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還打算繼續糾纏的金豪,金萬權暴躁的一腳踹在了金豪的小腿上,陰冷著表情怒斥,“立刻跟我回去!”
金豪還是有些畏懼脾氣暴躁的金萬權,此時雖然不甘心,卻也隻能陰沉著臉跟在金萬權身後離開了酒吧。
看著離開的眾人,雷鳴有些詫異的看了看陶沫,他自己動的手心裡頭有數,雖然短時間裡,金豪去醫院是查不出任何明顯的外傷和內傷,但是絕對夠他痛上一個星期的,國安裡有專門揍人不留痕跡的方法。
可是金豪卻像是沒有被揍一般,一點痛都感覺不到,這讓雷鳴就有些的奇怪了,陶沫是個中醫,而且醫術精湛,會一些奇怪的手段讓金豪感覺不到痛也很正常,可是讓雷鳴震驚的時他竟然沒有發現陶沫是什麼時候在金豪身上動了手腳。
“嗯,動了一點手段。”陶沫也承認了,這會指著沙發上的項甜甜,“直接回去?還是?”
“算了,我讓建陽過來一趟。”看著項甜甜,想到她和畢建陽之間的問題,雷鳴也有些的無奈,他希望建陽這個兄弟可以走出傷痛,畢竟甜甜也是個好姑娘,她愛了建陽這麼多年,而大姐已經死了快二十年了,建陽也該放下了。
可是偏偏雷鳴放不下這段仇恨,畢建陽同樣放不下,他們甘之如飴,他們有仇恨支撐著,卻害了項甜甜這個小姑娘。
雷鳴是看著她從一個黃毛小丫頭長成大姑娘的,也看著她跟在畢建陽後面追了這麼多年,隻可惜,建陽的心隨著大姐的死亡已經枯死了。
這邊雷鳴通知了畢建陽,陶沫也通知了陸九錚來酒吧這邊,雷鳴是國安的人,如今在陳縣,九錚和雷鳴見一面,通個氣絕對有必要。
因為知道雷鳴要回陳縣,畢建陽下午的時候就打算來陳縣一趟,所以他推掉了市委的一個會議,結果在半路上就接到了項甜甜的求助電話。
那一瞬間,畢建陽有些懷疑是不是項甜甜在惡作劇,但是隨後他就否定了這個猜測,項甜甜有時候雖然胡鬧了一點,但是卻也知道輕重,不可能拿陳家,拿她的安全來開玩笑。
想到陳家,就想到了雷琳的死亡,畢建陽臉色愈加的陰沉,太過於清瘦,他的臉龐看起來就像是一層皮覆蓋在臉頰骨上,整個人看起來陰沉而尖銳,此時眼神裡蘊含著濃烈的仇恨,讓他看起來更為的可怕。
畢建陽在陳家也有一兩個收買的探子,所以他的電話打過去之後,對方證實了項甜甜那一通電話的真實性,可是還不等畢建陽到達陳縣,手機再次響了起來。
而這一次對方告訴畢建陽,項甜甜已經不在陳家了,她和陶沫逃走了,但是逃到什麼地方去了,陳家也不清楚。
說項甜甜能從陳家逃走,畢建陽是怎麼都不相信的,他甚至忍不住往最壞的方面去想,陳家是不是殺人滅口了?
越想臉色越是陰沉,畢建陽一直將項甜甜當成了小妹妹,他們之間相差了十九歲,而且他的心,他的感情都隨著雷琳的死亡而湮滅,所以對於項甜甜的追求,畢建陽最開始感覺異常的煩躁和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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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了,項甜甜從十五歲第一次表白,到如今已經二十五歲,整整十年的時間,畢建陽已經習慣了她的唧唧歪歪,她的死纏爛打,時間太久了,所以他都懶得去拒絕去厭煩,項甜甜似乎已經成了他生活裡的一部分。
此時,突然聽到項甜甜被陳家抓了的消息,畢建陽的心第一次出現了巨大的恐慌,他在害怕,害怕當年雷琳的悲劇再次重演。
陳家沒有消息,畢建陽隻能調動所有能調動的人,在陳縣開始找項甜甜的下落,沒有消息時,他會忍不住想,也許項甜甜是安全的。
但是又害怕她被陳家滅口了,不知道掩埋到了什麼地方,這樣的事情陳家做過很多,多少陳家的敵人就是這樣死無全屍的失蹤了。
就這樣,畢建陽也不知道自己找了多久,這短短幾個小時的時間,於他而言像是一輩子那麼的漫長,甚至讓他忘記了雷鳴還在等自己,直到此時接到了雷鳴的電話,知道項甜甜沒事,這會正在酒吧喝多了。
這一瞬間,畢建陽是怒了,他將車速開到最大,用十多分鍾的時間趕到了酒吧,而此時,原本喝醉的項甜甜在吞服了陶沫給的解酒丸之後,人已經清醒了很多,正詫異雷鳴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時,一道身影突然踢開了酒吧的門快步的走了過來。
“大哥哥……”項甜甜的喊聲還沒有說完就被畢建陽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停了。
“你立刻給我滾出陳縣,項甜甜,你要死,不要死在這裡,不要讓我沒辦法對伯父伯母交待。”一字一字,冰冷而刻薄,畢建陽陰冷著眼神,目光裡充滿了怒火和厭惡,“你就算要死,也不要死在我面前!”
