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江俊帶著林慧和江柏城來了醫院。
林慧這今天清醒了不少,他看到江白就開始點眼淚,他們誰都沒提江濃,好幾次江俊差點說出那個名字的時候都恨恨的咬住自己的舌頭及時剎了車。
梁赫在知道江白出事之後,就把那可膠囊的檢測結果告訴了江俊,江俊聽完人都傻了。
他從小寵到大的弟弟,他以為江濃隻是因為江白回來了心生嫉妒,沒想到他居然能做出這種事,居然給他媽下藥!
江柏城後悔為什麼沒有早點把江濃的事處理幹淨,讓江白平白遭受這些,江白卻說這件事跟他們無關,不管江濃離不離開江家,總會有這麼一次。
江白醒過來的第一天,除了一開始那聲“瘋子”一個字都沒跟謝晦說過,他不拒絕謝晦的照顧,就連喂飯他都肯張嘴,但就是不和他說話。
第二天江白能下床了,謝晦扶著他到洗手間門口,剛要跟進去江白就停了下來回頭看他。
謝晦連忙道:“好好好,我不進去,我在門口等你,你慢點。”
看到江白關了門,刑樂終於忍不住了,他跑過來小聲問:“你倆吵,吵架了?小白哥怎,怎麼不搭,理你了?”
刑樂觀察一天了,江白跟誰都正常說話,唯獨不跟謝晦說,一個字都不說。
謝晦嘆了口氣:“他不理我你高興了?”
說真的,刑樂還真沒想象中那麼高興,雖然他總是吵吵著說讓他小白哥跟謝晦離婚,但要是真離了他還有點慌。
“為,為啥吵架,啊?”刑樂不理解的看著謝晦:“他才剛醒你就,就惹他了?”
謝晦摸出口袋裡的煙盒,這幾天他抽了不少的煙,這會就剩一根了:“沒吵。”
刑樂一把奪走煙盒:“還抽啊,不怕我小白哥抽,抽你啊?”
謝晦看了刑樂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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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樂繼續剛才的問題,“他都不和你說,說話了,還沒,沒吵?”刑樂說:“你不是本事大,大嗎,你哄哄啊,倒,倒是。”
謝晦那套哄人的本事都是在床上用的,現在這情況他不敢,怕把人哄毛了。
晚上,謝晦坐在旁邊的陪護床上哀怨的看著江白:“這個床好硬。”
江白沒理他。
謝晦按著那隻吊著的胳膊哼唧:“我胳膊疼。”
江白有點想笑,白天靠著牆都能睡著,這會兒倒是矯情起來了,他依舊沒跟謝晦說話,躺下轉身背對著謝晦,讓出了半張床的位置。
謝晦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撐在床上看他:“我可以睡你旁邊嗎?”
江白閉上眼不理人。
謝晦上了床沒一會就睡著了,這些天他一直沒怎麼睡過覺,,就連昨天江白醒了他也守了一夜沒敢合眼。
江白聽著身後均勻的呼吸聲,回頭看了一眼。
謝晦滿臉的疲憊,即便整理過依舊看起來沒有以前精神,江白轉過身,手指順著謝晦因眼窩凹陷而更加突出的眉骨摸向他的臉,紅著眼:“瘋子。”
謝晦睡的很沉,江白用眼神一點點的描繪著謝晦的臉,想到那天謝晦跟他一起從樓上跳下來,他生氣,更多的確實難過。
江白湊過去親在謝晦的嘴角:“你真的很討厭。”
第二天謝晦醒來就看見江白的頭靠在他胸前,整個人跟貓似的蜷縮在他身邊。
謝晦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忍不住笑了,他低頭在江白頭頂親了一下,掛著的胳膊確實不方便,謝晦想把固定在胳膊上的東西扯下來,幾次都沒成功,他煩躁的“嘖”了一聲。
江白被他的動作吵醒,謝晦動作一頓:“我吵醒你了?”
