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辭不是很慌,反正池非嶼那方面不太行,他最多被啃兩口。
但事情的發展和他想得不太一樣,謝景辭瞥見池非嶼小腹下的尾巴中央裂開一條縫,探出個精神抖擻的東西。
謝景辭大腿處被抵住,硌得慌,他霧草一聲,這怎麼看也不像不行的樣子啊!
“等等!”謝景辭趕忙叫停,“我知道你難受,但你先等等,衝動是魔鬼。”
池非嶼眉心微蹙,魚尾纏上謝景辭的小腿,他雖停住動作,但眉宇間盡是不耐,似乎下一刻就會打破現在微妙的平靜。
謝景辭努力想著解決的辦法,他揪著旁邊的被子,突然有了主意,“我幫你把被子卷卷,保證卷得緊緊的,你拿這個用,隨便怎麼使,相信我,狗狗都喜歡這麼蹭的,肯定舒服。”
池非嶼眉間的褶皺更深,那邊謝景辭還在極力推銷,他的耐心告罄,俯身堵住對方那張喋喋不休的嘴。
謝景辭嗚嗚著說不出完整的話,他心心念念的魚尾巴這會兒就纏在他的身上,但他卻沒心思去感受。
池非嶼毫無章法的撩撥讓他呼吸也變得急促,肌膚與床單布料摩挲帶來異樣的感覺,謝景辭很久沒發泄過,縱使他神志清醒,也不免有了感覺。
謝景辭推拒的幅度逐漸減小,池非嶼感受到謝景辭態度的軟化趁勝追擊,無師自通學會了如何討好對方。
望著池非嶼這張臉給自己做這種事,謝景辭承認他男性的劣根因子動了。
池非嶼不知道何時松開他的手,但謝景辭第一時間想到的卻不是推開對方,他用手背蓋住眼睛,思緒亂到理不出頭緒。
真是糟糕透了。
兩人呼吸糾纏,房間的溫度逐漸上升,曖昧肆意生長,繾綣的氛圍讓顧慮被拋之腦後。
謝景辭大腦有一瞬間空白,他失神地望著池非嶼,感覺好像有什麼不一樣了。
池非嶼起身,線條流暢的腹肌一覽無餘,他喉結滾動,手背擦拭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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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景辭楞楞地看著,心跳如鼓,直到對方薄唇輕啟,吐出兩個字。
“好快。”
謝景辭:“……”
他一腳踹在池非嶼的小腹,用盡全力,毫不留情。
池非嶼沒想到謝景辭會突然出手,毫無防備地被踢下床,他扶著床的邊緣,望著謝景辭的眼神還有些不解,似乎是沒明白謝景辭為什麼會生氣。
謝景辭板著臉,對池非嶼的濾鏡碎到渣都不剩,甚至還想揍對方一頓。
池非嶼翻身上床,企圖繼續剛剛的事,但謝景辭抵著他的臉,不讓他靠近。
“外面樹那麼多,你去挑個心儀的吧,實在不行你抱著桌腿也能湊合。”謝景辭偏過頭,躲開池非嶼的吻,他剛剛就是鬼迷心竅了,居然被池非嶼帶偏。
池非嶼當然不肯,他還想跟謝景辭貼貼,兩人在床上翻滾,比起調情更像是打架,若不是床的質量好,高低得塌一個。
到最後,謝景辭累了,但還是倔強地不給池非嶼靠近,眉眼間是顯而易見的抗拒。
池非嶼輕抿著唇,最終選擇妥協,他握住謝景辭的手放在自己的尾巴尖上,問道:“喜歡嗎?”
謝景辭看過去,池非嶼指得應該是尾紗,他還記得尾紗飄散在水中波光粼粼的模樣,那是用語言難以描繪的美。
他猶豫了會,還是順從本心,點了點頭。
池非嶼彈出指甲,毫不猶豫地割下一大塊,他將尾紗放在謝景辭手上。
“賠禮。”
第42章
謝景辭呆了,愣了,傻眼了,氣都忘記生了,語言功能被驚到下線,他拿著尾紗感覺無比燙手,整個人就是一個大寫的不知所措。
怎……怎麼辦!?
