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真一個底層beta的身份已經舉步維艱,再加上一個黑.幫的丈夫,他政治生涯沒走出兩步估計就得回歸家庭。
政府官員中和這種黑色勢力來往密切的比比皆是,但許小真要把他和陳奕松的身份擺到明面,錄入到政府的系統裡,除非他的腦子蒙上豬油,往別人手裡遞把柄。
陳奕松原本半闔著的鳳眼睜開了,裡面寫滿了許小真看不懂的興奮。
許小真完全不知道為什麼陳奕松會這麼像一條發情的野狗,他的每一句話都能讓對方產生骯髒的欲.望。
他把雜志扔到陳奕松大腿上,眼不見心為靜。
陳奕松扣住他的腦袋,熱切地和他接吻,安靜的車裡響起激烈的攪動水聲,中間的擋板升起,司機像個死人一樣似乎什麼都不知道。
座椅被放倒,許小真被陳奕松壓在上面,對方像狗一樣解開他的扣子,把頭從他寬大的領口鑽進去,細細密密啃咬他的皮膚。
兩個人用的都是同一款沐浴露,味道相似相融,被皮膚的熱氣一蒸騰,蕩漾成曖昧濃稠的豔香。
許小真唯恐司機聽到,手指死死插進陳奕松的頭發裡,往外掰他的頭,小聲罵他:“神經病,你有病啊?還有人呢你發什麼情?是狗嗎?傻缺,你長沒長腦子?”
陳奕松咬了下他的手指,許小真指尖下意識瑟縮,他伏在許小真身上,手臂撐在他兩側,舔掉許小真唇上的水光,露出一口尖銳的牙齒:“許小真,真高興你的腦子沒在和顧延野上床的時候也丟掉,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我太喜歡你識破我的詭計,罵我壞種時候那種冷漠的嘴臉了……”
許小真和顧延野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很擔心那句話踩在雷點上,又惹得對方不快;和陳奕松進行一段單純的交易,他也要每天擔心,自己的哪句話一不小心又踩在他的興奮點上,讓他大庭廣眾之下發情。
他這輩子,好像沒經歷過一個正常的alpha。
“公狗確實會經常不分場合的發情,沒辦法,你最好高興一點接受,不高興的話我可能會強迫你,到時候你就得忍一忍了。”
陳奕松說著,拉開了他的拉鏈,不過他嘴上說的很過分,做法還是比許小真想的本分多了,原本-50都沒辦法接受的人,如果一件事有-100分的預測,它隻達到了-80,似乎變得好忍耐多了,再回頭看-50好像都不是什麼問題。
陳奕松的體溫比許小真的還低,和顧延野簡直是兩個極端,手掌也微微發涼,他用自己微涼的大掌包裹在一起,上下攢動,粗糙的珠子隔著皮肉,摩擦的時候產生刺激,尤其車還行駛在街上,司機還在前面,這已經超出了許小真以往所做過的一切。
他躺在被放倒的皮質座椅上,死死抓著皮革,雪白的皮膚半遮半掩,滲透出胭脂一樣的秾麗粉色,渾身軟得動彈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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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人都是愛對比的,許小真也會忍不住對比陳奕松和顧延野,他以前總以為這種事情不是很讓人高興,和陳奕松做了之後才知道不是,單純是顧延野技術差,但他至少有一個優點,老實,絕對不會像陳奕松一樣做這種出格的事情。
“為了獎勵你這麼聰明,所以這個交易我可以贈送給你。你工作上的事情我不會幹涉,回到家,我們在你女兒面前假扮成恩愛夫妻,我也會盡量給她一點關心,但你知道的,我對這種事情不太擅長。不過夫妻要做什麼你應該知道,這種事情我說了算。”他一邊說,一邊喘得厲害。
許小真真想把自己耳朵割下來,或者把陳奕松的嘴縫上,陳奕松的叫聲真的很大,吵得他幾乎神經抽離,靈魂外放,但他沒做不到,隻能像隻離水的蝦子一樣繃緊身體,腰也突突地痙攣發跳,眼前炸開煙花之後又變成一片白。
陳奕松用舌尖舔了一下手上的東西,過來親他,問他要不要嘗嘗自己的味道的時候,許小真實在沒忍住,抬起手扇了他的臉,手臂虛軟,對方臉皮又厚,一點印子竟然都沒留下。
車停下,到了地方,許小真不想面對他,抽了幾張紙擦幹淨身上的水漬液體,跳下車,換好昨天洗的衣服,去上班,臨走時候陳奕松已經倒在床上,看起來準備補覺,許小真退回去兩步,說:“就按照你說的辦,但是我不能經常和許留一起出現在人前,你注意遮掩我們的關系。”
他未來會樹敵不少,即使現在不會有人關注,為了許留的安全,以防萬一,還是要謹慎。
陳奕松懶洋洋抬起手,向他比了個OK的手勢。
他提出結婚建議的時候,其實很想看看許小真會怎麼選擇。
如果許小真因為而女兒失去理智,做出錯誤判斷,為了這種不是唯一交換條件的事情和他結婚,那他真遺憾,許小真慘了,這種蠢腦子搞什麼政治?
