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汐訝然地抬起頭。
這男人到底有多少秘密?
吳惟安:“放心,我還是清白之身。”
紀雲汐:“哦。”
吳惟安輕輕吻著她帶香的發絲,聲線如那若隱若現的桃花香:“但我知道不少花樣,不會虧待你。”
紀雲汐垂眸:“三萬八千八十八。”
她將他推開,從梳妝臺上起身,一錘定音:“八萬八千八十八,就這樣,愛賣不賣。”
吳惟安也不急。
他伸手,將微長的衣袖慢條斯理地卷起,露出精致的手腕,與他修長勻稱白皙的十指相得益彰。
本打算回床安寢的紀雲汐腳步沒動,下意識朝他十指看去。
吳惟安唇角微彎:“我這雙手,挺好看的。”他抬眸,瞳孔中似有黑霧升騰,“夫人覺得呢?”
紀雲汐的睫毛輕輕顫了顫,唇動了動,一時之間沒說話。
吳惟安淡笑:“這下值五萬兩了嗎?”
紀雲汐繃著臉:“不值。”
吳惟安伸手,虛按在她心口:“夫人這心,不誠。”
他彎腰,在她耳側一字一句道:“你自己想什麼,你心裡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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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你要聽話
紀雲汐咬緊了唇。
媽的,這狗男人怎麼發現的?
從來沒有人知道她是手控,她也從未和任何人透露過她的審美取向。
在現代,紀雲汐的手機相冊裡,除了工作相關,就是好看的手照片。
而這男人的手,紀雲汐不得不承認,是她兩輩子來見過最漂亮的一雙。
不過紀雲汐一直很小心,會控制自己不去多打量。
喜好被人察覺,很容易成為魚竿上的魚餌。
但紀雲汐不是個死鴨子嘴硬的人,既然被戳中,她想了想,也就承認了:“十萬,分四次給你。”
吳惟安一笑:“好。”
第187節
春風得意馬蹄疾,接下來幾日,所有人都發現了,吳大人他心情真的很好。
紀雲汐手裡的現銀,大多都放在上京城,在涼州,她手裡沒這麼多。
不過紀雲汐想要錢,倒是也能很快就湊齊。
拍賣行過幾日就會有拍賣,收回來的都是現銀,一箱一箱在庫房裡堆著。
最近的青州開泰莊,店面更是不比上京城開泰莊小。
而開泰莊,和各地錢莊也都有合作。
五日後,涼州開泰莊的掌櫃便讓店裡伙計帶來口信,說湊齊了,過會兒就能送過來。
紀雲汐正好要去趟開泰莊,便沒有讓那頭送來,而是自己帶了幾輛馬車去取。
一共兩萬五千兩黃金,用普普通通的箱子裝著,一箱一箱往車上搬。
來來往往的百姓看見了,也沒怎麼放在心上,就當是尋常貨物。
紀雲汐帶著兩萬五千兩黃金回到府中時,發現府外站著一個人,正在翹首以盼。
是秋玉。
見到紀雲汐的馬車過來,秋玉忙迎了上來,對著紀雲汐行了一禮:“紀小姐,我……”
“進去說罷。”紀雲汐打斷她,將人帶了進去。
正廳之中,秋玉有些不自在地坐著。
在清河郡之時,大家都在潮湿黑暗的礦洞中住著,雖衣裳不同,可在礦洞裡待久了,都會髒。
可這會,坐在這雅致精致的正堂之中,看著主位上衣裙華麗的紀雲汐,和來來往往說說笑笑的丫鬟,秋玉有些晃神。
她還停留在清河郡那日,寶福死那日,每日每夜,她都想著那一幕,怎麼睡都睡不好。
秋玉原以為,紀小姐,或者這些和寶福一起長大的丫鬟們,應當也會與她一樣,可好像不是。
她們似乎都忘記寶福的存在了。
秋玉眼裡帶著幾分黯然。
紀雲汐垂眸,抿了口茶,輕聲問:“你來找我,可是有何事?”
秋玉沉默片刻,還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著紀雲汐福了福身:“紀小姐,讓我當您的丫鬟罷!”
紀雲汐眉眼動了動,臉上沒有太多波瀾:“為何?”
秋玉道:“是寶福救了我一命,我這條命就是她的!您在寶福心裡不僅僅隻是主子,所以我想代替她守護著您。”
此言一出,廳內一片寂靜。
紀雲汐望著茶盞裡透著淡綠的茶水,好半天沒有說話。
秋玉又道:“我找到了我夫君和孩子,也安置好了。寶福救我一事,我和他們都說過了,來涼州府衙當您丫鬟,他們也同意。紀小姐無需擔憂,日後跟著您回上京城也無事。”
紀雲汐將茶盞輕輕放下,對堂中的秋玉道:“不用了,你回去罷。”
秋玉一愣:“紀小姐可是嫌棄我?我”
紀雲汐打斷她:“我不缺丫鬟。”
秋玉沉默半晌,苦笑道:“是嗎?”
她看向主位的紀雲汐,又看了看後方站著的晚香,和當日一起在礦洞中燒火做飯的幾個丫鬟,她們也在看著她。
秋玉雙手捂著臉,問道:“紀小姐,這才多久,你們就不難過了嗎?”
