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甜甜以為自己是勇往直前、不怕失敗的女戰士,可是夜深人靜,午夜夢回的時候,淚水湿透了枕頭,她才知道自己早已經傷痕累累,這麼痛,可是她依舊不想忘記,這是她從幼年到少年到如今所有的愛戀。
她更害怕如果自己放手了,那他該怎麼辦?一直活在痛苦的記憶裡嗎?一直活在死亡的悲痛之中嗎?項甜甜無法放手,嘆息一聲,看著陶沫,項甜甜苦笑,“他如果很幸福,我或許早就放手去尋找屬於我的幸福了,可是他活的這麼苦,我怎麼舍得放下?”
聽完項甜甜的敘說,陶沫沉默了片刻之後點了點頭,“下藥倒是一個好辦法。”
“陶沫,你?”這一下輪到項甜甜傻眼了,她說下藥其實也隻是一時衝動而已,可是她沒有想到看起來乖乖女一樣的陶沫竟然一本正經支持自己,她不應該和家裡人一樣語重心長的勸自己嗎?
“你喜歡了對方這麼多年都沒有放棄,以後也不會放棄了,對方為了死去的愛人這麼多年也沒有放棄,現在都四十一歲了,估計更不可能放棄了,與其讓你們繼續這樣僵持下去,下藥是最好的辦法,尤其是如果你有了孩子,如果他不是渣男,他必定會對你和孩子負責,如果他還無動於衷,你也可以死心了,而且孩子能讓你重新找到生活的重心。”
陶沫笑了笑的解釋,她並不是真正的善男信女,也不是那種老古板,當然,如果今天這情況反過來,項甜甜是個求愛不得的男人,陶沫是絕對不會贊同對女人下藥的,對男人下藥,陶沫沒那麼多的心理負擔,她就好幾次想要藥倒陸九錚來個霸王硬上弓。
“我看你家大叔性子很古板封建,你到底是怎麼追上他的?”項甜甜有氣無力的開口,滿臉的羨慕嫉妒恨。
她的大哥哥至少曾經是個極其溫柔的男人,可是陸九錚那面癱臉,項甜甜感覺陶沫真有本事能拿下這樣的男人。
想到陸九錚,陶沫不由笑了起來,“還能怎麼追上?王八看綠豆看對眼了唄,大叔雖然性子古板了一點封建了一點,但是他對我心軟啊,而且關鍵是大叔以前沒有心上人。”
否則陶沫就算用一輩子的時間,隻怕也不會追上陸九錚,項甜甜之所以愛的這麼苦,就是因為她愛的男人的心早已經給了另一個女人,而對方還意外死亡了,對方的心也就跟著枯死了。
如果有一天大叔出了意外,陶沫想她這輩子都不會再愛上任何人了,因為她的心她的感情都給了大叔,再沒有多餘的感情去愛其他人,愛上了,便是一輩子。
“我再努力努力,實在不行,我就下藥!”或許是被陶沫那幸福的笑容給刺激到了,項甜甜繃著圓乎乎的臉,眼神異常的堅定,就像陶沫說的這樣,一直這樣拖著總不行,總要讓大哥哥知道自己的決心,否則他總認為自己還年輕,求愛不成,最後肯定會放手。
就在這時,一個身著黑色西裝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微微欠身之後開口:“兩位小姐,我家先生有請。”
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找過來,陶沫並不感覺奇怪,整個陳縣都在陳家的掌控之下,陶沫相信不管是自己的行蹤還是操大哥的行蹤都在陳家的監控之下,大叔幸好去的是14團,否則隻怕也會被盯梢。
“我們不去。”項甜甜率先開口拒絕,陳家這是先兵後禮?但是項甜甜知道陳家的可怕,隻怕進去容易出來就難了。
一旁陳家的管家並沒有生氣,依舊面帶微笑的看著兩人,神色不急不緩,看得出是有信心將陶沫和項甜甜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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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陳家有請,那我們就過去一趟吧。”陶沫笑著站起身來,對著詫異的項甜甜搖搖頭,“走吧,現在時間還早,我們早去早回還能趕上吃晚飯。”
“兩位小姐請。”管家再次欠身,這才神色淡然的跟在陶沫和項甜甜身後向著賓館開走了去。
加長的賓利車,此時後座,項甜甜看了一眼前面升起的隔屏,這才低聲詢問陶沫,“我們為什麼要去陳家?”
