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隊長甚至猜測對方可能不等晏黎曦招供,直接將人給弄死,到時候偽造一個意外死亡的證據。
油門一踩到底,越野車速速在瞬間飆升到了極點,陸九錚冷沉著面癱臉,若不是陶沫的原因,陸九錚是不會介入地方事務的,但是既然有些人找死,陸九錚也不介意越權將這些人收拾一頓。
尤其其中牽扯到了衛家,衛仲霖性子陰邪狠戾,他和自己和陶沫也算是結了仇,雖然陸九錚已經讓陶家家主陶靖之照顧陶沫,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有衛仲霖這樣睚眦必報的陰險小人窺伺在側,陸九錚也不放心陶沫在潭江上大學,這一次既然衛家主動撞上來,陸九錚正好將衛家給收拾了。
百泉縣距離潭江市車速快一點也就四十分鍾的車程,陶沫他們從鎮子上出發本來就晚了,再加上市局的車子先離開了十多分鍾,幸好陸九錚車速快,兩輛警車和一輛裝運刀疤男屍體的殯儀車在進入市區的時候被陸九錚給追上了。
“陸少,他們這是合法程序,我們沒法子阻攔。”殷隊長雖然也是心急如焚,但是市局也是按照程序來的,不管是殷隊長,還是陸九錚都沒有權利直接將兩輛警車給攔截下來。
“無妨。”冷聲開口,陸九錚油門一踩,超過最前面一輛警車之後,一腳踩在剎車上,方向盤猛地一打,汽車嘎吱一聲,橡膠輪胎在馬路上劇烈的摩擦著,急停的越野車橫過車身停在了馬路中間。
緊隨而來的兩輛警車著實被嚇的夠嗆,連忙跟著踩剎車,可是饒是如此,警車裡的幾個警察也嚇的臉色蒼白,一身的冷汗,這差一點就撞上去了,再加上車速快,這一撞絕對是車毀人亡。
“媽的,這是不要命了嗎?老子第一次看到這麼橫的!”第一輛警車的駕駛員陰沉著臉怒罵著,砰的一聲打開了車門。
在馬路上,一貫都是他們警車橫行霸道,一般車子都不敢超他們的車,結果這一次被超車了不說,還差一點被撞死,這讓幾個警察都沒了好臉色,一個一個都滿臉怒容的下了車,他們倒要看看是誰瞎了狗眼敢和他們這麼橫。
“你他媽的活膩味了,不會開車給老子滾遠一點!”怒聲斥責著,帶隊的警察正是衛家旁系的衛眺,因為衛家在潭江市的關系,衛眺在局裡可謂是如魚得水。
不管是潭江市的世家,還是混黑的幫派,誰見到了衛眺不給三分面子,親熱的叫上一句眺哥,結果今天竟然有人敢太歲頭上動土,也難怪衛眺如此暴怒。
殷隊長率先打開了後座的車門走了下來,看著領頭的衛眺,不由的冷笑一聲,還真是冤家路窄!
當年殷隊長從部隊下來,原本是可以分到市局的,可是架不住衛家在潭江市的權力大,殷隊長的名額愣是被衛眺給擠了,殷隊長當初才從部隊下來,性子急躁,脾氣也衝,直接和衛眺起了衝突。
結果自然可想而知,殷隊長不但沒有爭取到市局的工作,連縣公安局的分配名額都被撸了,要不是殷隊長在部隊立過一等功,而且部隊的老領導很照顧他,隻怕連鎮派出所上的工作都沒有,此刻殷隊長和衛眺倒真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呦,老子還以為是誰,沒有想到是你這個孬種?怎麼,腰杆子硬了,又敢和老子硬碰硬了?”譏諷嘲笑著,衛眺不屑的挑釁著殷隊長。
就因為衛眺的關系,殷隊長不但被安排到鎮派出所工作,而且這些年不管工作多麼敬業,一直都沒辦法升遷,都是因為衛眺從中搗鬼做的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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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政委。”殷隊長冷笑一聲,看了看後面兩輛警車和殯儀車,冷聲開口:“雖然我隻是派出所的隊長,但是市局也不能不經過我同意籤字,就將我手裡頭的證據和嫌疑犯帶走。”
撲哧一聲,衛眺哈哈大笑著,三兩步走到殷隊長的面前,看笑話一般看著義正言辭的殷隊長,嘲諷的拍了拍殷隊長的肩膀,“我說孬種,你是不是受刺激了,腦子進水了,一個小小的派出所的隊長,也敢幹涉我們市局的案子,我看你是不想幹了吧?”
嫌惡的看了一眼衛眺那拍著自己肩膀的肥胖的豬手,殷隊長冷冷開口:“規定就是規定,晏黎曦的案子是我負責的,從證據到嫌疑人都是我負責的,沒有我的籤字,即使市局也不能將人帶走,衛政委,你這樣是違法規定,知法犯法!”
