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謝謝鄭營長,我們還想再逛一逛。”林佳宜婉拒。
“那你們小心一點。”鄭彬點了點頭,就與二人分開,邊走暗裡邊嘀咕,“老趙那樣不解風情的,豔福竟然不淺,遇上的姑娘一個比一個漂亮,老天真是不開眼。”
看他離開,陳玲玲拉住林佳宜的衣袖,“佳宜,剛才為什麼不讓我說完?”
“說了又有什麼用,隻會讓人笑話。”林佳宜眉頭輕皺。
陳玲玲不甘心道:“我真是想不明白,那個農村來的姑娘有什麼好?就一張臉長得漂亮點,難道這些男人都隻看臉嗎?佳宜你喜歡趙營長喜歡了那麼久,憑什麼她一出現就把人搶走了?”
林佳宜神情惆悵:“怎麼能算搶?原本就不是我的。我喜歡他是我一個人的事,趙營長從來沒有給過我不該有的希望。”
“總之我就是替你不值!”陳玲玲跺了跺腳,“你看到她身上穿的衣服了嗎?土死了,果然是鄉下來的!”
“就算土,也還是很漂亮啊,你看她進來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覺集中在她身上,就好像是她一個人的舞臺。她看趙營長的眼神那麼溫柔,被她注視著,怎麼可能會有人不動心?”
“哎呀你怎麼這樣!”陳玲玲要給她氣死了,“到底誰才是跟你一國的?你怎麼一個勁誇你的情敵?!”
林佳宜苦笑,“我連做她情敵的資格都沒有,她和趙營長確實很般配,玲玲,你以後不要在別人面前說我喜歡趙營長的事了,讓人聽見會誤會的。”
陳玲玲已經氣得沒力氣,隻得胡亂擺了擺手,“知道了知道了,我不會再管了。”
病房裡,姜芮和趙南自然沒有再繼續。
時間不早,護士給趙南送來晚飯,姜芮自己帶了錢和糧票,跟人問過路後,去醫院食堂吃飯。
回來後天快黑了,趙南這間病房目前隻住了他一人,今晚姜芮可以在另一張病床上借宿。
她把自己帶來的行李稍微整理了一下,翻出毛巾牙缸等洗漱用具,去水房刷牙洗臉,回來時提了一瓶開水給趙南。
趙南的腿不是不能下地,隻是需要借助拐杖,而且是單腳著地,但這對他來說也夠了,他單立著稍微洗漱過,拄著拐杖去了趟衛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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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芮沒提出扶他去,他也沒有弱到要人扶的地步。
等他回房,她鎖好門,拉上窗簾,將兩張病床中間的隔簾拉起。
趙南疑惑:“這麼早就睡了?”
姜芮從隔簾後探出頭來,彎起眼睛笑著說:“我要擦個澡,叔叔不許偷看哦。”
趙南唔了一聲,臉上又開始發熱。
薄薄的布簾隻能隔絕人的視線,無法封閉嗅覺和聽覺,甚至因為看不見,原本隻是細微的一點聲音也被放大了。
耳旁都是水被撩起的聲音,趙南甚至能夠想象,毛巾中的水是如何被擠出,如何滴落回連盆中,又如何濺到地面上的。
水聲過後是短暫的安靜。
不,其實並不安靜,還有別的聲音。
飽含水分的毛巾,在光滑的皮膚上擦過,發出了極輕微的沙沙聲。
原本就白皙嬌嫩的肌膚,遇過水之後,肯定更加嫩滑。每一片表皮都吸滿了水,每一處角落都染上香皂的清香,水氣和香氣混合起來,形成了他所熟悉的淡淡的暖香。
喉頭不自覺上下滾動,口腔無意識的吞咽,趙南竭力控制自己,可視線就如瘋長的野草般無法拘束,他偷偷地,偷偷地,如做賊一般往隔簾瞥去。
按理說應該什麼都看不見,可他忽略了一件事——燈光會把影子映照在隔簾上。
簾上有個窈窕的身影,纖長的是四肢,細瘦的是纖腰,玲瓏起伏的是——
趙南艱難轉開眼,不敢再看,耳朵裡全是如鼓一般的心跳聲。他甚至懷疑,如此劇烈的聲音,會不會被簾後的人發現?
等姜芮擦洗完,拉開隔簾,就看見趙南跟一尊銅像一樣,筆直筆直地坐在床邊。
“你還沒躺下呢?要不我也給你擦個身?”
“……不用。”趙南的眼神跟著她的身影,看她如一隻輕快的小蝴蝶,在房裡來回走動,原本蒼白壓抑的病房,有了她之後,變得充滿了生氣與溫情。
看她開始整理另一張床的床鋪,趙南開口道:“晚上睡這邊吧。”
“嗯?要睡一張床嗎?可是床這麼窄,會不會碰到你的腿?”
