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時候多出來的?
雲深抓破了腦袋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用神識繞著八卦魚轉動,甚至試探性的伸出神識觸手去觸摸八卦魚,結果觸碰到八卦魚的神識像是被什麼吞噬吸收了一般,竟消失得無影無蹤。
雲深這下子就更覺得奇怪了,他突然想起師尊除了給他這本心經以外,還給了他一柄玉如意。
他立馬撤出神識在空間戒指裡翻找,但什麼都沒找到,他以為自己記錯了,玉如意沒放在自己戒指裡,於是又將隋簡那枚儲物戒也搜刮了一遍,還是沒找到。
難道玉如意就是那八卦魚玉盤?
給他玉如意和心經的道姑早已羽化,就算他再回傳承之地去找也找不到人為自己解惑了,雲深隻能暫時將疑惑放到了一邊。
他想起自己似乎很久沒看看蛋和扶桑神樹的種子了,於是將這兩個都拿了出來。
許是得到了大量的能量補給,又時時跟在雲深身邊受他修行時凝聚的木系靈力蘊養,加上還有木靈之心蓬勃的生命力影響,灰撲撲的蛋已經完全褪去了蛋殼上外層灰暗的色彩,顯露出真正的顏色。
隻見蛋殼呈耀眼的金色,道道火紅的紋路蘊含著無上的深妙奧義。
雲深隻看了一眼就知道這顆蛋肯定不是普通的靈獸。
扶桑神樹一直護著,臨死都要託孤給自己的蛋,難道還能是傳說之中的金烏不成?
雲深光想想就覺得不太可能,修仙界內可從未聽說過關於金烏的傳說呢,想必寫下這本文的作者壓根就沒將金烏設定進來。
大概是什麼其他血脈比較高貴的靈獸吧。
他如此想著,伸手去戳了戳安安靜靜的躺著的蛋。
蛋殼裡的小家伙生命力比之前頑強了許多,甚至還能分出一小股神識來纏繞著雲深的指尖與他戲耍,隻是時間隻維持了短短幾息就因為能量不足縮了回去。
雲深將蛋仔細收回空間戒指裡,然後才有空去觀察扶桑神樹的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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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對種子已經不抱希望了,卻不曾想被他種在土裡的種子竟然給了他一個大驚喜。
隻見花盆裡光禿禿的泥土上拱出了一個新生的尖芽,小小一顆,甚至不仔細看還注意不到它的存在。
雲深猛得睜大了雙眼,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會收獲一個意外之喜。
隻要發了芽,之後就好養活了。
雲深記得隋簡似乎對扶桑神樹很是在意,雖然他表面上沒表現的出來,但當初第一次聽到自己說扶桑神樹時大反派是失態的,顯然扶桑神樹對他而言很重要。
這個時候的雲深完全忘記了雙修的窘迫,一心一意的想立刻將這個好消息告訴隋簡,但離玲瓏塔開放的時間還有五六天,他便是想馬上見到隋簡都不能夠。
於是雲深隻好將發芽的扶桑神樹留在了外面,以便隨時觀察生長情況。
剩下的五日裡雲深將完成的任務一一上交,林林總總的算下來,竟賺了將近五十點積分,加上之前剩餘的,已經完全夠他未來一個月在玲瓏塔內揮霍了。
離開玲瓏塔之前,雲深順道報名了試煉之地的進階考試。
如今他已經是五級丹師,四十層以下的塔層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了任何用處,如果還想繼續進階,往高層攀升才是真理。
隋簡還是準時守在塔外等他,過於出眾的樣貌讓他即使站在人群之中也極為顯眼,雲深一眼就看到了他在哪兒。
“隋簡!給你看個寶貝!”
半個月的時間,記吃不記打的人參精已經完全忘了之前的尷尬,他雙手捧著手裡醜了吧唧還有豁口的陶土盆,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了隋簡身邊,然後炫耀一般將陶土盆湊到隋簡面前。
“看!它發芽了!”
人參精眉眼彎彎,笑容燦爛得似冬日的暖陽,不是特別灼熱但卻溫暖耀眼。
隋簡對此顯得興趣缺缺,倒是牽著他手十指相扣牢牢握緊,好似防著他回過神來又跑了似得。
他眉尾微挑,戲謔的打趣道:“不躲我了?”
雲深後知後覺的尷尬了起來,他心虛不已但卻嘴硬的不肯承認:“你瞎說,我才沒躲,我是為了衝擊進階才沒出塔的,我現在可是五級丹師了呢。”
是的沒錯,就是這樣的,他絕對沒有躲人的意思。
“是嗎?”
