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意味深長道:“我叫段凌飛,我們決賽見。”
他說完抬眸看了眼前方,目光正對上已經站到雲深身後的隋簡。
他對隋簡微微頷首,眼底帶著挑釁和試探,而後才轉身走人。
隋簡眼神冰涼的看著他的背影,半晌側目垂眸看了眼雲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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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深被段凌飛那麼一打岔,好心情都沒了,尤其想到自己決賽還要對上他,更煩躁了。
他抓起被自己壓在身下的抱枕就是一頓猛捶,幻想那個可惡的段凌飛被自己打得滿地找牙,痛哭流涕抱著他大腿求饒的畫面。
隋簡帶著一身水汽走進來,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畫面,他好整以暇的環臂抱胸,眼底閃過一絲不悅。
他厭惡除了自己以外的人佔據人參精的心神。
這種陰暗的情緒很快被他壓了下來,他挑著眉,戲謔的道:“還想著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雲深抬眸看去,入目的便是肌肉臌脹線條流暢,還沾著點點水珠的腹肌。
“你怎麼不穿衣服?!”
雖然褲子穿的好好的,又在臥室裡,可這樣也太傷風敗俗了!人參精羞得拎起抱枕就擋住了臉,耳垂爆紅。
隋簡好氣又好笑:“又不是第一次看,害羞什麼?”
雲深挪開抱枕,露出半邊漲紅的臉呸了他一聲:“你不要臉!”
“快把衣服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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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就迅速擋回去,好像眼前的隋簡是洪水猛獸。
隋簡偏不如他意,非但不穿,還直接俯身將他連人帶抱枕一起打橫抱起。
“反正等會兒都是要脫的,穿來做什麼?”
雲深瞪圓了雙眼,當意識到他說了什麼以後倒吸一口冷氣,抖著手指你你你了半天,然後拼命的掙扎,可惜都被無情鎮壓了。
雲深被丟到了床上,掙扎間,床幔被拉扯散落了下來,將床內的光景全擋在帳內。
一隻蔥白如玉的手掙扎間攥緊了紗幔,隱忍的青筋微微凸起,下一瞬被另一隻更為寬大的手強勢.插.入指間,收攏握緊拽了回去。
第58章 五十八
人參精被裡裡外外吃了不知多少遍, 各種意義上的吃。尤其是腳踝骨和鎖骨,簡直就是重災區,全是牙印。
雲深憤恨不已的咬牙, 心中腹誹大反派是不是屬狗的, 怎麼那麼喜歡咬人參!
自己慘兮兮的,反觀大反派非但沒受影響, 還精神奕奕的起身穿衣服。
人參精越看越來氣, 氣鼓鼓的抓著軟枕朝隋簡砸去, 後者也不躲,還走上前來靠近了讓他繼續砸。
人參精更氣了, 撇著嘴哼了哼,扭頭一翻身, 拒絕搭理他。
隋簡失笑出聲, 抬手摸了摸他柔軟的頭發,輕聲哄道:“乖,好好休息一下,我有事要去找左奇, 很快就回來陪你。”
雲深嘀咕了一句:“誰要你陪啊, 快走快走。”
隋簡又好氣又好笑,隻覺得人參精越來越恃寵而驕了,都敢撵他走了。
他到底沒說什麼,而是在雲深額頭上落下一吻, 然後才起身離開。
沒了隋簡陪著,本來還覺得乏累的雲深反而睡不著了, 他幹脆也起了身, 換好衣服後進了煉丹室開始研究丹方。
另一邊,隋簡去了書房, 左奇已經在裡面恭候多時。
“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他直奔主題,多餘的廢話一句都沒有。
左奇道:“天元秘境之內有一處沼澤可能孕育有土元素之心,但天元秘境下一次開啟時間是半年後,屬下暫時無法將其弄到手。因為沒有掌握主上的行蹤,十大宗門那邊最近沒有什麼動作,墨鱗如今已經成功混成了內門核心弟子,據他了解最近浮光和趙隨雲似乎一直待在劍宗劍冢之中沒有出來。”
他一股腦的將重點全說了出來,隋簡聽到劍宗劍冢時神情明顯有些微的觸動。
他漫不經心的捏著茶盞的杯蓋輕輕轉動,斂著眉眼低頭沉思。
左奇不敢打擾他思考,便一直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不知過了多久,隋簡將手中已經涼了的茶水放下,對左奇道:“讓探子繼續關注,暫時不要妄動,至於墨鱗那邊……”
他突然抬起眼皮,眼底暗光微閃,眼神像開了刃寒光凜凜的刀。
“讓墨鱗想辦法潛入劍冢,找出我曾經留下的那把本命劍。”
左奇問:“是將它帶回來給主上嗎?”
