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京圈太子爺他媽的幹女兒。
所有人都說我是為了接近京圈太子爺,提前討好婆母,就連太子爺也這麼覺得,對我有所防備。
但我隻想當個媽寶女啊!
太子爺他媽頭疼,我連夜冒雨去請醫生。
太子爺他媽晚歸,我狂打99個電話,嚇得在家嗷嗷哭。
後來。
太子爺他媽在拍賣會上為我拍下千萬珠寶,溫聲哄我:「乖乖女兒,拿去玩啊。」
1
父母接連去世後,我被江叔叔接進了江家。
所有人都羨慕我好命,能夠近距離接近江家的那位太子爺江知年了,將來指不定能飛上枝頭變鳳凰。
但我卻笑不出來。
就在不久前,我重生了。死後我才知,原來我隻是書裏因爸爸對男主他爸有救命之恩而得以住在男主家的惡毒女配,仗著江家人對我的疼愛,瘋狂陷害女主,最後東窗事發,被趕出江家,流落街頭,落得個悲涼的結局。
所謂天無絕人之路,絕起來是真沒路啊!
被江父領著走進江家客廳的時候,遠遠地就看見一個保養良好的婦人坐在沙發上。聽到腳步聲,婦人回過頭,目光落在我臉上片刻,旋即站起身朝我走來,握住我的手,嗓音和煦:「你是叫晏溪吧?」
我定睛看著面前的人。
她是江知年的媽媽,林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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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之前,我是江知年的同班同學。
第一次給江知年送情書時,碰巧被來開家長會的江夫人撞見了。
作為家長,一開始我還以為她會斥責我,或是鄙夷我,但她沒有,隻是讓兒子好好考慮一下。
當時我隻覺得羞,現在想起來,江夫人是真好啊!
想到未來她百般維護我,卻在最後得知真相時被氣得住院,心臟處泛起一陣酸楚,眼眶也不自覺紅了:「江阿姨……」
除了親生媽媽,她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
重活一世,我絕不會再重蹈覆轍了!
見狀,江夫人頓住,她隻以為我是因為媽媽離世難過,眼底泛起憐惜,柔聲安慰我:「以後你就安心住在這,把這當成你的家。」
我淚眼汪汪:「那我可以認江阿姨為乾媽嗎?」
我的話一出。
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2
就連江夫人也傻眼了。
但很快,她就反應過來,看向我的眼神有些複雜,不過她到底是沒拒絕我:「可以。」
嗚嗚嗚。
她真的,我哭死。
但跟在江叔叔身後進來的江知年就沒那麼好的態度了,他冷冷睨我一眼,眼裏明晃晃寫著:「就算你討好我媽媽也沒用,我是不會喜歡你的。」
我沒理他。
畢竟,我隻是失去了愛情,但多了一個疼愛我的媽媽哎!
思及此,我一下挽住江夫人的胳膊,軟下聲音問她:「乾媽,我的房間在哪裡啊?可以帶我去看看嗎?」
我不知道,自己這副表情落在外人眼裏有多討巧賣乖。
見狀,江夫人掃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心頭輕歎了口氣,委婉道:「晏溪,知年不太喜歡有人住在他旁邊,要不,你住我房間旁邊吧?」
說完,她覷了一眼我的表情,本以為我會失望,卻沒想到——
我的眼睛倏地亮了:「好啊!」
哇!
還能有這種好事?!
聞言,原本準備站起來冷酷拒絕我的江知年動作一僵,屁股懸在了半空,不可思議地扭頭看向我。
我:??
看我幹嘛?
怕我搶走你媽媽嗎!
嘿。
還真有可能嗷!
3
我順利地住在了主臥旁邊那最大的一間次臥。
隻要一打開門,就可以看見美麗的江夫人!
