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忽然一抬手,端起紅色圓凳上的咖啡便朝眼前高大而帥氣的少年砸去,盯著他的雙眼裡滿是戾氣與憤恨:“小雜種,離我遠點!”
“……什麼?小雜種?”尹紹越長這麼大都沒受過這種侮辱,何況女子用的力氣不小,咖啡杯砸到他肩上,砸疼了他的肩不說,深褐色的咖啡也淋湿了他半身。
他氣憤不已,望著那女子質問:“您發什麼神經?無緣無故的罵我做什麼?”
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咖啡杯掉到地上沒有碎,他憚著身上的咖啡漬,又掏出紙巾來擦,心裡也是滿臉怒火,換了是同齡的男子,他早撲上去揍慘了對方!
奈何對方不但年紀大,而且是位女子,讓他想下手也下不了。
心裡憋屈,偏那女子倨傲起身,對他一揚尖尖的下巴,仿佛沒有看到他滿身的狼狽,冷厲地道:“越虹不守婦道爬人床,為你養母,你父不知,母不詳,不是雜種是什麼?”
“你?!”尹紹越傾刻抬頭,怒瞪女子:“你是誰?為何要這麼罵我媽媽和罵我?”
“我?”女子對他輕蔑撇唇,十分的不屑他,卻高傲地眯著眼睛冷笑:“你這個小雜種原本不配知道,但告訴你也無妨,我就是唐琳!”
“……”
……
越纖陌心裡帶著唐十七給的滿滿疑問,便給父親打電話,然而她還沒有問出問題,越啟飛就在電話裡道:“你先回家一趟,有什麼事回家再說。”
越纖陌狐疑地看了陸九霄一眼,陸九霄垂眸摸了摸她的頭:“那就先回家。”
兩人回到家,越啟飛正在客廳裡踱步,神情嚴肅,見到他們兩個,便道:“紹越被人從學校裡帶走了。”
陸九霄還沒有什麼表示,越纖陌已瞪圓眼睛問:“誰?”
越啟飛言簡意赅:“唐琳。”
臥槽!越纖陌嚇了一大跳,如果是唐琳帶走的紹越,那就危險啦!她當年的那個孩子可是因為她姑姑和紹越失去的,這下她看到紹越豈不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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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九霄伸手按了按她的肩,一派沉穩地問越啟飛:“我們的人呢?”
為防止尹紹越的身份被泄露,他們有派人跟著尹紹越,也是個保護他之意。
越啟飛說:“他是在學校裡被人以正當的理由請走的,我們的人無法出面,也攔不住,隻能給我打電話。”
唐琳是首長夫人,她若到江大行權,江大的校長大人也是要看她的臉色行事,他們的人在暗中,人自然不好插手。
“那我先回去看看。”陸九霄對越啟飛道:“她畢竟是我堂嬸,我去的話方便一點。”
越啟飛點點頭:“我已經派人去查了,你自己小心一點。”
陸九霄便拉過越纖陌的肩,在她的唇上重重的吻了一下,又不舍地撫了撫她的臉,盯著她道:“那我先回去,你在家裡乖乖呆著,等我的消息。”
厚!越纖陌瞪著他,想發火又發不出來,當著別的人面這樣也就罷了,可當著她爸爸的面也這樣,就不怕刺激到她爸?
越啟飛斜瞥著陸九霄一言一行,從鼻子裡輕輕“哼”了一聲。
秀,秀,一天到晚就知道秀!總有一天他會讓他哭著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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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 我知道是誰幹的
陸九霄走後,越啟飛想盡快從唐琳手裡帶回尹紹越,便也派人去查唐琳等人的下落。
幸好老太太今天又去醫院陪女兒和外孫女,此刻並不在家,不然又要把老太太嚇一跳。
等事情都安排的差不多了,越纖陌把從唐十七手裡搶來的那塊紫色的雞心玉墜遞給父親看:“我媽媽的玉墜怎麼會在唐十七手裡?”
越啟飛先是淡定地看了女兒一眼,隨後才接過她手裡的玉墜。
“唐十七跟你說這是你媽媽的玉墜?”他問。
“嗯。”
越纖陌道:“他說是我媽媽送給他的,我不信。”反正媽媽已經死了,她也不怕她爸爸懷疑媽媽什麼,而且這些話她不說,改日換了唐十七那個妖孽當著她爸的面胡說一氣,結要更糟。
越啟飛沒有言語,隻是不緊不慢的踱到落地玻璃窗那裡,迎著陽光細細的查看玉墜。
不用10秒,他便淡淡地道:“這不是你媽的玉墜,你媽的玉墜後面刻著一個細小的”兮“字,而這塊玉墜的後面紋著一條龍,大概取自‘望子成龍’之意,不是你媽那塊。”
越纖陌頓時冷汗都下來了——她忘了這茬,望了她媽媽的玉墜後面有字!
