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挺害怕的。
以前隻怕小謝總,現在不僅怕小謝總,還怕動不動就動手的小謝總的弟弟,但比起他們兩個,他們更怕小謝總家裡那位。
那位可是正兒八經的馴獸師,手握兩頭聽話的雄獅,收放自如,指哪打哪,指誰咬誰。
江白還不知道自己僅用了兩天的時間就從大佬身邊的“小玩意”變成了大佬本佬。回到二十二樓,謝晦沒管刑樂,刑樂也怕被教訓,自己躲去格鬥室等去給他買藥的蒲滿。
謝晦說送施敏一份大禮就一刻也不耽擱,十六樓辦公室,謝文洲剛坐下喘了口氣就接到了謝晦打過來的內線電話。
“借我秘書?”謝文洲問:“你借他們幹什麼?”
謝晦說:“讓他們幫我復印點資料,程憎一個人忙不過來。”
謝文洲:“什麼資料?”
人到用時方恨少,謝晦現在才知道謝文洲身邊為什麼放那麼多個秘書:“一會你就知道了,先把人給我叫上來,多叫幾個。”
謝文洲把他的三個秘書叫進來,聽到說要他們去二十二樓,三個人到抽了口涼氣,剛剛上樓通風報信的女秘書快哭了:“謝總,我能不去嗎?我害怕。”
謝文洲:“怕什麼,江白在上面,有什麼事你們就求他。”說完,謝文洲想了想,指著那兩個男秘書說:“你們兩個別求,讓她求。”
女秘書急了:“為啥是我?”
謝文洲:“謝晦醋性大,你們兩個最好別跟江白說話”
兩個男秘書:“......”
三個秘書提著心上了二十二樓,上來之後才知道小謝總是讓他們幫忙復印文件,雖然這種活隨便叫幾個實習生也能幹,但比起什麼要命的事,他們寧願幹這活。
女秘書餘光瞄著坐在沙發上玩手機的江白,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發抖:“小謝總,一共要復印幾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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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晦:“公司上下,包括保安保潔,人手一份。”
三個秘書:“......”
三個人一開始還納悶,什麼樣的文件需要這麼大張旗鼓,發個群公告不就行了,然而當他們看到他們復印的是一份DNA檢測報告後,裡面的內容讓他們大驚失色的同時也默默的閉上了嘴。
他們這是......攤上大事了呀!
三個人從一開始的震驚,到最後看著“非親生父子”“無血緣關系”的字樣逐漸麻木,麻木到忘了來之前謝文洲對他們的囑託。
來之前他們謝總說了,如果小謝總讓他們做什麼不得了的大事要第一時間告訴他,然而這些復印件都快傳遍半個公司了,謝文洲那裡還沒得到消息,直到他的手裡也收到了一份DNA檢測報告......
中途刑樂和蒲滿也去幫忙分發,辦公室裡就剩下謝晦和江白兩個人。
謝晦從樓下上來臉色就一直不好,江白沒有第一時間去安慰他,而是讓他冷靜了一個多小時才走過去拎開他的手,主動坐在他的腿上。
謝晦瞪著他,心說你怎麼不等我氣死了再來?
江白對謝晦滿是怨氣的眼神視若無睹,他抬手揉了揉謝晦腦後的短發:“生氣傷肝。”
謝晦收緊手臂,低頭靠在江白肩上:“你每次敷衍我的時候都會關心我的肝。”
江白安撫道:“不是敷衍。”
謝晦不跟他計較:“我想殺了她。”
將心比心,如果這些事放在江白身上,江白也會想殺人,他說:“我懂,如果殺人不犯法,我會支持你這麼做。”
謝晦:“我殺人不犯法。”
江白懶得聽他的屁話,他一把揪起謝晦腦後的頭發,把謝晦點頭提起來:“之前是誰跟我說他沒病的?”
謝晦“嘶”了一聲,抬手按住江白揪在他頭發上的手:“別拽。”
江白瞪了他一眼,松開手,又在揪過的地方揉了揉:“他們不值得你賠上命去報復,另外你出事了我怎麼辦,我挺忙的,沒那麼多時間去找下家。”
謝晦眼眸一深:“你還想找下家?”
江白:“不然,給你守活寡?想得美。”
謝晦差點一口氣提不上來,天天說生氣傷肝生氣傷肝,可論惹他生氣,誰他媽能比得過他江白?