“不,不是帶回來,而是摧毀它。”
隋簡的回答讓人出乎意料,他靠著椅背雙手交握,神情涼薄之中摻著幾分嘲諷的意味,好似不是在談論與自己心脈相連的本命靈劍一般。
“可是本命靈劍被摧毀,劍主人不是也會遭到反噬嗎?”
左奇不太贊同他的做法,忍不住心急的勸了一句,可隋簡卻滿不在乎的擺手道:“要的就是反噬的效果,盡管去辦吧,不要問那麼多。”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左奇也不敢真的違背他的命令,隻能答應了下來。
之後左奇又將外頭最近發生的大事一一說給他聽,都是暫時對他們沒有任何影響的事情。
交代完了以後左奇便打算離開,很有眼色的不擋著主上跟夫人過二人世界。
在他走出門口時,隋簡突然叫住了他。
“去找一株剛生了靈智的千年人參精。”
左奇愣了一下,還以為他有了雲深一支人參精還不夠還要再來一支,頓時用譴責的目光看著他道:“主上,雖然您與夫人還沒結道侶大典,可夫人為你做了那麼多,就算沒有功勞也是有苦勞,不該被您這般對待。”
左奇雖然沒有明著說,但隋簡何等聰慧精明,哪會聽不出他話裡的潛意思?
“你想哪兒去了?”
他無語扶額,為了自己的名聲著想還是多解釋了一句:“讓你找千年人參精自然是有其他用處,照做就是了。”
得知真相的左奇這才收回譴責的目光。
煉丹房內,雲深已經將丹方完善得差不多了,就差最後一項煉制丹藥了。
他將所需要用到的靈植都一一淬煉好,然後便是開始研究主藥煉化融合的順序,以及何時加入輔藥才能將達到成丹的微妙平衡。
雲深是第一次煉制自己寫的丹方,果不其然因為時間和順序的些許差別,他一連煉出了好幾顆廢丹,有一回更是差點炸了丹爐,得虧那九州鼎是神器經得起造作。
越是不能成功雲深就越不信邪,非要煉制出成丹來不可,但計劃還沒來得及繼續實施,就被在屋內沒見著人的隋簡抓出了煉丹室。
“好好休息,煉丹一事明天再開始也不遲。”
人參精為了丹師大會最近都沒有好好休息過,隋簡知道他求勝心切,但這般操勞過度卻是過猶不及了。
雲深覺得自己還好,一點都不困,他攥著隋簡的衣袖撒嬌道:“我現在不困了嘛,那丹藥我馬上就要煉制出來了,你就讓我繼續吧,我保證用不了多久的。”
人參精好說歹說,但隋簡還是堅持己見,說不行就不行,最後強硬的壓著人參精回床榻上休息補眠,為了監督他,還親自陪他一起睡,雲深便是有再多堅持也不好說出口了。
雲深心裡惦記著丹藥一事,原以為自己會睡不著,誰知聞著隋簡身上熟悉的冷香,竟沾著枕頭就秒睡了。
他做了一個夢,夢到一隻迷你縮小版,隻有他巴掌那麼大,白嫩水靈胖嘟嘟的小人參精抱著他褲腿喊他爹爹,然後又轉頭喊隋簡父親。
夢裡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雲深猛的一個激靈,從夢中驚醒了過來。
他第一時間就是去扒拉自己褲腿,看看有沒有掛著一株小人參精,再三確認沒有是自己做夢以後,他才虛驚一場的長籲一口氣。
他就說嘛,他跟隋簡兩個大男人都沒有生兒育女的條件,上哪兒弄那麼大一隻人參精崽崽?
受了驚嚇的雲深這回是真的一點睡意都沒有了,也是這時他才發現隋簡竟然沒在屋裡,也不知幹什麼去了。
他走進庭院,方陵和隋簡正在樹下的石桌上對弈。
“醒了?”
隋簡第一時間發現了他的存在,指尖捻著的棋子落回了棋盒內,起身將他迎了過來。
“醒了。”
雲深先是回應了隋簡,然後才好奇的看向方陵問:“怎麼有空回來?”
不知是不是因為馬上就是丹師大會的決賽了,方陵作為決賽唯一一個判官天天忙得不見人影,今日倒是難得回來了。
方陵撇了隋簡一口,打趣道:“還不是我這表哥說你煉丹遇到瓶頸,讓我趕回來為你指點一二。”
雲深聞言不由得感激的看向隋簡,心道果然還是大反派對他最好了,連他的窘迫尷尬都看在了眼裡並且第一時間為他解決掉。
人參精差點忍不住抱著隋簡親上一口,但礙於方陵在場,隻好強忍住了衝動。
三人一同去了煉丹室,雲深將丹方拿給方陵看。
“可護住瀕死之人一個時辰的心脈,很厲害的想法。”
方陵看了一眼就說出了這幅丹方的功效,這個丹藥要是當真成功煉制出來,那將會是一顆逆天的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