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錢雨舒皺起眉頭,“要不還是算了吧,舞到管理層面前,他之後不會給你穿小鞋吧?”
“那倒不至於。”
謝景辭感覺陳管家應該不屑於對他玩陰的,不過這事有必要當面聊嗎?說實話他挺怵陳管家的。
懷著略有些忐忑的心情,謝景辭下班後還是往瓊樓走了一趟。
他來到約好的房間,推開門探頭往裡面看,陳管家他沒看見,倒是看見了在辦公的池非嶼。
這間房本來就是對方常用的書房,池非嶼在這也算正常,陳管家說地點在這時,謝景辭就覺得有點不對勁,現在過來,他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其實找他的人不是陳管家,而是池非嶼吧。
他挪到房間內,反手將門關上,小聲問道:“老板,你有看見陳管家嗎?”
池非嶼沒有回答,他望著手中的文件,似是在認真閱讀。
謝景辭感覺這時候打擾對方不太好,他默默閉上嘴,跟罰站似地立在門口。
他本想慢慢挪出去的,但剛走一步,池非嶼就瞥了他一眼,弄得謝景辭都不好意思再動。
謝景辭偷瞄池非嶼的側臉,感覺對方有點怪怪的,他最近應該沒惹池非嶼吧?
大概過了十來分鍾,池非嶼像是終於想起還有謝景辭這個人,他合上文件,視線落在對方身上,開口道:“你找陳管家有什麼事?”
謝景辭心底吐槽明知故問,嘴上老實回答:“就是出去玩的時候,想順路去一趟旁邊的水族館,陳管家要我下班後找他當面談。”
池非嶼眉尖上揚,問道:“你想去水族館玩?”
“也不算我想。”謝景辭撓了撓頭發,“大家好像都挺想去的,就讓我問一下,如果不行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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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
池非嶼重復著這兩個,語氣有些玩味。
他起身走到謝景辭面前,一米九多的身高,壓迫力十足,“不是你想借此討好別的女人?”
謝景辭一臉懵逼,話題跳躍太快,他腦子沒跟上,“什麼女人?”
池非嶼掐住謝景辭的下巴,手指用力,讓謝景辭被迫仰起頭,他看著對方頸脖上星星點點的痕跡,眼眸微微眯起。
“你過得倒是滋潤。”
謝景辭這才反應過來池非嶼大概是誤會了,怪不得中午他跟池非嶼打招呼,對方會沒有反應。
“呃……”謝景辭想解釋又不知道從何說起,但想想他好像也沒必要跟池非嶼解釋這種事,“我跟那個女孩不是那種關系。”
破壞人家女孩子名聲還是不太好,謝景辭多說了兩句,“這些痕跡也不是她弄得,我們就見過兩次面,你想太多了。”
池非嶼聽到這話,心底的不爽感沒有消退半分,他看謝景辭脖子上的痕跡覺得尤其礙眼,像是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被礙眼的老鼠盯上。
他清楚自己對謝景辭的佔有欲並不正常,也知道這份佔有欲隻會鬧得他和謝景辭都不開心,就像傅淵襲一樣,他認為是在無微不至的照顧對方,到頭來隻會得到一句‘你管得太寬了’。
池非嶼斂下眼眸,遮掩住眼底暗沉的色彩。
“想卿卿我我就去找沒人的地方,別在大庭廣眾下礙眼。”
“就說了不是。”謝景辭忿忿不平,突然池非嶼碾過他的鎖骨處,謝景辭感覺被摸過的地方隱隱作痛,他抓住池非嶼的手,也有點生氣了。
這事本來就是池非嶼捅出來的簍子,對方居然還好意思質問他。
“你抽什麼風,就算我跟那女孩有什麼關系,也不關你事吧,我一沒嫖,二沒騙,正常交往而已,怎麼就礙你事了。”
池非嶼唇角繃直,他松開手,面上沒有一絲表情,“隨便你。”
謝景辭看出池非嶼不高興,但他不想順著對方,他還委屈呢,什麼都沒做,莫名其妙挨了一頓訓。
他想扭頭就走,但水族館的事還沒問清楚,謝景辭語氣生硬,“所以說能不能去水族館?”