隋簡不置可否,從他手中拿走陶土盆,熟練的抱在了臂彎裡,而後就這麼十指相扣的拉著人往回走。
四周投來的打量目光讓被牽著的雲深紅透了臉,他試著掙扎一下,結果怎麼也抽不回手,反而被扣得更緊了,還讓隋簡懲罰似的用力捏了捏。
他回頭看著雲深道:“你若是實在不想走路,那我抱你走也不是不行。”
隋簡是打定了主意要將他一路牽回家,雲深真怕他會直接將自己打橫抱起招搖過市。
那他寧願自殺,也好過這樣社會性死亡。
雲深一路頂著旁人好奇打趣的目光,好在玲瓏塔距離住處不遠,沒多久就到了住處。
大門一關,沒了四面八方投來的打趣目光雲深總算緩解了些許尷尬,隻是他一抬眼看見這充滿“回憶”的四合院,無數讓人難以啟齒的記憶翻湧,尤其記憶裡的是另一位主人公就在他面前,正用一種晦澀難明,好似要將他生吞活剝的目光盯著他瞧。
雲深寒毛倒豎,突然有種想扭頭逃跑的衝動。
壞了,大反派看起來像是要跟他算賬,不知道等會兒裝可憐能不能躲過去。
人參精淺金色的眼眸轉了轉,決定先下手為強,不給大反派開口的機會。
“扶桑神樹種子發芽了,這個土盆太小,我得看看哪裡適合將它暫時移植出來。”
他說著墊起腳尖就要將隋簡手裡的陶土盆搶了過來,後者卻單手舉高陶土盆,一手撫上他肩膀,順著漂亮的肩胛骨摸到了後頸,而後一掌扣住。
隻聽隋簡似笑非笑的道:“急什麼,移植的事情隨時都可以處理,但我們之間的事是不是該好好說清楚了?”
轉移話題失敗還被捏住命運後頸的人參精:“…………”
為什麼大反派就不能把這事給忘了呢?!
人參精無語凝噎,正心一狠想發表渣男言論時,卻見原本還好好的大反派突然臉色一變,額頭青筋凸起冷汗淋漓,直挺的身姿也開始搖搖晃晃的站不穩。
“你怎麼了?”
雲深當即撲過去抱住了隋簡,生怕他一下站不住倒了下去。
連差點因為卸力端不穩而掉下來的陶土盆都顧不上。
“我沒事。”
隋簡緩了一下恢復了些許力氣後,神情疏離冷淡的抽身離開。
“既然之前的事情是無意之失,那我們該保持應有的距離才是。”
“我也不想你難做,雙修的事情就這麼算了吧。”
他說著將陶土盆還給了雲深,轉身快步離開,徒留茫然的雲深抱著陶土盆站在原地。
之後兩天隋簡說要保持距離就真的落實到底,如非必要基本不會有任何身體上的接觸,甚至連話都少了,雲深同他說話都隻是冷冷淡淡的應上一兩聲。
不僅如此,雲深自打穿越過來就幾乎沒跟隋簡分過房,如今也被趕到了側臥去了。
這讓雲深很不習慣,好像哪哪兒都不對勁。
兩天假期一晃而過,雲深又得進玲瓏塔了,隋簡一如既往地將他送到入口處。
兩人並肩而行,卻相顧無言。
雲深欲言又止,有心想說什麼打破這凝結的氛圍,但隋簡卻朝他淡淡道:“進去吧,別耽擱了考核。”
雲深抿了抿唇,最終隻是撇撇嘴哦了一聲。
隋簡看著他進了玲瓏塔入口,雲深回頭時見到他捏著手絹抵著嘴唇咳嗽,手絹潔白的面料上被染上了觸目驚心的鮮紅。
大概是發現了他在偷看,隋簡迅速收起手絹,轉身快步離去。
雲深站在大門處看了好久,突然意識到這兩天大反派的臉色都很不好看。
他是不是傷勢加重了?不是說雙修對他有益處嗎?怎麼感覺反而更嚴重了?
接二連三的疑惑壓得雲深喘不過氣,但他又不知道該怎麼辦。
第41章 四十一
“嗐~”
這已經是雲深不知道第多少次嘆氣了, 主要是腦子裡的思想太亂了,他壓根不知道該怎麼理清。
每回憶起大反派咳血,他就要嘆一次氣, 導致完全沒心思去準備即將到來的考核。
炎陽之心從丹爐裡晃晃悠悠探頭探腦, 見他沒將注意力放到這邊立馬飛出來,然後貼著他手背偷偷摸摸的貼貼。
“別鬧。”
雲深一手將他揮開, 沒心思陪它玩。
炎陽之心啪嘰倒在地上, 火苗的火勢都萎靡了幾分。
“你說是不是因為我, 大反派的傷才會加重的?”
“他肯定生我氣了。”
他席地而坐,雙手託腮, 好像在跟炎陽之心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炎陽之心肯定不能回應他, 但卻賊心不死的又黏上來貼貼。雲深一指將它按倒, 嘀咕道:“算了,說了你也不能替我排憂解難。”
說著將炎陽之心捏著扔回了九州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