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你們節哀順變。”此時,於先進帶著兩個警察走了過來,安慰的看向痛哭的小莉母親,“人死不能復生,這個案子牽扯甚廣,還是先將死者遺體運送到殯儀館保存吧,你們放心,我們公安機關一定會給死者討回公道。”
小莉母親再次嘶啞著聲音痛哭起來,怎麼都不願意放手,一旁小莉父親不得不抱住妻子,魏洋也以頭搶地的痛哭著,明明之前還好好的,為什麼人就這樣走了?
讓殯儀館的人順利的帶走了小莉的屍體,於先進也開車警車跟了過去,二十分鍾之後,小莉屍體暫時安放在殯儀館,等整個案子調查結果出來之後,再由死者家屬火化。
可是一天之後,卻因為殯儀館工作人員的一個疏漏,將原本要火化的死者沒有火化掉,而小莉的屍體卻被送進了焚燒爐。
晚上八點,得知小莉屍體已經被焚燒了,病房裡的李自強滿意的掛上了電話,如今卻是死無對證了,市委的調查小組明天也要到達川渝縣了。
同一時間,陶沫接起陶家保安武隊長的電話,“大小姐,醫院這邊所有的記錄我們都已經拿到了,沒有驚動李自強他們,小莉的屍體也被我們偷偷的換了出來,目前送到了市醫院的停屍房。”
“辛苦你們了,這幾天估計還會鬧,還要麻煩你們在和桃鎮多待幾天。”陶沫感謝的開口,放下手裡頭的化驗單。
之前陶沫就用棉棒取證了地上小莉流產時的血液,經過檢測,小莉並沒有懷孕,而且這血液是A型血,可是小莉之前旅行社的體檢報告顯示小莉是O型血,所以這根本不是小莉的血液,以此推斷小莉根本沒有懷孕。
雖然陶沫不知道具體的內幕,但是她可以肯定小莉必定是和肖華或者李書記達成了什麼協議,用流產來陷害自己或者封惟堯,可是幕後人卻太狠毒,直接用了小莉的命,急匆匆的火化屍體,也不過是為了死無對證。
相對於縣委大大小小的領導之間各種私下交談、議論,研究所這邊氣氛就顯得有些的沉悶壓抑,原本老所長和魏村長談的也差不多了,最多給個三五千的醫藥費,皆大歡喜的收場。
誰知道魏洋竟然獅子大開口的要十萬賠償,這邊還不等老所長他們反應過來,魏洋、磊子突然就動手了,他們這一動手,遠處魏家村的人還以為談崩了,也跟著就動起手來,所以場面是徹底混亂了。
“這事……這事……算了,陶沫,你不用管,這事原本就不是你的錯。”老所長嘆息一聲,一屍兩命,誰也不願意看到這種情況發生,但是事實已經無法改變了。
老所長看了一眼冷靜的陶沫,幹脆將所有的事情都攬到了自己身上,“你的實驗繼續不要停,政府和警方那邊我會出面,左右不是你的過錯。”
“有什麼需要你盡管開口。”馬教授看向老所長,不管是哪一行,真正到達頂峰地位之後,身邊就多了很多關系,馬教授雖然醉心研究,但是隻要他開口了,要保下陶沫,不讓她被這一屍兩命的事情牽扯到,這個能力馬教授還是有的。
陶沫感謝的看向老所長和馬教授,這事絕對是肖華和李書記兩個人狼狽為奸弄出來的,一來對付自己,一來對付封惟堯,不過好在小莉屍體被搶回來了,盧經理也走了關系開始屍檢,所以陶沫倒不用多擔心什麼,隨後又回到實驗室廢寢忘食的繼續赤竺蘭根部的實驗。
從事發到現在已經兩天了,市委的調查組也已經到達了川渝縣開始了對這整件事的調查,這兩天肖華的心情極好,雖然有些震驚封惟堯竟然這麼膽大,連李自強都敢打,也難怪李立濤都氣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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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肖華也知道事情到了關鍵時候,絕對不能讓李立濤這個沒腦子的二世祖給鬧出什麼,所以也附和著李書記的話勸著李立濤,然後順利的讓他將仇恨的目標轉移到陶沫身上。
不管是小莉一屍兩命的死亡,還是李書記被打的事,封惟堯終究還是川渝縣副縣長,隻要市委最後的命令沒有下來,暫時誰也不能動封惟堯半分。
可是陶沫就不同了,她隻是一個研究員,即使陶家有點本事,但是那可是在南江省潭江市,遠水解不了近渴,更何況牽扯到了人命案子,要針對陶沫太容易了。
這邊陶沫和韋胖子四人還在實驗室裡忙的日夜不分,公安局這邊已經出示了逮捕令,通過門外的檢查之後,帶隊的赫然是縣公安局杜局長,警車直奔陶沫所在的五號實驗樓。
“杜局長,你這是?”從保安室這邊得到了消息,老所長匆忙的趕了過來,在杜局長幾人進實驗室之前將人給攔下來了,隻是神色有些的難看。
研究所這兩天也在討論這事,這會聽到警笛聲,想看熱鬧的一些人都放下手裡頭的工作,紛紛出來圍觀,汪主任和肖華赫然就在其中。
