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貓?”葉邵黎震驚的問:“謝晦什麼時候養的?”
江白把小梨花叫過去:“我養的。”
江白抱起貓,那貓在江白手裡蹭了蹭,葉邵黎驚訝之餘忍不住嘖了一聲,他重新審視江白:“你到底給他喂什麼藥了?那家伙從小就討厭這些小東西,你居然能讓他同意養他。”
“舅舅吃飯了嗎?”江白這話題拐的不能說太遠,隻能說是莫名其妙。
葉邵黎聽著這聲禮貌的“舅舅”挑眉:“這不是來這蹭飯來了嗎。”
江白看了他一眼,低頭繼續順小梨花的毛:“您不怕我下藥嗎,可能給謝晦吃的還沒用完。”
葉邵黎:“......”
左右葉邵黎也不信他,江白無所謂再多或者少一個理由,反正隻要謝晦不同意,他也不可能動他。
葉邵黎愣了一下,隨後笑了:“我今天還真不是來找麻煩的。”
江白“哦”了一聲,不信。
葉邵黎就是闲著無聊過來看看,就跟前幾天路過京大的時候一樣,想到了就來了,不過看江白的樣子似乎不信他。
這事兒要是放在以前,葉邵黎確實會把江白這個人查個底朝天,不過現在他懶得這麼幹了,謝晦不是小孩了,他自己的決定自己可以負責,當初收了程憎的時候他還管管,後來收蒲滿那會他就已經懶得管了。
不過江白這張嘴,能在謝晦身邊待這麼久還沒被那小子弄死也是個奇跡了。
葉邵黎沒問那天撞他的人找沒找到,也沒再提謝晦,好像真的是專門來蹭飯的一樣,飯一好第一個就上了桌。
刑樂是個話痨沒錯了,跟誰都能聊,跟葉邵黎吐槽起謝晦來一點都不把對方當做人家的親舅舅。
葉邵黎也沒個舅舅樣,跟刑樂一塊數落謝晦,聽的江白都覺得自己坐在這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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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說了什麼好笑的,兩人對著一通笑。
葉邵黎:“你怎麼這麼有意思?”
刑樂嘿嘿的笑。
江白看著他們兩個,發現這倆人笑起來眼尾都有點向下壓:“你們兩個笑起來還挺像的。”
刑樂一愣,看了眼葉邵黎:“像,像嗎?”
葉邵黎沒對著鏡子笑過,不知道自己笑起來什麼樣。
“我師,師兄說我笑,笑起來像傻,傻子,”刑樂看著葉邵黎:“這也不,傻呀。”
“操。”葉邵黎沒繃住,笑了一聲,“你這是拐著彎罵我呢?”
刑樂嘿嘿一樂:“沒,就,就覺得你,帥我要是像,像你肯定也,帥,那就是我師兄騙,騙我。”
江白:“出家人不打誑語。”
出家人不打誑語,你師兄不可能騙你。
江白一句話得罪倆人,刑樂和葉邵黎一起看他。
葉邵黎:“嘖。”
刑樂委屈:“哥你覺,覺得我傻,傻麼?”
江白就是隨口一說,沒想到這倆人還較上真了,好在傑克及時出現,端上來一盤炒魷魚。
那兩人被魷魚吸引了注意力,每人憤慨的叨了一勺子放在自己碗裡。
見刑樂往外挑韭菜,江白說:“多大了還挑食......”說完就看見葉邵黎也在往外挑。
刑樂說:“我韭菜過,過敏。”
葉邵黎看了他一眼:“過敏?”
刑樂:“就是不,不愛吃。”
葉邵黎笑了:“那巧了,我也對韭菜過敏。”
江白無語。
過了一會傑克又端上來一盤茄子,刑樂嘆了口氣:“哎,這,這玩意我也過,過敏。”
葉邵黎:“也不愛吃?那你確實有點挑食。”
“這是真,真過敏。”刑樂說:“吃了會起,小疹,疹子,小時候吃過一,次差點掛,掛了。”
葉邵黎臉色一僵:“你對茄子過敏?”
“昂。”刑樂說:“可,可嚴重了。”
刑樂說完轉頭跟江白說話:“哥,你十一放,放假不去寺,寺裡了嗎?”
“嗯。”江白說:“去打工。”
刑樂:“打,打工?”
江白:“算實習吧。”
刑樂奇怪:“什麼地方實,實習非,非得假期去?”
江白含混的說:“因為平時要上課,隻有假期才有時間。”
刑樂點了點頭,見葉邵黎看他,他摸了摸臉:“我臉上有,飯,飯粒?”
