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小少爺到底怎麼了?但是您老必須馬上臥床休息!您老的身體垮了,日後誰來照顧小少爺!”陶沫板著臉,態度嚴厲,“小少爺那裡我一定盡力,我不行還有我師父。”
秦老首長強勢了一輩子,因為長子的突然犧牲,而瞬間被擊垮了,後來全部的心神都放到了小少爺身上,誰曾想老二夫妻卻是面慈心黑,明知道小暉钺的雙腿出了問題,竟然惡意的隱瞞下來,耽擱了最佳治愈的時間。
秦老首長一怒之下將小暉钺接回了國內,尋醫問藥的忙了大半年,卻是一無所獲,一時之間,這個鐵血沙場一輩子的老人都有些的心灰意冷,甚至不在乎自己的身體,此時被陶沫一個小丫頭給強勢關心著,秦老首長表情微微錯愕,隨後倒是軟化了態度,任由陶沫將自己送回房間休息了。
這邊老首長離開之後,祁五爺等人都面如死灰,原本以為圍堵的是陶沫,誰想到竟然是秦老首長,可是誰能想到這老首長會秘密到了潭江市,否則就算給了他們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這麼做,但是此時說這些都太遲了。
“我隻負責老首長的安全,這些人交給你們處置了。”周謙擺擺手,將權利交給了楊杭和操權,帶著餘下的警衛員進了院子,外面的安全有操權負責,貼身保護老首長的安全工作還是要交給自己人周謙才放心。
至於馮家和祁家,這也算是地方事務,楊杭才上任潭江市市長沒多久,需要立威也需要發展人脈關系,能和老首長搭上關系,也是一種巨大的震懾作用,相信在南江省隻怕沒有人敢輕易得罪楊杭,雖然有點狐假虎威的意思,但是管用就行。
楊杭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笑著向著周謙致謝,隨後看向被操權給看押的眾人,“主要人物先看押起來,至於那些人交給市局來接手。”
“行,你決定就好。”操權點了點頭,動腦子的事情就交給楊狐狸,自己隻要保護好老首長的安全就行了。
看著手下的大兵將馮家祁家這些人都押走,別院外徹底安靜下來了,操權瞄了一眼別院,撞了撞楊杭的肩膀,“看到陶丫頭沒有?這可是咱的大福星,嘿嘿,今天這軍功可是白撿的。”
看著一臉驕傲炫耀陶沫的操權,楊杭推了推鼻梁上的金邊眼鏡,這頭蠢熊!今天這事多兇險還需要說嗎?若是老首長出了一點意外,陶沫的命就賠進去了,這頭蠢熊還一臉得意,這蠢樣讓楊杭都不忍直視。
“楊狐狸,你別看陶丫頭文文靜靜的,那醫術可是一絕,否則當初季老爺子也不會追著趕著要收陶丫頭為徒,陶丫頭真是好樣的,連老首長都欠這丫頭一個天大的人情了。”渾然沒有察覺到杭楊的忍耐,操權越說越得意,黝黑的臉上滿是驕傲的神情。
“我先去處理一下馮家和祁家的事情。”楊杭已經待不下去了,否則他真擔心一個忍不住,一腳將這頭蠢熊給踹飛出去,上校身邊有這一頭蠢熊也就算了,自己還能照看著,陶沫那丫頭闖禍惹事的能力,估計也就上校有本事兜著了。
回到院子後,老首長就被陶沫強制的給送回床上躺著休息了,至於小少爺的病情,一旁周謙原原本本的說給了陶沫聽,若不是太擔心小少爺的雙腿,老首長也不會親自過來拍下雙魚佩。
看著老首長這會已經睡著了,陶沫對著周謙點了點頭,兩個人退出了臥房,隻留下一個警衛員在房間裡,隨時注意老首長的情況,防止夜裡出了什麼意外狀況。
“什麼?你要回去?”客廳裡,周謙猛地站起身來,態度堅決,“不行,你就住在這裡!我立刻給你安排客房,等老首長病情穩定了,你隨我們一起回京城,小少爺那裡也需要你親自看診。”
“我後天就開學了!”陶沫挫敗的看了一眼都快要實施綁架的周謙,沒忘記自己的身份還是個學生,更何況陶沫真不想再攪和進京城的圈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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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輩子陶沫身為最上面那一位的專屬醫師,這樣特定的身份等於是陶沫的保命符,可是和那些人打交道依舊讓陶沫感覺到疲倦不已。
現在自己無權無勢的,一個小丫頭,再攪和進京城的圈子裡,隻怕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這一點政治覺悟陶沫還是有的,京城的水太深,陶沫隻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現在很晚了,你先休息,其他事我們明天再說。”周謙眉頭皺了皺,論起來陶沫今晚上不單單是救了老首長,其實也等於救了周謙這些人,否則老首長在他保護之下出了事,這個責任周謙絕對擔不起。
所以於情於理周謙不願意為難陶沫,但周謙是真的擔心老首長的身體,其他醫生名頭再響,卻沒辦法醫治老首長,不過周謙也沒有想到陶沫一個小姑娘卻如此警覺,竟然願意放棄去京城的機會,是她太聰明還是太淡泊?
