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想怎麼樣!”夏婉貞的聲音有些顫抖,美眸流露狠戾之色,不過很快就掩飾下去,強裝鎮定。
“哈哈,痛快!”張鵬坐在副駕駛位,把口袋裡的手機攝像頭對準夏婉貞。“那我就更痛快些!隻要你答應了我的條件,我就絕不會把你有私生女這件事情捅出去!怎麼樣?我要的條件並不高,對於你這樣的豪門貴婦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
夏婉貞咬了咬銀牙,突然笑靨如花:“年輕人,不好好腳踏實地賺錢,倒打起這種歪主意來,就不怕我報警把你抓起來坐牢嗎?”
“我怕什麼?”張鵬玩世不恭地嗤笑著:“隻要你不怕事情捅出去丟人,不怕你那個富豪丈夫休了你,不怕身敗名裂,隻管報警啊!”
“說吧,你想要什麼!”夏婉貞不動聲色地發動開了車,一邊行駛一邊問道。
張鵬以為她怕遇到熟人,想找個僻靜的地方說話,也沒在意。他兀自沉浸在即將發財暴富的喜悅裡,完全不知道危險已經悄悄降臨:“好說啊!你開的這輛車不錯,借給我開幾天吧!至於什麼時候還……那可不一定了!還有,給我一百萬!怎麼樣,這點兒小錢對你來說無所謂吧!還有,幫我買套大房子!另外……嘿,先要這些吧,另外以後再說!”
逮住了夏婉貞的七寸,就等於扼住了搖錢樹的脖子,隨時搖一搖,什麼房子車子票子那是哗哗地往下掉!張鵬越想越得意,兩眼放光,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半隻腳已經邁進了鬼門關。
“唉,”夏婉貞輕輕地嘆息,道:“其實我和你的母親是多年的好姐妹,她對我不錯的,我們倆感情一直不錯!”
“嗯?”張鵬倒不在乎這些,反正他媽早就死了。“人走茶涼啊!我媽死了,也不見你接濟我們一家!夏雪還是你的私生女呢,你就緊攥著你的錢眼睜睜看著我們一家窮困潦倒,你這個女人夠毒的!”
夏婉貞沒理睬張鵬的指責,兀自接道:“可惜,世事無常,沒想到我好姐妹的兒子會來敲詐我!也許,這就是命吧!”
“廢話少說,我提的條件你答應吧!”張鵬已經迫不及待了,甚至他都看不慣夏婉貞坐在駕駛座的位置上,他迫切想親自摸摸那個方向盤,駕駛起來的感覺肯定跟面包車不一樣。“我可以給你幾天時候籌集那一百萬,不過這輛車現在就得給我!你把車給我,回家好好考慮考慮!記住,我的耐性可不多啊!”
說了許多,也聽不見夏婉貞的回應,張鵬有些疑惑地抬起頭,突然看到她美眸裡閃過的狠戾和殺機。
“快看,那是什麼?”夏婉貞玉指一戳,指向前方。
張鵬抬起頭,驚悚地發現車子正撞向一輛越線行駛的輕型卡車,雙方速度都很快,根本沒有閃避的餘地。
“啊!”夏婉貞尖叫起來,急打方向盤,於是,直行的車子瞬間傾斜了九十度,正好把副座的位置送到了那輛卡車的正面上。
“砰!”兩車撞擊的時候,張鵬隻意識到一件事情——他沒有系安全帶!
