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商偉從小就虎,在謝家作威作福慣了,謝晦離開謝家多年,一回來就拿了比他還多的股份,還在謝家耀武揚威,謝商偉一直就不怎麼服他。
謝晦看了眼一臉憤憤的站在謝商偉身後隨時準備接受命令一腳踹翻這個傻逼的程憎:“手機。”
程憎腳都抬起來了,才發現謝晦說的不是“揍他”,他放下叫,把手機遞了過去,用餘光瞄了一眼江白。
見江白臉色沒有太大的變化,程憎偷偷松了口氣。
他把江白叫來,本是想悄無聲息的把他的名聲給正過來,現在卻被謝商偉這二貨給捅出來了。
謝商偉這個二逼。
程憎見謝晦在擺弄那個群,撇了撇嘴,心說都啥時候了,你鼓搗群有什麼用,你倒是揍他呀!
謝晦對著對面的人勾了勾手指,對面坐著的是謝晦的二伯,二伯沒看懂他什麼意思,刑樂看懂了,他指著桌上的小紅本:“證,拿來。”
二伯把他甩到他面前的那本結婚證遞了過去。
謝晦翻開結婚證,拍了張照片發到了那個八卦群裡:【誰負責公司官博,發上去。】
謝晦發完,就聽會議室裡不知道誰身上的手機連續發出兩聲聲響,重疊的聲音響了好幾次,謝晦撩起眼皮看了一圈:“我倒是不知道各位董事一把年紀還這麼愛看熱鬧。”
在座的沒人敢出聲承認,都怕把這個發起瘋來六親不認的謝老三給得罪了。
謝洪啟從頭到尾都沒說過話,他兒子多,多一個少一個他並不在意,更何況是葉青生的孩子,葉青有精神病,謝晦也有,誰知道另一個會不會也遺傳了。
謝晦敲了敲桌子,看向謝洪啟:“別裝死,說話。”
謝洪啟看了眼刑樂:“這件事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
謝晦:“所以我不是把人都給你叫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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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洪啟擰了擰眉,公司股份他手裡就那麼多,之前謝晦回來就拿走了一半,現在他又帶來一個想要他的股份,可他還有謝雲霄和謝雨晴,施牧雖然沒有被認回謝家,那也是他的兒子,他怎麼可能一點都不給他們留?
謝晦當然知道謝洪啟在想什麼。
他今天是來爭家產的嗎?是,但也不是。
謝家這點家產他還看不上,不至於為了那仨瓜倆棗的專門來這麼一趟,他之所以帶刑樂過來,一是要讓謝洪啟和施敏知道他找到了謝裴,二是讓謝洪啟把手裡的股份趕緊分給他那對兒“好兒女”,要是不讓他極致寵愛一下,等他知道那兩個是真正的野種的時候又怎麼會痛徹心扉?
刑樂對謝家的財產也沒什麼興趣,他來是被謝晦的那番話說的上了頭,其實來了他就後悔了,但好像也沒白來。
江白問刑樂:“你看什麼呢?”
刑樂收回陰惻惻的視線,朝著江白老實巴交笑了笑:“沒什麼。”
江白順著刑樂剛才看得方向看了眼謝商偉。
謝商偉正在被謝文洲教育,他耷拉個臉,一口一個“知道了”,但當他抬起頭對上江白的視線時,目光依舊帶著挑釁。
刑樂攥了攥拳頭。
謝洪啟松口給了刑樂百分之五的股份,雖然跟謝晦的百分之二十五比少了不止一星半點,但謝晦也沒計較。
從會議室出來,江白跟程憎往電梯口走,一邊走一邊問程憎為什麼把他叫來。
程憎老實交代,說了公司群的事:“那幫人在那瞎比比,我哥讓我把那幾個帶頭的處理的,我尋思那也沒啥用,就想你過來轉一圈給他們看看。”
江白沒想到程憎把他叫來居然是為了這事兒,他問:“那我要不要挨個樓層走走,去給他們看看?”
