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願意換心給容晏?放屁!那男人憑什麼擁有他的心髒!
簡安像是看出了什麼,冷聲道:“袁莽,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你想激怒我,然後讓我阻止這次手術,對不對?”
“哎呀,被看出來了?”
簡安嗤笑一聲:“你別想了,當然,能不用你那顆黑心自然最好,可真要到了沒辦法的時候,我才不管這顆心放在他身上是不是會改變他。”簡安面色一沉,聲色冷硬的說道:“我隻要他活著,哪怕他會因此變成一個變態,至少他還是他。”言罷,簡安轉身欲走。
袁莽上前一步,喝道:“他就那麼好嗎?你就那麼喜歡他?就算他是給變態,你還是喜歡他?那我呢?我特麼算什麼!”
簡安腳步停頓,淡淡道:“你什麼都不是,至少在我眼裡是這樣,你說的對,我就是這麼愛他,我可以接受他的全部,因為他是容晏,其他的,都不重要。”頓了頓,她又說:“原本我是想來跟*說一聲對不起的,既然是你,也沒必要說了。”
“簡安,你當真這麼狠心!我說過,我是真心喜歡你,面對一個喜歡你的人,你當真這麼狠心!”
“……我隻要他活著。”說完這句,簡安腳步不停,敲了敲門,讓賀城開門。
袁莽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他低垂著頭,眉眼間看不出任何情緒,直至簡安都已經走了,大門也已經關上,他才詭笑兩聲,再次抬眸時,眼底都是狠絕的殺意:“女人,是你逼我的。”
國外某座豪華莊園裡,一名男子急匆匆的從一間擺滿了高科技電子設備的房間裡走了出來,來到莊園主屋的書房門口,敲了敲門就進去了。
屋子裡的男人眉頭微皺,喝道:“規矩呢?都沒了?”
“老板,少爺發出了求救信號,我們已經找到他的位置了,他現在在華夏京城,準確定位是賀氏醫院的停屍間裡。”
男人抬了抬眼睛,而後又淡淡垂下,輕描淡寫的嗯了一聲。
來人不明白了,躊躇了一會兒又問道:“老板,是否出動野狼隊救援,這是少爺在植入定位系統後,第一次發出求救信號。”
男人這回連眼睛都沒抬,淡淡道:“不用。”
“老板,這……”他懷疑老板是不是氣瘋了,就算父子倆吵架鬧崩了,可那畢竟是他的親生兒子啊,這世上又怎麼會有當爸爸的會不管自己孩子的生死呢?來人不敢馬虎,想著老板是不是需要一個臺階下,若是他就這樣走了,少爺要是真出了什麼事情,他還哪裡有命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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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少爺脾氣是倔強了些,可這不就是像了老板了嘛,野狼隊都已經接到通知了,現在隻等老板一聲令下,保準……”
“啪。”男人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厲聲道:“我說了不用,你聽不懂我的意思!”
來人被嚇了一跳,連忙站直了身子,不敢再勸,大聲道:“明白了!”
“還不滾!”
“是!”
“慢著!”來人還沒動身,書房門就被推開了,以為風韻猶存,膚白如雪的少婦走了進來,憂心道:“我剛剛聽你說少爺,少爺怎麼了?”
“這……我……”來人看了看坐在老板椅上的男人,又看了看少婦,心中不由叫苦連連,他為什麼會覺得這是一個立功的機會,他這擺明了是來找死了啊。
女人喝道:“如實說來!”