他擦屁股估計都擦不過來,乖乖被人搞下來之後留在家裡做他的禁脔得了。
其實想想也有點興奮,但還是算了,一直鼓著勁兒往上爬的許小真才像活著的許小真。
他第一眼看到許小真的時候,就知道對方和他是一樣的人。
陳奕松的前面有八個姐姐,十個哥哥,後面有六個弟弟三個妹妹,二十多個人裡,隻能活下來一個。
他爸想要個alpha,所以那個人,要麼天降橫運分化成alpha,其他人自動失去競爭機會,要麼大家都是beta,踩著其餘人的屍體成為最強的那一個。
陳奕松一直做的,都是後一種選擇。
他分化失敗,也隻是流放十八區,因為他爸舍不得殺了他,他即使是beta,也是最厲害的那一個。
如果隻等待別人的垂憐,來獲取渺茫的翻身機會,那和等死差不多,不如主動把機會掌握在自己手中。
他是這種人,許小真也是。
第65章
許小真把制服的扣子扣到最頂端, 一板一眼,身體被包裹的嚴嚴實實,除了臉和手之外, 幾乎一寸皮膚都沒有裸露, 無端多了幾分禁欲的氣質。
隻有臉上的淤青, 昭示著慘狀, 陳述了昨晚發生過什麼。
昨晚的事情被壓了下去, 十八區重要官員被恐怖分子襲擊,十幾個官員不幸遇難,真是莫大的醜聞。
聽說當時許小真也在, 他能活著就算命大。
有當時在場僥幸逃生的官員, 知道許小真當時被扔在桌子上, 根本跑不掉, 他們還以為許小真已經死了。
看著許小真的臉,他們猜測他包裹著的身體裡,到底有多少傷痕, 也在猜測他到底怎麼死裡逃生的。
負責災後重建的官員死了, 屍體都沒找到,這是個肥缺, 原本搶破頭都有人去,但事情壞就壞在人死之前, 中央政府撥的那四億基本都被瓜分幹淨了。
現在誰頂上去, 不僅錢撈不到,還裡外不是人,所以都往外推, 許小真自己主動接手了。
四個億的資金,一個人吃不掉, 這筆錢像埋在貧瘠土地的肥料,原本是用作滋潤已經被吸食殆盡養分的泥土,卻被帝國政府這棵大樹最底層的根莖吸食了,一層一層向上輸送,最後充盈到整棵樹的枝幹葉脈之中去。
就算下面有人不想貪,想做點實事,上面人的胃口永遠喂不飽,他們隻能從貧民手裡擠出血汗,來保住自己的官職。
救濟款賬上還剩四百萬,在許小真接手的前一個小時被轉的幹幹淨淨,一分不剩。
許小真連系統權限都沒擴展,他能調動的單位和人手都有限,擺明了沒給他留活路。
到時候民怨沸騰,許小真手裡沒權,上面沒人,身上沒錢,暴亂壓都壓不住,上面追究起來,他這個實習官員就是替罪羊,得被拉去頂槍子兒。
錢不是你動的?在你有權限之前錢就沒了?