“你還打算天天和陳家一個躲一個追?”陶沫笑著道,看著項甜甜:“一會先聽聽陳家人的說法,能和解的就暫時和解,要知道你的安全最重要,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陳家如果有問題,日後必定要被連根拔起,所以陶沫才會勸項甜甜把手裡頭掌握的一些證據交出去,否則她的這些證據不但會給自身帶來危險,而且對打擊陳家而言,也隻是皮毛,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陳家大宅坐落在陳縣的東部,一面臨山,一條溪流從大宅裡川流而過,正是風水學中所說的依山伴水的好方位,而且據說陳家這祖宅是落在龍脈上,所以陳家這些年才能如此的興旺。
“這裡原本是一個村子,都是姓陳的,後來陳家發展越來越好,這個村也就成了陳家的祖宅了,陳家嫡系和一些旁系基本都住在這裡。”遠遠的,項甜甜指著不遠處那佔地極廣的陳家大宅,說是大宅,其實是一幢一幢的古宅組合而成的村落。
快要到十月份了,盧輕雪應該就被囚禁在這裡?陶沫跟著項甜甜下了車,遠遠的看了一眼,在其他地方,這樣的地方隻怕就是一個小旅遊景點了,在這裡卻是陳家的大本營。
陶沫和項甜甜並沒有資格見到陳家如今的家主陳森,也就是十月要娶盧輕雪的男人,在廳裡坐了十來分鍾之後,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進來,眼睛裡閃爍著精光,看起來並不是好相處的角色。
“項小姐今天受驚了,原本是打算請項小姐來做客,誰知道手下的人太粗魯了,差一點傷到了項小姐。”來人是陳家的嫡系,如今負責陳家對外的事務,陳之翰笑著開口,手一拍,卻見之前去抓項甜甜的兩個大漢被人押了進來。
“還不快給項小姐道歉。”陳之翰依舊面帶微笑,可是眼神卻極其的陰冷駭人,“陳家家規森嚴,任何人壞了規矩都要進刑堂的。”
聽到刑堂兩個字,兩個大漢臉色一白,隨即向著項甜甜道歉著,“項小姐,對不起!”
還不等項甜甜回答,兩個大漢突然拿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唰的一下,匕首狠狠的扎到了自己的大腿上,頓時鮮血直流,兩人再次開口:“項小姐,對不起!”
“你們?”項甜甜一驚的站起身來,她雖然性子有些的潑辣,但是看到兩個大男人將鋒利的匕首就這麼扎到了大腿裡,隻餘下刀柄在外面,鮮血汩汩的流淌著,血腥味蔓延開來,這也讓項甜甜不知道如何是好,隻能求助的看向陶沫。
“陳先生又何必如此?”相對於項甜甜的不安和無錯,陶沫依舊沉穩的坐在椅子上微笑著,“既然犯了規矩,還是依照陳家的家規處置吧,這樣私下裡戳一刀就想躲避刑罰,也未免太兒戲了。”
陳之翰微微一怔,估計他也沒有想到陶沫這性格竟然如此的怪異,難怪兩個手下回來稟告說,陶沫是個練家子,出手狠辣,此時看著雲淡風輕的陶沫,陳之翰才明白陶沫果真不容小覷,之前碰瓷會失敗如今看來也很正常,陶沫根本不受威脅。
“讓陶小姐見笑了,還不將這沒規矩的兩個東西拖下去交給刑堂處置。”陳之翰示意手下將滿腿鮮血的兩個大漢帶了下去,這才正色的開口:“之前和項小姐有些誤會,不知道項小姐願不願意化幹戈為玉帛?”
“好說,陳先生不怪甜甜行事魯莽就好,不知道我和甜甜能不能在大宅裡逛逛,都說這是一塊風水寶地,我也想要長長見識。”陶沫笑眯眯的看著陳之翰,陳家很古怪,又牽扯到盧輕雪,陶沫不敢貿然釋放出精神力,所以她打算借著逛宅子的機會,看看盧輕雪到底在不在這裡,如果能見上一面就更好了。
陳之翰眉頭皺了起來,他也算是個人物,見過很多形形色色的人,可是此刻看著面容乖巧的陶沫,陳之翰卻完全猜不透陶沫的意圖。
說她刁鑽吧,陶沫從頭至尾都是面帶微笑的好說話,但是說她和善吧,陶沫身上又處處透露著詭異,讓人捉摸不透。
項甜甜發現自己跟著過來陳家就是當陶沫跟班的,她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做什麼,所以也就以陶沫馬首是瞻,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既然陶小姐有此意願,那我就陪著陶小姐、項小姐四處逛逛。”陳之翰站起身來,不管陶沫有什麼目的,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陳家原本是一個村子,所以佔地是極其廣,又依山伴水,空氣也是很好,再加上後期的修繕改建,整個陳家大宅看起來格外的古樸雅韻,漫步其間,倒是讓人有種說不出來的寧靜平和。
當走了二十多分鍾,釋放出精神力的陶沫察覺到有人過來時,嘴角不由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看來即使身處敵營,盧老板也不是束手待斃,這不自己前腳到了陳家,後腳盧老板就收到消息了。
啪嗒啪嗒的清脆聲響起,盧輕雪宛若畫卷裡走出來的古典仕女,婀娜的身姿緩緩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裡,一襲大紅色的刺繡長裙,裙擺迤逦的在腳踝處散開,墨黑的長發隨意的用簪子固定了一下,幾許碎發從臉頰處散落下來,微微眯著眼,一張妖媚的臉上帶著魅惑人心的妖豔笑容。
“這一定是狐狸精轉世。”項甜甜估計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妖娆嫵媚的女人,那舉手投足之間散發出的萬種風情,別說是男人了,就算是項甜甜這個女人都有些的把持不住,太妖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