第81章
江白成功的把謝晦的火氣轉移到了自己身上,謝晦瞪著他,他假裝看不見,還坐在謝晦的腿上發信息。
謝晦氣的低頭埋在他側頸上磨牙,又不敢咬的太狠,江白怕疼,弄的他舒服了沒關系,但要是把他弄疼了,以前他還能哆嗦著忍忍,現在他是半點疼都不忍,但凡疼到他,他回手就是一個大逼鬥,關鍵是謝晦挨了打還不能拿他怎麼辦。
江白被他啃的痒,提起肩頭蹭了一下,問謝晦:“誰在二十樓?”
謝晦摟著江白的腰,下巴搭在他肩上看江白的手機,手機停留在刑樂的聊天界面,刑樂剛剛發來一條,問他要不要去二十樓看熱鬧。
謝晦沒興趣,顛了下腿,把江白摟過來就去親他的嘴:“謝洪啟的辦公室在二十樓。”
“.......”江白被他按著後腰,聽到是謝洪啟,頭皮一陣發麻,他往後仰了仰:“要不要去看看?”
謝晦按住他的後腦勺不讓他躲:“不去。”
江白推開他的臉,站起來:“那我自己去。”
謝晦拉住他的手,皺眉:“你去哪?”
江白晃了晃手機:“看熱鬧啊。”
謝晦簡直無語:“......你闲的?”
江白:“確實沒什麼事幹,而且你不是知道我愛湊熱鬧嗎,我走了,你不去就自己在這呆著,我看完熱鬧就回來。”
謝晦:“......”
樓下,刑樂幫忙傳播復印好的DNA資料的同時也沒忘了繼續顯擺他的手镯,剛剛一到十六樓他都溜達過了,十六樓往上他還沒去,他主動承包了樓上幾層,一邊給人看手镯,一邊分發復印資料。
刑樂嘴甜,張口就哥哥姐姐的叫,他去樓下顯擺的事高樓層的人已經從群裡知道了,就等著他上來呢。
一個宣傳部的小姐姐被刑樂顯擺手镯給逗笑,她接過刑樂遞給他的資料,還沒看,指著他的脖子問:“你這脖子是怎麼了,cosplay嗎?”
刑樂的脖子被施敏抓出了兩條細長的傷口,蒲滿沒有過處理這麼淺的傷口的經驗,本想用創口貼,但那兩條抓傷離的不遠不近,又很長,創口貼並排兩條貼下來估計一盒都不夠,蒲滿研究了一會,就用紗布把刑樂的脖子纏了起來。
年輕人脖頸修長,紗布一直從黑色T恤領口纏到下巴底下,看起來像是在玩什麼行為藝術。
“不是,就受,受了點傷,姐姐你快看,看看這個。”刑樂指了指她手裡的資料。
刑樂走向裡面關著門的辦公室,走到門口的時候就聽見剛才那個小姐姐的抽氣聲,他回頭看了一眼,見那個小姐姐一臉驚恐的看著手裡的資料,刑樂笑了笑......很好,就是這個效果。
檢測報告落到謝洪啟手裡的時候,施敏和謝雲霄正在辦公室裡鬧,刑樂沒進去,而是叫了個人幫他把資料送進去。
江白從電梯裡走出來,身後跟著單手插著褲子口袋一臉不爽的謝晦。
刑樂正在辦公室門口偷聽,他朝著江白招了招手,江白走過去:“進展到哪步了?”
刑樂說:“進展到男的質,質問女的,女的不,不承認,兒子懵......逼中。”
辦公室的門按理來說是挺隔音的,但這會兒施敏的喊叫聲太大,江白他們站在門口聽的一清二楚。
“謝洪啟,我跟了你這麼多年,你居然懷疑雲霄不是你的兒子,這東西都是謝晦弄的,他安的什麼心你難道不清楚嗎?還有他找回來的那個男孩,他說是謝裴就是謝裴嗎?你怎麼就知道他不是假的?”
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推開,謝晦和刑樂驚訝的看著推門的江白——這次混到他發威了?
謝雲霄還在看著那份DNA檢測報告出神,突然撞開門的聲音驚的他下一抖。
同樣哆嗦了一下的還有施敏,謝晦就是個天生的瘋子,瘋到了骨子裡的那種,她甚至懷疑當年就算不用申嵩做手腳,他的檢查結果也一定是個精神病。
江白看著辦公室裡的人:“不好意思,沒收住力,動靜大了點,你們繼續,不用管我們,我們就是過來看熱鬧的。”
施敏:“......”
