒便宜貨,酒香味並不難聞,但此刻池非嶼呼出的氣都是熱的,灑在他脖子處痒痒的。
池非嶼又往謝景辭那湊,“我知道他們家幼崽平時在哪玩,你喜歡就抓一個走。”
謝景辭一臉震驚。
他最多就想摸摸,池非嶼居然想著搶人家孩子,這說的還是人話嗎!?
謝景辭拍了下池非嶼的肩膀,問道:“你是不是喝醉了?”
池非嶼很幹脆的否認,“沒有。”
那就是有了,一般醉鬼都會說自己沒喝醉。
謝景辭稀奇地打量著池非嶼,喝醉的池老板他還是第一次看見,不得不說池非嶼的模樣很有欺騙性,因為對方喝酒不上臉,這會站著還跟沒事人一樣。
現在宴會差不多散場了,謝景辭摟著池非嶼的胳膊準備帶這個醉鬼回去。
池非嶼見謝景辭貼上來,他反握住謝景辭的腰,嘴上卻說著,“在外面,別太粘人。”
謝景辭嘴角微微抽搐,他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別和醉鬼計較。
“好好好,你走快點,我們回去了。”
池非嶼眸光潋滟,他歪過頭唇瓣近乎蹭在謝景辭臉頰上,“這麼著急回去,是想回去後粘著我嗎?”
他這句話根本沒壓低聲音,引得旁邊的人頻頻回頭看。
謝景辭很想把池非嶼扔出去,也不怪傅信宇錯以為他是池非嶼的小情人,就池非嶼這個態度被誤會也是正常。
這時候再怎麼解釋也是越描越黑,謝景辭敷衍地回答:“回去再說,走了。”
池非嶼順著謝景辭的力道往前走,他並不覺得自己喝醉了,隻是腦子運轉的比平時慢上一些,神志依舊清醒著。
他手指向前探去,勾住謝景辭的手指,順著指縫插進去,微微收緊直至十指相扣。
“你別鬧。”
謝景辭想甩開池非嶼的手,但對方握的很緊,仍他怎麼動作,池非嶼依舊紋絲不動。
久違的心累感又湧現出來,謝景辭有種回到池非嶼發情期的感覺,都是聽不懂人話的時候,想讓對方按自己說的做,隻能用哄的。
謝景辭嘆氣,“我累了,想回去睡覺。”
池非嶼聞言,步伐沒有加快,反倒直接停下腳步。
謝景辭拽了一下沒拽動人,他正琢磨著池非嶼又鬧什麼脾氣,突然間被人橫打抱起,視線一下子變轉。
池非嶼抱著人大步往前走,絲毫不顧及周圍人的視線。
謝景辭人都傻了,他是想快點回去,但不想用這種方式!
他拍打著池非嶼的後背,“放我下來。”
池非嶼將謝景辭之前說的話又還給謝景辭,“你別鬧。”
說話間他還將人又抱緊了些。
謝景辭生無可戀地閉上眼,這下好了,面子裡子全丟幹淨了,等池非嶼酒醒,他一定要這機會跟對方算賬。
池非嶼目不斜視地回到房間內,堂而皇之地將謝景辭帶回自己的臥室。
謝景辭掙扎無果,好不容易被放下來,池非嶼又緊接著壓在他身上,湊在他頸窩處亂蹭,他拽住池非嶼的頭發,將人拉開一段距離,忿忿不平地開口。
“你是不是故意的?我一世英名都毀在你身上了!”
池非嶼壓根沒在聽謝景辭說什麼,他的目光在咫尺前的臉龐上遊走,看著殷紅的唇瓣一張一合,他情不自禁地舔過自己的唇。
給謝景辭適應的時間已經夠多了,或許對方也像他一樣期待著更一步的進展。
他俯身在謝景辭唇上輕啄一口,見謝景辭沒有反抗的動作,他捧著謝景辭的臉頰加深這個吻。
謝景辭哪是不想反抗,他是大腦宕機完全忘記了,等他反應過來,池非嶼已經緊緊摁著他,根本不給他逃脫的機會。
牙關被撬開,柔軟的口腔被肆意橫掃,謝景辭推著池非嶼,卻換得更加激烈的攻掠。
池非嶼禁錮住謝景辭的雙手,膝蓋頂進對方兩腿之間,他貪婪地向謝景辭索取更多,似是想將對方肺中最後一滴空氣榨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