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嚴格的檢查,喬部長的秘書這才帶著三人向著茶室走了進去,輕輕的敲門之後才開口:“部長,曹先生三人已經到了。”
“進來吧。”茶室裡,喬部長嚴肅而冷淡的聲音響起。
在秘書開門口,曹父帶著曹長允和何啟傑進了屋子,快速的看了一眼端坐在椅子上,一身中山裝,清癯的面容嚴肅而冷硬的喬部長之後,立刻恭敬的問好,“喬部長。”
“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喬部長冷淡的開口,並沒有高高在上的態度,可是無形裡依舊給人一股說不出來的威嚴。
曹父穩了穩心神,這才恭敬的將手裡頭的文件夾遞給一旁的秘書,“這是何教授這些年的研究資料,對於深度燙傷將有重大的成效,隻是我們曹家畢竟人單力薄,這樣研究後續需要大量的資金,所以我才冒昧打擾喬部長,希望可以讓何教授將這項研究繼續下去。”
秘書將曹父帶來的文件夾遞了過去,喬部長低頭翻看著,整間茶室頓時安靜下來。
曹父和何啟傑此時都有些的緊張,兩人不時偷偷的看向喬部長,這一項研究不單單是一項重大的突破,更對喬甯的臉有關鍵性的作用,雖然心裡頭抱著九成九的希望。
可是看著喬部長雖然再翻閱文件,但是面容卻是一派的冷淡,完全看不出任何的變化,這讓曹父和何啟傑不由的緊張起來,心裡七上八下的打著鼓。
“關於赤竺蘭的研究你是發現的?”十分鍾之後,喬部長放下手裡頭的文件,抬頭看向站在一旁的何啟傑。
“是的,喬部長。”一想到日後自己將要揚名立萬,何啟傑心裡頭立刻狂熱起來,不過卻也知道急不得,繼續開口道:“我之前一直在研究深度燙傷這一塊,經過幾年的研究發現,因為燙傷造成了表層肌膚細胞的壞死,所以西醫卻是完全無法醫治的,我的研究方向就從西醫轉向了中醫。”
“你資料裡記載的赤竺蘭對燙傷恢復很有效?”喬部長眼神銳利了幾分,一瞬間似乎能看透人心一般。
何啟傑被看的心裡頭一慌,不過隨即想到曹鷹雖然背上了殺人罪,但是關於赤竺蘭的研究,曹鷹卻是做的天衣無縫,而且馬致遠已經死了,所有的痕跡都抹除了,沒有人會想到赤竺蘭和馬致遠有關,何啟傑也就冷靜下來了。
“是的,這也是我意外的發現,在選用了上千種的實驗材料之後,意外發現了赤竺蘭根部細胞活性比起普通藥材要高出數十倍,目前我正在研究如何提取赤竺蘭根部的活性細胞,後一步的研究將是如何將其用於深度燙傷的治療上。”
何啟傑侃侃而談,倒是越來越自信,眼中勃勃的滿是野心和*,隻要這個項目得到了喬部長的支持,日後即使是整個團隊取得了成功,但是自己作為發現赤竺蘭的大功臣,絕對是收獲最大的一個。
喬部長看著信心十足的何啟傑,聲音陡然一冷,“可是為什麼我得到的消息,關於赤竺蘭的研究卻是被殺的馬致遠發現的?”
一石驚起千層浪,曹父和何啟傑猛地一驚,腦海裡的第一印象就是喬部長竟然知道了!可是一想到曹鷹之前所說的話,兩個人也快速的冷靜下來,馬致遠已經死了,他在潭江市的實驗室也被一把火給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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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鄰市馬致遠的家和實驗室,曹鷹事先派了可靠的人過去,隻不過是拿了一些試驗資料和書籍,並沒有發現關於赤竺蘭的研究,所以馬致遠是在潭江是意外發現赤竺蘭的功效的,所有痕跡都抹除了,他們不能慌,如今絕對是死無對證。
“喬部長,這不可能!這個項目絕對是我個人的研究,我已經打算申請專利了。”何啟傑一臉詫異的看向喬部長,原本打算直視喬部長的雙眼,讓他知道自己絕對沒有說謊,可是對上喬部長那過於透徹而睿智的黑眸,何啟傑心裡頭一慌的別過了視線。
“為什麼不可能?”喬部長冷眼看著不可置信的幾人,若不是之前季老搶先一步給陶沫那丫頭申請了專利,曹鷹的詭計即使不能得逞,卻也要多花很多時間來處理這件事。
曹父有些的愣住了,明明小弟之前說了所有痕跡都抹除幹淨了,而且從馬致遠口中得知這件事之後,小弟就派人盯死了馬致遠,他一直在實驗室裡,根本沒有和外界其他人聯系,更沒有去申請專利,否則小弟不可能不知道。
