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乾突然激動的湊過去:“當真?”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不過,”鍾靜唯回頭瞟了他一眼,厲聲警告說:“別亂嚼舌根子到處說,沈喬如今可是生活在我的地盤上。我是看在咱倆認識二十多年的份兒上才告訴你,別辜負我對你的信任。”
“放心,絕不說。”楊乾重重點頭。但是在鍾靜唯看不見的角度,他滴溜亂轉的眼珠子射出的都是意味深長的神採。
到了沈喬入住的酒店,鍾靜唯降下車窗和他們告別:“天亮之後再來找你們吃飯,甜蜜二人世界好好享受吧。”
沈喬揮著手和她再見,看著鍾靜唯的車消失在夜色街頭。背後的人忽然打橫將她抱起,沈喬嚇得叫了出來,“幹什麼?快放我下來。”
“二人世界開始了。”楊乾興衝衝的說完,以衝刺的速度跑進酒店,在他們經過的地方留下一連串銀鈴般的笑聲。
☆、61、(六十一)她們回來了 ...
“打算什麼時候讓結束這種不斷奔波的生活?”
沈喬擰著眉,鼻子微皺著,他的進攻之下她早已經丟盔棄甲、潰敗千裡,偏偏他還要問這種“敏感”的問題,不管她怎麼答,都是死路一條。
楊乾扣緊她的腰,一次又一次深深頂入,古銅色的身上掛著豆大的汗珠,他含著她的耳朵,繼續問:“三個月,夠不夠?”
沈喬搖頭,哭著說:“不知道。”
楊乾舔吻她的眼淚,啞聲說:“嚴肅告訴,是自己申請要出長差?”
沈喬啜泣著,貝齒咬著唇不出聲。楊乾撬開她的牙齒,繼續追問:“是不是,嗯?”
有次飯局遇到嚴肅,他開玩笑的問到底還要不要沈喬回來,嚴肅很無辜的說這都是她自己申請的,更可恨的是嚴肅非常嚴肅的問:“沈喬說,們倆分手了,是不是真的?”
抱著她翻了身,讓她趴自己身上,楊乾撫著她貼臉頰的頭發道:“沈喬,不開心。”
他的碩大埋她身體裡,且腿間盡是湿滑溫熱,這種感覺讓沈喬有些難受,可是看著他皺眉說不開心,她還是覺得心疼,撫平他的眉心:“別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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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乾親吻她的臉,“想生活的每一天都有的身影,想一睜開眼睛就能看到,想聽說話的時候隻要喊一聲就能聽到,而不是像現,這一次見面之後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到。所以今天,無論如何都要來看。”
沈喬貼他的胸膛,她忽然偏頭,一口咬住他左測鎖骨,越來越用力,眼淚“啪啪”滴落下。楊乾悶哼一聲抱住她,她咬的越狠,他抱的越緊。
直到鎖骨處留下兩排滲著血的牙印,她才肯松口,雙眼猩紅的凝視著他,她努力控制著自己不要哭,聲音顫抖的說:“以為想這樣嗎?爸把趕出來,他讓必須放棄,可是已經選了啊,但是就會欺負。”
楊乾捧著她的臉,吻上她的唇。
沈喬委屈又絕望的看著他:“有家不能回,還回國做什麼?讓他看到們一起,然後想盡辦法的把咱倆拆散嗎?”
楊乾怎麼可能不知道她的委屈,剛剛說的那些話是真實所想,而現實也的確無可奈何,時至今日沈喬都是被迫承受的受害者,他才是該侵豬籠的始作俑者。楊乾放開她,跪她面前,真情實意的道歉:“都怨,怨,別生氣,打罵都可以,別哭了好不好?”
沈喬抹掉眼淚,裹著被子,偏頭不看他。
“乖,知錯了,真的知錯了,別和這種小計較,也別不理,”楊乾停了一下,繼續說:“是考慮的不夠。這次回國之後,會和爸媽商量咱倆的事兒,爸不是問題,媽也好辦,他們都同意了,爸那邊估計也會容易許多。以後,就繼續忙的,隻要有空就來看,再也不對提要求,不發火,不欺負。好不好?”
