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話已出口,程明谷就知道陶沫不可能認識這個小男孩,法醫那邊的檢測報告顯示,小男孩死了至少十四五年了,當時陶沫才幾歲大,肯定不可能認識這個小男孩,也正因為年數久遠了,所以想要查找小男孩的身份就困難了許多。
“行,一會我復印好了讓人給你送過去。”見陶沫不打算說什麼,程明谷也沒有刨根問底,不過是個順水人情,陶家要想要這份資料也容易的很。
“我直接跟你過去拿吧。”陶沫總感覺自己像是抓住了什麼,可是這個念頭在腦海裡一閃而過,消失的太快,讓陶沫總是想不明白到底有哪裡不對勁。
從公安局回來,已經是中午十分了,此時看著空蕩蕩的公寓,客廳的茶幾和沙發上還堆放著不少關於曹家和曹鷹的資料。
“大叔他們突然離開了,總感覺寂寞了不少。”陶沫嘆息一聲,陸九錚幾人在的時候,公寓裡總是熱熱鬧鬧的,陶沫雖然習慣了一個人生活,但是此時看著沒有人氣的公寓,恍惚間好似回到了上輩子。
上輩子不管人前多麼的熱鬧,可是曲終人散回到家裡時,面對空蕩蕩的公寓,總有種說不出來的寂寥,尤其是這短時間習慣了陸九錚他們的存在,“果真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陶沫仔細的翻閱著關於法醫的驗屍報告,骨齡檢測小男孩死時七歲,而且已經死了十四年,因為年數久遠,從骨頭上得到的信息很少,不過法醫可以肯定小男孩並沒有受到任何的虐待。
到底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陶沫放下小男孩的資料,重新翻閱著一旁關於曹家和曹鷹的調查資料,一垛又一垛,陶沫一點一點的翻看著,想要尋找其中的不對勁的地方。
直到客廳的光線暗淡下來,肚子餓的咕咕叫了,陶沫這才發現自己已經看了幾個小時的資料,這會已經是六點鍾了。
揉了揉眉心,卻是一點線索都沒有找到,陶沫放下資料,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向著廚房走了過去,懶得做飯,陶沫隻打算炒個菜煮一點面條吃。
當將胡蘿卜放到水龍頭下清洗時,陶沫整個人一怔,猛地瞪大了眼,隨後關了水龍頭,丟了胡蘿卜直奔客廳而去。
不是這份資料,也不是這份資料,陶沫快速的翻找著,在一大堆的資料裡不斷的找著,終於找到了兩份資料,一份是關於幼童劉亞亞因為堤壩坍塌墜河死亡的資料,一份則是曹鷹妻子難產而死的資料。
“這怎麼可能!”燈光之下,陶沫滿臉的震驚之色,劉亞亞的死亡可以說是曹鷹政績上的一個汙點,雖然後來因為曹家的關系被抹除了。
此時重新翻閱這份更詳細的資料,當初市裡撥了三十萬的專款到曹鷹任職縣委書記的南屏縣,負責電話通知的工作人員說了他打了電話給曹鷹,匯報三十萬的專款已經撥下來了。
當時第一個電話是打到縣委辦公室的,曹鷹當天請假了,後來工作人員轉而撥通了曹鷹的手機,電話接通了,據工作人員回憶,當時曹鷹似乎很不耐煩,說了一句知道了就掛斷了電話。
可是劉亞亞因為堤壩坍塌墜河死亡之後,調查組下來查辦此案時,曹鷹的辯解是他根本不知道市裡有這個專款,也沒有接到工作人員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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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工作人員的這一通電話卻可以查證,他的確撥通了曹鷹的手機,通話時間也顯示了將近一分鍾,但是因為曹家的關系,最後這個案子定性為工作人員失誤,並沒有通知到曹鷹,這一通電話被抹除了存在。
陶沫合上資料,快速的撥通了楊杭的電話,“楊哥,我可以見一見曹鷹嗎?”