為什麼好像,隻有她還記得,隻有她還在難過?
紀雲汐扯了下嘴角,看向外頭明媚的午後暖陽。
她沒有多說什麼,輕嘆口氣:“回去罷,和家人好好過日子。”
說完後,紀雲汐起身,讓晚香她們送一送秋玉,抬腳往後院而去。
嘎吱一聲,紀雲汐推開了寶福的房間。
寶福的房間一塵不染,布局與她在時一模一樣,雪竹每日晨間都會進來打掃一番。
一旁的桌上,放著一個古樸的骨灰盒。
骨灰盒旁,擺著一玉瓶,玉瓶之中,粉中透紅的月季正在怒放。
這是那幾個丫頭今日剛換的花。
花旁邊,還有串糖葫蘆。
紀雲汐伸手,輕輕摸了摸骨灰盒的邊緣,無聲道:“待回到上京城,我再將你安葬在院裡的月季花田下。”
那月季是寶福親自種的,寶福最愛月季。
紀雲汐坐了一會兒,關上門離去。
*
太子走了,涼州府衙的事沒人幫吳惟安,故而這幾日他都有些忙。
不過他心情不錯,回到臥房之中時,唇角帶笑。
待他一看見房中整整齊齊擺著的幾大箱子時,腳步瞬間停了下來,問美人榻上懶洋洋蜷縮著的人:“這、這些可是?”
“嗯,首款。”紀雲汐隨手翻過一頁雜書,“你點點。”
現代給錢收錢都是轉賬,多少數目一目了然。
到了古代,就麻煩了一些,不過也有銀票和金票,拿到錢莊兌換便可。
但吳惟安說,他不要銀票也不要金票,就要現成的,黃燦燦的,會發光的,黃金。
紀雲汐滿足他。
雖然也不知,到時回上京城時,他準備怎麼把這些黃金帶回去。
不過這也和她無關了。
紀雲汐話音剛落,吳惟安便反手鎖上了臥房的門,而後將衣袖卷起,開始一箱一箱點黃金。
隻是隨口說說的紀雲汐:“你還真點?”
吳惟安:“不然?”
紀雲汐的嘴角輕輕抽了抽:“……”
她懶得管他,看了幾頁雜書後有些犯困,便回到了床上,倒下就睡。
可箱子被搬動的聲音,黃金與黃金相碰撞的聲音時不時傳來,弄得紀雲汐很無奈。
過了一會兒,聲音總算停下,心滿意足的吳惟安去洗漱了。
紀雲汐卻睡不著了。
她將被子往下拉了一些,轉過頭朝堆著的箱子看去,目光沉沉,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洗漱回來,頭發還半湿的吳惟安看見的便是這一幕。
他不動聲色地走過去,遮住紀雲汐看向他私人財產的視線:“不是困了嗎?怎麼還未睡。”
紀雲汐看向他:“總覺得,有些虧。”
十萬兩黃金,可不是小數目。
而且,他的勢力,欠了不少錢啊。
可不僅僅隻是十萬兩黃金。
吳惟安走過去,在床邊坐下,輕聲道:“你哪裡虧?”
紀雲汐抬眸,定定看向他。
吳惟安俯身,長發落下一縷,剛好落在紀雲汐的脖頸間,微湿微痒:“我都是夫人的了,夫人哪裡虧?”
他直直迎上她的視線,瞳孔極黑,仿佛能吞噬一切。
紀雲汐睫毛忍不住眨了下,又眨了下。
脖頸間實在太痒,她伸手,就欲將他的發拂開。
吳惟安卻輕輕拉住了她的指尖。
用他那隻骨節勻稱修長的手。
紀雲汐的心,跳動了一下。
吳惟安一點點靠近她:“夫人覺得虧,大概是還沒試過。夫人今晚,想試試嗎?”
那五指牽著她的手,將她的手放回腰側,過程中若有若無滑過她衣料柔滑的寢衣。
紀雲汐下意識曲起了腿,她仰著脖頸,眼微眯,唇輕啟:“青州那晚,你裝的。”
那晚他稍顯生澀,可現下,卻完全不同。
而且他說過,他先頭在小倌館待過一陣子。
在小倌館待過的人,怎麼可能不懂。
沒吃過肉,也見過豬跑罷。
這人學什麼都快。
虧她還以為,青州那晚是她佔了上風。
而這一切,不過都是他的順勢而為。
吳惟安輕笑,並沒有解釋,算是默認。
狗男人。
紀雲汐在心裡冷笑,不過面上不顯。
和她裝?行啊。
紀雲汐伸手,抓住他的衣領,而後使力,借著這勁微抬起上半身,在他耳側柔聲道:“好啊,試試。”
人都有七情六欲,紀雲汐從不否認,她也有。
她倒是挺想知道,人和工具,有何不同。
第188節
此言一出,吳惟安的眼更黑了。
房裡夜明珠亮如白晝,修長纖細的五指拂過長發解開絲帶時,都是賞心悅目的。
指尖在顫,吳惟安輕輕吻住。
他用了十足的耐心與溫柔,一點點試,一點點加。
將他在小倌館裡偷看學來的用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