能拿強力膠粘回去嗎?還是說得縫回去?放著不管真的沒關系嗎?還能有機會長回來嗎?
沒人告訴他誇人魚尾紗漂亮,人魚就會割尾紗啊!
謝景辭望著禿了一大塊的魚尾巴,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不疼嗎?要不……我給你縫回去?”
池非嶼看了眼尾巴,大概是覺得不好看,把尾巴尖藏到身後,“不疼,能長回來。”
謝景辭聞言,松了半口氣,還有半口堵在那,因為他不確定清醒後的池非嶼看到禿掉的尾巴會是什麼反應,即使能長回來,這麼一大塊也不知道要長到猴年馬月。
這不能怪他吧,是池非嶼非得塞給他的!
謝景辭還在想該怎麼處理尾紗,驟然間被池非嶼撲倒,對方摟著他的腰,將腦袋埋在他的頸窩處一個勁地亂蹭。
池非嶼聲音有些悶,帶著少許討好地意味,“不生氣。”
謝景辭……謝景辭還能說什麼,他如果再生氣,池非嶼是不是還能拔幾個鱗片下來給他玩,以池非嶼現在的腦回路,還真做得出來這種事。
他長嘆一口氣,有種難以言喻的無奈感,他好像有點明白池非嶼被他整無語時的感受了,真是風水輪流轉。
謝景辭啪地一下拍在池非嶼的後腦勺上,開口道:“我不生氣,你給我撒手。”
池非嶼低著頭不說話,將裝聾作啞進行到底,他體內的躁動並沒有平息,但他清楚謝景辭不會陪他繼續下去。
可能是伴侶仍不喜歡他這個窩,所以不願意和他交尾,池非嶼心情失落,摟得更緊了些,至少他不能讓伴侶跑掉。
謝景辭掰了半天池非嶼的胳膊都沒有掰動,見對方隻是抱著自己,老老實實的,沒再整其他花樣,謝景辭就想著隨池非嶼去吧,他也累了,主要是心累。
池非嶼太能折騰了,比錦鯉挖青蟲給他還過分,謝景辭捏了捏池非嶼的耳鰭,軟軟的,似乎溫馴純良,但也隻是似乎,對方骨子裡盡是桀骜不馴。
他泄憤地戳著池非嶼的臉頰,那句話他能記一輩子,他哪裡快了!
謝景辭想想就來氣,可池非嶼不知是睡著了,還是怎麼了,任由他怎麼戳也不給一點反應。
戳了一會兒,謝景辭覺得無趣,他打了個哈欠,短短一天他經歷得太多,陡然放松下來,疲憊感接踵而至,困得眼皮子都在打架。
他們已經回到莊園,應該不會再出事了。
謝景辭感到心安,不知不覺間也跟著睡過去。
在謝景辭的呼吸變得平穩後,一直裝死的池非嶼終於有了動作,他動作輕緩地拉過旁邊的被子,翻到幹燥的那一面給謝景辭蓋上,然後自己也鑽進被子裡,心滿意足地抱住謝景辭。
房間內再次安靜,忽視雜亂的地面,相擁的二人看著意外地溫馨。
……
謝景辭醒來時,房間內一片昏暗,殘陽無力地透過窗簾間的縫隙,鋪灑在地板上,勉強帶來一絲光明。
他望著陌生的房間布局,好一會兒才想起是怎麼回事,那段記憶太過玄幻,現在沉澱下來,謝景辭感到有些不太真實。
謝景辭想要坐起來,剛有動作,橫在他腰上的手就微微收緊,將他又拉了回去。
他下意識回過頭,池非嶼的睡顏映入他的眼簾。
對方這一覺似乎睡得不錯,眉宇間都是清淺的柔意,唇角隱隱勾勒出一抹弧度。
大概是這樣人畜無害的池非嶼太過少見,謝景辭不自覺盯著池非嶼看了好一會兒,他小心翼翼地轉過身,面向對方,抬手輕輕捏了一下池非嶼的臉頰。
對方囈語一聲,躲開他的手,卻沒有要醒的意思,反倒往他懷裡貼近的幾分。
就……挺乖的。
謝景辭沒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會用這個詞形容池非嶼,隻能說對方這張臉長得太有欺騙性。
這時枕頭邊亮了一下,謝景辭望過去,發現池非嶼的手機壓在那邊。