“是,夫人,是少爺他……”
“老婆,你怎麼不在房間裡休息,不是身子不舒服嗎?”說著,男人起身來到她身邊,摟著她說:“也不知道披件衣裳,萬一感冒了怎麼辦?”一邊說著,他一邊給年輕男子打手勢,示意他先離開。
來人連忙要走,女人卻反應極快,推開男人就把來人給抓住了:“你說,少爺到底怎麼了?”看來人一直看著男人,她又喝道:“你不要看他,直接跟我說,我保你平安。”
來人沒辦法,隻能將自己剛剛說的又說了一遍,男人氣得不行,怒吼一聲讓他滾,年輕男子就連滾帶爬的滾了。
“老婆,你管這些小事幹嘛?乖,回房休息吧。”
女人不敢置信的看著他,突然像是躲避魔鬼一樣推開了她,退至牆角:“多狠心,你到底有多狠心才能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救,他是你的親生兒子啊!”
“老婆,別鬧,過來,別惹我生氣!”
“不,我不是不惹你生氣,我是不敢惹你生氣,每次你無緣無故生氣,就要把我弄的半死,我受夠了這樣的日子,所以我學會了不反抗,我學會了乖乖待在你身邊,這麼多年來,我甚至連這家裡的院子是什麼樣的都不知道,我不是單單為了我自己,還為了我們的孩子,我不想讓他看到一個殘缺不堪的家庭,我不想讓他知道他的父親,到底有多麼小人,多麼骯髒!”
男人被氣笑了,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一步一步朝她逼近:“我小人?我骯髒?那這麼多年來,你都是躺在誰的身下,是誰讓你欲仙欲死瘋狂喊叫!”
“閉嘴,你給我閉嘴!”
女人蹲著身子,不敢去聽那些汙言穢語。
“我偏不要,怎麼?忘了你當初最喜歡用嘴來伺候我這回事了?”他猛然出手,拎起她扣在牆上:“別忘了,我才是你現在的男人,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討厭你現在的眼神,我都能透過這雙眼睛看到那個人的身影,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他奪走了你的第一次,那本該屬於我的第一次,就連你的第一個孩子也是他的,我恨,我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然後將他的肉一口一口咬下來,直至他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女人被嚇得瑟瑟發抖,卻是聽不了他說那個人半句不是,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勇氣,她終於說出那句她一直不敢說出口的話:“袁天威,你別忘了,當初是你把我送上他的床的。”
聽了這話,男人猛然後退,不敢相信的看著她:“你,你怎麼知道的?”
“呵。”女人瞬間躺下兩行眼淚,笑道:“我怎麼知道的?當初是我親眼看到你在我的茶水裡下藥,你知不知道那個時候我有多愛你,我忍住沒說,也沒跟你鬧,是因為我怕自己這樣做了之後,就會毀了你的夢想,其實我並沒有喝掉那杯水,我把你支走之後就倒掉了,你回來看到杯子裡的水沒了,以為我喝掉了,那個時候,我在你眼裡清楚的看到了*,對成功的*,你把我當做一件商品,或者說是你成功道路上的墊腳石,僅此而已。”
“不,不是這樣的。”
“不是?袁天威,你知不知道,我是以什麼樣的心情在你面前裝睡,然後被你抱到他的房間裡去,是你親手將我放在他身邊的,你忘了嗎?”
“不,不是這樣的,我隻是想讓他覺得虧欠我,然後以後就能無條件的幫助我,那天晚上,不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嘛,他喝醉了,醉的不省人事。”
“不,發生了,你不是一直在為我的第一次是給了他而恨他嗎?我現在告訴你,就是那天晚上,我的哭聲將他吵醒,他喝多了,酒後亂性,就是這樣。”
“你為什麼不反抗,一個醉漢,你還對付不了嗎,你可是跆拳道黑帶。”
“是,我對抗的了,可是我不想,即使我那時候不愛他,我也不想反抗了,從你將我抱到他的床上那一刻起,我跟你就已經結束了。”
男人狠狠喘著粗氣,一下子有些無法接受這件事情,他嘗試著朝她走過去,可是她卻偏過了頭,不去看他。
“就不能,再愛我一次嗎?”