江白回頭,然後轉身:“他們兩個人呢?”
程憎跟著回頭:“欸?”
......
謝晦今天沒動手,所有人都以為事情已經過去了,直到商偉的辦公室裡傳來一聲慘叫——
謝文洲的辦公室也在這一層,聽到謝商偉的叫聲,他第一個趕過去,他以為是謝晦動了手,結果進去就看見謝晦抱著胳膊站在門口,動手的是謝晦帶來的那個孩子。
眼看著刑樂舉起桌子上的機械鍵盤砸在謝商偉頭上,謝文洲嚇了一跳,想上前阻止卻被謝晦給攔住了,謝晦饒有興味的看著暴打傻逼的刑樂:“你別管。”
謝文洲皺起眉頭:“你瘋了,會打死的。”
“打不死。”謝晦說:“打死了算我的。”
來之前謝晦就說了讓刑樂隨便作,在這之前刑樂一直老老實實的,謝晦還覺得這小子挺沒勁的,現在他不過是想打個人,他沒理由不讓。
刑樂在會議室的時候就盯上了謝商偉,罵他可以,說他小白哥不行,上一個說他小白哥的被他打進派出所了,這個也逃不過去。
從會議室出來,刑樂趁江白沒注意跟著謝商偉走了。
謝晦看見的時候刑樂已經跟出去很遠了,看著他攥著的拳頭,謝晦猜也知道他想幹什麼,未免他吃了虧,謝晦就跟過來看看,結果嘛......還行,知道往頭上招呼。
謝商偉就是那種傳說中隻會花天酒地紙醉金迷的廢物富二代,看著挺壯實,實際虛的一腳就能踹翻。
原本刑樂是想施展一下蒲滿教他的拳腳工夫,結果一腳過去謝商偉就像個蝦米似的團在了地上,刑樂都被他給團愣了。
眼看著拳腳施展不開,但刑樂那口氣還沒出去,他順手就撿了個方便打人的東西往他頭上砸。
眼看著鍵盤按鍵都崩飛了兩顆,謝晦橫著的手依舊攔著謝文洲,他眉心舒展,眼裡含笑,仿佛在看什麼餘興節目。
謝文洲急道:“謝晦,快讓他住手!”
謝晦睨了他一眼:“他住手,我來?”
謝文洲:“......”
他來?他再來一次謝商偉還能活嗎?
聚在門口看熱鬧的人看到是小謝總帶人來鬧事,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喘,更不敢往外傳,有眼尖的認出裡面動手的是今天被小謝總帶來的那位,雖然不清楚他們的關系,但......這下手也太狠了吧。
有人注意到走來的江白,江白那張臉還是讓人挺有印象的,畢竟小謝總剛把他的結婚證的照片發到了公司群和官網。
江白一來,堵在辦公室門前的人全都讓開了路。
江白那張臉清清冷冷的,他身後跟著程憎,一眼看去氣場卻一點都不亞於那位所到之處片甲不留的小謝總。
江白站在門口,看著懶散的靠在櫃子上、一隻手攔在謝文洲胸前、嘴角勾著一抹桀骜不遜的笑意的謝晦,又看了眼辦公桌前沒輕沒重的拿著個鍵盤使勁往謝商偉身上招呼的刑樂,心說你倆要是不是親兄弟,那這世上就再也沒有親兄弟了!
“你們兩個。”
江白語氣輕的稱得上一聲溫柔,辦公室裡的兩個人卻像是受到什麼驚嚇似的,一個驀的收回了攬在謝文洲身前的手,一個咣當一聲扔掉了手裡的鍵盤。
謝晦轉了個身,表情難得露出一絲慫意,他瞪了一眼站在江白身後的程憎:“怎麼過來了?”