放屁!你是負責人!不是你拿的是誰拿的?
什麼?上一任官員拿的?
人都死了上哪兒查去?
什麼?你又說你就算貪汙也不會一口氣全貪掉,留下這麼大的窟窿,把自己貪到刑場上去。
你看看!你都說你貪汙了!就是你貪的!拉出去槍決!
許小真的命運,已經肉眼可見呈現在所有人眼前了。
他在打算接手這件事之前,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所以面對空空如也的餘額和眼前的重重大山,不動聲色,把資料整理好後,帶著幾個基層幹員先去了一趟下方視察。
顧川對顧延野的不滿程度已經到達巔峰,他動不了許小真,所以顧延野連著幾波送去十八區的人都被他處理了,顧夫人安撫他不要動怒,這件事交給她處理就好了。
顧夫人既怕顧延野不死擋女兒的路,又怕他死得太早給她的女兒留下一堆爛攤子。
顧延野太年輕,又一向瞧不起下區,所以勢力幾乎都集中在上三區,每一個區都有每一個區的勢力組織,他貿然往下伸手本就困難重重,除非親自去一趟,否則每次下面傳上來的消息,就是很好,許小真在那邊過得繁忙而充實。
都是顧夫人的安排。
顧延野全然不知道許小真正面臨著怎樣的困境。
陳奕松倒是知道,意料之中的事情,那批錢往他這兒也送了一部分。
官商黑勾結,一直以來都不是秘密,一般地方官員為了行事方便,每次有動作,都會拿錢向當地大的□□組織打點,買個安心踏實。
許小真沒忘記和女兒的約定,晚上灰頭土臉的回來了一趟。
許留咚咚咚跑去洗熱毛巾給爸爸擦臉擦手,把今天幼兒園發的小布丁給爸爸吃,還把自己的手工送給爸爸。
許小真抱著她親了又親,感覺一天的疲憊都消失了,但眼看著時間不早,把孩子放下,讓人領她去玩,自己則去找陳奕松。
許留知道爸爸媽媽有事要說,所以也沒鬧,乖乖去寫作業。
陳奕松好像剛起床,睡眼惺忪的,頭發有些雜亂,在喝水。
他看見許小真氣勢洶洶地走過來,就知道出事了。
許小真快步走過來,抓住他的衣領,迫使他低下頭和自己對視:“你瘋了?什麼錢都敢拿?我不想許留有個重刑犯的媽媽。”
陳奕松喉嚨裡漫出笑意,縱容地倒退兩步,靠在島臺上:“許小真,你有夠天真的,你知道外界怎麼評價我的嗎?
良心企業家!大善人!
我每年光是捐出的善款都有幾個億,納的稅更是不計其數,我有槍支火藥,有錢有人,你是重刑犯,我都不會是。”
許小真喉嚨發幹,瞳孔震顫,質問:“那你還收……”
陳奕松低著頭,歪歪斜斜站著,手撐在臺面上,反倒不像被許小真鉗制住了:“送了三百萬,這點錢連我的手都不配經,都是下面人直接走的帳。
有些東西不在於錢的多少,在於態度。每年這種灰色收入,還沒有我做慈善的五分之一多。
我收下了,就是表了態,他們才安心。我清高,格格不入,他們就要睡不著覺了,總得想法子讓我跌下去。往上爬哪能一塵不染?和光同塵才是大道。
你要是想幹幹淨淨,就離回家帶孩子不遠了。”
許小真緩緩松開了手,陳奕松找了張卡,塞進他制服口袋裡,順勢低頭親了一口:“三百萬,就當我還回去了。”
許小真把卡抽出來:“你不用總試探著給我下套。”
一筆來歷不明的錢,即使原本就應該在賬上,也不能重新貿然出現,到時候查起來容易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