心情頓時美滋滋。
雖然江夫人還沒有像前世一樣對我那麼親近,但是沒關係,我會主動出擊。
江叔叔工作很忙,經常出差不在家裏。
在我住在江家的第二個週末,江叔叔就出差去了。
當晚,我特意換了一身可愛的睡衣,端了水果敲響了主臥的門:「乾媽,你睡了
嗎?」
裏面安靜了一會兒才傳出聲音:「還沒有,你進來吧。」
我推門而入,卻在看見江夫人慘白的臉色時,嚇了一跳:「乾媽,你怎麼了?」
前世的我確實也有討好江夫人,但滿心滿眼都是江知年,對江夫人的情況一知半解。
隻知道她生江知年的時候落下了毛病,一到下雨天就會頭疼。
正逢六月雨季,傍晚天色就黑壓壓的,這會兒就下了瓢潑大雨。
雨滴砸在窗上,咚咚作響。
見我問,女人蒼白的面上浮現一絲溫和的笑意:「老毛病了,不礙事。等雨停了,叫家庭醫生過來看看就好。」
話音未落,她的眉頭就皺了起來,顯然極為不舒服。
我一下急了:「這怎麼能等呢?我現在就去請醫生過來看看!」說罷,我放下水果就往外跑。
「哎——」
身後,江夫人連連喊了兩聲,卻沒能喊住我。
但就在我即將下樓時,恰好碰見從樓下上來的江知年。
擦身而過間,十七歲的少年掃過我身上的睡衣,眸光微動,有些不自然地別開視線:「沈晏溪,你——」
他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我抓住了手腕。
他沒能躲開,下意識偏頭看我。
猝不及防下,四目相對。
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他的耳尖似有些紅了。
不過我也沒在意,語速飛快道:「你剛回來,車還沒開走吧?乾媽的家庭醫生住哪?地址發我!」
媽的。
急死我了。
江知年:「??」
4
身前的人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下意識答道:「還,還在,你問這個做什麼——」
江知年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我打斷了。
「乾媽有點不舒服,我去給她請家庭醫生來看看!」
說罷,我鬆開他的手腕,轉身就準備下樓。
但還不等我走出幾步,就被他拽住了。
我下意識回頭:「怎麼了?」
江知年的眸光微閃了閃,語調倒是平靜:「你就打算這麼去?」
聽見這話,我低頭掃了一眼自己的穿著,嘖了聲,甩開他的手,噔噔噔跑上樓,三分鐘套了一件裙子,然後兩分鐘沖出了家門,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得如開了三倍速!
人在前面飛,頭髮在後面追。
主打一個快。
見狀,江知年嘴唇翕動了一下,似是想說點什麼,但我已經推開門,迅速消失在了他的視野裏,徒留他一人呆立在旋轉樓梯中央。
江知年:「….」
5
等我帶著家庭醫生回來,給江夫人看完病,已經快十二點了。
「好孩子,辛苦你了。」
江夫人靠在床頭,見我額角熱得冒汗,拿了紙巾朝我招了招手。
我自然地在她旁邊蹲下來,那隻溫暖的手溫柔地拂過我的額角。
離得近了,我甚至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混雜著藥味。
很令人安心的味道。
我自然地沖她撒嬌:「您沒事就好~」
聞言,婦人面上浮現明顯的笑意,眼神柔和下來,摸了摸我的頭髮:「很晚了,去睡覺吧。」
我:「好~」
江知年也在,卻沒什麼反應。
一直到我和他一起走出門,快要回到我房間的時候,見我始終沒有要開口的意思,他忍不住覷了我一眼,輕咳了聲,嗓音有些不自然:「今晚,謝謝你了。」
我滿腦子都是江夫人,壓根沒聽清他說了點什麼,胡亂敷衍地嗯嗯了兩聲。
聞言,少年眼睫微垂,抿了一下唇,繼而堅定道:「不過你之前那封情書,我是不會答應的,你不如把心思放在學習上——」
忽地,「嘭」的一聲。
江知年猛地抬起頭,隻見眼前的房門緊閉,將他隔絕在外,眼底難得浮現幾分茫然和困惑。
小醜竟是他自己?
6
週末兩天眨眼就過去了。
不過不重要,現在還在放暑假。
初升高的暑假格外的長,有近三個月的假期。
這段時間,在我的堅持不懈下,我和江夫人的關係一下拉近了許多。
早上的我:「乾媽早安~」
江夫人:「早。」
中午的我:「乾媽,中午吃什麼呀?」
江夫人:「牛排。」
晚上的我:「乾媽晚安~」
江夫人:「晚安。」
久而久之。
一到中午,我就習慣性地喊她:「乾媽~」
「乾媽~」
「媽~」
江夫人有時候坐在沙發上看時尚雜誌,聽見我的呼喚,放下雜誌回我:「哎,中午吃中餐,四菜一湯,有你愛喝的山藥排骨湯。」
我:「哇!來了!」
倒是江知年每次在我喊媽的時候都會多看我一眼,欲言又止。
我:??