衛眺老臉一沉,沒有想到到今天殷隊長還敢和自己對著幹,脾氣衝的剛要怒罵,一旁市局的大隊長連忙上前搶先開口:“殷長豐,雖然按照規定我們市局是要和你進行交接,但當時你不在派出所,而且這個案子的移交是錢局長親自負責的,如果你有任何疑問,可以去詢問錢局長。”
大隊長話鋒一轉,看了一眼橫在馬路中間的越野車,“當時身為警務人員,殷長豐,你知道你剛剛的舉動有多麼的危險嗎?就為了意氣之爭,你公然違法交通規則,差一點造成車毀人亡的重大事故,這件事我一定會在局裡通報批評你的。”
說實話,今天如果不是陸少坐在車子裡,殷隊長的確不敢和衛眺死磕,雖然身為男人都有一身血性,但是很多時候現實卻逼得你不得不低頭,殷隊長沒有關系背景,所以他沒有辦法和衛眺背後的衛家抗衡,但是風水輪流轉,殷隊長倒要看看衛家這一次能不能全身而退。
“老劉,和這個孬種費什麼話,直接將人也帶回去。”衛眺因為出生在衛家,行事一貫是粗暴蠻橫,隻要他不惹上不該惹的大人物,基本上在潭江市可以橫著走,一個殷長豐,衛眺根本不放在眼裡。
陸九錚打開駕駛位的車門走了下去,銳利的目光看向氣勢囂張的衛眺等人,明明就一個人,可是陸九錚就這麼站在越野車旁,冷血肅殺的強大氣場直接將在場所有人都震懾住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個黑色風衣的男人不好惹。
衛眺不是什麼好人,依仗著衛家的背景,在潭江市可謂是橫行霸道,但是衛眺之所以還能處在政委的位置上,就是因為衛眺此人欺善怕惡、對有背景家世的,那是阿諛奉承,對於普通人,衛眺才會打壓欺辱。
殷隊長就是因為沒有背景靠山,所以不單單當年的工作被搶了,衛眺還死死的壓著殷隊長十幾年,愣是沒有讓他升遷一步,隻能窩在小鎮子上的派出所。
此刻,衛眺一看陸九錚的架勢,就知道這個男人非同一般,尤其是那一雙銳利而冰冷的黑眸,冰冷不見底,無情裡透露著肅殺的血腥,這個男人手裡頭絕對沾染過人命。
“這位是?”衛眺也見過不少部隊裡的人,當年殷隊長也是從部隊裡退伍下來的,當然,衛眺感覺以前見到的那些當兵的,和陸九錚一比,直接被比成了渣。
那些人強歸強,但是沒有背景靠山,不過是一個莽夫,衛眺根本不放在眼裡,但是陸九錚身上除了那股子血腥殺氣之外,更多了一份強大的氣場,這讓衛眺不敢輕舉妄動,餘光瞄了一眼殷隊長,難道是這給孬種找到的靠山?
看都不看衛眺一眼,陸九錚目光越過眾人直接看向警車裡被關押的晏黎曦,雖然落魄疲憊了不少,可是那一張俊雅的臉龐上絲毫不見一點頹廢之色,陸九錚不喜晏黎曦這樣心性奸猾歹毒的人,即使他是被人陷害的。
莞爾一笑,晏黎曦沒有想到會看到陸九錚,他已經聯絡了蒲專家,已經安排下去了,雖然晏黎曦知道幕後黑手不簡單,但是晏黎曦也不是善茬,身為蒲專家的半個徒弟,晏黎曦可以動用的關系還是非常強大的。
直接被無視了的衛眺臉色一沉,怒火上湧,若隻是一個普通當兵的,衛眺絕對讓他吃不了兜著走,可是不知道陸九錚的身份背景,衛眺不敢輕舉妄動。
幹幹的扯了嘴角,衛眺笑著再次詢問,“我們是奉命帶殺人嫌疑犯回市局調查,不知道兩位有何貴幹?”
殷隊長擔憂的看了一眼陸九錚,不管之前和衛眺有怎麼樣的仇恨,但是衛眺可是衛家的人,而且也是按照規矩將晏黎曦帶走,陸九錚再有身份背景,總不能明火執仗的將晏黎曦給搶走。
“晏黎曦涉及到了軍事機密,現在我就需要將人給帶走。”冰冷著聲音開口,陸九錚終於看了一眼衛眺。
軍事機密?不管是衛眺還是在場其他市局警察都傻眼了,怎麼看晏黎曦就是一個中藥材商人,而且在潭江市這麼一個五級城市,能和國家軍事機密牽扯到一起?這個理由怎麼看都有些的牽強。
若是平常,衛眺是懶得理會,畢竟大過年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這個時間,衛眺寧願去找個漂亮的小姑娘樂呵一下。
但是一來這事牽扯到了殷隊長,衛眺能十多年壓著殷隊長不讓他升遷,足可以看出他的小人心性,歹毒陰狠,
另一方面,衛眺想起自家大姐的叮囑,也不能讓晏黎曦被人莫名其妙的給帶走了,“可是目前晏黎曦是我們的殺人嫌疑犯,如果軍方要人,至少要出具相應的證明。”
“證明?”陸九錚冷冷的開口,他原本身高就超過了一米九,在部隊裡鍛煉出來的體魄精煉而高大,此刻就這般站在鬧滿肥腸的衛眺面前就有絕對碾壓的氣勢。
雖然軍方很少幹涉地方的政務,但是體制內的人都明白一個道理,槍杆子底下出政權!軍方和地方政府真正碰撞到一起的時候,那絕對是軍方的人佔上風,敢和軍方的人橫,那就是找死,隻要不將人給弄死了就什麼事都沒有。
衛眺對上陸九錚冷血無情的面癱臉,驀地一驚,雖然衛家的家世非同一般,但是不久之前衛仲霖這個嫡系長孫卻被打的屁滾尿流,到現在還躺在醫院裡不能動蕩,那麼囂張跋扈的衛家少爺,竟然就這麼被揍了,而衛家隻能捏著鼻子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