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每次跟謝韫接吻時心跳都會很快,好像要跳出來,可就算如此,也不太想去反抗。
難道是成親了的原因?
這個姿勢桑窈很別扭,沒親一會,她就覺得有點累了,謝韫的手適時落在她的腿上,稍一用力,就把桑窈按在了自己腿上。
等到稍稍分開時,桑窈才輕喘著氣,小聲問他:“中午也要親親嗎?”
謝韫嗯了一聲,聲音有幾分喑啞,道:“下次記得提醒我。”
他身體稍稍後仰,長條案上的紙張被桑窈帶落,謝韫的手落在桑窈的腰上,在說完這句話後,又重新吻了一下她。
不同於方才的疾風驟雨,這次要和緩的多,但很快,他的吻就不在局限於這張盈潤的紅唇。
她的下巴與天鵝般的細頸,上面還有他昨晚留下的痕跡。
他將痕跡加深,桑窈眼尾有些發紅,實在是受不了,便小小的掙扎道:“別親這了。”
謝韫的手漸漸從她的後頸來到她的臉頰,他垂著眸,動作少有的溫柔,將桑窈耳側的發緩緩攬到耳後。
他的神情一如既往,可聲音很輕,好像是在哄她:“乖,別動。”
桑窈很沒出息的被哄住,不動了。
謝韫的手向下,在一片雪白中,他看見了那顆小小的紅痣。
在不久之前,它還在他面前耀武揚威。
它身甚至入了他的夢。
他抬起眼眸,雖然謝韫不怎麼愛笑,但桑窈覺得他此刻看起來心情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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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禮貌詢問:“我可以再親親它嗎?”
“……”
這人真的太討厭,他為什麼還要問問她。
反正他昨天都親過了,這會還有什麼好問的。
桑窈很想拒絕,但她的嘴好像不聽使喚。
隔了一會,她避開了他的視線,心中羞愧極了。她一邊痛斥自己好沒出息,又一邊自暴自棄的配合,摟著他默認了。
她在心裡不停的跟自己說,這才不是她的真實想法,她隻是配合謝韫練習而已。
那個誰誰不是說過,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嗎。
最後謝韫還是沒有來陪她睡午覺。
但是等她再次回到榻上的時候,自己一個人很快就睡著了,也不再想看他了。
等到晚上,桑窈同謝韫一同去參加家宴,這是桑窈來的第一天,家宴設在凝香亭,丫鬟小廝匆忙來往,桑窈過去後,她原待在謝韫身側,但很快就被虞枝叫了過去。
“窈窈,在府裡住得可還習慣?”
桑窈嗯了一聲,道:“多謝二嫂關心,習慣的。”
虞枝拉著桑窈的手,道:“你若是有什麼要求,盡管吩咐底下人。”
她嘆了口氣,道:“我知你剛嫁進來,定然有不自在的地方,我當年也是如此。”
桑窈其實真的沒感覺有多不自在。
謝家大的超乎想象,這府裡人雖多,其實並不容易碰見。
而且她特別喜歡沈妙儀和虞枝,這兩個人從長相上就特別符合她的喜好,她喜歡那種溫溫柔柔像仙女一樣的人。
桑窈嗯了一聲,道:“沒關系二嫂,我熟悉兩天應當就好了。”
虞枝看了一眼旁邊的謝韫,然後偷偷同桑窈道:“窈窈你發現沒,阿韫一直在看你呢。”
桑窈聞言看了眼謝韫,卻見謝韫正同一位小叔說著話,根本沒看她。
“他可能是碰巧瞧了我一眼。”
虞枝道:“他是見你看過去才別開臉的,你可別信他。”