“不會的,你睡在右邊。”他傷的是左腿。
“那得先讓我聞聞。”姜芮忽然靠近他,在脖子上嗅了一口。
趙南渾身僵住,喉頭劇烈滾動了一下。
姜芮看在眼中,輕笑道:“要一起睡也可以,可是我洗得香噴噴的,你身上都是汗味,也得給你擦個澡才行。”
趙南心中天人交戰,不是他不愛幹淨,可是現在這種情況,讓他自己擦澡肯定有困難,得讓姜芮幫他才行。但他一點把握都沒有,在她幫自己擦澡的時候,能不能控制住身體的反應?要是被她看見不該看的,他臉該往哪裡放?
可要他放棄兩人同床共枕的機會,放棄那具暖香柔軟的身體,他又十分不情願。
過了好一會兒,趙南才點了點頭。
姜芮又去打了瓶開水,熱騰騰的水倒在臉盆中,她抬手就來脫趙南的衣服。
“我來。”趙南趕緊擋住她的手。
“那你就自己來吧。”姜芮坐在床邊,撐著下巴,氣定神闲的等他脫。
在這樣的注視下,原本簡單的脫衣服也成了一項艱難的任務。趙南看出姜芮眼中的笑意,也知道她是故意如此,可心裡隻是無奈,隻有縱容。
慢吞吞脫了毛衣,裡頭還有一件襯衫。他感覺似乎自己每解開一個扣子,姜芮的眼神就更亮一分,那毫不避諱直視的模樣,簡直像個躍躍欲試、準備調戲良家婦女的小流氓。
趙南心裡直搖頭,還是把最後一件上衣脫完了,下頭的不準備脫。
姜芮仔細打量他的上身,鼓了鼓嘴不滿道:“比在家時瘦了,還多了好多小傷口。”
那都是最近一次任務留下的痕跡,趙南被看得習慣了點,還有心思安撫她:“很快就會恢復了。”
“希望是吧。”姜芮擰幹毛巾,打上一點香皂,從脖子開始,一點一點往下擦。
上身很快擦完,她十分自然地去扯趙南的褲子。
趙南連忙護住,磕磕巴巴道:“下面不用洗。”
“怎麼能不用洗?”姜芮看他一眼,似想到什麼,忽然壞笑:“就是擦個身而已,你是不是想到什麼奇怪的地方去?還是說,有什麼奇怪的東西要藏起來,不讓我發現?”
趙南臉色一下漲紅,眼神遊移,強制鎮定:“哪有什麼奇怪的東西?不要多想。”
“我沒有多想,你也不要多想才好呀。”姜芮捂著嘴笑。
兩人一個要脫對方的褲子,一個護著不讓脫。僵持了一會兒,姜芮退了一步:“這樣吧,我把毛巾擰好給你,先出去,你自己來行不行?”
趙南立刻點頭同意,就算自己洗有點困難,他也要克服困難,戰勝困難。
總之不能讓他的小妻子給他洗奇怪的東西。
等兩個人都洗完,天色早已全暗。姜芮把換下來的衣服放在臉盆裡,塞到床底下,準備明天一早再去洗。
熄了燈,兩人躺到床上。
分開許久,終於又重聚,理應有許多小話要說,姜芮倒也想陪他好好說說話,可有一件事實在無法忽略。
“叔叔。”她忽然甜甜地叫了一聲。
趙南立刻神經緊繃,每當妻子這樣叫他的時候,他就有一種不妙的預感。
果然,就聽姜芮很是純真地說:“叔叔身上好像有奇怪的東西抵到我了,你知道是什麼嗎?”
病房裡靜了一瞬,趙南猛地咳嗽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姜芮:叔叔,這章顏色怎麼有點黃?
趙南:……
第19章 八零兵哥19
看他狼狽的模樣,姜芮笑得花枝亂顫。
病床本就狹窄,兩個人一個被口水嗆住,一個笑個不停,身體難免要挨挨蹭蹭,那個姜芮口中奇怪的地方,不但沒有消下去,反而因為碰觸,變得更加精神抖擻。
趙南尷尬得想下床逃避,可惜心有餘而力不足。
況且他私心裡,未必真的舍得在這種時候避開。
即使被戲弄得手足無措,可一看見她的笑臉,他就移不開視線。
被他專注地看著,姜芮慢慢停下肆意的笑聲,緩緩靠近,與他頭碰著頭,額抵著額,眼底水光蕩漾,眼角殘留著笑紋,嘴角彎彎的勾起。
“真可愛呀……”她輕嘆著說。
趙南聽得越發窘迫。一個年近三十,皮糙肉厚的大男人,被他二十歲的小妻子說可愛,任誰都會覺得違和,甚至有些敏感的,心裡還會不舒坦。
在今天之前,趙南也以為自己會是那個覺得不舒坦的人。可現在,窘迫之餘,他隻覺得胸腔裡的心髒狠狠地跳了兩下,一股滾燙的熱量從體內爆發,席卷了四肢百駭,熨平身體每一次處毛孔。
他忍不住把姜芮揉進懷裡,嘴裡卻說:“又胡說了。”
“就當我是胡說吧。”姜芮輕笑,白皙修長的指頭如彈琴一般,在他胸前輕點著。
每碰觸一次,趙南的喘息就加重一分。他殘餘的理智知道這樣不行,想將懷裡的人放開,可雙手卻根本不聽指揮,反而將人越抱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