第二天,冬日清晨的陽光透過雲層灑落下來,給整個院子蒙上一層金光,一切顯得寧靜而祥和,整個別院被操權嚴防死守著,三步一崗,荷槍實彈,一隻蒼蠅也別想飛進來。
馮家那些小混混都被楊杭交給了市局接手,馮家原本做的就是見不得人的生意,所以這些人手上都不幹淨,一查一個準,再加上涉及到了老首長的安全,馮家從外圍的小混混到內部的精英都被抓了,該怎麼處理不過是楊杭一句話的事。
操權正大口吃著饅頭,看了一眼連西裝都沒有換,略帶疲憊的楊杭,咬著饅頭含糊不清的念叨,“你這是一夜沒睡?至於嘛,不就是些小混混,估計都背著案底,隨便查查都丟進牢房裡得了。”
“吃你的吧。”楊杭沒好氣的一瞪眼,也拿起一個饅頭吃了起來,如果事情真的這麼簡單,楊杭也不至於一夜沒睡了,看了一眼餓死鬼投胎一般的操權,這頭蠢熊下輩子重新投胎估計才能想明白這其中的門道。
陶沫拎著食盒過來時,身後跟著兩個警衛員,美其名曰是保護陶沫的安全,可是陶沫知道這是周謙怕自己跑了,這才派了兩個警衛員跟著自己,“操大哥,楊市長,早。”
“丫頭,看不出周隊還挺看重你的,還給你專門派了警衛。”瞄了一眼如同柱子一般守在門外的兩個警衛員,操權爽朗笑著。
一邊說,操權一邊將食盒打開,眼睛一亮,比起自己吃的饅頭稀飯,這食盒裡的小籠包、蛋餅、肉卷,一看就讓人流口水,這絕對是老首長帶過來的廚師專門做的,陶丫頭的待遇比自己可是高了不少。
看著大快朵頤的操權,陶沫無奈一笑,對上楊杭微微皺起的眉頭,也無奈的一聳肩膀,“周隊這是怕我跑了。”
從出手醫治老首長開始,陶沫就知道這是一個麻煩,不管醫的好還是醫不好,都是麻煩,隻可惜陶沫已經半隻腳踏進來了,想要抽身不容易。
“你當時怎麼想的?”楊杭一看陶沫這表情就知道這丫頭精明的很,早已經看出這其中的麻煩。
怎麼想的?陶沫微微一怔,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沉默片刻不由笑了起來,“醫者:救死扶傷。”
若因為害怕攪和進麻煩裡,或者害怕擔負責任,而任由病人在自己面前出事,那就不是一個好醫生,至少不是一個有醫德的醫生,也許醫治老首長會給陶沫招殺身之禍,但她是一名中醫,陶沫無法做到置身事外、冷眼旁觀。
楊杭此時終於正色的打量著陶沫,或許這就是上校看重陶沫的原因之一,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可以說是一種莽撞,但是何嘗不是一顆赤誠之心,醫者父母心,在陶沫身上,楊杭看到了華夏大醫的風範。
大口咬著肉卷,外面的面皮勁道酥香,裡面的肉絲味道濃鬱,操權吃的正歡,絲毫沒有發現陶沫和楊杭的糾結,“丫頭,這就是楊杭,別一口一口楊市長,直接叫哥,這一次馮家既然敢動手,就讓你楊哥讓他們有去無回。”
“動了馮家隻怕不妥?”陶沫看向楊杭,之前將衛家連根拔除可以說是立威,如今短短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再將馮家鏟除了,這對楊楊的從政之路而言並不好。
楊杭若是行事太過於狠戾,會造成人人自危,潭江市這些世家會擔心如果什麼時候惹到了楊杭,是不是也和衛家、馮家一樣被連根拔除了?
一旦形成了這種意識,這些世家一定會擰成一股子來抵制楊杭,勢必要將楊杭從潭江市給趕出去,否則頭頂懸著一把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落下來的大刀,誰的日子都過不安生。從軍或許可以雷厲風行、手段果決,但是從政卻需要兼顧多方面,一味狠絕隻會引起反感。
“馮家若是敗了,整個潭江市必定會混亂,所以我打算掐著馮雄的把柄。”楊杭精明一笑的開口,之前他還多少有點擔心自己若是不處置馮家,陶沫是不是會反感,畢竟馮家可以說是陶家的敵人,自己放過陶家敵人,這等於是同陶沫為敵。
陶沫背後站的又是上校,楊杭並不想引起內部不和,隻是他卻沒有想到陶沫的見識比操權這頭蠢熊強太多了,自己沒有開口,陶沫卻已經想到了。
陶家半漂白之後,那些見不得人的生意都被馮家接手了,這個世界就是如此,有光明就有黑暗,馮家是徹徹底底的黑道家族,馮家一旦垮了,那些小幫派勢力肯定會為爭地盤搶生意而血戰一場,想要成為第二個馮家,到時候黑幫火拼的事情估計會隔三差五的上演。
楊杭才上任潭江市市長,他並不希望看到這種混亂出現,而且在動了衛家之後再動馮家,會給人一種自己會趕盡殺絕的狠戾,楊杭更喜歡溫水煮青蛙、兵不血刃的行事,所以他打算留著馮家,維持潭江市黑道的穩定。
而馮雄如今有把柄落在楊杭手裡,隻能說是一個傀儡了,為了馮家,為了馮雄自己的小命著想,他隻能乖乖聽從楊杭的吩咐,對楊杭而言,拔掉一個馮家,還會有第二個馮家、第三個馮家,與其面對那些不服管教的黑道勢力,不如牢牢捏著馮家為自己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