池非嶼沉默不語,他背過身去,踱步走到辦公桌前,伸手去翻桌上的文件,一副不想搭理謝景辭的樣子,但他手下的文件拿得都是倒的。
謝景辭又好氣又好笑,池非嶼是什麼小學生嗎?總覺得對方就差把快來哄我寫在臉上了。
池非嶼幼稚的舉動讓謝景辭氣消了點,看在這次是他有求於人的份上,他勉為其難地哄一下對方吧,跟三歲小孩計較怪沒意思的。
謝景辭來到池非嶼身旁,歪過身子去看池非嶼的表情,調侃道:“你看過沒頭腦和不高興嗎?你現在很像那個不高興。”
池非嶼翻頁的動作頓住,冷不丁地問了一句,“你討厭那個不高興?”
“那倒沒有。”謝景辭回想了下那個動畫片的劇情,開口道:“我覺得不高興還挺可愛的”
做什麼事都垮著個臉,很符合當代年輕活又活不好,死又不想死的精神。
池非嶼聞言,終於扭頭看向謝景辭,“我是不高興,那你是什麼?沒頭腦嗎?”
謝景辭哼了一聲,雙手環胸佯裝不滿,“你天天拐著彎說我笨,不知道人是需要鼓勵的嗎?”
池非嶼冷厲的神情有所緩和,他抬手敲了下謝景辭的腦袋,“智商是天生的,鼓勵也改變不了。”
謝景辭暗自磨牙,心底吐槽,池非嶼這張嘴真是有夠欠的,他剛想回懟,看著池非嶼向自己伸出手,他有點疑惑,但沒有躲。
他心底想著,池非嶼都跟他開玩笑了,說明他應該是把人哄好了,誰知道池非嶼又用力蹭過他鎖骨上的吻痕,謝景辭看不見,但感覺那應該紅了一圈。
謝景辭皺眉,剛想把人推開,池非嶼卻先一步捉住他的手腕。
池非嶼按著那一塊肌膚,嗓音低沉,“我不喜歡。”
第48章
謝景辭看到池非嶼的神情,到嘴邊的話又咽回去,他撇開目光,語氣緩和許多,“……又沒留在你身上。”
池非嶼壓下眼底幽深的色彩,開口道:“喜歡在這留下痕跡,多半是個狂妄自大,佔有欲強的家伙,就你這腦子,小心被騙得團團轉。”
謝景辭神情復雜,欲言又止,欲止又言,想想覺得不太好,稍微辯解了一句,“也沒有你說的那麼誇張……”
池非嶼聽見謝景辭反駁,眉心的褶皺更深,“他明顯隻想滿足自己,完全不顧及你的感受,你還為他說話?談個戀愛,你連腦子都送出去了?”
“……我沒談戀愛。”
池非嶼臉色更冷,眼神中帶著顯而易見地不贊同,“關系沒確定還這麼招搖,被人當成備胎你估計都不知道。”
謝景辭差點被池非嶼繞進去,若不是清楚這些痕跡是池非嶼留的,他都要以為自己真有一個吊著他玩的對象。
聽見池非嶼這麼罵自己,謝景辭有點想笑又不敢,憋得腮幫子有點酸。
他應付地開口,“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再被他牽著鼻子走。”
池非嶼這才滿意,還不忘叮囑,“如果他纏著你,你可以來找我。”
謝景辭聽到這話,有點好奇,“找你做什麼?”
池非嶼露出一抹淡笑,隻是這笑怎麼看都不太和善,“我會讓他這輩子都看不見你。”
謝景辭眨眨眼,雖然池非嶼的話聽著很霸氣,但他卻生不出害怕的情緒,結合池非嶼之前的表現,看著怎麼那麼像……
“你在吃醋嗎?”