葉邵黎眉心松了松,搖頭:“沒有,就是想問問你們那個寺廟好玩嗎?”
“沒什麼好,玩的,”刑樂說:“但是風景不,不錯,最重要的是能靜,心。”
葉邵黎:“聽說你前幾天剛跟人打起來了,這還靜心?”
刑樂:“诶你,你怎麼知,知道?”
沒用葉邵黎說,刑樂自己就尋思明白了,謝雲霄那傻逼是謝晦的弟弟,他是謝晦的舅舅,這一家子都是親戚,怎麼可能不知道?
“我那不,不叫打架,我那是替天行,行道。”刑樂問他:“你要,要去我們寺,廟拜拜嗎,可,可靈了,你要是去我請,請你吃素,素面。”
葉邵黎:“不信佛也可以去?”
“可,可以啊,”刑樂指了指自己的碗裡的肉:“我也沒出,出家,我還吃,肉呢,我還住在寺,寺院。”
葉邵黎:“你為什麼住在寺院裡,怎麼不回家?”
刑樂不計較他突然像查戶口似的,問什麼答什麼:“我從小就住,住在那沒,沒家,我是師父撿,撿的。”
刑樂突然想到什麼,跟葉邵黎說:“你要是去,了可千萬別,別說,說我打架的事,師父要是知,知道肯定罰我跪,跪經我可,可跪不住。”
江白:“知道怕以後就別惹事,不然我下次去就把你打架的事告訴你師父。”
刑樂苦著臉:“哥你怎,怎麼這樣,啊。”
吃完飯,葉邵黎待了一會就走了,這人來去都很隨心所欲,讓人莫名其妙。
刑樂抱著小梨花坐在沙發上嘆了口氣。
江白:“怎麼還嘆上氣了?”
刑樂吃的有點撐,整個人癱著,把小梨花放在胸口上說:“他們家人性,性格是不是都不,不太好?”
“嗯?”江白沒明白:“你剛才不是還跟人聊的挺開心的嗎,怎麼突然這麼說?”
刑樂看了眼廚房裡的傑克,小聲說:“剛,剛才好好說,說著話突然就變,變臉了我這,這不是硬,硬聊呢麼。”刑樂看著江白:“哥你在,在這是不是淨,淨受委,委屈了?”
江白挑了挑眉,他倒是沒太注意葉邵黎有沒有變臉:“少操心我,我挺好的。”
“哎!”刑樂揉了揉吃撐的肚子,吐槽道:“有錢人就,就是麻煩,這屬於人,人格缺,陷吧。”
江白笑道:“這跟有錢沒關系吧,你這算不算仇富?”
“那不可能仇,我羨,羨慕,”刑樂用下巴在屋裡指了一圈:“這大,大耗,耗,耗嘶。”
......再次聽到他往外蹦英語,江白沒忍住又是一通笑。
笑夠了,江白緩了緩問他:“你有沒有想過找你的父母?”
“沒有,”刑樂把小梨花放在脖子上當圍脖,他蹭著貓搖頭:“師父說人和人之,之間就是一場緣,緣分,父母子女也一,樣我跟他們緣,分淺生,生下來緣分就,就盡了。”
江白愣了一下:“......我突然就覺得我有當得道高僧的潛質。”
“啊?”刑樂:“哥你要出,出家?”
“那倒沒有,”他還沒享受夠凡塵,暫時沒這想法:“就是你剛才說的緣分那些,我以前也是這麼安慰自己的。”
刑樂愣了愣:“你?什,什麼意思?”
江白說:“我是在福利院長大的。”
刑樂眼睛都睜大了一圈:“福,利院?你,你,你.....”
“我跟你一樣。”江白說:“在你認識我之前我也沒有父母,我也是剛被找回來。”
刑樂震驚:“什,什麼玩意,啊他,他們找你就是為,為了讓你跟那,那脾氣不好的大,大哥結,結婚?你這是被,被賣了吧?”
江白拍了下他的頭,讓他停止咋呼:“沒被賣,我自願的。”
“為,為啥啊?”刑樂不理解。
為啥?
原因有點多。
江白想了想說:“大概因為他長得帥吧。”
“......唯,唯一的優,點讓你找,找著了。”刑樂想誇他,但實在跨不出口,他嘆了口氣:“哥,哥你真膚,膚淺。”
膚淺嗎?
江白笑了笑,好像是挺膚淺的,可人生在世難免膚淺,誰又能一輩子有內涵?反正江白不能。
第34章
民心療養院。
微風正好,病房裡卻顯得有些沉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