其實沈妙儀對桑窈滿意的一個重要緣由還是她是謝韫親自選的人。
作為繼任家主,就算謝韫做事總是一意孤行惹人生氣,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在各個方面都有著突出的能力。
他們相信謝韫,自然也相信謝韫選的妻子。
晚膳時,桑窈坐在謝韫旁邊,一開始話題還落在她身上,後來說著說著大家打開了話匣,便說起了別的。
等到散席時,原本要走的桑窈被沈妙儀叫住。
第69章 偷看
夏日暑氣重,房內放了兩座冰鑑,婢女持著扇,一下接著一下的輕搖。
桑窈坐在沈妙儀對面,面前的茶盞熱氣已散,沈妙儀同她道:“窈窈,你每日不必起早來我這裡,我也不是什麼迂腐的人,清早你同阿韫可以多睡一會。”
桑窈道:“……沒事的娘,不早。”
她又道:“我在這裡也沒什麼不適應的,娘你不必憂心我。”
她從小沒有娘親,在她沒滿一歲的時候,娘親就因病去世。一直以來都是桑印和丫鬟在照顧她,所以她幾乎沒體會過有母親是什麼感覺。
沈妙儀待她親和,她同沈妙儀說話時就總是忍不住想親近她。
明明謝閣老和謝夫人都是非常親和可愛的人,怎麼就生出謝韫這個悶葫蘆來,桑窈想不明白。
桑窈原本就是個隨遇而安的人,她才嫁進來一天,不必去幫家裡做什麼,也沒什麼人主動找她。
她同謝韫住得地方遠,可能是因為今天一天謝韫都在身邊,她覺得過得還挺快。
她對謝家雖不熟悉,但也不急於這一時。
兩人又說了會話後,時辰也越來越晚了。
沈妙儀輕咳了兩聲,進入了正題,她柔聲問道:“窈窈,阿韫他啊,平日公務繁忙,若不是同你成親,我瞧他今年一天都不會修。”
“所以他平日總會夜不得眠,日日憂慮心情抑鬱,讓他身體欠佳。”
她嚴肅道:“體虛也不是什麼大事,窈窈你別介意,隻要稍加調理,定會強健起來的。”
桑窈怔了一下,然後遲鈍的啊了一聲。
雖然確實很忙,但桑窈瞧他不管幹什麼都鎮定自如,從沒焦慮過什麼。
心情抑鬱更是不至於,他倒是挺能讓別人抑鬱的。
而且,謝韫很虛嗎?
應該沒有吧,他看起來很強健。
桑窈不太了解,又覺得沈妙儀這樣說定然有她的道理,便道:“……可我也沒見他喝什麼藥呀。”
沈妙儀嘖了一聲,桑窈這問法無疑是問到點子上了,她道:“可不是嘛!”
沈妙儀又道:“是他不願承認,就愛逞強罷了。”
桑窈蹙眉道:“身體可不是兒戲,他怎麼在這方面逞強,用些藥也不是什麼大事。”
沈妙儀嘆了口氣,道:“就是說啊,他因為夜夜無法安睡,小廚房日日都會給他備安神藥膳,可他一點也不碰。”
桑窈昨夜沒注意謝韫到底睡沒睡,她順勢道:“……那可如何是好?”
沈妙儀把握住桑窈的手,鄭重道:“窈窈,這事還得麻煩你。”
桑窈默默坐直身子,道:“娘想讓我做什麼?”
她甚至不問一句為什麼,沈妙儀既欣喜又感動,越發堅定決不能讓桑窈受委屈的想法,她道:“窈窈,隻要是你給他端過去,他一定會喝的。”
桑窈想起謝韫那臭脾氣,心中覺得對他來說,不管誰端恐怕都一樣。
但這是沈妙儀交代給她的,她不想拒絕,便道:“……那娘親,我就試試?”
沈妙儀嗯了一聲,道:“那我待會讓人把湯送到西行苑的小廚房。”
而與此同時,原本應當早早回去謝韫仍站在長廊下。
月下花影凌亂,石燈裡散著發黃的光,淨斂從正堂走出來,看見謝韫在這裡還頗感意外,他加快了些腳步,道:“公子。”
謝韫連理都沒理他,淨斂早已經習慣,他默默站在謝韫身後,道:“公子您是在等少夫人嗎?”
