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晏黎曦的資料,陶沫揉了揉眉心,“不管以前晏黎曦如何行事,但是不管是我奶奶還是刀疤男的死都不是晏黎曦所為。”
“我也查了一下晏家的情況,他們早已經將晏黎曦這個私生子給忘記了,不過晏黎曦已經收購了晏家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他這些年的錢都用來收購晏家的股份上,晏家也應該有不少人都被他買通了。”
操權在查了晏黎曦的資料之後,對這個人他是同情的,但是對於晏黎曦後來不擇手段的經商,為了一個錢,逼迫了那麼多人家破人亡,遊走在法律邊緣,這樣心狠手辣的人,操權是不屑的。
說實話,即使晏黎曦這一次是冤枉的,但是他那樣的人,早就該進監獄了,不過他隻負責調查晏黎曦,至於到底要怎麼做,操權是不會插手。
“離他遠一點。”冰冷的聲音嚴厲的響起,陸九錚面容是從未有過的凝重,黑沉沉的眼睛銳利的盯著陶沫,“否則我立刻就讓他入獄!”
一開始陸九錚就讓陶沫離晏黎曦遠一點,如今看了關於晏黎曦的詳細資料,不管他小時候過的如何艱難,但是這樣心狠手辣、不擇手段的人,陸九錚是絕對不會讓他接近陶沫的。
看著冷怒的陸九錚,陶沫可以肯定,如果自己不乖乖聽話,大叔絕對能介入此事,直接將晏黎曦給送進牢房裡去。
雖然晏黎曦過去的所作所為都是打的法律的擦邊球,但是如果大叔真的追究下來,晏黎曦也難逃法律的制裁。
“大叔,我保證離他遠遠的,但是不管如何,這一次晏黎曦的確沒有毒殺我奶奶,也沒有殺害刀疤男,就幫他這一次。”小心翼翼的開口,陶沫陪著笑臉,這種讓自家乖女兒離壞人遠一點的兇惡表情,大叔以後絕對是個父控!而且還是嚴格、變態的父控!
晏黎曦這樣的人,陸九錚根本不打算理會,但是看著笑眯著一雙眼,表情諂媚,一臉期盼哀求自己的陶沫,陸九錚明白自己如果鎮壓狠了,說不定會引起她的反彈,反而不妙了。
陶沫若是自己手底下的兵,不管是男兵還是女兵,陸九錚絕對是鐵血的管理,說一不二,容不得任何的反對意見,但是面對陶沫,陸九錚堅硬如鐵的心裡卻有一塊柔軟,讓他無法對她狠下心來。
“僅此一次。”陸九錚終究選擇了退讓,幽深不見底的黑眸裡一抹銳利的精光一閃而過,以退為進乃是上策!
他記得當初大哥家的熊孩子陸謹澤叛逆的時候,陸家大哥管的越狠,陸謹澤那熊孩子反抗的越厲害,根本就是和你反著來,你不讓他去做的,他偏偏要去做,即使最終是撞的一頭血,但是那熊孩子就是有股子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倔強,犟起來,真的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對於性子看似柔和,骨子裡同樣倔強的陶沫,陸九錚知道隻能順毛,真的讓陶沫鬧起來,到時候她反而會和晏黎曦走的更近,隻要想象會有這樣的結果,陸九錚一張面癱臉陰冷的都可以刮下一層寒霜來。
“謝謝大叔!”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陶沫笑眯了一雙眼,感激的向著陸九錚致謝著,若是大叔真的不打算出手,晏黎曦這一次就危險了,還好,還好,大叔將自己當孩子養,所以才會選擇了退讓。
“嗯。”很是滿意陶沫這笑靨如花的小模樣,乖乖巧巧的,看起來都賞心悅目,當然如果能再胖一點就更好了,陸九錚怎麼看都感覺陶沫太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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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一旁當木頭人的操權,此刻那黝黑粗獷的臉龐上滿是震驚之色,上校的性格那真的是說一不二,鐵血嚴肅,一口唾沫一個釘,這還是操權第一次看到陸九錚沒有原則的妥協退讓。
從震驚黎回過神來,操權看著依舊面癱著峻臉的陸九錚,再看著笑容乖巧的陶沫,有那麼一瞬間,操權以為自家鐵血上校是喜歡上了陶沫這丫頭,可是想到陶沫對陸九錚的稱呼,操權再仔細一看,果真發現陸九錚的眼中有的隻是一種長輩對晚輩的寵溺和縱容。
想到陸九錚的性格和年紀,再想著陶沫的年紀和陶家人,操權猜測陸九錚並不是喜歡陶沫,隻是將她當成一個需要疼寵的孩子,否則也不會應下大叔這個稱呼。
咚咚咚!冒著雨趕過來的殷隊長敲響了玻璃門,也打破了屋子裡的平靜。
操權快步過去將玻璃門給打開,詫異的詢問,“這麼大的雨你怎麼過來了?又出了什麼事?”