主要是因為她媽媽的那塊玉墜在她媽媽死後便已遺失,怎麼找也沒有找到,所以她在看到唐十七拿出這塊玉墜的時候滿是驚訝,後來甚至想也沒想的就奪了過來,還以為是找到媽媽的那塊玉墜了。
原來不是!
她不由的滿心失望,“這塊玉墜後面有龍嗎?我怎麼沒發現?”
“有!”越啟飛道:“要迎著陽光細細的看,花紋很細微,你沒注意到也不怪你。”
“暈倒,那唐十七為什麼要騙我啊?”越纖陌叫苦不迭——都怪自己太魯莽,也沒有仔細檢查就搶了過來,現在騎虎難下,也隻能想辦法再還給唐十七了。
但是也怪這塊玉墜與她媽媽的那塊太想像了,外表看起來簡直一模一樣,這才讓她產生了誤會。
又不甘心,便問越啟飛:“爸爸,我媽媽的那塊玉墜真的再也找不回來了嗎?”
越啟飛沒有當即給予回答,而是過了一會兒才默默地說:“找不回來了。”
越纖陌有點沮喪,倒不是說那塊玉墜有多罕見和珍貴,而是因為那塊玉墜是她媽媽從小戴到大之物,若能找到,對她來說總歸是對媽媽的一點念想。
越啟飛接著道:“這玉墜還是還給唐十七吧!吶,給你……”
正要將玉墜給女兒,但他想了想又說:“算了,還是我找個機會替你還吧,唐十七那人最會忽悠,滿嘴跑火車,我怕你又給他忽悠了。”
越纖陌:“……”
玉墜的事情一解決,她又問起唐十七是什麼時候去過他們那裡,也就是襄市。
越啟飛沉著眸,慢慢地道:“就是容炎請客的那一年,他請陸乘風和陸微瀾兩兄弟來襄市遊玩,唐十七也在其中。”
越纖陌眨了眨眼睛,原來是那一年——那一年可真是多事之秋啊!
……
天剛一擦黑的時候,陸九霄帶著樊江,兩個人西裝革履,一身磊落地出現在觀湖居。
唐琳在此落腳。
客廳的裝修風格沉悶、嚴謹而大氣,沙發和家具等物統一用的深褐色,窗簾等紡織用品則是亞麻色,桌上的花瓶裡是嬌豔欲滴的紅色海棠,為偌大的客廳注入來一股鮮活的氣息。
唐琳面帶淺笑,安安靜靜地捧著一杯香茗坐在沙發上,目光溫和地看著對面的陸九霄。
她已經換下旗袍,穿著舒適的家居服,一頭及肩的長發也放下,臉上不施脂粉,清秀恬靜中透著溫婉與良好的教養。
陸九霄垂眸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時說道:“堂嬸這次來的突然,都沒有通知我們,也沒有去家裡住。”
唐琳臉上的笑意擴大,開口時嗓音綿柔:“我這次是為了一點私事而來,所以沒有通知你的父母,原本想明天便悄悄的離開,可你既然來了,明天我少不了去拜訪你爸媽。”
“堂嬸客氣了。”陸九霄闲適的靠著沙發背,雙手十指相叉地放在胸腹處,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眸坦坦蕩蕩地望向唐琳:“不知堂叔是否知道堂嬸此次的行程?”
唐琳眼神微變,臉色卻不變,她垂眼輕撥面前茶幾上的一個精致小擺件:“既是私事,他當然不知道。”
“那我們兄弟倆可有幫得上堂嬸的地方?”
唐琳輕輕笑出聲:“你們倆兄弟現在忙著幫越家的那位小姑娘對付我們家的珊瑚和媚媚,哪裡又能騰出空闲來幫嬸子。”
人說上陣父子兵,打虎親兄弟,陸九衝和陸九霄這一對兄弟無論做什麼事都齊心合力,你幫我襯,絲毫沒有豪門權貴子弟的那種兄弟相殘的戲碼。
就說這次的越家和唐家的事情,因為陸九霄站越家的隊,陸九衝便利用自己的關系網,義無反顧的幫弟弟打通一切有關政府方面繁瑣的關節,陸九霄則出錢出力,主攻外面的大財閥及新聞媒體,並引導媒體發聲。
兩兄弟有勇有謀,一個主內一個主外,一步一個腳印,什麼難題都能迎刃而解並遊刃有餘。
看看人家這兩兄弟,說起來唐琳是服氣的!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看看他們唐家,子弟眾多,但大多一個比一個不成器,又愛爭權奪利,锱铢必較,動不動就發生內鬥,不用敵人出手,自家兄弟都可以把家裡搞的烏煙瘴氣!
難得出現幾個才能出眾者,卻又個性怪異到令人發指!譬如唐十七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