沈喬終於肯回頭看他,聲音卻冷若冰窖:“答應過,爸同意之前,不主動把們的事告訴任何。”
楊乾伸手拍了自己一巴掌,“這破嘴,重來。以後繼續忙,有空就來看,咱倆就和爸耗,耗到他同意為止。他如果一直不同意,們就去拉斯維加斯結婚。再不行們就等,大不了一輩子不結婚,陪。”
沈喬慢慢坐起來,俯身環住他的脖子,“想回家。”
這句話讓楊乾好心疼,他覺得自己很沒用,讓無辜的她遭受這樣的痛苦,一個漂泊外,孤獨、無助,而自己卻什麼也做不了。
然而分別的時刻又來的那樣快,他們不得不說再見。隻希望下次他們再見面時,事情會有轉機。
得知鍾靜唯不久後將回國,梁韶宇的日子就亂了,白天不是白天、夜晚不是夜晚的,做什麼事都無法專注,而且非常容易發火。他等了、盼了五年的終於要回來,而他居然不知道應該以何種姿態面對她。大概是因為太乎,所以小心斟酌、步步算計,怕走錯,更怕錯過。
鍾靜唯如期歸國,經過梁韶宇親身試驗下,別的方法都不靈,死皮賴臉的糾纏才是上上策。這種方法雖然湊效,但是依舊沒能讓他滿意,因為佳咬著牙堅決不同意和他重歸就好,甚至一聲不吭的出差去了。
那天他們一群聚會,一屋子熱熱鬧鬧、打打鬧鬧,氛圍歡樂,隻有楊乾和梁韶宇這兩位孤寡老坐沙發上喝悶酒,有一搭沒一搭的抽著煙。
“唯唯哪天回來?”
“就這一兩天吧,沈喬呢?”
楊乾冷笑:“沒日子。”
兩個月前沈喬已經離開歐洲前往南非,忙碌不跌堪比勤勞小蜜蜂,最近幾天更是一點兒消息都沒有,他找她隻能通過秘書,秘書總是說她很忙,忙到沒時間聽他的電話,沒時間和他視頻,沒時間搭理他。
楊乾喝了不少酒,脾氣隨著酒勁兒一起湧上來,氣不過的大聲吼起來:“她怎麼那麼放心啊?打從她去外交部工作,頭半年隻見了一次,第二年又出差,一大半的時間都國外,第三年更不用說了,一年見了三回,今年以來一次沒見著。小宇,把話明白放這兒,今年她如果這麼飛下去,堅決換。”
梁韶宇吐了個煙圈:“趕緊換,媽等著抱孫子呢。”
楊乾皺著眉,頗為納悶的問:“說她怎麼就那麼確定不會變心?她的自信到底誰給的?”
梁韶宇抿了一口酒,特不給面子的說:“給的。”
楊乾抓起煙盒扔過去,“有這樣扯哥們兒後退的嗎?”
“整天跟家屁股後頭噓寒問暖,但凡沈喬國內,找不到的時候找她絕對沒錯,一天三趟往外交部跑,比飯點兒還準,更何況,從中學到現,少說也十個年頭了,還十年如一的锲而不舍,她能不吃定嗎?”
“甭說,不也一樣?巴黎熟的跟自家門口一樣,”楊乾不服,“自己都是這副德行憑什麼說?”
梁韶宇苦笑著搖頭,“是啊,咱倆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楊乾好歹是個物,上趕著追的女多了去了,堅決不會為了她這一顆小樹苗放棄整片大森林。這就給她打電話,讓她必須給一個說法,打電話。”楊乾放下酒瓶子,開始找手機,身上摸遍了也沒找到,他一腳踹開矮桌,弓著身子打量地上。
坐牌桌上的張啟忽然舉著楊乾的電話喊道:“楊白勞,黃世仁大爺來電話了,要不要接?”