謝韫這才開口,不無嘲諷的道:“不等她難道是在等你。”
淨斂抿住唇,不吭聲了。
隔了一會。
淨斂默默抬起頭,看向檐柱旁的謝韫。
雖然從幾個月前起,事情的發展他就漸漸看不懂了,他也一度猜測過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但目前來看,哪有什麼誤會,他家主子是真的變了。
以前謝韫可從沒刻意等過誰。
還是這種在他眼裡“毫無意義”的等。
以前的他在這個點,除了一些特殊情況,他會雷打不動的去書房。
現在桑窈一開始都叫他先走了,他居然沒聽,還特地在這等著桑窈出來。
淨斂嘆息著搖了搖頭,誰能說這不算愛呢。
靜默了半天,謝韫忽而轉過頭來看著他,道:“你在這幹什麼?”
一句話把淨斂問懵了,他跟在他身邊不是很正常嗎?
他掃了一眼周邊,大腦飛速思考,這附近下人不多,待會桑姑娘來了以後,他們倆可以一起回去,那他站在好像是有點多餘。
“……”
反應不過片刻,他便道:“屬下這就告退。”
淨斂才走沒多久,桑窈便從沈妙儀那出了門。她身後跟著侍女,長廊寂靜,曲折環復。
轉過一個轉角,桑窈看見了月色下獨身而立的謝韫。
他身形落拓,清冷的月光照在他的肩頭,目光穿過遙遙的長廊,落在了她身上。
桑窈看著他,腳步緩了下來。
她低聲同身側的侍女道:“你不必送我了,快些回去吧。”
那名侍女也看見了不遠處的謝韫,弓身道:“那少夫人,奴婢就先告退了。”
桑窈加快腳步朝謝韫走過去,臨近時,她道:“我不是讓你先走嗎。”
兩人並肩走在一起,謝韫道:“從這到西行苑可不近,你能找到路嗎。”
桑窈不是第一回 在他面前因為找不到路而被嘲笑了。
她原本還以為謝韫是特地想在這裡等她跟她一起回去,聞言有幾分不悅的哼了一聲,道:“我都走三回了,肯定找得到啊。”
“再說了,這兒人那麼多,你不等我娘也會派人送我的。”
“你下回不準再嘲諷我不認得路了。”
兩人穿過一道小徑,謝韫對她的控訴不置可否,一句沒搭理她。
桑窈也沒再吭聲,默默得走在他身邊。
她低下頭,突然發現她同謝韫步調一致,行至間衣擺會擦在一起。
她記得在不久之前,在她還沒有跟謝韫成親的時候。
那是的謝韫嘴更硬,別說是跟她說話,連目光都很少停留在她身上,那時她跟謝韫走在一起,總是很難跟上他的腳步,要小跑著才行。
好多時候,她仰起頭隻能看見他的後腦和寬闊的肩膀。
這這個認知讓桑窈有點微妙的雀躍。
但想想這其實沒什麼好開心的。
一路無言,兩人回到房間。
謝韫率先進了湢室沐浴,桑窈聽著裡面的動靜,掐著點去小廚房把那盅藥膳端了進來。
左右是夏天,也不擔心它涼。
一刻鍾左右後,謝韫從裡面出來,桑窈非常認真的對待這次任務,她坐在圓凳上,見謝韫來了趕忙招手,道:“謝韫謝韫,你快過來。”
謝韫一眼就看見了那盅湯,他緩步走過去,道:“你最好不是讓我來喝湯的。”
桑窈乞求道:“這是我特地去小廚房給你端的,你嘗一嘗吧。”
之前沈妙儀也總會給他準備些功效奇怪的補湯,但謝韫自己的身體他自己清楚,根本用不著這些。
而且他原本飲食清淡,這些湯裡多數都是油膩之物,他很少去碰。
以前沈妙儀就算送過來,也是直接倒了。
謝韫道:“既然這樣,那你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