Advertisement
103犒賞
夏雪真得有些疲憊了,想睡一覺。她輕揉著眉心,一邊推開了臥室的門。剛邁步進去,就落入了一個寬闊結實的溫暖懷抱裡。
“唔,”她的唇被吻住,幾乎與此同時,整個人就被繳械了。
男子如飢似渴地擁吻著她,不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當她試圖掙扎的時候,他就將她的雙臂甩到背後用大手鉗制著,繼續採擷女子的芬芳。
這個男人總是如此霸道,當他想索取的時候,根本不給她拒絕的機會,當然也不會給她選擇要或者不要的機會。她三令五申的效果顯然沒起多大作用,男人是衝動型的動物,精蟲上腦的時候,任何理智都會退化。
等到吻夠了,厲振宇才松開了那張被他折磨到嫣紅的嘴唇。夏雪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她快要被他吻到窒息。男人,要不要這麼禽獸!剛緩過氣,還沒等她提出抗議,他就將她攔腰打橫抱起,大步徑走向大床。
“我累了!”夏雪連忙申明自己並不想做,她真得想睡一覺。除了睡覺,暫時對事情提不起興趣。更何況,昨晚被他折騰得太慘,至今身體都酸澀,實在缺乏再次跟他共行魚水之歡的興致。
“你躺著,一切有我呢!”男子絲毫不以為忤,他吻著她,大手探進了她的裙子裡。
“現在不行”!夏雪的拒絕有些力不從心,男子如此熱情如火,她有些不忍拂他的興致。據說,愛一個人會遷就會縱容會忍讓……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愛上厲振宇,隻是覺得自己好像越來越不忍拒絕他,越來越不忍讓他失望。如果可以,她很想看到他用那雙幽邃黑亮又充滿了柔情的眸子凝視著她,她真得很喜歡他的溫柔和專注!
他用實際行動來回答她,讓她知道現在行不行!
初經人事,夏雪實在有些承受不住他的狂野,偏偏她又是個倔犟的,哪怕再疼也強忍著,清眸卻湧起點點淚花。
“嗯?怎麼哭了!”厲振宇注意到了她眼角的淚水,他很溫柔地幫她吻幹淚,但是卻始終沒有停下來。某些方面他會很寵她,無原則的寵。可是某些方面他又是霸道而專制的,容不得她拒絕,哪怕流淚,他也會一邊吻去她的眼淚,一邊毫不耽誤他做的事情。
“……”夏雪想罵他,可是不敢開口。生怕松開牙關,就會哭出聲。這個該死的東西,明知故問,而且毫不手軟。她都哭了,也不見他有半分收斂。
手機響起來的時候,厲振宇堅決不肯放她起來,喘息著建議道:“下次做的時候一定要關機!”
那些討厭的家伙似乎能掐會算,專喜歡挑他們親熱的時候打來電話,說些沒營養的廢話,厲振宇表示很忿慨。他不肯讓她接電話,堅決不肯。
夏雪倒沒很介意那個電話。反正學校已經請了三天假期,下午剛去探望過了張紀信,除此之後也沒有什麼讓她牽掛的事情。
兩人纏綿著,久久地,久久地。好像依偎交纏的鴛鴦鳥,好像交頸親昵的天鵝,顛鸞倒鳳,片刻都不肯分離。
*
夏雪睡死過去,雷打不動。昨夜她就沒有休息好,下午又經歷了激烈的歡愛,身體承受已經超負荷,因此結束之後就窩在厲振宇的懷裡睡過去了。
厲振宇原本想看看哪個混蛋給她打的電話,不過看她睡得那麼香甜,想到自己累壞了她,就不舍得推開她。保持著相擁的姿式,他攬她入懷,在寂靜的午後一同酣然入眠。
*
夏雪趕到醫院的時候已是傍晚時分!
如果不是張紀信電話打到厲家,厲家的佣人敲門叫醒了她,她可能會直接睡到半夜。起床的時候,厲振宇已不在身邊,而室內光線已經昏暗。
她打開房門,佣人急聲告訴她,說她爸爸打來電話說家裡出了事情,讓她趕緊回電話。她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機竟然被關機了——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誰幹的好事。但她都顧不上那麼多,趕緊去外面接了座機,才知道家裡真得出了大事。
張鵬出車禍住院了!仍然在急救室裡搶救,生死不明!張紀信幾乎連話都說不清楚了,哆哆嗦嗦地,帶著哭腔。“小雪,天塌了!你弟弟出大事了!怎麼辦呀!怎麼辦呀!咳咳……咳咳咳……你快回來吧!”
當時,夏雪就懵了,趕緊撂下電話,就讓厲家的司機送她回張家。見到張紀信之後,她才問清楚事情大概經歷。
張鵬出了車禍,醫院裡搶救他的時候在他貼身的錢夾裡發現了身份證,就把證件交給了警方,由警方出面查到了張鵬家人的聯系方式,撥通了張家的電話,聯系上了張紀信。當張紀信聽說兒子車禍住院,當場差點兒暈過去,天塌地陷一般。唯一求救的隻有夏雪,可是打她的手機卻不接,再打過去竟然關機了!