“……可以。”
女人良久都沒有說話,當男人聽到這聲可以時,幾乎時狂喜的,他立即衝過去抱住她,一個勁兒的跟她說對不起:“以後我們不提第一次的事情了,我不在乎,你知道,我從來不在乎的,我那麼愛你,老婆,我那麼愛你!你終於還是屬於我的,是我的!”
“我可以愛你,可以一輩子跟你在一起,可以一直跟你做夫妻,但是前提是,我們有孩子,沒有孩子,你我之間,就什麼都不是,你明白嗎?”
男人臉上的笑容霎時僵住,有些不自然的說:“可是他想拆散我們。”
“就算如此,他也是我們的兒子,我和你的兒子。”
男人像是一下子反應過來,抱著她狠狠親了兩口:“好,老婆說的都是對的,我這就派人,派最精英的野狼部隊去救我們的兒子,你放心,他一定會安全回來。”說著,男人立即打了個電話安排下去,然後,手就開始不規矩起來。
女人拍了他一下,轉身離開,男人看著自己被拍紅的手背,一陣傻笑,連忙跟了上去。
簡安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總覺得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因此更是一步都不想離開他的身邊,有她在,曹助理也就放心了,已經去公司處理工作了,賀城也在醫院裡忙開了,休息室裡隻剩下他們兩人。
簡安伸手與他十指交握:“以前都是你抓著我的手,今天就讓我抓著你的手,容晏,你記住,倘若你要走,那也要先過了我這關,你是我的,你的全部都是我的,包括這條命,沒有我的允許,你怎麼敢死!”
“不就是槍傷嘛,有什麼了不起的,你要是這麼沒用,信不信我馬上去換一個給你看看,追求我的人反正多了,你說說看,你是覺得立秋好呢?還是王元凱比較好?”
“我覺得吧,立秋在顏值上完全勝了,人品也遠在王元凱之上,可王氏和簡氏一樣,都是做生意的,我要是跟王氏結婚,以後也必定可以幫到簡氏,你覺得呢?要不然你選,你喜歡哪個,我就嫁給哪個?”
簡安一個人在他身邊胡言亂語,見他一點反應都沒有,氣惱道:“你要是再不說話,我就當你是默認了,我要是實在想不出來,我就抓阄,抓到哪個就嫁給哪個。”
“容晏,我不想讓你換上袁莽的心髒,他自己都說自己是變態了,肯定已經變態到沒救了,要是你以後也變成一個變態,那我怎麼辦啊?雖然說你現在也挺變態的,但是比起袁莽來說可好太多了,我還是喜歡原原本本的你多一點,所以,你最好給我好起來,要不然我也許會移情別戀的。”
“你也真是的,我們不是說好了,等我從澳大利亞回來就給你你想要的,現在你都昏迷不醒了,我還怎麼給?”
說著說著,簡安的眼眶就紅了,眼淚不受控制的吧嗒吧嗒掉下來,原來她也沒那麼堅強,原來她也是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容晏,你怎麼舍得我哭,你怎麼舍得不幫我擦幹眼淚,你怎麼舍得!”她突然起身背對著她,顫抖的唇昭示她已經忍不住要哭出聲來,她不敢打擾他,不敢哭得太大聲,她怕嚇到他,她怕會因此影響他的病情。
沒過一會兒,她的手機就響了,她連忙走到外面的辦公室接電話,賀城不在,應該是去看他的病人了,她接了電話,努力讓自己聽起來沒什麼異樣。
“老爸。”
“你在哪兒呢?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爸,你身邊有人嗎?”
“沒人啊,我在辦公室,就我一個。”
聽簡方明這樣說,簡安也沒有隱瞞,大致的將這裡的情況說了一下,簡方明被嚇了一跳,也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說道:“安安,你不要擔心,相信吉人自有天相,你好好守在容晏身邊,公司的事情我會處理,還有,這件事情暫時不要讓你媽媽知道,我怕她會忍不住到醫院來看容晏,這樣會多一分危險。”
“嗯,我知道了,爸爸,辛苦你了。”