這話一出,謝景辭自己都愣住了,他急急忙忙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目光躲閃著不敢看池非嶼。
謝景辭在心底吐槽自己,多大的臉,居然說池非嶼吃醋,以對方的性子肯定要惱了。
“我……瞎說的……”
“嗯。”
“……啊?”
謝景辭傻乎乎地望著池非嶼,懷疑自己的耳朵剛剛出現錯覺。
池非嶼勾起唇角,對上謝景辭有點慌亂的眼神,重復道:“嗯,我吃醋了。”
“我……不是,你……”
謝景辭語無倫次,本該是池非嶼局促,但對方坦蕩蕩的,手足無措的人反倒變成了他。
他腦子裡亂糟糟的,完全捋不清楚,池非嶼吃他的醋?為什麼啊!?
池非嶼沒有要解釋的意思,他斜靠著辦公桌,神情從容,饒有興致地欣賞謝景辭慌亂的模樣。
謝景辭注意到池非嶼的眼神,突然想到一種可能,“你在逗我玩?”
他沒好氣地瞪了池非嶼一眼,若不是不敢,他很想上去給池非嶼兩拳。
怎麼能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池非嶼神色淡淡,像是在說一件再普通不過的小事,“我不滿意你將原本對我的注意力,放到別人身上,這算是吃醋,不是嗎?”
謝景辭語塞,好有道理,但又好像不是那麼有道理,很有資本家擔心員工談戀愛,導致工作效率降低的那味,為什麼這家伙能理直氣壯地說出這種話。
池非嶼這人就跟浪漫絕緣體似的,再曖昧的事到對方這也變得正常起來,他到現在好像就沒見過對方臉紅耳熱的模樣,小與非除外,那個是小天使。
想起池非嶼小時候,謝景辭看對方的眼神都不對勁了,那麼可愛的小家伙,怎麼長著長著就長劈叉了,現在的池非嶼哪有半點小時候的影子。
“對對對,你說得都對。”謝景辭敷衍地回答,他不想再跟池非嶼扯這個,岔開話題,“你還沒告訴我能不能去水族館。”
池非嶼移開視線,似是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嗯。”
跟句號差不多的回答,嗯是什麼意思,答應還是不答應?
謝景辭感覺自己的腦闊有點疼,老板的心思可真難猜,再加上這個老板是池非嶼,那就更難猜了。
他歪過頭去看池非嶼的正臉,“你不否認我就當你答應了。”
“一個佔地面積寥寥無幾的水族館,也值得你這麼上心?”
池非嶼的語氣充滿對那個水族館的不屑,至少謝景辭聽著是這樣,既然看不上,還折騰這麼半天,直接同意讓他去不就行了。
謝景辭有點火大,他冷哼一聲,瞥見堆積成山的文件,終於找到能嘲諷對方的點。
“再小我也是去玩的,而你還得苦逼的工作,你放心,我會記得拍照片給你的。”
池非嶼眉尖上挑,問道:“我什麼時候說過我不去。”
謝景辭當場愣住,他不確定地開口,“你在開玩笑吧?”
池非嶼要是跟著過去,這跟出差加班有什麼區別,哪個好人家,老總跟著員工一起出去玩,這不純純破壞氣氛。
再說就池非嶼這走哪都要坐著輪椅的習慣,得怎麼爬山,他們一行人把池非嶼抬到山頂嗎?
池非嶼像是沒發現謝景辭的不樂意,說道:“我出錢,我還不能跟著一起去?”
“不是……”謝景辭試圖打消池非嶼的念頭,“我們去山裡,蚊子可多了,住的還是民宿,你過去肯定受罪。”
“嗯?”池非嶼刻意拖長尾音,故意曲解謝景辭的意思,“既然是受罪,那你們也沒必要去了,別傳去說我虐待員工。”
“不行!”
謝景辭急了,他拽住池非嶼的胳膊,控訴道:“你不能這樣,我東西都買好了。”
池非嶼側身面向謝景辭,對方大概是怕他真說不去,扒拉著他的衣袖,就差掛到他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