想到自己已經陣亡的手機,謝景辭一陣心疼,下次還是買個防水的吧,雖然不確定還有沒有機會去海下玩,但人總要有夢想。
謝景辭伸手去拿池非嶼的手機,他倒不是想看對方的隱私,隻是單純想知道現在幾點的。
屏幕重新亮起,顯出18:23。
稍微有點遲,但問題不太大,他應該能夠及時趕回去。
目光掃過時間下面一排字,謝景辭愣住了。
今天是幾號來著?他怎麼記得19號是明天才對。
謝景辭心底咯噔一聲,完了,他好像把陳澄拜託他的事搞砸了,對方難得拜託他一次。
他在心底祈禱,離開這段時間千萬不要有動物撞上紅外線探測儀,這樣他還有機會補救一下。
謝景辭費了好大勁從池非嶼懷裡鑽出來,他見池非嶼皺起眉頭四處摸索,睡得十分不安穩,便拿過一旁的枕頭塞進池非嶼懷裡,有東西抱著對方總算安分下來。
想著池非嶼短時間內應該不會醒,謝景辭心底有些慶幸,發生那些事,現在冷靜下來後,他也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面對池非嶼。
謝景辭拖著被子給池非嶼蓋好,看見被子的起伏不太對勁,他遲疑片刻,將被子掀開一個角,發現池非嶼的魚尾巴不知何時變成修長的雙腿。
能變回來,說明對方發情期大概率已經過去了。
這下池非嶼也不用他擔心了,謝景辭走得更加幹脆,他毫無心理負擔地順走池非嶼一套衣服,連同自己之前穿過的那套一起帶走。
看著床旁邊的尾紗,謝景辭躊躇了會,拿起來塞進口袋。
這種令人傷心的事,還是讓池非嶼晚點發現吧。
他走到門邊,回頭望了池非嶼一眼,看著對方稱得上恬靜的睡顏,他無聲輕念。
好夢。
謝景辭本來還害怕在瓊樓撞上熟人很尷尬,但一路上他連個人影都沒看見,整棟樓好像隻剩下他和池非嶼二人。
他沒想明白這是個什麼情況,不過總歸方便了他,謝景辭很快就將這個問題丟到九霄雲外,向著瓊樓後邊的小屋子拔足狂奔。
在看見小屋子的燈光亮起,他心想,完犢子了。
透過玻璃窗,謝景辭看見陳澄的身影,他眼睛一亮,走上去哐哐敲了兩下門。
很快,陳澄就將房門打開,他看見是謝景辭,很明顯松了一口氣,“你到哪去了?我還以為你出事了。”
“確實有點事,不過已經解決了。”謝景辭雙手合十,誠懇地道歉,“對不起,我中途離開了好長一段時間,如果被發現了,全勤的錢我補給你。”
“沒事,運氣還不錯,沒人來查。”陳澄擺手,他發現謝景辭穿著不合身的衣服,目光浮現疑惑,“你幹什麼去了,這身衣服是怎麼回事。”
謝景辭語塞,“呃……我掉水裡了,借的別人的衣服先湊合。”
陳澄還是有點不解,這身衣服看著就不便宜,謝景辭什麼時候有這樣非富即貴的朋友了,但這算對方的隱私,陳澄也沒想著刨根問底,他側身讓出一條路,開口道。
“你要不要先進來換身衣服。”
謝景辭有被陳澄的善解人意感動到,他上去就是一個熊抱,“嗚嗚嗚,你是個好人。”
陳澄一臉嫌棄,“撒手,換完衣服趕緊回去,被檢查的人看到就麻煩了。”
謝景辭連連點頭,但沒想到的是來找他們的不是檢查人員,而是一條不用再值班的通知。
陳澄還是頭一次遇見這種情況,拿不準發生了什麼事。
謝景辭倒是猜到一點,他們在這值班,多半是為了防止有人越過圍牆跑到海邊,畢竟每年這段時間池非嶼多半都會待在這片海域。
而現在池非嶼已經回到莊園,自然也就不需要人值班了。
有通知來,看來池非嶼應該已經醒了,謝景辭思維發散地想著,不知道池非嶼現在會是個什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