江白看著眼謝晦準備拆護具的手,謝晦連忙把抽出去一半的胳膊又塞回了護具裡:“我沒亂動,就是吊著有點不舒服。”
江白沒說話,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可等到醫生上班後他卻主動去詢問謝晦的手的情況,沒一會醫生就過來給謝晦拆了護具。
江白出院是在三天後,這三天裡即便江白不跟他說話,謝晦依舊鞍前馬後的伺候著。
回到楓林華裡的第二天,江白吃完晚飯就上了樓,刑樂都快愁死了:“這都多,多少天了,我哥該不會真,要跟你離,離婚吧?”
葉勝培冷眼旁觀,心裡門清:“你別管他,他就是該。”
刑樂觀察了這麼多天,這次還真沒發現謝晦哪裡該,他不眠不休的守在病床邊那麼多天,不該啊!
刑樂覺得老爺子有點針對謝晦了,他跟謝晦說:“要不我去幫,幫你問問為,為啥?”
謝晦拒絕了他的好意:“不用,不會離。”
這些天他們每天都睡在一張床上,江白沒去別的房間睡,甚至謝晦摟他的時候他不躲,除了不跟他說話,其餘的都跟平時一樣。
謝晦知道江白無非是因為那天他跟他一起從天臺上跳下來在生氣,想給他點教訓,但這人太溫和,連教訓人都隻會用這種辦法,弄的謝晦每天抓心撓肝的,要不是顧忌著他剛出院身體還沒修養好,他早就把人按著做一頓,做到他肯跟他說話為止。
謝晦信誓旦旦不過兩天,江白就收拾東西出差去了,一走就是半個月,謝晦人都傻了。
刑樂每天在謝晦面前轉圈:“完——犢子了,這下真,真完犢——犢子了!”
期間謝晦去過一次新川,但卻沒見到人。
謝晦被門衛給攔下,他跟門衛說自己是來找人的,門衛給實驗室打過電話,得到的回復卻是他要找的人是保密項目人員,目前不方便接見外人。
江白加入的這個項目其實並沒有那麼嚴格,中午,他從實驗室出來,程局長迎面走過來:“小江,去吃飯嗎,一起?”
江白就是被程局長破格招進來的,這段時間他跟程局長見面的次數不少,但從沒跟他一起吃過飯。
食堂裡,程局說:“這段時間你辛苦了。”
江白:“還好,實驗進行的很順利。”
程局在之前的研討會那次就看中了江白,可惜那次出了事,之後他再聯系江白總是借口拒絕,這次他能來程局算不上多意外,主要這次的實驗新項目是江白提供的,也就是之前從P國拿到的那批藥劑。
程局:“出來這麼多天,家裡人沒什麼意見吧。”
江白結婚的事藥研局知道的人不多,程局知道這件事是因為他跟周明禮認識,前段時間為了挖人過來他找過周明禮幾次,周明禮用江白是已婚人士為借口推脫過。
上午有人來找江白的事程局聽說了,知道江白拒絕了見面,程局擔心是因為自己強行招人的關系讓人家夫夫關系不合了。
江白笑道:“可能有意見吧,不過沒關系,我們在冷戰,有意見他也隻能自己憋著。”
程局愣了一下:“冷戰?”
食堂的飯菜味道還不錯,江白慢吞吞的吃了口飯:“有些人喜歡把危險當刺激,這種壞習慣總要改改。”
程局笑道:“這算是家訓?”
江白也笑:“畢竟日子還長,總不能每天都提著心過,而且他那個人......”
程局連忙打斷:“诶呦,得得得,算我沒問,你這哪是冷戰,你看看你這恩愛的表情,根本這是狗糧生產基地啊。”
程局的那句“恩愛”說的江白有點不好意思,但也沒反駁。
這段時間他也想明白了,謝晦對他而言確實跟別人不太一樣,他空闲的時候很少會去想沒用的事,可這段時間他隻要一空下來,腦子裡都是謝晦。
他想,他可能真想謝晦說的那樣,喜歡他。
來新川之前他隻跟刑樂說出差,沒說自己會失聯,一來是要讓謝晦適應他以後會隨時出差,二來是想板板他這個動不動就發瘋的毛病!
