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不管是找人,還是自我紓解在他看來是自我放任的表現,是被欲望裹挾,靈魂與大腦不會得到滿足,所以那些除了會獲得身體上片刻蒼白的緩解外,別無他用。
毫無樂趣,毫無意義,且浪費時間。
所以他大多都是任它起任它落。
但此刻,它卻格外耀武揚威。
陌生,詭異,細小的衝動開始流經四肢百骸,伴隨著不可言說的興奮。
他不著痕跡的扯了下自己的衣服。
煩躁。
可她仍不聽話。
桑窈大腿顫抖,謝韫制止無果,另一隻手動作不算輕的拍了上去。
聲音混入床簾外,並不起眼。
桑窈終於不動了。
她瞪大雙眸,肌膚上肉眼可見的開始覆上一層緋紅,又痛又羞,秋水般的雙眸不可置信的看著謝韫。
這原是個意外。
他一開始隻是想拍他的腿而已,隻是她不住的掙扎,這一拍才落錯了地方。
謝韫掌心發麻,就算是如此越矩,他對上桑窈的目光時也毫不心虛。
他長著一張十分禁欲的冷臉,斯文,薄情,矜貴,優雅,垂眸看人時,帶著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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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此刻看她一樣。
所以很難想象,這張臉的主人剛才做了什麼。
謝韫靠在身後的木板上,修長的手指若無其事捏起少女方才不慎落在他手臂上的披帛,嫩粉的薄紗被他捏至一旁,然後松落。
輕紗緩緩垂下
“現在能閉嘴了嗎。”
桑窈不知道他是怎麼道貌岸然說出這句話的。
蔥白的指尖指著他,語無倫次道:“你你你……不要臉!”
謝韫看向兩人身下,道:“你最好從我身上起來再說這句話。”
桑窈低頭看了一眼。
“……”
是,她的確是從剛才開始就迫於無奈坐在他腿上。
可她也沒辦法啊,這裡面就那麼大空地,剛才又進的急,旁邊放的還有些鐵具,她若是動作幅度太大,很容易碰倒它們。
“還有。”男人面無表情的補充:“我不是讓你別亂動了嗎。”
“……”
他都把她麻那塊掐住了,怎麼能忍住不動啊!
這就是他隨便打人的理由嗎,這要是傳出去,她還嫁不嫁人了。
他為什麼看起來那麼理直氣壯。
桑窈氣的說不出話,這張破嘴又開始失去她的作用,她越想越委屈,嘴一癟,開始掉眼淚了。
一顆又一顆晶瑩的淚珠從那張光潔的臉蛋上滑落,原本湿潤的鬢發還未幹,縮著身體擠在他腿間,看起來可憐極了。
她這輩子都不會再跟謝韫說話了。
就讓他後悔去吧。
少女的淚珠滴在謝韫的衣服上。
謝韫不想管她。
她果然是水做的。
隔了一會,男人沉聲開口:“別哭了。”
桑窈不理他,眼淚流的更兇了。
她真的不會再搭理他了。
但她並不知道,滿是淚痕的臉蛋看起來別具韻味,謝韫也的確不合時宜的想起了別的。
是他的一個困惑。
她的臉會很軟嗎?
謝韫從不是一個喜歡委屈自己的人,當他覺得有趣時,他不會去故意克制。
男人緩緩抬起手,大手輕易就捏住了少女兩邊的臉頰,稍一用力,肉感的臉蛋就往中間聚攏,嫣紅的唇輕輕嘟起。
他的困惑終於有了答案。
在少女即將惱羞成怒前,他松開手,拇指抹去少女臉上的淚水,似乎方才隻是為了給她擦個眼淚。
繼而慢聲道:“你別哭,我告訴你外面這個男人是誰。”
桑窈嘴一抿,眼淚還在掉。
隔了一會,她沒忍住,抽抽搭搭的問:“我認識嗎?”
謝韫嗯了一聲。
桑窈抬起袖子抹掉眼淚,揚著下巴道:“你……你說吧。”
話音剛落,外面兩人已經結束第二輪,房間裡重回寂靜,桑窈頓時捂住唇,連哭嗝都不敢打了。
興許是兩人也覺得在這裡不能待的太久,做完之後就起身穿了衣裳,依依不舍的又啾了啾,便闔上房門離開了。
外面的雨似乎也小了一些。
桑窈放下手,一刻不想在謝韫這廝身邊多待,扶著牆壁站起身來,然後看都不看謝韫一眼,直接掀開簾子走了出去。
房內充斥著股說不清的味道,桑窈一陣反胃,差點沒吐出來。
她回頭,發現謝韫還沒出來。
這男人在幹嘛?
她回頭,一把掀開簾子,他站在她面前。
“你在幹嘛?”