楊乾找不到電話正著急,回頭衝著張啟就是一頓後,“才是楊白勞,全家都是楊白勞。”
張啟挑眉,特幹脆的接通電話並且打開揚聲器,眼睛看著楊乾說:“喂,喬兒,是老七,老楊不接電……”
張啟的話還沒說完,電話便被忽然閃過來的黑影奪走。楊乾一改剛剛的義憤填膺,馬上變成狗腿奴才樣,神情激動語氣溫柔:“沒沒,老七開玩笑,不是不知道他那德行,唯恐天下不亂。上海?那怎麼沒跟說?這就過去接。”
楊乾收了線,撓著後腦勺,臉上表情有些窘迫,“那個,沈喬上海,已經登機了,得去一趟機場。”
梁韶宇瞥了他一眼,冷哼道:“不用不好意思,咱們就當剛剛放了一個屁,沒什麼大事,就是有點兒燻得慌。”
上海到北京航行時間為兩個小時,楊乾早早趕到,為了早點兒看到沈喬,他不惜動用關系進到候機大廳。他激動又迫切的等著她,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沈喬居然是坐輪椅上被推出來的。
楊乾乍一看懵了,腿發軟、眼發昏,不敢相信的看著工作員推著她走近。她閉著眼睛,臉色蒼白,眼下是濃濃的黑影,眉頭微蹙,好像非常不舒服。
楊乾終於反應過來快速撲過去,握著她的肩膀,小聲又心疼的輕喚:“沈喬,能聽到說話嗎?”
沈喬稍稍動了動,眼皮微微睜開一條縫,像是沒有力氣似得很快又合上。
推著沈喬的空姐柔聲問:“請問,您是她的男朋友?”
楊乾點頭,神色焦急的問:“她怎麼了?”
“飛機上昏了過去,飛機上恰好有乘客是醫生,可能是過度疲勞,最好還是把她送到醫院檢查一下吧。”
“謝謝。”楊乾道謝,打橫抱起沈喬,一路狂奔跑向機場出口。
楊乾把她放副駕駛,調整了座椅角度好讓她更舒服。一路上,他一直緊握著她的手,“誠心不讓好過是不是?看著急心疼高興是嗎?傻瓜,笨蛋,有必要把自己累成這樣嗎?又不是超,又不需要拯救世界。”
楊乾真是氣得不行,又心疼的厲害,看著她比之前更加瘦削的下巴,他覺得手腳冰涼,她那麼瘦,體質也越來越差,再這樣下去絕對不行。
楊乾勉強騰出一隻手,打電話聯系醫院,當他把車停急診樓前,早已經準備好的醫生和護士們把她放推車上,推進急診室。楊乾如坐針毡,十幾分鍾他仿佛過了一輩子那麼久,這種時候的等待簡直是煎熬。
終於等到醫生從急診室出來,楊乾衝過去攥著醫生的胳膊,聲音因為太過擔心而嘶啞不已:“怎麼樣?”
“沒什麼問題,就是太累,已經給她扎了針,睡一覺就沒事了。不過,她這麼疲憊,腸胃很可能有問題,最好等她醒了之後,帶她做個檢查。”
楊乾勉強笑了笑,點頭說:“知道了,謝謝。”
“謝什麼,”醫生摘下口罩,笑著問:“這就是那位傳說中追了十幾年都沒追上的姑娘?的確漂亮。”
楊乾聞言眉頭皺的更緊,“這都誰告訴的?”
“若想不知除非己莫為啊,哈哈,”醫生笑著衝著前方揚了揚下巴,“她出來了。”
楊乾回頭,趕緊跑過去。
這時沈喬已經漸漸恢復意識,看到了楊乾焦急萬分的臉,她微微咧開嘴角,對他笑,想和他說話,卻發現根本發不出聲音。
楊乾握住她的手,不停點頭:“知道,都知道,先休息,會一直陪著,乖,太累了,快閉上眼睛睡覺,不會離開的。”
沈喬聽話的閉上眼睛,用僅有的力氣緊緊回握他的手。
☆、62、(六十二)沈喬在撒嬌 ...
沈喬知道自己睡了很久,她費力的睜開沉重的眼皮,一如想象中的那樣,楊乾就身邊,她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就看到了他的臉。不過他看起來,好憔悴。
臉色很差,胡子拉碴,眉心緊縮,眼中布滿血絲,怎麼看都覺得躺病床上的應該是他。
楊乾撫著她的額頭,輕笑著,柔聲問道:“有沒有哪裡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