離開新川的前一天,江白給刑樂發了自己的航班信息,然而下了飛機卻沒人來接他。
江白回到楓林華裡已經晚上十點多了,一進門客廳漆黑一片,打開燈,江白被突然出現在面前的謝晦嚇的魂差點散了。
江白整個人一抖:“你幹嘛不出聲?”
半個月不見謝晦已經不再像之前那麼憔悴,他看著江白,垂眉耷眼的像一隻被主人拋棄的大狗:“我錯了。”
江白:“......”你道歉的方式是先把我嚇個半死在求我原諒?
謝晦把人撈進懷裡,緊緊的扣著人:“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做讓你害怕的事,你別不理我了。”
江白感覺到他的右手在用力,擔心他胳膊還沒好,推了他一下。
他這一推,謝晦反而把人摟的更緊,他埋下頭一邊重復著“我錯了”一邊親江白,從耳朵親到脖頸,一點點試探著,見江白沒有推開他,他又順著他的脖頸親到下顎,逐漸往唇邊移動,直到捉住那雙唇,他開始徹底放飛自我......
他把人按在櫃子,抓著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寶貝兒,給點反應。”
江白還要怎麼反應,快一個月沒親熱過了,那雙手在他身上一碰他就有反應了。
褲子拉鏈被拉開的時候江白緊張了一下:“別在這——”
謝晦咬著他的唇:“家裡沒人。”
家裡確實沒人,葉勝培三天前回了P國,葉邵黎跟著一起走了,原本老爺子是想帶刑樂一塊回去的,後來想想萬一江白真跟謝晦離了,這老小子孤家寡人怪可憐的,就把刑樂留下來陪他了。
至於刑樂,收到江白的航班信息後第一時間就告訴了謝晦,這是他們相認以來刑樂第一次向著謝晦,為了讓這倆人和好如初,刑樂去了山上求願,走之前給謝晦打了好一通氣,說這次要是還不行,那就是神仙也不願意幫他了。
江白這一晚過的叫一個水深火熱,以往都是謝晦自己發癲,江白及時叫停,昨晚江白卻跟他一起顛,從樓下顛到樓上,折騰完天都快亮了,臨睡前江白突然想起什麼,跟謝晦說:“記得把監控刪了。”
謝晦親了親他的鼻尖:“好。”
但這天之後謝晦像是打開了什麼奇怪的開關,不管何時何地都想浪一下。
開學的前幾天,江白在書房整理了一天的資料,晚上謝晦站在他身後手不老實的搓搓他的頭發,揉揉他的耳垂:“明天盛宏集團老勝總金婚紀念日,陪我一起去?”
江白狐疑的看他:“人家邀請你了?”
謝晦:“你這副‘怎麼會有人敢請你’的表情要不要這麼明顯?”
江白確實覺得荒唐。
謝晦說:“那位老總跟外公有些交情,老爺子讓我替他去。”
江白忍不住在想,這人跟老爺子是有交情還是有仇,讓謝晦替他去,也不怕他攪和了人家的金婚紀念日。
江白同意了陪他去,謝晦卻沒走。
江白沒管他。
這段時間下來,謝晦發現自己的地位一天不如一天,以前是排在小梨花後面,現在連江白的工作都能排他前面了。
江白今天一整天都沒出過書房的門,這會兒都九點多了,看起來還沒有跟他回去休息的打算,謝晦突然伸手合上了江白的電腦,江白還沒來得及愣怔就被謝晦捏住下巴吻了上來,“我們還沒在這試過。”
江白被謝晦撈著腰拎到了桌上,電腦和一堆資料被推到了一邊。
江白這堆資料整理了整整一天,差一點就完事了:“讓我弄完先......”
謝晦輕輕咬著江白的耳垂:“先弄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