謝韫沒理她,側過身子走了出去。
莫名其妙的。
他顯然也聞到了那股難以言說的味道,出去便伸手打開了房門。
屋外已現天光,狂風已止,但大雨仍在繼續。
密密麻麻的雨滴打在臺階上,樹葉被雨水洗的發亮,潮湿的水汽湧了進來,衝散了些房內的味道。
因為空氣湿潤,桑窈的被淋湿的衣裳這回還沒有幹,難受的黏在身上,方才因為動作維持的太久,膝蓋連同小腿都有些難受。
桑窈一邊揉著自己的小腿,偷著看了一眼謝韫,小聲提醒道:“……你還沒跟我說是誰呢。”
雨幕中,淨斂撐著傘,手裡也抱著把傘,遠遠的看見了木屋中的兩人,加快了步伐。
謝韫道:“我騙你的。”
桑窈:“?”
還沒等桑窈問出聲,淨斂便已經踏上臺階,恭敬道:“公子恕罪,屬下來遲了。”
說完,他抬眼。
房中景象猝不及防清晰映入眼中。
床鋪凌亂,一看就是剛睡過,上面還有點點白灼,而桑窈長發凌亂,小臉紅潤,上面尤有淚痕,正站在主子身邊疲憊的揉著膝蓋,撲面而來的麝香味將答案明晰。
淨斂臉上的表情僵住了。
他看向他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主子。
第34章 一路
大概人總是會變的罷。
比如他不近女色的主子,在遇到桑姑娘之後,哪裡都是戰場。
此刻,雨聲潺潺中,他的主子正端著一張冷靜自持的臉,睨視著他。
實話說,這張臉真的不像是能幹出白日宣淫這種事的。
可是眼下,不管他信與不信,事實已經擺在了他的眼前。
他們竟然已經等不到回府,直接就在公主府進行了?
可見當時真的急壞了。
就是這屋看起來稍微不太幹淨,多少不太符合主子平日裡的作風。
越想越後悔,
真是可惡。
這種好事怎麼就叫他給錯過了?
他們剛才就不怕突然有人進來嗎,很顯然,他們需要一個人望風啊!
但作為一個合格的侍從,震驚歸震驚,本職工作必須要做好。
他捏著傘,貼心上前道:“公子,屬下來收拾。”
謝韫:“收拾什麼。”
這讓人怎回答。
他瞥了一眼那凌亂的床鋪,以示暗示。
謝韫臉一黑,道:“腦子不用可以直接扔了。”
狗脾氣,又開始罵人。
不幫你收拾了。
雨聲格外煩人。
事態的發展非常超乎謝韫的意料。
他已經許久沒有這樣自我懷疑過,現在回想起來,他覺得方才選擇陪她躲起來,多少有點不理智。
在此之前,謝韫可不會想到自己某天會和一個蘋果窩在一個狹小的角落去聽別人的房事,這對於這位年輕權臣來說,實在天方夜譚。
倘若不是當初她求他求的太可憐,他是決計不會答應這樣離譜的要求的。
如今她不感恩戴德就罷了,居然還罵他。
雖然她的屁股和臉蛋手感確實還不錯,但這不是她任性的理由。
謝韫看向桑窈,少女正扶著門站在他身側,臉上還有淚痕,像個小花貓。
她大概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應該擦擦臉,謝韫也不想提醒她。
少女在察覺到他的目光後,帶著幾分委屈的望了過來。
有什麼好委屈的,對她來說,這難道不算如願以償嗎。
這場雨來的快去的也快,淨斂才剛過來沒多久,外面的雨就停了,檐角滴滴答答的滴著水。
三人走出木屋,踩上湿潤的泥土。
淨斂仍然摟著兩把傘,他突然不明白自己方才飛奔回去拿傘的意義是什麼。
桑窈走在謝韫身邊。
三人又是熟悉的沉默。
隔了一會,桑窈實在是心痒難耐,她估摸著一會就要走出公主府了,再不問就沒有機會了,便慢吞吞的靠近謝韫,仰著腦袋看向他,低聲道:“謝韫。”
謝韫步履不停,不理她。
桑窈又道:“你肯定知道是誰對吧,你跟我說吧,我肯定不告訴別人。”
這個人真的非常討厭,剛才他明明都答應她了,這會又不認賬了!
但是現在桑窈哭不出來,沒法威脅他。她咬咬唇,加快腳步跟上他的步伐。
她覺得自己要是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今晚恐怕是要睡不著了。
她偷瞄了一眼淨斂,然後再仰頭低聲道:“你都打我屁股了,不能不認賬。”
淨斂隻聽見了打屁股三個字。
祥和的面容頓時瞳孔緊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