“這是逮捕令,老所長,不是我不給你面子,可是這事鬧的太大了。”杜局長一臉歉意的看向老所長,隨後一臉嚴肅的開口:“根據縣委的指示,我們要將陶沫帶回去調查。”
“如果要詢問案情,可以在我的辦公室裡,逮捕令也未免太嚴重了,之前雖然造成了一屍兩命的惡劣影響,但是並不是陶沫的責任,我們這裡是國家級的研究所,川渝縣沒有權利逮捕我們的研究員。”
老所長聲音越來越嚴厲,最後轉為了強勢,態度堅決的看向杜局長,鐵了心不會讓他們將陶沫帶走,畢竟真的論起來,不管是之前陶沫打了魏洋他們,還是後來小莉一屍兩命的死亡,陶沫都沒有責任,基於人道主義,陶沫和研究所裡願意拿出一些錢來賠償,但是這責任絕對和陶沫無關。
“老所長,這是公安機關出具的逮捕令,陶沫必須跟我們回去。”杜局長眉頭微微皺了一下,老所長性子和善好說話,可是這一次卻如此維護陶沫,這倒是讓他有些的詫異,陶家那點背景不過是在潭江市,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更何況陶沫這一次的確牽扯進來了。
當然,杜局長也明白陶沫真的論起來,陶沫並沒有任何的責任,但是隻要將人帶到了局裡,要弄垮一個人太容易了,有的是手段和辦法,等陶沫從局裡再出來,隻怕就廢了,而刑訊逼供背黑鍋的警察自然還是於先進。
肖華眼神冰冷了幾分,他也沒有想到老所長鐵了心的維護陶沫,早知道就該讓家裡見他給換下來,之前肖華也的確有這個想法,不過老所長年紀大了,快退休了,而且性子和善好說話,所以肖家也不願意花力氣將老所長弄下來。
誰知道老所長不但不感恩肖家,這個時候竟然還維護陶沫,肖華陰沉著臉,原本他隻打算對付陶沫一個,既然老所長給臉不要臉,恩將仇報,那麼趁著這由頭也將他拉下位,畢竟研究所發生這樣惡劣的事件,也是老所長管理不善造成的。
“陶沫並不是研究所的正式員工,她隻是研究所的助理而已。”杜局長事先也打聽清楚了,陶沫如果真是研究所的員工,那還真的不好辦。
畢竟這是全國首屈一指的中醫藥研究所,涉及到了不少機密,川渝縣公安局的確沒有資格抓捕陶沫,可是陶沫隻是馬教授的助理,和研究所隻是聘用關系。
老所長看著勝券在握的杜局長和他身後的幾個警察,不由的笑了起來,“看來杜局長的消息落伍了,陶沫已經是研究所的正式員工了,衛生部這邊的公函也下達了。”
說話的同時,老所長將研究所聘用陶沫的正式工作函遞了過去,要成為研究所的正式職工並不容易,就連梅靈都不是,首先需要的就是教授資格,然後有研究成果,研究所會議表決通過之後,再報由衛生部審查核實,最後才能成為研究所的正式員工。
杜局長此時是徹底黑了臉,看了一眼同樣臉色陰霾的肖華,心裡頭微微有些的不安,陶沫來研究所才多長時間,都成了正式員工,這絕對是馬教授的手筆,如此一來,馬教授如果護著陶沫到底,別說是川渝縣了,就算是市裡也要給馬教授這個面子,更何況整件事論起來陶沫並沒有責任。
其他圍觀的人此時心裡頭或許有些羨慕和微微的嫉妒,畢竟陶沫不但是馬教授的助理,還擁有了單獨的實驗室,甚至還成了研究所的正式員工,這接二連三的優待,的確讓人嫉妒。
可是肖華此時則是滿眼陰沉的仇恨,他沒有想到馬教授竟然這麼看重陶沫,竟然幫助陶沫成了正式員工,越想越是恨,肖華雙手緊緊的攥成了拳頭,既然走明路不能算計陶沫,那還有暗路,做了這麼多,甚至搭上了人命,肖華絕對不會讓陶沫逃過去的。
杜局長等人耀武揚威的過來,最後也隻能灰溜溜的離開,“好了,都散了吧。”老所長擺擺手,讓眾人離開,看著一起離開的肖華,不由的搖搖頭。
如果說單獨實驗室是陶家花千萬贊助的,自己手裡頭這份公函那就具有相當的重量了,整個研究所裡的人都以為這是馬教授幫的忙,畢竟陶家隻是一個黑幫家族,沒這麼大的權勢。
可是隻有老所長明白,在陶沫到達研究所的第三天,公函就下達了,這說明陶沫在衛生部有相當的關系,就連肖華也是在研究所的第三年,肖家花了大力氣才讓肖華成為了正式職工。
李立濤原本是打算先折磨陶沫來泄恨的,等封惟堯被市委撤職之後,再來找封惟堯算總賬,可是誰想到杜局長竟然是铩羽而歸。
“你說陶沫是研究所的正式員工?”病房裡,李書記眉頭直皺,有研究所的保密協議在,川渝縣根本沒資格審問陶沫,這不亞於陶沫有了免死金牌。
“是啊,我後來問了肖少,應該是馬教授幫的忙,畢竟馬教授在研究所裡地位非同一般,他如果想要收陶沫為徒,給他弄個正式的身份還是很容易的,衛生部肯定會給馬教授這個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