最後還是田嫂幫張紀信想了個辦法,打厲家的座機,讓佣人去找夏雪接電話。所以,等夏雪被叫醒的時候,已近傍晚。
夏雪帶著張紀信打出租車去了張鵬所在的醫院,發現竟然有警察守在那裡。她意識到這並不是一件普通的車禍,可能另有隱情。
“你們是張鵬的家人嗎?”兩位警察公事公辦的樣子,向張紀信和夏雪出示了證件。“請配合我們做調查!”
張紀信對這一套並不陌生,因為兒子總是闖禍,時不時地有警察找上門來讓他配合做調查。可是,此時他隻擔心一件事情:“求求你們了,讓我見見我兒子吧!聽說他出車禍了,到底怎麼樣?醒過來沒有?有沒有生命危險?”
那兩位警察互相交換了下目光,理解作為父親的心情,就簡單地說道:“正在搶救呢!聽說撞傷了頭部,情況……不是很樂觀!”
“天吶,如果鵬鵬有個好歹……我也不活了!”張紀信久病纏身,妻子早就去世,唯一的兒子如果再遭遇不測,那他在這個世上真得萬念俱灰了。
“爸爸,你先別難過!不是說張鵬還要搶救嗎?也許能搶救過來呢!”夏雪安慰著張紀信,然後急聲問那兩位警察:“我們倆是張鵬的家人!現在他出了車禍生死不明,希望能體諒我們的心情。你們在要求我們配合調查之前能不能先告訴我們他現在的具體情況,還有他到底怎麼出了車禍?發生了什麼事情?”
雖然張鵬受了重傷正在急救,但是看到這兩位警察的樣子,夏雪卻本能地感覺到他們似乎是在調查張鵬。因為這倆警察語氣並不客氣,而且隱隱帶著命令的語氣,不像是對受害人家屬的態度,倒像是盤問罪犯的家屬。
果然,其中一位警察開口說明了實情。“這次車禍是因為一次犯罪行為導致的意外!張鵬涉嫌綁架勒索!”
“一位姓夏的女士報案,說張鵬找到她的家裡,要帶她去公司找她的丈夫去捉奸。他說知道她的丈夫正在公司裡跟秘書偷情,她信以為真,就讓他上了車。沒想到半路上,張鵬試圖綁架她並且搶奪她的車,結果釀成車禍。我們經過初步調查,發現張鵬前科累累,多次涉嫌打架、群歐、勒索、詐騙、甚至是搶劫、輪軒……所以說,他對夏女士的侵害完全有跡可遁!”另一位警察接著說道。
對於警察列舉張鵬的累累前科夏雪倒不陌生,但是她仍然怔了怔——姓夏的女士?難道是……“你們說的受害人是夏婉貞嗎?”
兩位警察再次互視一眼,似乎有些詫異夏雪知曉對方的身份。“你怎麼知道的?”
無比震驚,夏雪隻覺腦子裡混亂一片,可是她知道,事情絕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許久,等兩位警察再次追問,她隻道:“我認識她!”
“那你快說說,你怎麼認識她的?張鵬跟夏女士又是什麼關系?”警察立刻來了精神,馬上打開錄音筆,準備錄音。
“夏婉貞怎麼樣?她有沒有受傷?”夏雪問道。
“因為夏女士系著安全帶,所以隻受了輕傷,不過受驚嚇過度,現在也住院治療!”
警察再次催問夏雪和夏婉貞的關系時,她隻答道:“我媽媽……曾經和她認識,但並不熟!見過幾次面,張鵬也認識她!至於張鵬為何起念綁架勒索她……我也不清楚!”
“我要見我的兒子,求求你們讓我見見他吧!”張紀信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得好不傷心。他隻是個年邁多病的父親,唯一的親生兒子生死不明,哪裡有心情再錄什麼口供。反復地哀求著警察,讓他見一見張鵬。
“張鵬還在搶救呢!沒有脫離危險期,就算我們讓你見,醫生也不會讓你見的!”兩個警察見問不出更多的有用信息,就準備離開了。
“等等,”夏雪喊住他們,追問道:“夏女士住在哪間病房?我想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