謝洪啟:“......”
謝洪啟反應了一下回過神,他哪是來看熱鬧的,他分明就是來看笑話的,他怒從中來:“你一個外人——”
江白抬手攔住因為這句“外人”準備發火的謝晦,他看著謝洪啟:“說到外人,剛好我可以以一個外人的身份發表一下外人的看法。”
謝晦看了眼江白。
江白通常很懶,更是懶得參與謝家這些事,現在他不僅主動推門,還要發表意見......小狐狸這是要搞事啊?
江白不想搞事,就是看著壞人得意久了總會冒出那麼一點正義感,他看了施敏一眼:“剛剛您夫人似乎懷疑小樂的鑑定報告是假的,可據我所知,小樂的鑑定是跟謝晦做的,而不是跟您。您多子多福,兒子的檢測樣本被人調換這種事或許會發生,但謝晦在這世上隻有這麼一個親弟弟,除非檢測報告是偽造的,不然醫院的檢測應該不會出錯。”
謝雲霄跟謝洪啟非親生父子的鑑定報告被傳的滿公司都是,謝洪啟的血壓正在飆升中,倘若鑑定報告上寫的是真的,謝雲霄和謝雨晴都不是他的孩子,那麼江白這時候的一句“您多子多福”聽起來就格外的諷刺。
另外什麼叫謝晦就這麼一個親弟弟?即便謝雲霄不是他的兄弟,還有施牧呢!
謝洪啟倒是沒懷疑過刑樂是謝晦假意安排的,不然他也不會輕易松口給出股份,倒不是因為江白說的那些,而是他知道謝晦的性格,謝晦找了謝裴這麼多年,他不會隨便找個人來代替他多年來一直在找的弟弟。
從昨天謝晦給他找到一個兒子,到今天謝晦又親手否認掉了他的一個兒子,謝洪啟感到前所未有的筋疲力盡,他沒再計較江白不敲門就闖進來的事,他看向施敏:“我會重新去做一次鑑定,不會讓任何人做手腳。”
施敏心頭一震,腿有些發軟,強撐著沒讓自己表現的太狼狽。
然而江白卻沒完,他一臉“你還是沒懂我的意思”的表情看著謝洪啟,直擊他最後一絲念想:“謝先生,您似乎還有個兒子吧?”
謝洪啟:“......”
謝晦不明白江白這時候為什麼要提起施牧,施牧當初可是謝洪啟親自做過親子鑑定的,雖然沒認回謝家,但他應該是謝洪啟的兒子沒錯。
江白看了眼謝晦,眉梢輕輕一挑,眼神裡帶著謝晦沒見過的壞:“聽說他比謝晦還要大一點。”
謝洪啟皺著眉頭,雖然堅信施牧不會有差錯,但聽到江白這麼說,心裡還是有些不安:“你什麼意思?”
江白微笑:“沒什麼意思,就是好奇,您是什麼時候做的親子鑑定,是謝晦出生之後?如果是謝晦出生之前做的親子鑑定那自然是沒問題,但如果是之後......”江白頓了頓:“不知道您聽沒聽說過一個故事,叫做‘狸貓換太子’?”
聞言,施敏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謝洪啟弄出的動靜更大,他直接跌坐在了辦公椅上,整個人都在發顫。
施敏打斷江白的話:“老公,你不要聽他胡說,什麼狸貓換太子,小牧是你兒子,他是你親兒子啊!”
施敏太過急切,完全沒注意到自己說這話的同時,裡面還包含了另一種歧義。
謝洪啟癱坐在辦公椅上,他目光顫抖的看向施敏:“施牧是我兒子,那雲霄和雨晴呢?”
施敏張了張嘴,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的急切像是在反向證明謝雲霄不是他的兒子。
謝雲霄人都傻了,但也聽出了施敏的意思,他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母親,。
謝洪啟閉上眼睛,整個人仿佛一瞬間蒼老的許多,他抬手制止了施敏:“行了,你什麼都別說了,我會親自找人去做鑑定,不論是雲霄,還是施牧,我都會重新鑑定。”
施敏向後踉跄了好大一步:“......你什麼意思,你信他們,你不信我?”
謝洪啟捏了捏眼角:“我誰都不信,我隻信我自己,施敏,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我一直信你,我希望這次你也不要讓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