臉被打的偏到了一邊,麻木木的痛在臉頰上擴散開來,最後一點的酒意都消失了,臉再痛,卻比不上此時心裡頭的痛和難堪。
項甜甜抬起頭,紅著眼眶,死死的咬著嘴唇,就這麼倔強的盯著畢建陽,大顆大顆的淚珠子從眼眶裡滾落下來,十年了,她追求這個男人十年,被拒絕了十年,被傷害了十年,可是她一直在堅持,不願意放棄。
但是項甜甜沒有想到自己從陳家脫險之後,等到的不是畢建陽的安慰,不是他的關心和擔憂,而是狠狠的一巴掌,將她所有的堅持都打的稀巴爛。
臉上的痛似乎在嘲笑著她,嘲笑著她的痴傻和下賤,這個男人不愛她,從他的眼神裡就可以看出來,沒有一點的愛意,有的隻是厭惡是嫌棄是鄙夷。
陶沫剛從洗手間出來,就聽到啪的一聲巴掌聲,此時,陶沫表情顯得有點冷,從項甜甜的敘述裡,陶沫以為她雖然求而不得,但是至少這個男人是值得項甜甜堅持的,可是她沒有想到看到畢建陽的第一幕,就是他打了項甜甜一巴掌。
“哭什麼,為這種人不值得!”清冷的聲音響起,陶沫直接撞開站在一旁的畢建陽,拿過紙巾擦掉了項甜甜臉上的淚水,“一個打女人的渣男,你還能喜歡這麼多年,項甜甜,你果真眼睛瞎了。”
“是啊,我的確眼瞎了。”項甜甜哽咽的笑了起來,雙手用力的抓住了陶沫的手,似乎這樣才能從她身上汲取到支撐下去的力量,才能不讓自己這麼的失態。
“大叔的下屬裡有許多好男人都沒有結婚,把你身份證和戶口簿帶著,明天我就能將你嫁出去!”陶沫第一次這麼動怒,冷眼嘲諷的看著面色陰沉的畢建陽,火上澆油的繼續開口:“之前我和你說過楊杭,今年不過三十一歲,現在已經是潭江市的市委一把手,英俊文雅,前途無量,雖然性子有點精明,但是配上你這個傻白甜正好。”
三十一歲的市委一把手,這讓雷鳴和畢建陽都是微微一怔,因為楊杭的名字他們都知道,畢建陽的父親正是南江省的一把手畢昀,楊杭這個市委接班人很得畢書記的看重,所以之前也在電話裡說過幾次,所以雷鳴和畢建陽都知道,楊杭的確稱得上是年輕有為。
“那好,我明天就飛去潭江市領證結婚。”項甜甜是徹底的瘋了,這一刻,她忽然感覺到了累了,所以不想堅持了,就這樣吧,再壞還能壞到哪裡去?反正陶沫是不會害自己的。
“你是誰?”畢建陽在打了項甜甜之後,也頓生出了一股後悔,可是還不等他反省,陶沫的這一番話,再次點燃了畢建陽的怒火,所以出口的語氣自然也不好聽。
將抹著眼淚的項甜甜推到一旁,陶沫冷眼看著臉色陰沉的有些駭人的畢建陽,明顯能感覺出這個男人鬱結於心的孤僻和煩躁,陶沫眉梢一挑,原本總是乖巧的表情此時卻顯得格外的跋扈張揚。
“你管我是誰?還是說你很享受被女人追求的這種滋味?所以一直吊著甜甜,不答應她的追求,但是也不準她結婚?我見過渣的,卻沒有見過你這麼渣的?”陶沫語調挑釁,嘲諷的眼神裡寫滿了不屑和鄙夷。
畢建陽何曾受過這樣的羞辱,此時他原本就陰鬱的表情顯得更加的難看,面容鐵青著,暴怒之下,整個人表情猙獰,胸口大幅度的起伏,攥緊成拳頭的手更是因為克制著怒火而顫抖著。
雷鳴和項甜甜都知道自從雷琳死後,畢建陽就像是變了一個人,從過去那個優雅貴公子漸漸變得神色陰鬱,行事偏激,此時看著被陶沫氣的幾乎要發狂的畢建陽,兩個人剛準備開口。
陶沫突然就出手了,雷鳴眼明手快的想要阻攔,可惜他的速度卻比不上陶沫出手的速度,啪的一巴掌,陶沫的手也扇到了畢建陽的臉上。
清脆的巴掌聲,讓雷鳴和項甜甜都愣住了,他們根本沒有想到一貫柔和的陶沫脾氣竟然這麼暴,而被打的畢建陽終於克制不住的暴怒起來。
而就在此時,陶沫身影快速一動閃到了畢建陽的身後,右手聚集了一股精神力,猛地向著他的後背心狠拍了一巴掌,力度之大,讓畢建陽被打的向前一個踉跄,哇的一聲,一口血卻從口中被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