抹去臉上飛濺到的雨珠子,殷隊長對著操權頷首的點了點頭,向著陸九錚這邊走了過來,表情莫名的多了一份的敬畏,“剛剛我接到市裡負責公安這一塊的衛市長的指示,要加快年底案件的進程,年末所有部門都加班,精簡手續流程、特案特辦,晏黎曦這個案子馬上就要進入到司法程序了。”
“衛家?”操權不屑的冷嗤一聲,之前在百泉縣公安局揍的就是衛家的少爺衛仲霖,衛家在潭江市的確勢力不一般,但是操權還不放在眼裡,粗噶著聲音開口:“衛家是唯恐別人這不知道這個案子有貓膩嗎?明天就是年三十晚上了,還特案特辦,衛家幹脆將晏黎曦直接判刑送監獄得了。”
衛家不出手,或者說幕後黑手不借著衛家的勢力出手,依目前殷隊長手裡頭掌控的證據,晏黎曦從殺人動機到證據都是確鑿,判刑也是鐵板釘釘的事情。
但是衛家這麼一出手,分明就是多此一舉,是個明眼人都知道事情不對勁,這麼急吼吼的想要給晏黎曦定罪,還在證據如此確鑿的情況之下,分明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一旦進入司法程序,我手頭所有的證據都要封存上交。”殷隊長從最開始陶奶奶被毒死的案件開始,就不認為晏黎曦會是兇手。
刀疤男潘富的死,雖然是證據確鑿,但是加上衛市長這一通多此一舉的電話,讓殷隊長確定了刀疤男之死分明是有人陷害晏黎曦,但是鐵證如山,要翻案可沒有這麼容易,更何況幕後黑手既然能讓衛家出面,勢力必定不小,晏黎曦這一次倒真的危險了。
陸九錚看著陶沫那一臉祈求的小模樣,眼巴巴的望著自己,要多乖巧有多乖巧,這讓冷硬如鐵的陸九錚也不由的心軟,兒女是上輩子的債,這句話套在陶沫身上果真適用。
“操權,你繼續去深挖潘富的真實身份。”陸九錚沉聲開口命令,瞄了一眼眼睛蹭一下亮起來的陶沫,縱然是以權謀私,幹涉地方事務,陸九錚也認了,“晏黎曦目前還關押在派出所,我需要去見他一面。”
“是,我立刻就安排。”殷隊長點了點頭,人還在自己手裡,殷隊長要通融一下還是非常簡單的。
操權也不停留,既然衛家出面幹涉了,想要盡快結束這個案子,操權也必須抓緊時間將刀疤男的真實身份給查出來。
關了門,操權開車走了,殷隊長跟著陸九錚和陶沫上了越野車。
坐在副駕駛位上,陶沫看向開車的陸九錚,“大叔,你是不是想去問晏黎曦那一筆黑市出手的鑽石和首飾是從哪裡來的?”
在刀疤男沒有死之前,陶沫和晏黎曦見了一面,也交談了一下午,談論的焦點就是幕後黑手到底是什麼人,晏黎曦當時就說了他沒有感情糾紛,所以不存在情殺。
晏黎曦雖然是晏家的私生子,也要報復晏家,但是晏家早已經將這個離家十多年的私生子給忘記了,所以也不可能是晏家出手。
那麼排除了情殺和仇殺,隻剩下最後一種可能了,就是為了錢財!陶沫想到晏黎曦資料裡曾經在黑市賣出的那一批鑽石和首飾,這是目前唯一的線索,不過這些鑽石和首飾是從什麼地方來的,操權都沒有查到,那唯一知曉的人隻有晏黎曦了。
陸九錚剛準備開口,後座上殷隊長的電話急促的響了起來,這邊殷隊長剛接聽,手機裡就傳來金子急切的聲音,“殷隊,不好了,剛剛市局親自來了人,說晏黎曦殺人案,情節嚴重,影響惡劣,直接將所有證據都帶走了。”
“什麼?”殷隊長臉色一變,他知道幕後黑手迫不及待的要弄死晏黎曦,但是卻沒有想到對方竟然如此急切,連幾天走司法程序的時間都不願意等,直接將證據給帶走了,“那晏黎曦人呢?”
“我剛剛打電話問了,已經從拘留所將人給提走了,據說也是帶到市局去了,錢局長親自陪同過來的,潘富的屍體也一同被運走了。”金子也惱火的很。
不管如何,晏黎曦這個案子是他們管轄範圍黎的,市局這樣做,分明是不將他們放在眼裡,雖然官大一級壓死人,但是這樣做也急切太難看了一點。
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殷隊長臉色沉重的看向前面的陸九錚,“陸少,所有證據都被市局拿走了,晏黎曦也從拘留所被帶走了。”
之前雖然證據確鑿,但是晏黎曦一直沒有承認殺害刀疤男和陶奶奶,所以也就沒有口供,也就無法進行定罪,但是一旦到了市局那裡,晏黎曦不承認殺人罪,到時候刑訊逼供、屈打成招一上來,晏黎曦就真的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