江白越過他看了眼刑樂,刑樂連忙把手背在身後,乖的仿佛謝商偉腦袋上的血與他無關:“......哥。”
刑樂叫完人,看向謝晦,使勁眨眼——你不是說能幫我兜底嗎,你快兜,快!
謝晦一臉麻木:......開什麼玩笑,這個是我兜的住的嗎?
第78章
謝文洲不可思議的看著僅用了一句話、四個字就穩定住這兄弟倆的江白,眼神猶如在看末世天神。
他知道謝晦在意江白,卻不知道竟然在意到這種地步,謝老三的瘋是遠近聞名的,誰敢相信有一天他能因為一個人輕飄飄的一聲就放下手中的暴虐?
還有刑樂,為什麼他看起來也那麼怕江白?江白很可怕嗎?難道在別人看不到的時候他比謝晦還兇?
江白看著謝商偉頭上的血,不適的皺了皺眉。
他一皺眉,謝晦心都跟著提起來了,他連忙擋住江白的視線說:“沒打死。”
刑樂不敢上前,站在原地跟著點頭,“喘,喘氣呢,還。”
這話不說還好,說了反而讓江白瞪了他們一眼:“給他叫個救護車。”
謝晦心說給他叫個屁救護車,死不死的關誰的事。
他心裡這麼想著,嘴上卻痛快的答應了:“程憎,叫救護車。”
程憎也不想叫,他想給他叫輛出殯的車。他看著倒在地上的謝商偉,渾身一陣舒爽,不是欠麼,倒是繼續叭叭啊!
謝文洲看了眼一動不動的程憎:“不用,我讓私人醫生來一趟就行。”
江白也隻是隨口一說,免得這人落下什麼毛病賴他們頭上,既然謝文洲說找私人醫生,江白就不在管了。
江白:“走了。”
江白從始至終都沒有對著兄弟倆的行為產生詫異,甚至都沒有生氣,可那兩兄弟卻聽話的像是被人下了蠱,乖乖的跟著江白離開了這一層。
目睹了整個過程的員工很快另外建了個沒有領導的群——
【正宮就是正宮。這氣勢,絕了!】
【牛逼啊,居然對小謝總手拿把掐的,我從來沒見過小謝總這麼聽話。】
【之前是誰說這位失寵了,這他媽叫失寵嗎?就這地位,失寵的也得是小謝總吧!】
【就隻有我好奇小謝總帶來的另一個是誰嗎?能參加股東會議,還能去偉總辦公室打人,最後還能啥事兒沒有的離開,這位也挺牛逼的。】
【我剛好像聽見他管“那位”叫哥。】
【我靠,那不就是小謝總的小舅子?難怪這麼囂張!】
刑樂倒是願意當這個小舅子,可惜沒當多久身份就被公開了。
謝洪啟給了刑樂百分之五的股份,謝晦又從自己的手裡分出了百分之十給刑樂,作為持有公司股份百分之十五的持股人,刑樂是謝晦親弟弟這件事必然是瞞不住,謝晦也沒想瞞。
公司官博接連兩條最新內容,間隔不過一個小時,一條是謝氏集團小謝總的官宣聲明,一條是謝氏集團有了新的小謝總。
然而這兩位“新舊小謝總”此刻對這些都不關心。
二十二樓辦公室,江白站在休息室的窗前接電話,語氣聽起來依舊如沐春風。
謝晦和刑樂兄弟倆坐在外面的沙發上頭皮發緊,互相使眼色。
刑樂皺著眉頭:不是你說我可以隨便的嗎,一會挨罵你得頂著!
謝晦斜了他一眼:動手的人是你,我頂不住,你自己頂。
刑樂瞪大了眼睛:臥槽你還是人嗎,你說這種話不怕我哥跟你離婚嗎?
謝晦朝著休息室看了一眼:我頂了他才會跟我離婚。
刑樂:......
江白接的是江俊的電話,江俊看到謝氏官博上發的他跟謝晦的結婚證,打過來問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