奇奇怪怪。
算了。
我都不纏著他了,他應該很開心吧!
7
三個月的假期如流水一般過去,轉眼就要開學了。
我一開始還沒覺得什麼。
畢竟都是重活一世的人了,又不是真的十六歲小姑娘。
我能夠獨立、自主!
但等我真的到了學校,沒過一天,一股子無言的難過湧上心頭。
嗚嗚嗚。
好想回家。
坐在禮堂裏聽校長長篇大論發表演講的時候,我忍不住給江夫人發消息。
9:34。
【乾媽,我在聽校長講話啦~】
10:10。
【校長講了好久,腦袋快要困掉了。】
10:25。
【啊!終於要講完了!放鞭炮.jpg。】
這條消息發出之後。
很快,江夫人就回復了。
仙女麻麻:【要認真聽講哦。】
仙女麻麻:【實在困的話找個高個子同學,坐在人家後面,先眯一下。】
仙女麻麻:【那太好了!放鞭炮.jpg。】
我看著那一條條回復,又是好笑又是滿足。
正準備再說點什麼,就聽見人群裏發出了一小片議論聲。
「啊,這是新生代表?也太帥了吧!」
「好像是叫江知年吧!」
「聽說他好像是中考狀元…..」
聽見熟悉的名字,我下意識抬眼看去,隻見少年一身校服走上臺。
江知年身量頎長,面容清雋,哪怕隻是穿著再普通不過的藍白校服,也擋不住那清貴的氣質。
但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發表演講前,江知年的目光掃過人群,定格在我身上,視線停留了幾秒,而後收了回去,脊背如修竹一般,挺得筆直。
同桌忍不住湊近我悄咪咪八卦:「晏溪,他剛剛好像看你了?你倆認識?」
我是在初三情竇初開的時候給江知年遞的情書。
現在到了新的環境裏,還沒多少人知道我喜歡過江知年。
於是我果斷地否認三連:他不是,他沒有,不認識!
同桌信了。
但我想了想,悄悄摸出手機來,對著江知年錄了一段視頻,發送給了江夫人。
乾媽沒來現場,但估計也是想看江知年上臺演講的吧?
嘿嘿,我可真貼心~
這個念頭堪堪落下,那邊就回復了。
是一個大貓抱住小貓的表情包。仙女麻麻:【抱抱.jpg。】
我:【抱抱~~】
我捧著手機嘎嘎樂。
但變故就是這時候發生的。
8
「啊!那是不是要掉下來了?」
同桌帶著擔心的聲音忽然響起,我愣了一下,將視線從手機上挪回來,順著她的視線看去。
隻見江知年頭頂的一個燈光設備搖搖欲墜,儼然就要墜落!
我的瞳孔微縮,心臟瞬間狂跳起來。
但其他人顯然並沒有注意,視線都聚集在江知年的演講上。
眼見那燈就要掉下來,我當即也顧不得什麼,揣起手機就沖了上去——
同桌驚呆了:「沈晏溪!」
「嘭」的一聲巨響。
在我推倒江知年的那一刻,燈泡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全場譁然。
被我推開的江知年也愣住了,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了,忙坐起身,來查看我的傷勢:「喂,你怎麼樣?」
我拍了拍衣服起身,才站起來,小腿處驟然傳來一陣刺痛,忍不住嘶了聲,低頭一看,小腿的位置上紮了一塊較大的碎片,正汩汩地往外冒血。
見狀,江知年的臉色幾經變化。
我以為他是怕我賴上他,隨口說了句「沒事」,徑直朝著醫務室的方向走去。
媽媽面前我柔弱無力,媽媽不在我強悍如斯!
但我沒想到,還沒走出幾步,手腕就被一隻有力的手握住了。
一道熟悉的清朗嗓音鑽入我耳中,裹挾著幾不可見的擔憂:「別動,我抱你去。」
我一下愣住。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