“有什麼事?”電話另一頭的楊杭放下手裡頭的文件詫異的開口,曹鷹背後的黑客高手一直查不到,而且曹鷹從後院十多具屍體被挖出來之後,直到難逃法律的制裁,就守口如瓶,除了被轉移到市局的時候見了曹父一次,就再也沒有開口了。
法庭的判處是死刑,但是因為他背後的黑客高手存在,陸九錚已經將曹鷹這個案子移交給了相關部門,曹鷹也很快會被轉移出去,對外會宣稱已經執行了死刑。
“我有些話想要詢問曹鷹。”陶沫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不過有些事,隻有曹鷹最清楚,他一旦被轉移走了,陶沫想要問什麼就麻煩多了。
“行,我先安排一下,你在家等著,我過來接你。”楊杭也幹脆,將辦公桌上的文件整理了一下,拿手機打了兩個電話安排好了之後,這才拿過車鑰匙離開了辦公室。
半個小時後。
曹鷹倒是一點都不詫異看到陶沫和楊杭的出現,穿著囚服,整個人憔悴了很多,再沒有了當初的意氣風發,“如果可以達成協議,你們想知道什麼我就說什麼。”
當喬部長那裡失敗之後,曹鷹就知道這是自己最後的底牌了,法庭死刑的判決下來之後,曹鷹突然明白過來,什麼名利事業都是假的,能活著才最重要。
警方能破譯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拿到那些照片和視頻,那麼肯定會想要知道自己背後的黑客高手,這也是自己活命的唯一機會。
“你想要達成什麼協議?”楊杭冷眼看著曹鷹,到此刻他還想要翻盤,“想要免除死刑?”
“是,隻要是無期徒刑。”曹鷹點了點頭,如今到了這種地步,他隻求活著。
☆、第117章 五行殺人
看守所。
“不可能。”楊杭沒有絲毫遲疑的就拒絕了曹鷹想要免除死刑的要求,狐狸臉上閃爍著冷厲的寒光,“曹鷹,如果你老實交代,你至少可以痛快的死,否則,你是不會想要體驗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曹鷹臉色一變,這個是他最後的憑仗,可是看著優雅輕笑的楊杭,曹鷹明白他說的是真的,如果自己真的死咬著不開口,隻怕真的會生不如死,被刑訊逼供之後,依舊得開口。
片刻的沉默之後,曹鷹嘆息一聲,卻已經知道自己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看向楊杭和陶沫,“你們想要問什麼?”
楊杭看向身側的陶沫,示意她先開口,至於曹鷹背後的黑客高手,楊杭不著急。
陶沫拿出之前從程明谷那裡拿到的小男孩資料,“這個是在你的後院發現的屍體,法醫鑑定死於十四年前,是你殺了他嗎?”
曹鷹看了看資料上陌生面容的小男孩,微微錯愕一怔,搖搖頭,“不管你相信還是不相信,這不是我殺的。”
曹鷹有病態的虐待欲,若是得以控制和治療,也許隻是虐待不至於殺人,可是因為曹家的背景,再加上曹鷹自己的權利和頭腦,所以他不但沒有控制,相反更加明目張膽的進行虐待,最後到虐殺,從以滿足自己變態的*,享受這種捕捉獵物、虐待獵物、最後虐殺的過程。
“這是劉亞亞的資料,七年前,你曾經自辯說沒有接到市裡工作人員撥打的電話?”並沒有說相信或者不相信,陶沫拿出第二份資料,正是幼童劉亞亞溺水死亡的資料,也是曹鷹政績上的汙點。
此時曹鷹看了一眼陶沫,卻不明白她到底要問什麼,不過到了這種地步,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我並沒有接到那一通電話,當時那工作人員的通話記錄後來被證實是作假偽造的。”
“這一份是你妻子死亡的資料,她是生孩子的時候難產死在手術臺上,時間是二十一年前。”陶沫拿出第三份的資料攤在了曹鷹面前。
這一下不僅僅是曹鷹一頭霧水,連同楊杭都不明白陶沫這到底要做什麼,這三份資料難道有什麼聯系?
“你到底要問什麼?”曹鷹放下手裡頭關於妻子死亡的資料,不明白的看著陶沫,隱隱約約的曹鷹感覺似乎有一張無形的大網籠罩下來,而他正如網中無處可逃的麻雀,不管如何掙扎,卻都掙脫不了這一張大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