看著曹父那急劇變化的表情,喬部長也不想浪費時間,“這個專利並不是馬致遠申請的,因為赤竺蘭的藥效也不是他發現的,馬致遠是從我女兒這裡得知了赤竺蘭的存在。”
聽到這裡,曹父和何啟傑臉色煞白成一片,原來從最開始曹鷹就判斷錯誤,他以為赤竺蘭的存在是馬致遠發現的,所以將馬致遠殺了滅口,抹除了一切痕跡,想要霸佔這一項研究成果,卻根本沒有想到馬致遠也不過是因為一股瘋狂的執念,得知了赤竺蘭的存在之後,他甚至顧不得這是別人的研究成果,就開始了自己的研究,從而誤導了曹鷹。
曹鷹的事情在潭江市引起了一陣風波,不過因為證據確鑿,再加上曹鷹滅絕人性父做法,法庭的判決很快就下來了,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生。
曹家雖然沒有涉案,卻也因為曹鷹的事情被波及,損失了不少產業,一些和曹鷹有關聯的人也相繼被調查被雙規被開除,曹家從潭江市一流世家淪落為了三流家族。
何啟傑涉嫌學術造假,也被法庭依法判刑,潭江市的這一場風波也終於結束了,收益最大的則是陶家和楊杭,陶靖之肅清整頓了陶家,又吞並了曹家的一些產業,甚至和喬部長也搭上了關系。
而楊杭因為事先知情曹鷹的罪行,提前進行了人事部署和安排,讓楊杭在潭江市的關系網又擴大了不少。
“陶沫?”機場,程明谷詫異的看向走過來的陶沫,“你也來送朋友?”
剛送走陸九錚三人,陶沫情緒莫名的有點的失落,看了一眼並肩站立的曹長允和薛莳,立刻明白過來,“你們是來送曹少的?”
“是啊,曹小叔出了這樣的事,曹家也被牽連了,曹叔利用關系將長允調去了長望省,那邊有曹家的一個旁系在。”程明谷多少有點兔死狐悲的悲涼。
當初曹長允在潭江市圈子裡那是第一人,他們三個也算是發小,雖然不至於呼風喚雨,但是在潭江市也是數一數二的公子哥。
而且他們三人也算是上進,玩歸玩,卻不會像那些二世祖一樣,整日吃喝玩樂的混日子,他們都利用家族的關系進了相關的位置,畢竟日後家族需要他們扛起來。
可是誰知道曹家突然就敗了,曹長允隻能離開南江省,卻遠在千裡之外的長望省依靠旁系來發展,程明谷此時才真正的明白什麼叫做風雲變幻、世事無常。
“小心!”正思慮著,程明谷完全沒有注意到前面推著行李的一個旅客,幸好陶沫拉了他一把才沒有撞上去,不過拿在手裡頭的文件夾掉在了地上,裡面的文件散落了一地。
“謝謝。”程明谷收回思緒,目光復雜的看了一眼陶沫,蹲下身來撿地上散落的紙張,曹家敗了,曹長允被迫離開,甚至沒有告知程明谷和薛莳這兩個發小。
得到消息的時候,程明谷和薛莳匆匆趕了過來,一路上闖了兩個紅燈,終於趕到了機場,直到見到了曹長允一面,送他上了飛機,程明谷才發現自己一著急之下連辦公室文件都帶來了。
陶沫蹲下身也幫著撿著地上的文件,當看到其中一張紙上記錄的死者資料時,不由的一怔,上面是法醫根據頭骨還原出來的死者面容,不過是一個七歲的小男孩,可是卻死在了曹鷹的手底下。
看到陶沫失神,程明谷也不由的嘆息一聲,“曹小叔……曹鷹拒絕交待任何關於死者的情況,不過由於那些視頻和照片的存在,十多個死者的身份都已經確認了,不過這個小男孩卻依舊沒有找到身份。”
公安局這邊比對了所有的失蹤兒童照片,可惜卻沒有找到,也有可能是法醫根據頭骨還原出來的小男孩面容和他真正的面容有詫異,所以才沒有找到小男孩的身份。
“他並沒有受到虐待?”陶沫站起身來,目光依舊停留在手中的資料上,上面有法醫記錄的關於小男孩的死亡屍檢結果,小男孩是窒息死亡,而且和別墅後院挖出來的其他死者不同,小男孩並沒有受到虐待。
“是的,並沒有,而且比對了視頻和照片,並沒有發現他被虐待的證據,而且法醫也證明了這一點,骨頭上沒有任何被虐待的跡象。”程明谷點了點頭,他雖然唏噓曹家的落敗,但是對曹鷹卻沒有多少任何的好感,畢竟看了視頻之後,任何人都無法接受這樣滅絕人性的曹鷹,簡直比畜生還不如。
總感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陶沫看了看手裡頭的資料,“能將小男孩的所有資料都復印一份給我嗎?”
“你難道認識他?”程明谷詫異的看著陶沫,因為小男孩的身份沒有查出來,程明谷打算將法醫還原的小男孩面容發出去,看看有沒有人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